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好像有了新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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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为师本都等着你偷偷下山，好给为师一个让你‘还俗’的理由。却没想到你第二日还和没事人一样出勤修行，没有半点异常。
“明知深陷危局，还能临危不乱，妄图险中求生，是一个好苗子该有的心性。”
就像他不在乎江河先前是否欺瞒了他一样。
“你想活着。”
明白一切的江河，终是提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青玄子真若有心杀自己，就不会等到东窗事发，更不会听自己的狡辩。
至于江河是否会还会怀有异心，这并不重要。
“给予那个人得不到，却又极为需要的。”江河思索了片刻，如实回答道。
正因自己的需求太过容易满足，所以比起别人，才更容易被青玄子所拿捏。
而他手上也还拿捏着自己的生命，随时都可以置自己于死地。
怪不得先前看孙二才，感觉他修行的同是血功，却与自己修行的判若两者。
且无论如何，成为青玄子的正式弟子后，自己的境况一定会比如今的处境要好上太多。
让人意外的是，在我看来，你的需求要更朴素，也更有趣——
那句‘为师一直看着你’，原来是这个意思么……
“你小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青玄子呵呵笑道，“我要收入门下的，是一个真正的徒弟，一个能真正继承我之衣钵的人。”
“也是试探你的罢了。就凭你这微弱的本事，如何在我眼皮底下翻出那么多东西，而不让我知情？那些剑经功法不过是残卷，你若不知死活，为求生存跟着去练，自会走火入魔，也省得我动手了。”
自那以后，我便时常注意着你的动向，却没想到越瞧，越令人另眼相待。”
想通一切的江河，也不再扭捏，被牢牢捆住的他根本没有跪拜的空间，便直接朗声道：
“没有，你是特殊的。”青玄子微微眯起了眼。
但‘活着’不一样，它拥有上限，它的上限便只是活下去——
目前看来，江河的心性、手段、资质皆是上佳之选，自己偶然间的试探，如今算是得来了意外之喜。
所以，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选择说‘不’的权力。
到了这个地步，青玄子似乎没有了隐瞒的打算：
得亏先前没有一时冲动偷袭孙二才，否则青玄子得不到‘阴血’，自己一定也活不下来。
“倘若你四个月前便溜走，为师的确会让你陪着你的大师兄们共赴黄泉。毕竟捡到孙二才之后，阳血于我而言本就无用了。你本也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其实通过青玄子的态度，江河已经能管中窥豹，但他还是试探性地询问道：“师父门下弟子众多，怎会缺徒？”
“女子每月例行秋葵，与男子相比供血不足，这炼血之法与她们而言本就难以修成。但孙二才不同——他是天阉，虽为男儿之身，但先天属阴，乃是修行阴血的不二人选。”
“想要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而不心生反骨，那便是要尽己所能的去满足对方。
“‘活着’于你而言，似乎从不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而是你之‘需求’。
这天底下，所有人都有自己的需求。
“那弟子……是否通过了考验？”
“……”
至少不用担心修为尽失便被抛弃，也不用担心一个月后会被迫‘还俗’。
江河回溯着原主的记忆，忽然意识到，青玄子开始时常夸耀自己，甚至过分关注自己的时间，似乎就开始在四个月前？
只
青玄子如他预想般的摇了摇头，
江河的回答，让青玄子更为满意了，
“还望师父赐教。”
在强者面前，弱者本就没有狡辩的权力！
你花这么多的心思来试探我这个‘多余’之人，究竟图什么？
“我让你修行的，乃是于灵台中凝聚血气的功法。但你既为男儿身，所修出的阳血于为师而言不过下下策之选，可孙二才不同，他所修出的阴血才是为师梦寐以求的。有了孙二才，你注定便是无用的。”
而你的性命在我手上，生死不过在我一念之间，倘若你不想死去，便只能乖乖的听从我的话，而为我作事，我也便能够让你安心的活在这青玄观中。
青玄子道：“你之心性、手段，已超同龄人太多。只拿你与那孙二才相比，便恍若云泥之别。但普天之下，比你更为优秀的人仍然数不胜数。所以，我选择你的关键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苦中作乐的本事还是挺有一手的。
钱财使人贪婪，地位使人迷失，权力使人自大，颂德使人忘我。
孙二才还经常为此来找他麻烦来着。
他没拜，但青玄子并不拘泥于此。
我虽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产生如此执念的，但没有什么，要比你这朴素的愿望更容易满足的了。”
“弟子不明白您的意思。”
估计也是抱着跑不得、反抗不得的想法，想趁有生之年多体验体验活着的乐趣吧……
江河半信半疑道：“弟子何德何能，得师父如此青睐。”
原来是阴阳上的差距。
“呵呵。的确，这世上似乎没什么人想死。可真正如你一般渴求‘活着’的，这天下未必有多少人。”
如此一来，岂不是很划算么？你将作为我的亲传弟子，与我共参天地大道，我会如你真正的师父一般培养你，不让你再有性命之忧。
江河不得不怀疑青玄子的真实目的。
青玄子眉眼含笑地盯着江河，
那些书册里，日记剑经都看不懂，也只有一本仙子录被拿来时常翻阅，用作半夜无聊之时的慰藉。
“不错。”
所以现在，我可以给你这个活下去的机会——只要你拜入我的门下，听从我的差遣，你便能彻底逃离死亡的压迫。
但至少目前看来，青玄子需要自己——他一定是需要自己为他做什么，才会想着要让自己服从他。
“可若只需求阴血，女儿身不也能修得么？”江河见青玄子心情不错，不免多问两句。
因为他是真不识字啊……
江河知道，哪怕成了青玄子的正式弟子，也不足以保证自己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该说不说，原主虽然没那么聪明，但对局势的把握还算清晰。
可想要满足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青玄子眉眼含笑，“这青玄观的‘大师兄’之位，不过是为师对你的最后一次考验。为师便是想看看，待你坐上这个位子后，又该如何夹缝求生。”
“师父也试探过，其它同门？”
“明河，你知道如何收服一个忠诚的人么？”
听完青玄子的话，江河终于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了。
“那师父如此试探我，究竟所为何意？”
否则自己早已同大师兄们一起，成了还俗的荒坟。
你只需求‘活着’。
对方看出了自己对‘生’的渴望，并打算以此作为要挟，让自己这个他本不再需要的‘鸡肋’，成为他可随意驱使的棋子。
“还不错。虽然行事还有些莽撞冲动，但本就毫无手牌，能做到如此已算上佳。更何况，又有节外生枝，事情发展本也超出了我的预料。总体而言——比你那些只知道逃跑的师兄师弟们不知强到哪里去。”
这些看似稀松平常的需求，却是最为无休止尽的深渊——我们永远都无法填满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
那青玄子一定想不到，原主其实真的没多在意那些。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无它，缺一徒尔。”
这个世上想活着的人太多了，这算哪门子理由？
“那弟子在观中找到的那些书册……”
明河，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呢？”
而今，自己赌对了。
因为人的欲望无穷无尽，但‘活着’本身，也只需要让自己‘脱离死局’而已。
正如自己先前所想一般。
“杀你？”
哪怕被抓来单独问话，他也早已脱身死局之中了。
江河对自己而言虽不必要，但化无用的‘鸡肋’，为有用的‘徒弟’，这本身便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为了活着，你可以放弃一时的尊严，可以放弃善良的本性，可以放弃苦修的修为，可以放弃除了活着之外的所有一切。
可如今他却这么耐心地听自己辩解，那便证明，他在衡量自己是否有被他放过的价值。
你于我而言本就如同鸡肋，我又并非一定要杀你不可，我们本质上并不存在矛盾与冲突。
正如穷寇需求钱财，富商需求地位；官宦需求权力，天子需求颂德；孤独者需求知音，垂死者需求长生。
“斗胆问师父，弟子因何而特殊？”
江河装作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www.sdyfcm.com
毕竟，他的确需要江河为自己做些什么。
看来，自己的回答让青玄子甚是满意。
正因自己恰巧是那个‘多余’的，又在发现真相后表现出过人的心性，这才让青玄子兴起了试探之意。
至于‘师徒’的名分，只是让这场交易看起来不那么冷血而已。
“哈哈，好、好徒儿！明河，你果真是个聪明人！”
“原来如此……原来弟子于师傅而言，早在一年前便无用了。”江河喃喃道。gòйЪ.ōΓg
江河愣了愣，“弟子，不明白您的意思。”
] 可为师本都等着你偷偷下山，好给为师一个让你‘还俗’的理由。却没想到你第二日还和没事人一样出勤修行，没有半点异常。
“明知深陷危局，还能临危不乱，妄图险中求生，是一个好苗子该有的心性。”
就像他不在乎江河先前是否欺瞒了他一样。
“你想活着。”
明白一切的江河，终是提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青玄子真若有心杀自己，就不会等到东窗事发，更不会听自己的狡辩。
至于江河是否会还会怀有异心，这并不重要。
“给予那个人得不到，却又极为需要的。”江河思索了片刻，如实回答道。
正因自己的需求太过容易满足，所以比起别人，才更容易被青玄子所拿捏。
而他手上也还拿捏着自己的生命，随时都可以置自己于死地。
怪不得先前看孙二才，感觉他修行的同是血功，却与自己修行的判若两者。
且无论如何，成为青玄子的正式弟子后，自己的境况一定会比如今的处境要好上太多。
让人意外的是，在我看来，你的需求要更朴素，也更有趣——
那句‘为师一直看着你’，原来是这个意思么……
“你小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青玄子呵呵笑道，“我要收入门下的，是一个真正的徒弟，一个能真正继承我之衣钵的人。”
“也是试探你的罢了。就凭你这微弱的本事，如何在我眼皮底下翻出那么多东西，而不让我知情？那些剑经功法不过是残卷，你若不知死活，为求生存跟着去练，自会走火入魔，也省得我动手了。”
自那以后，我便时常注意着你的动向，却没想到越瞧，越令人另眼相待。”
想通一切的江河，也不再扭捏，被牢牢捆住的他根本没有跪拜的空间，便直接朗声道：
“没有，你是特殊的。”青玄子微微眯起了眼。
但‘活着’不一样，它拥有上限，它的上限便只是活下去——
目前看来，江河的心性、手段、资质皆是上佳之选，自己偶然间的试探，如今算是得来了意外之喜。
所以，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选择说‘不’的权力。
到了这个地步，青玄子似乎没有了隐瞒的打算：
得亏先前没有一时冲动偷袭孙二才，否则青玄子得不到‘阴血’，自己一定也活不下来。
“倘若你四个月前便溜走，为师的确会让你陪着你的大师兄们共赴黄泉。毕竟捡到孙二才之后，阳血于我而言本就无用了。你本也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其实通过青玄子的态度，江河已经能管中窥豹，但他还是试探性地询问道：“师父门下弟子众多，怎会缺徒？”
“女子每月例行秋葵，与男子相比供血不足，这炼血之法与她们而言本就难以修成。但孙二才不同——他是天阉，虽为男儿之身，但先天属阴，乃是修行阴血的不二人选。”
“想要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而不心生反骨，那便是要尽己所能的去满足对方。
“‘活着’于你而言，似乎从不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而是你之‘需求’。
这天底下，所有人都有自己的需求。
“那弟子……是否通过了考验？”
“……”
至少不用担心修为尽失便被抛弃，也不用担心一个月后会被迫‘还俗’。
江河回溯着原主的记忆，忽然意识到，青玄子开始时常夸耀自己，甚至过分关注自己的时间，似乎就开始在四个月前？
只
青玄子如他预想般的摇了摇头，
江河的回答，让青玄子更为满意了，
“还望师父赐教。”
在强者面前，弱者本就没有狡辩的权力！
你花这么多的心思来试探我这个‘多余’之人，究竟图什么？
“我让你修行的，乃是于灵台中凝聚血气的功法。但你既为男儿身，所修出的阳血于为师而言不过下下策之选，可孙二才不同，他所修出的阴血才是为师梦寐以求的。有了孙二才，你注定便是无用的。”
而你的性命在我手上，生死不过在我一念之间，倘若你不想死去，便只能乖乖的听从我的话，而为我作事，我也便能够让你安心的活在这青玄观中。
青玄子道：“你之心性、手段，已超同龄人太多。只拿你与那孙二才相比，便恍若云泥之别。但普天之下，比你更为优秀的人仍然数不胜数。所以，我选择你的关键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苦中作乐的本事还是挺有一手的。
钱财使人贪婪，地位使人迷失，权力使人自大，颂德使人忘我。
孙二才还经常为此来找他麻烦来着。
他没拜，但青玄子并不拘泥于此。
我虽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产生如此执念的，但没有什么，要比你这朴素的愿望更容易满足的了。”
“弟子不明白您的意思。”
估计也是抱着跑不得、反抗不得的想法，想趁有生之年多体验体验活着的乐趣吧……
江河半信半疑道：“弟子何德何能，得师父如此青睐。”
原来是阴阳上的差距。
“呵呵。的确，这世上似乎没什么人想死。可真正如你一般渴求‘活着’的，这天下未必有多少人。”
如此一来，岂不是很划算么？你将作为我的亲传弟子，与我共参天地大道，我会如你真正的师父一般培养你，不让你再有性命之忧。
江河不得不怀疑青玄子的真实目的。
青玄子眉眼含笑地盯着江河，
那些书册里，日记剑经都看不懂，也只有一本仙子录被拿来时常翻阅，用作半夜无聊之时的慰藉。
“不错。”
所以现在，我可以给你这个活下去的机会——只要你拜入我的门下，听从我的差遣，你便能彻底逃离死亡的压迫。
但至少目前看来，青玄子需要自己——他一定是需要自己为他做什么，才会想着要让自己服从他。
“可若只需求阴血，女儿身不也能修得么？”江河见青玄子心情不错，不免多问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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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知道，哪怕成了青玄子的正式弟子，也不足以保证自己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该说不说，原主虽然没那么聪明，但对局势的把握还算清晰。
可想要满足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青玄子眉眼含笑，“这青玄观的‘大师兄’之位，不过是为师对你的最后一次考验。为师便是想看看，待你坐上这个位子后，又该如何夹缝求生。”
“师父也试探过，其它同门？”
“明河，你知道如何收服一个忠诚的人么？”
听完青玄子的话，江河终于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了。
“那师父如此试探我，究竟所为何意？”
否则自己早已同大师兄们一起，成了还俗的荒坟。
你只需求‘活着’。
对方看出了自己对‘生’的渴望，并打算以此作为要挟，让自己这个他本不再需要的‘鸡肋’，成为他可随意驱使的棋子。
“还不错。虽然行事还有些莽撞冲动，但本就毫无手牌，能做到如此已算上佳。更何况，又有节外生枝，事情发展本也超出了我的预料。总体而言——比你那些只知道逃跑的师兄师弟们不知强到哪里去。”
这些看似稀松平常的需求，却是最为无休止尽的深渊——我们永远都无法填满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
那青玄子一定想不到，原主其实真的没多在意那些。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无它，缺一徒尔。”
这个世上想活着的人太多了，这算哪门子理由？
“那弟子在观中找到的那些书册……”
明河，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呢？”
而今，自己赌对了。
因为人的欲望无穷无尽，但‘活着’本身，也只需要让自己‘脱离死局’而已。
正如自己先前所想一般。
“杀你？”
哪怕被抓来单独问话，他也早已脱身死局之中了。
江河对自己而言虽不必要，但化无用的‘鸡肋’，为有用的‘徒弟’，这本身便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为了活着，你可以放弃一时的尊严，可以放弃善良的本性，可以放弃苦修的修为，可以放弃除了活着之外的所有一切。
可如今他却这么耐心地听自己辩解，那便证明，他在衡量自己是否有被他放过的价值。
你于我而言本就如同鸡肋，我又并非一定要杀你不可，我们本质上并不存在矛盾与冲突。
正如穷寇需求钱财，富商需求地位；官宦需求权力，天子需求颂德；孤独者需求知音，垂死者需求长生。
“斗胆问师父，弟子因何而特殊？”
江河装作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www.sdyfcm.com
毕竟，他的确需要江河为自己做些什么。
看来，自己的回答让青玄子甚是满意。
正因自己恰巧是那个‘多余’的，又在发现真相后表现出过人的心性，这才让青玄子兴起了试探之意。
至于‘师徒’的名分，只是让这场交易看起来不那么冷血而已。
“哈哈，好、好徒儿！明河，你果真是个聪明人！”
“原来如此……原来弟子于师傅而言，早在一年前便无用了。”江河喃喃道。gòйЪ.ōΓg
江河愣了愣，“弟子，不明白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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