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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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叔父的为难之处，可叔父亦该有取舍，诚如我从前所言，叔父是选择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还是做永远匍匐在孟阁老之下，看他人眼色行事的一个小小侍郎。”
时值刚进月末，秦侍郎向文帝递了关于大皇子与二皇子去处的折子，文帝问众臣意思，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亦都没有个章程。
她认识的人并不多，叔父学问做的倒是蛮好，但因是亲戚的缘故，恐教起皓儿来会不太严厉。
“吴远能有今日，既靠时势，也靠自身，最难得的是他立世这么多年，依然能葆有最初的正直和无谓，我是极佩服这人的。”
但吴阁老是裴焕都出言称赞过的人，能做阁老的人心思手段无一不缺，若能请得动这样的人做皓儿的老师，是皓儿的福气。
秦宁怎会忍心拒绝这样软糯的小侄女呢，自然是满口应道。
秦宁却道：“顾昭再不是从前的九皇子，意味着他什么都不做，也会四处树敌，既这样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孟氏欢喜，刘氏却很是不高兴，每日里见天的到孟氏跟前寻晦气，秦宁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孟氏只好向顾昭诉苦，顾昭当即勒令刘侧妃闭门思过，刘氏越发嫉恨孟氏，遂在皇后跟前言明孟氏恃宠生娇。
“叔父，我有话要对你说。”秦宁示意秦侍郎屏退左右。
秦宁道：“而今太子成婚已有月余，并有两位侧妃，于朝事上的敏锐是皇上也曾出言称赞过的，大皇子与二皇子日渐年长，合该前往封地，饶是帝后疼惜二皇子的身子，也可再另封二皇子一片富饶且离国都更近一些的封地，如此才不算有违祖制。”
顾昭道：“吴阁老学问确实是极好的，是我大顺自建朝开恩科以来的第一个进士，彼时父皇因欲制衡武将的缘故，提携世家子孟休，但孟休一派逐渐势大，朝中文臣隐以孟休为首，故父皇又亲自将吴远给提拔起来。”
若这人是孟家嫡女，刘皇后许是看在孟家的份上，不会太拿刘素华的话当成一回事，但庶女不同，刘皇后当即将孟氏叫到跟前去立规矩。
“其实太子殿下所思虑的微臣并非不懂，倘若可行，臣愿替太子妃上这道折子，可怕就怕事情最后不能成不说，还容易替太子殿下树敌。”秦侍郎打量着秦宁说道。
他今年五岁，之前跟着温先生启蒙，温先生说他天分一般但胜在努力。
也因此，孟阁老越发看重顾昭。
方氏此时道：“也是，孩子还是跟在自己母亲身边最好。”
秦哲皓连忙安抚秦宝灵，“灵妹妹，我无事便会过来寻你的。”
秦宝灵却是哭了起来，“那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能和哲哲一道儿玩了。”
秦宝灵似信非信，转而央求的摇着秦宁的胳膊，“小姑姑，哲哲年纪还太小，一个人过来不安全，你记得让人陪着他过来，五日来一次就好了。”
她旧话重提，目光紧紧锁住秦侍郎，“或许叔父觉得这样冒险了点，还叔父看事情得从长远来看，叔父为朝臣十几载，不知能看得清楚君心在哪里吗？”
秦宁点点头，“叔父是我嫡亲的四叔，我在朝中能依靠的也唯有四叔一人。”
秦侍郎所言虽是事实，却也是托词，他究竟是靠着妻兄方才有今日的一切，而今孟阁老未曾决定究竟是支持大皇子亦或是支持九皇子，他自然也不能肆意妄为，也只能拒绝秦宁。
按理他的生父是谢文卓，谢文卓虽然为人卑劣，但不得不说读书很好，皓儿读书应是不会太差。
秦侍郎夫妇都很惊讶，毕竟秦宁如今处的这个位置实在是太招人眼，稍不注意就会引来祸事，大人们机敏一点也还没什么，但秦哲皓今年也才将将五岁，天真懵懂的孩童怎会是深宫之中尔虞我诈之人的对手。
很快，房中就只剩下了秦侍郎与秦宁二人。
不论差与不差，读书使人明智，多读书总是好的。
秦宁心思一定，与顾昭商议道：“我想请吴阁老做皓儿的先生，你瞧着是否可行。”
恰逢年末腊月初八的时候是吴阁老与慧敏长公主之女辛宛的大婚之日，秦宁着人备了大礼，意欲结交吴阁老及其夫人辛宛。
秦哲皓小朋友是显而易见的兴奋，向秦宝灵分享着这个喜悦。
“自然，叔父若不愿意做，我也不会强求。”
秦宁知道方氏对此最为有感触，道：“表嫂，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秦宁带着秦哲皓一同回了东宫，给自家儿子安置了宫殿，就在自己一侧，拨了自己从秦家带来的可信的丫鬟小厮伺候，然后又烦恼起了秦哲皓的学业。
秦侍郎立刻意会，“太子妃的意思是让臣给皇上递折子？”
这话无论是秦侍郎和秦孟氏都不会相信，但也知道秦宁话里的意思，便是她能够安抚好两位侧妃。
又过了小半个月，孟秋知屡屡早晨请安的时候来迟，刘侧妃抓住她这点不放，二人争执时分，孟秋知险些晕倒，秦宁忙让太医过来诊治，方知孟秋知已怀有身孕。
孟氏大喜，秦宁免了她每日里的请安，嘱咐宫人好生照顾。
秦侍郎躬身立道：“太子妃但凡有何吩咐，尽管说来。”
但就怕会对顾昭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太子府上两妾相争的事情逐渐传到了外头，孟家却是很高兴，毕竟孟秋知有了顾昭的孩子。
心下感叹，虽然这侄女确有些寻常女子所没有的果决，可到底也只是土生土长的鄞县人，对朝事的敏感不足。
得到顾昭的肯定回到，秦宁不由得筹谋起此事来。
秦宁知晓他们心中的担忧，只道：“而今东宫中还算太平，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方知刘侧妃和孟侧妃都是心善之人，料想不会对个孩子出手。”
她起身，向前走去，望着屋外的一缕阳光，面露笑意，“叔父慢慢考虑，我不着急，今日也没甚事，我便带着皓儿先走了。”
“叔父尽管向圣上递折子，我亦有七成把握说服孟阁老。”
] “我知道叔父的为难之处，可叔父亦该有取舍，诚如我从前所言，叔父是选择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还是做永远匍匐在孟阁老之下，看他人眼色行事的一个小小侍郎。”
时值刚进月末，秦侍郎向文帝递了关于大皇子与二皇子去处的折子，文帝问众臣意思，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亦都没有个章程。
她认识的人并不多，叔父学问做的倒是蛮好，但因是亲戚的缘故，恐教起皓儿来会不太严厉。
“吴远能有今日，既靠时势，也靠自身，最难得的是他立世这么多年，依然能葆有最初的正直和无谓，我是极佩服这人的。”
但吴阁老是裴焕都出言称赞过的人，能做阁老的人心思手段无一不缺，若能请得动这样的人做皓儿的老师，是皓儿的福气。
秦宁怎会忍心拒绝这样软糯的小侄女呢，自然是满口应道。
秦宁却道：“顾昭再不是从前的九皇子，意味着他什么都不做，也会四处树敌，既这样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孟氏欢喜，刘氏却很是不高兴，每日里见天的到孟氏跟前寻晦气，秦宁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孟氏只好向顾昭诉苦，顾昭当即勒令刘侧妃闭门思过，刘氏越发嫉恨孟氏，遂在皇后跟前言明孟氏恃宠生娇。
“叔父，我有话要对你说。”秦宁示意秦侍郎屏退左右。
秦宁道：“而今太子成婚已有月余，并有两位侧妃，于朝事上的敏锐是皇上也曾出言称赞过的，大皇子与二皇子日渐年长，合该前往封地，饶是帝后疼惜二皇子的身子，也可再另封二皇子一片富饶且离国都更近一些的封地，如此才不算有违祖制。”
顾昭道：“吴阁老学问确实是极好的，是我大顺自建朝开恩科以来的第一个进士，彼时父皇因欲制衡武将的缘故，提携世家子孟休，但孟休一派逐渐势大，朝中文臣隐以孟休为首，故父皇又亲自将吴远给提拔起来。”
若这人是孟家嫡女，刘皇后许是看在孟家的份上，不会太拿刘素华的话当成一回事，但庶女不同，刘皇后当即将孟氏叫到跟前去立规矩。
“其实太子殿下所思虑的微臣并非不懂，倘若可行，臣愿替太子妃上这道折子，可怕就怕事情最后不能成不说，还容易替太子殿下树敌。”秦侍郎打量着秦宁说道。
他今年五岁，之前跟着温先生启蒙，温先生说他天分一般但胜在努力。
也因此，孟阁老越发看重顾昭。
方氏此时道：“也是，孩子还是跟在自己母亲身边最好。”
秦哲皓连忙安抚秦宝灵，“灵妹妹，我无事便会过来寻你的。”
秦宝灵却是哭了起来，“那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能和哲哲一道儿玩了。”
秦宝灵似信非信，转而央求的摇着秦宁的胳膊，“小姑姑，哲哲年纪还太小，一个人过来不安全，你记得让人陪着他过来，五日来一次就好了。”
她旧话重提，目光紧紧锁住秦侍郎，“或许叔父觉得这样冒险了点，还叔父看事情得从长远来看，叔父为朝臣十几载，不知能看得清楚君心在哪里吗？”
秦宁点点头，“叔父是我嫡亲的四叔，我在朝中能依靠的也唯有四叔一人。”
秦侍郎所言虽是事实，却也是托词，他究竟是靠着妻兄方才有今日的一切，而今孟阁老未曾决定究竟是支持大皇子亦或是支持九皇子，他自然也不能肆意妄为，也只能拒绝秦宁。
按理他的生父是谢文卓，谢文卓虽然为人卑劣，但不得不说读书很好，皓儿读书应是不会太差。
秦侍郎夫妇都很惊讶，毕竟秦宁如今处的这个位置实在是太招人眼，稍不注意就会引来祸事，大人们机敏一点也还没什么，但秦哲皓今年也才将将五岁，天真懵懂的孩童怎会是深宫之中尔虞我诈之人的对手。
很快，房中就只剩下了秦侍郎与秦宁二人。
不论差与不差，读书使人明智，多读书总是好的。
秦宁心思一定，与顾昭商议道：“我想请吴阁老做皓儿的先生，你瞧着是否可行。”
恰逢年末腊月初八的时候是吴阁老与慧敏长公主之女辛宛的大婚之日，秦宁着人备了大礼，意欲结交吴阁老及其夫人辛宛。
秦哲皓小朋友是显而易见的兴奋，向秦宝灵分享着这个喜悦。
“自然，叔父若不愿意做，我也不会强求。”
秦宁知道方氏对此最为有感触，道：“表嫂，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秦宁带着秦哲皓一同回了东宫，给自家儿子安置了宫殿，就在自己一侧，拨了自己从秦家带来的可信的丫鬟小厮伺候，然后又烦恼起了秦哲皓的学业。
秦侍郎立刻意会，“太子妃的意思是让臣给皇上递折子？”
这话无论是秦侍郎和秦孟氏都不会相信，但也知道秦宁话里的意思，便是她能够安抚好两位侧妃。
又过了小半个月，孟秋知屡屡早晨请安的时候来迟，刘侧妃抓住她这点不放，二人争执时分，孟秋知险些晕倒，秦宁忙让太医过来诊治，方知孟秋知已怀有身孕。
孟氏大喜，秦宁免了她每日里的请安，嘱咐宫人好生照顾。
秦侍郎躬身立道：“太子妃但凡有何吩咐，尽管说来。”
但就怕会对顾昭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太子府上两妾相争的事情逐渐传到了外头，孟家却是很高兴，毕竟孟秋知有了顾昭的孩子。
心下感叹，虽然这侄女确有些寻常女子所没有的果决，可到底也只是土生土长的鄞县人，对朝事的敏感不足。
得到顾昭的肯定回到，秦宁不由得筹谋起此事来。
秦宁知晓他们心中的担忧，只道：“而今东宫中还算太平，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方知刘侧妃和孟侧妃都是心善之人，料想不会对个孩子出手。”
她起身，向前走去，望着屋外的一缕阳光，面露笑意，“叔父慢慢考虑，我不着急，今日也没甚事，我便带着皓儿先走了。”
“叔父尽管向圣上递折子，我亦有七成把握说服孟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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