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决断 “未来还可以拯救”

[    【作者闲豆花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五条悟原本还在微笑的随着他的话回忆着以前的种种，但逐渐的他却发现，这些琐碎的小事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连一点模糊的片段也不曾浮现，笑容便微妙的散了些，心底也莫名多了几分压抑。

    五条悟回来的时候，特意带来了平清柊最喜欢的礼物：辣椒炒饭。

    “所以……”他逐渐缩紧了拉着平清柊的掌心，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执着，“你不能离开我，绝对不能。”

    于是，平清柊用最柔和，最温柔的语气，缓缓捧住了五条悟的脸颊。

边的伏黑惠似乎有些隐隐担心的看着他，但他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些，胸口忽然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他一咬牙，突然郑重对平清柊开口道：

    五条悟笑盈盈地在他对面坐下，托着下巴看着他道：“那是曾经的事了，现在我可没有那么幼稚。”

    “不过我确实已经想不起来那么久远的事情了。”他无奈一摊手，“毕竟，对我来说那已经是十年的时光了。”

    正襟危坐的少年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强调道：

    “既然喜欢他，就不要离开他了，不仅仅是你会露出痛苦的神色，我想，那个人也应该跟你一样，会生活在悲伤之中！”

    平清柊忽然就有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看见这样拼命执着着的五条悟，他的内心也不禁刺痛起来，眼底划过一丝悲伤。

    “谢谢你虎杖。”平清柊对他感激的一笑，“我明白了，我会尝试挣扎试试。”

    “……现在提这些早就没有意义了。”

    刻意压低的声线透着几分前所有为的危险，银发的青年看着他，眼底毫无笑意，反而蕴藏着冰冷的火焰。

    但他没有平清柊想象那般开心，反倒像是被侵犯了领土的凶兽一般，突然露出了锋利的牙齿：“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

    “……”看着那他坚定的神色，平清柊恍惚一愣，险些以为虎杖悠仁知道了什么。

    平清柊垂下眼眸，浓密的眼帘遮挡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刺痛，半晌，才淡淡开口道：“是啊，对你来说已经十年了。”

    五条悟几乎是猛地拽紧了平清柊的手腕，以绝不会允许他逃跑的力度，语气低沉道：“现在，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如果他那时没有选择离开就好了，如果他那时尝试进行挣扎就好了，如果他那时将一切告知五条悟就好了……

    或许是他的眼底浅载着的光辉是那么温暖、耀眼，五条悟的神色变得有些许恍惚，但是很快，他扎深在心底的执念便盘旋而上，突破了所有情绪。

    虎杖悠仁瞬间睁大眼睛看向他，直到伏黑惠波澜不惊地与他对视，他才露出个无奈的笑容：“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憧憬他而已。”

    所有的错误，都在他心中化为深深的懊悔。

    “那么，就不要选择离开了！”

    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平清柊的内心却被狠狠一戳，虎杖悠仁的话语几乎化为利箭一般射进了他的心房，将他压抑在胸口内最深的希望调动起来，唤醒了他的渴望。

    “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

    而虎杖悠仁着望着平清柊离去的方向，下意识地低语鼓励：“加油哦……柊。”

    “而且……”虎杖悠仁对他灿烂一笑，“刚才他想到那个人的表情，不觉得超级幸福吗？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虎杖悠仁一愣，随即便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摸了摸发丝：“不用客气啦。”

    提起那个时候的趣事，平清柊的眼神都是亮的，语气也更加兴奋。

    “你不是最讨厌辣椒了吗？”迫不及待地接过辣椒炒饭，平清柊一边坐下，一边挑眉看向五条悟。

    但眼底却微妙的闪过一丝落寞。

    “我不是要离开你，而是想要拯救你。”

    十年的痛苦和执着，早就已经深入骨髓，占据了他的全部记忆。

    “那不再是我了，我已经变了。”

    “十年没有陪伴在你的身边，让你充斥着糟糕的回忆……这可谈不上幸福啊。”平清柊露出个稍显悲伤的笑容。

    “就留在这里吧，柊，那个世界仍旧充满腐朽充满肮脏，那种被诬陷的事情不知何时还会出现，永远没

    注视着平清柊那悲伤着的眼神，五条悟的语气又逐渐软了下来，如同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一般，他细细摩挲着平清柊的侧颈，亲密低语：

    直到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僵硬起来，五条悟看着平清柊那微微一愣的脸，这才意识到了情绪的失控，连忙像是挽回一般努力露出了个笑容：“抱歉抱歉……啊最近心烦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啊，有些疲惫了。”

    等到虎杖悠仁一鼓作气的说完，望着平清柊那怔忪的脸色，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有些害臊，脸都要红了：“不……那个……我就是觉得你们实在是太可惜了……没有别的意思……”

    他真的已经完全变了个人。

    “我花了十年的时间让你回归，能够像现在这样触碰你拥抱你，甚至是更加亲密的事情……我已经足够满足了。”

    而平清柊露出那怀念的表情，似乎在透过他看向过去自己的时候，这种不爽便已经到达了顶峰。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虎杖悠仁只是凭借着他的内心，向他传达自己的想法。

    他摆了摆手，故意捏了捏太阳穴叹了口气：“都在你的面前烦躁了起来，我可真是失败啊。”

    在他的歉意中，五条悟怔忪了下，尽量用与平常无异的语气开口：“为什么这么说，我已经找到你了啊，你不觉得现在很幸福吗？”

    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青筋在手背上浮现，他急促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第一次露出被冒犯到的冷意：

    告诉自己，这样才是幸福的，对每个人都好。

    当负面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只需要一些微小的压力，就能轻易将他的伪装打破。

    “只要你们都不放弃，必定可以找到达成幸福未来的通道，我是如此相信着的！”

    虎杖悠仁掷地有声地说着，神色同样充斥着悲恸：“明明是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却要这样分别实在是太奇怪了。”

    ……可现在，见到了各种未来的五条悟，他终于意识到了，这其实是错误的选项，他理想的未来并非如此，这是个错误的扭曲的选项。

    因此，那些幸福的时光仅仅还剩下些许存留在他的内心中，剩下的便都已经化为纯粹的黑暗，被吞噬、消散，再也想不起来了。

    就连那时的情感也一并消失了。

    以前的他觉得这是系统的命令所以无法违抗，因此，才将所有渴望全部封印起来，不让自己心软，不让自己犹豫。

    毕竟，他已经将柊得到手了，计划完成了，不是吗？

    抛去忧愁、抛去痛苦、抛去不幸……五条悟只要一直笑着就好了。

    平清柊终于下定了决心，松了口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于是等到平清柊再一次与他谈起过去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忍无可忍的抬高了音量，猛地打断了他的话：

    “曾经啊……”或许是跟虎杖悠仁聊了聊曾经的往事，平清柊还在兴头上，忍不住与五条悟主动闲聊起来，“说起来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一次我在吃辣椒拌饭的时候你迷迷糊糊走了过来，想也没想就尝了一口，然后瞬间脸都绿了……”

    现在还不晚，现在还有改变的可能性……只要重新来过就好了，无论多少次，他都想引导能让五条悟感到幸福快乐的未来。

    “我会走向永远陪着你的那个未来，这一次，一定会通往幸福，你愿意相信我吗？”

    甚至也封印了对五条悟的感情。

    直到平清柊离去后，坐在虎杖悠仁身边的伏黑惠才淡淡道：“这样真的好吗？你不是喜欢他吗？”

    “不，还有意义，未来还可以拯救。”

    五条悟这一手简直等同于雪中送炭啊。

    “其实你不想离开他对不对！其实你还想跟他一直在一起对不对？那么，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离开他，但如果事情还有一丝转机，可能性不为零的情况下，请你再多挣扎一点，不要这样轻言放弃！”

    “现在的话还不算晚，一切都可以重来。”

    几乎一看见那红彤彤的辣椒，平清柊就顿时眼前一亮，这几日没能吃心爱的辣椒，他都快要忍不住了。

    平清柊后悔了。

    是啊……他，其实并不想与五条悟分别。

    但平清柊忽然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让他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立刻抬头看向对方。

    “悟，说起来，我还没有对你道过歉。”平清柊忽然正襟危坐，对五条悟正式行了个礼，“很抱歉，当年没有告知你，就擅自行动，擅自走向死亡。那个时候的我，觉得这才是通往最幸福未来的方式……但事实证明，是我错了。”

    五条悟的心脏微妙的刺痛了下，这一刻，过去的种种不甘、悲恸、恨意如同荆棘一般再一次缠绕住了他，那些都是被他刻意忘掉的过去，那些都是他一路走过来的心酸，他曾经脆弱过，堕落多，又最终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但何其幸运，他还有改变过去的手段。

    “也正因为看到了你，我才会发现我坚持的事物原来是错误的，如果当初没有一意孤行的话，如果当初再挣扎一下的话，如果当初与你商量的话……结局是不是就完全不同了呢，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这样的可能性。”

    但是为什么，胸口依旧像是裂开一个大洞，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与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对视着，将自己的心意诉说：

    一瞬间，五条悟明白了他的意思。

    “……”伏黑惠嘴边的弧度微微扬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