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生 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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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过来了？”萧洵安心虚的问。

    新营暂时驻扎在城外不远的旷野，来去约莫一个时辰。

    黎川手下停了，萧洵安注意到她通红的耳尖，于是一把揽了她的腰，用力将她薅进怀里。

    “军医说……说……”

    镇北王极少在府中发怒，可谁人不知他上了战场便是杀神。侍者慌忙退了，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来。

    “我？”萧洵安被问得莫名其妙，难道他太暴戾了，以至于将黎川的脑子撞坏了？

    他唤来众将至主帐重新调整编制，便于后期主攻。沙盘推演如火如荼，守卫忽然来报。

    他真的是将黎川欺负坏了。

    他见过磕了脑袋失忆了几天又好了的人，他回想了一会儿，分明那夜几次推搡都用手护着她的后脑的，床榻也铺的很软。

    这次亲吻已经让黎川很难自主呼吸，她紧闭着眼，长长呼出一口又急促地深吸回去，气息有些颤抖。萧洵安听不得黎川紊乱的呼吸，他迫不及待地又倾覆了上去。

    “说什么？”萧洵安言语很是不善。

    唯一的解释是，黎川在那个当下做了伪饰，只有萧洵安看见了本相。

    “我们……是什么关系？”问这话时，黎川有些迟疑，看表情应是觉得自己不该问，也没必要问。

    帘子掀开，黎川纤长的影子映在素白的屏风上，绕了过来。她手里提着一个垫碳火的食盒，缓缓走进来，肩上的裘皮存着一层浮雪。

    “王爷，先生在帐外。”

    “在营中发出什么动静将士们听见总归不好的！”黎川语速很快，生怕晚一刻就说不完。

    她想，她应该做的，可她又下不去嘴，只是想就会觉得羞，轻声道，“抱歉，王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你且让我歇歇，我好好想一想……”

    三是等侦察兵带回新的消息。

    萧洵安本就恼火，看到她表情当中晦涩的羞怯，瞬间发了怒，“出去！今后不得再踏入听雨轩半步！”

    一双通红水亮的眼睛睁开，那神色与往常很不一样。黎川愣了一瞬，怯怯的发出声音，“你……是谁？”

    “早些回来。”黎川轻轻说道，萧洵安终于没了留下来的借口，“好。”而后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屋子。

    就好像是苍天看不得这样的杀戮，下雨洗涤沙场热血，落雪掩盖战死亡魂。

    “那我又是谁？”

    众将以为王爷与军师有大事密谈，都识趣散场。从前或许有些人不服这位军师，但自打军师城楼一箭，自问三军找不出另一个这样的人，个个服服帖帖。

    萧洵安也不着急，今日还能活着已然是超出他的预期了。多一分，便赚一分。他便像爱抚姬妾一般，将黎川往怀里搂了搂，“好啊，那你好好歇一歇。”

    “你是一位王爷？”黎川见他不说话，看见散在榻边的衣物上挂着的一个蟒纹玉牌，说话声音很轻软，没有他预料的瑟缩和躲闪。

    青石路湿滑，整个城池笼在冷雾中，刚刚有些春意的塞北被这一场夜雨再次带回冬日，清晨竟又飘了雪。

    黎川好像在做什么打斗的噩梦，五官皱了几下，一个翻身险些翻下榻来。

    下巴在黎川发顶揉了揉，黎川柔和的面庞就在他脖颈擦了擦，又软又酥，他又觉得心痒了。

    “我去营里了。”他迅速理好衣襟，不敢回头，他怕再回头，就走不了了。他第一次明白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道理。

    萧洵安去接，水撒了一身。

    “她是想起来了，来寻仇了？”萧洵安心里发虚，却还是说道，“恰好，诸位用午膳去吧！传她进来。”

    他干脆脱了外衣，将黎川推到最里侧，自己躺在边上，以身做围栏。

什么问题，为何还不醒来？他干什么吃的？”即使萧洵安心里知道，于一个恪尽职守的军医而言，救治战场上的伤员大于一切。却还是对他置黎川不理的态度十分恼火。

    “王爷！你……你轻些……”

    清水还未下肚，黎川像个孩子似的又翻了下来。

    萧洵安眼疾手快，俯身下去拦住了她。

    不对，在城楼上还记得如何使用自己的神弓，甚至做了伪饰……是不是在城楼上摔着了？

    黎川除去带雪的披风，自然地走过来，跪坐于软垫上，将食盒打开，餐食一一陈列，“今日下了雪，天冷的很，他们做了羊汤，我想营里大约没有这么好的。”

    萧洵安从没想过黎川会有这样柔顺服帖的样子，且是在他面前，他想若是真想不起来，也很好。他嗯了一声，表达认同。

    萧洵安喉咙很涩，他很想立刻将这样的黎川按倒在床榻上……

    伸出手臂的时候，黎川看见了萧洵安手臂上被抓挠的红痕，并不是很坦然，轻声说道，“我可是……王爷豢养的姬妾？”

    萧洵安自是没理她，倾身过去按住她撑在身侧的手，唇已在咫尺。

    回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这一整日水米未进，这时才觉得有些乏了。

    这次大捷，禹蚩军暂时无力再推战线。但由于此次封城造成的消息滞后，萧洵安也不敢贸然强推，接下来需要等。

    “你很想见我？”萧洵安说，心中除了放下的石头，还充盈了很大的欣喜。黎川在想他，不过两个时辰，便忍不住想见他。也不知是黎川曾经克制着，还是现在才开了窍。

    不过，怎样都好。

    可黎川还是不停动弹，萧洵安轻轻地拥住她的背，将她整个人裹在自己怀里，这才安稳下来。

    “还是……”他又吻了上去，“这样？”

    他站在门口，深深呼吸了几口，唤人来，道，“先生身体有恙，好生照顾，如有异样随时报我。”

    天亮时，萧洵安因为燥热醒来，跟黎川紧贴的衣物湿透了。怀中人浑身滚烫，衣物皆湿，连头发都湿透贴在脸上。他怕黎川不适，学着黎川先前在紫蛛地宫的样子，握住她的手背缓缓将灵力传输进去。

    “哪里轻些？”

    黎川却颤抖着喘息几声，像是哭起来。

    “怕你没用午膳，便……”黎川说。

    他嘴上很急，手中刻意轻慢了动作，生怕再弄疼了她。“这样轻吗？”

    四是等待此次求援的反应。

    “嗯……你这么想，也可。”萧洵安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故而，你应知道要做什么吧！”

    姬妾？黎川的脑子时常到底在想些什么？又看过听过什么样奇奇怪怪的奇闻轶事，才能说出这样的词汇。萧洵安觉得很有意思，说不准，过了一时半刻就没这个机会了。

    萧洵安觉得有趣，于是抬手捋了捋她黏在鬓边的湿发，作戏地柔声问，“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轻些？”

    黎川的光箭用后即逝，自然找不出。可她的弓，绝不是他们口中的木质长弓。

    孤男寡女两个人，在同一张榻上，同一条被衾里头拥在一处，能是什么关系。

    黎川不记得前夜发生了什么，用力挣脱出来，喘息着说道，“王爷要不等夜里……”

    于是将头探过去吻了一下黎川的唇瓣，她没有躲，甚至轻轻的回应了一下。萧洵安长长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道，“但也没必要那么努力想起来。”说罢，便起身披上衣物。

    萧洵安试探地拍拍身侧的软垫，细语道，“过来。”

    萧洵安也是逗她，没真想怎么样，见她这副模样，有趣的很。于是，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退离开来。

    “黎川。”

    一是等萧滢滢归来。

    侍者吓得慌忙跪地，低着头，怯怯道，“说……说怕是房劳……说休息足了便好了……奴……奴伺候着擦洗了……换了衣裳……”说着说着，侍者面耳都红了起来。

    萧洵安站在榻边看着黎川，他问过好几个将士，他们都说亲眼见到先生是用一柄精良的木质长弓射出的那一箭。箭是寻常弓箭手的箭，因为在战场上也没找出别的来。

    歉疚地轻轻拍着黎川的后背，想要安抚她，可啜泣使她整个躯体都不自然地抽动，仿佛下一口气就要接不上来。萧洵安慌了，轻轻晃了晃她，喊了一个字，“川儿。”

    “王爷……”黎川叫住了他。他回身，黎川已经坐起来，凌乱的黑发垂下来，遮盖了些许上身，脖颈胸口几处殷红的吻痕。

    “还能打滚，应是无碍。”他想。

    没料到黎川忽然起身凑过来，抓住他的衣襟，轻轻印上了他刚刚指的地方，躯体贴到了他的手背。萧洵安瞳孔睁大不由颤动，待他反应过来，黎川已经坐回去，被褥遮住了身体。

    不等黎川回答，他又夺取了她言语的权利。他等不了，多等一时就少一时。

    二是等刺杀阿克准的结果。

    她的皮肤莹白，躯体在不甚明亮的天光中散发出淡淡的光晕。萧洵安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可这样的黎川实在……实在是秀色可餐，他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站在原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