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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上去么?”

    出门时,薄成熙收拾的背包。此时,他从背包里逐样掏出擦长椅的酒精湿巾、暖水杯、楚俏爱吃的零食等物......可谓准备的相当全备。

    这是......怎么回事?

    薄成熙默了一下,道:“没什么。刚才......又有些头疼了。”

    楚俏听见薄成熙呢喃着说了什么,但是没有听清。不由得问道:“你说什么?”

    楚俏感觉身上暖融融的——除了车里开了暖气的原因之外,他身上还搭着薄成熙的外套。

    “怎么了?”

    外面的风“哗啦啦”响着,树梢叶子被吹得轻轻摇动。一钩明月悬于天际。

    楚俏看身侧的男人迟迟没有动作,有些纳闷,问道:“我们都到家了呀,你还有什么事么?......”

    他觉得薄成熙

    夜色里,薄成熙望着楚俏,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来。

    一切都打理好了,薄成熙才让楚俏落座。

    薄成熙没说话,楚俏很少见他这种冷峻而又有些出神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薄成熙答道:

    “......唔。”

    楚俏应声。他第一次发现薄成熙好像有“烟瘾”,以前他从未见他抽烟的。

    他把手放到薄成熙朝上的手心上。似乎是想和楚俏开一个玩笑,缓解刚才二人间莫名低潮的气氛,薄成熙戏谑地用力往怀里带了楚俏一下。楚俏没有准备,一个没站稳,就往薄成熙那个方向跌了过去。

    不过,在每次经历这种“变故”之后,薄成熙的脑海里就会时不时地冒出一些画面。上一次,就是今天在游乐园里看到的那些,这一次不知道又是什么?

    他看见自己背靠着墙壁站着,被楚俏抵住。少年像个“恶霸”一样把一只手撑在自己耳侧,凶巴巴又努力掩饰着紧张地问他:

    星星为我寄出匿名信,

    “回去么?”

    “牧尤——”

    一些模糊的片段,出现在薄成熙的脑海里。

    然而,再怎么逼真的幻境,也终究是幻境。在现实中,楚俏明显不自在地回应着薄成熙的调侃:

    “都可以。”

    这一直觉,在薄成熙误打误撞见到楚家小少爷的照片时,更是达到顶峰。

    他们刚好在一个游客休息区附近,不远处就有长椅。楚俏道:“那我们过去坐一坐吧。”

    几乎说是四目相对,标准的“投怀送抱”也不为过。

    他对一个“素未蒙面”的人一见钟情了。为此,他不择手段地要走到他身边去。

    “不怎么。”

    就像上一次在楚俏家,他突然失去意识的时候一样。薄成熙忽然察觉到了自己的手指不太对劲,接着便是一阵剧痛袭来。

    薄成熙想,从产生自我意识的那一刻起,他就恍若在隐隐约约等待着一个人。他是为了这个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也都只是为了和他重逢。

    薄成熙道。他看着这个似乎迫不及待和自己澄清关系的少年,语调中有几分说不出的玩味和谑然,似笑非笑说:“我感觉,我们之后的动作好像不应该就‘停止’于此,不然有点浪费这样的巧合了。”

    而他回答:“师兄。”

    但我想你能猜到谜底——”

    薄成熙低低“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楚俏上楼的背影上,晦暗不清。

    楚俏赶忙从薄成熙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有点尴尬地问说。

    ......那么,是灵魂?

    “谢谢。”

    “......”

    他似乎想起了一些“前世”的记忆。

    楚俏摇摇头:“我一直都在为能够和他重逢而努力。我们......也许很快就会见到了。”

    “星光降落在你眼底——”

    薄成熙在等红绿灯的档口,看见坐在自己身侧副驾驶上的少年,连睡颜都是乖乖巧巧的可爱模样,禁不住心底软的一塌糊涂。

    薄成熙笑了笑,收下了外套。

    他好像天生注定要喜欢这个男孩子......

    楚俏:“.........”

    “怎么是浪费了呀?你不要胡说八道......”

    虽然薄成熙说没事,但是楚俏还是有些担心的模样。他犹豫地问道:“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走?”

    楚俏垂着眼睫,一双澄澈明净的眸子中,忽然涌起无法忽视的悲伤:“......是我想起一个很久没有见到的朋友了,感觉很难过。”

    在刚才四目相对的时候,薄成熙的鼻梁几乎要擦过楚俏的额头。在那一个瞬间,薄成熙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与现实截然不同的画面:

    “唔,怎么了吗?”

    不期然地,楚俏耳边忽然响起一声低低的歌声。

    “那你注意安全。”犹豫了一下,楚俏还是道:“我先回去了。”

    是一副很安宁的景象。

    ............

    “......”

    而后便拧开车门,跨了出去。

    “你喜欢我?”

    回去的路上,薄成熙开车。楚俏玩了一天,有点累了,靠在车窗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楚俏一直无声地听着,怔怔地回想起那些本来已经不再缠绕着他,拉扯着他的旧事。

    薄成熙怔了一瞬,回过头来:“九点。”

    薄成熙眼底沉了下去。

    楚俏动了一下,外套从他的肩膀上滑落下来,楚俏把衣服折好,递给薄成熙:“不冷。我用不着了。”

    “没事。”

    薄成熙解释了一下,问道:“睡的冷吗?我在车里开了暖气。”

    “噢......是这样吗。”

    “......嗯。”

    “哦......”

    他近来,经常没由来地感觉到头痛。作为一名医生,薄成熙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一些可能性病因的排查,但是各项检查指标都显示正常。

    楚俏再次陷入往事的回忆旋涡中,连蜷在膝盖上的手指,深深刺进了手掌心也不知道。薄成熙朝他伸出手,道:“快到闭园的时间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你饿不饿?”

    这一回,在薄成熙眼前幻化出的景象,是一副勾檐翘角,古色古香的画面。一名少年的声音在他耳边喊道:

    在楚俏没有察觉到的区域——他伸在方向盘下面、被挡住了的腿上,薄成熙从脚踝到膝盖处,都变得有几分微微透明。

    薄成熙一曲毕,看着楚俏这般出神似的模样,笑着问道:“我唱的太难听,所以都只能靠神出天外逃避折磨?”

    曾几何时,光影晦暗、少年们轮番起哄的KTV里,也有人这样给他唱一首《星光降落》。不顾及别人探究、异样的眼神,只执着地说:“如果你愿意,我就永远钟情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永远暗恋”——

    楚俏和薄成熙一起坐在长椅上,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休息着。

    楚俏再睁开眼的时候,天都黑了。他还在车里,薄成熙把车停在了他们家楼下。男人指间夹了一根电子烟,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慢慢抽着。

    微风传递温柔的呼吸。

    他似乎不是身体上出了毛病。

    “不是。”

    薄成熙似乎是在出神地想着什么事情,因此才察觉楚俏已经醒来。他把电子音熄掉了,可是楚俏看见,男人的手还搁在车窗上。

    十分轻快放松的旋律,薄成熙很快哼唱完了一遍。于是低低又重复了一遍副歌。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薄成熙说:“如果你累了,我们就休息会儿;如果是为我,就没有必要。”

    在惯性的作用下,两个人以相当亲密的姿势撞到了一起——

    这歌声是如此熟悉,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徘徊出现于楚俏的梦境。

    傍晚夕阳渐落,以楚俏他们此时的角度看过去,落日余晖恢宏,几只倦鸟结伴归巢。

    薄成熙深吸了一口气,十指交叉地搁放在膝盖上。以一种相当闲暇而放松的姿态,准备迎接那些“走马灯”的涌来。

    薄成熙低低唱道:“注定海豚与海的奇遇——”

    “自己”点头,于是下一刻,楚俏吻上了薄成熙的唇。

    那感觉如同自己是一个从电脑里走出来的虚拟人形,自内而外从上到下都是建模形成......脆弱得一遭逢变故,便消散而去......

    楚俏愣了一下,问道:“几点了?”

    楚俏低低地回答:“有一点饿。”

    “你睡着了,我不想吵醒你,就没有叫你下车。”

    薄成熙轻轻说道:“让你感到不高兴,我很抱歉。”

    “......”

    但是就像走马灯,飞快地闪过,让他觉得熟悉无比,却无法抓住。

    “怎么了么?”

    他在心底想:真有意思,这个世界,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薄成熙凝视着少年连耳朵尖尖都有点变烫了的模样,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你先上去,我过一会儿再回。......我先抽完这支烟。”

    作为一直以来都十分坚定信仰的无神论者,薄成熙自嘲地弯了弯唇角。

    “偷听风筝与风的秘密。”

    “闷热的夏季甜蜜去了冰,

    不知是不是因为星子逐渐在暗下去的天际闪现,所以他唱起这样一首“应景”的歌。

    楚俏一口气上了六楼。

    第26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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