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小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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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隔壁老板娘指了二星一套下面的价格，“再便宜十文我就做一双。”
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也还行，虽不是养尊处优，也就做做家务，其他杂货倒也不干，照江宿秋说的话，几十文管十天半个月，也不贵。
看热闹的人听了，也觉得是这个理，重点是不喜欢还可以卸了，还不花钱！
坐在店里的江宿秋内心没好气:人家小姐愿意拿钱关你们什么事，自己没钱在这瞎嚷嚷，又没让你们办卡。
晨时的日光照亮了门口的半截轻纱垂曼，形状各异的光斑下，江宿秋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侧头耐心地教着小花算术，青丝垂髫娴静美好，温婉地恍若一个大家闺秀。
“我看她就是想赖了。”
还能赶人不成？江宿秋在心里叹口气，不动声色地拿了工具给她做。
“你这不是骗人吗！东西也没给，嘴上说个三年，就套了这些银子！”
“明明挺漂亮啊。”
……
说完这句，江宿秋突然感觉自己像个鸭店老鸨。
无论是小姐来，还是看热闹的动静，隔壁老板娘的心思都早被勾起了，等小姐轿子走后，她也出门走到美甲店门口，站在外面先看了看贴在纱帐上的价格表。
江宿秋深知讲价这种东西，买家只要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心里就舒坦，便指了印花那面展示纸张:“姐姐看看这边儿吧，原价可都至少十五文，不用做满十指，也漂亮的。”
婆子跑又跑不掉，这么多人看着，不想给钱只能找借口:“我这好好的指甲被你磨成那样，卸了还能看？”
那个头戴牡丹绒花的姐姐长得漂亮，小花弱弱地冲着她喊:“漂亮姐姐，这个字是几……”
“姐姐要做这个半价三百三十文的？好眼光啊！开张到现在只有姐姐要做呢！”江宿秋故作惊讶地说道，屋里排队的人本就无聊，便都向这边看了过来。
“但是要卸掉。”江宿秋补充道，“留在手上就说明是喜欢的，是要给钱的。”
早有准备的江宿秋把写好数字的小纸笺涂了甲油做标记，按客人进店的先后顺序发号码，挨个唤着做美甲，排在后面的可以先去逛会儿再回来，避免等久了心情烦躁。
价格表上只能看见展示的单独花样，只知道有成套的，虽然便宜的成套的也见人做过，确实漂亮，最贵的这套屋里的人没一个做过的。
江宿秋忧愁地叹息一声，拿了卸甲水，面带歉意地说:“实在抱歉，太丑了，既然不喜欢我也不会强行收你钱，我来给你卸了吧。”
绝对不亏啊！
“小店资金不足，贵宾卡只能做成这样，还请小姐不要嫌弃。”江宿秋歉意地笑着，等甲油干了后把小札给丫鬟，“日后便以这张卡为贵宾凭证。”
闻言，老板娘内心不由忖度:难怪来做的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
被这么多人瞧着，婆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先做着我看看够不够这个价！”
转角桌上的银子白花花地闪着耀眼的阳光。
一面这么想着，她一面把目光放到了价格表的最上面，脸上表情不由僵住。
“还请写上小姐芳名后，再来给我。”
婆子把眼睛看了来。
“松手怎么卸呀？”江宿秋打开昂贵的卸甲水，正要心疼地倒出一点点，婆子的手却硬生生使劲挣脱出去了。
等丫鬟再把小札传递回来，江宿秋挽着袖口，对木片上还未干透的墨轻轻扇了扇，拿了限时的四星甲油，在名字上面涂了三条不大不小的杠。
把外面的纱帐放下，将客人的位置遮住，江宿秋才坐回转角桌里，拿了基础工具，嫣然一笑道:“只是姐姐日后要常来哦~”
江宿秋倒不是以貌取人，而是此人根本不和她对视，两人视线刚要相交，此人便立即躲开了，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把手学着别人放到江宿秋面前。
“三百三做成这样也不贵，要不是我没这三百三……”
江宿秋把手放在脸色逐渐变青的婆子面前:“如何？”
随着做了美甲的人在街市上流动，店里客人来得越来越快，没多时便把小店塞得满满当当。
又凑近了悄声道:“只是这东西便宜，一只才五文，谁都买得起，过两天恐怕遍地都是了。”
这美甲还真是好看啊！
“诶！”婆子大惊失色，要抽回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被她牢牢抓着，怒道，“死丫头松手！”
都认识字？小花惊讶地望了一圈周围莺莺燕燕的女子，问谁呢……
老板娘这么一听，确实是，她一个做生意的媳妇，还能缺钱？虽做不起小姐们的款，也不至于和寻常妇人一样吧。
于是这些女子都不由往前凑了凑，想看看这套价格这么高，能有多漂亮。
“你那个劳什子大数据别更新了，求求了。”江宿秋坐回桌里，在准备好的本本上写了会员卡的名字和金额，一边对着系统说。
然后所有人都扭头看向了小花。
说完她便转回头，不再理睬外面的吵闹。
她这个座位两边更是堆满了人。
一声响亮的吆喝从人群里响起，接着便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跟着附和。
见识了四星套装的模样，屋里的女子们一边嘀咕着，一边还被种草了不少。
“二十五。”、“是二十五。”、“二十五呀。”……
江宿秋含笑道:“不讲价啦，五折是亏本的，只是为了招揽客人才打的这个价，以后就算是贵宾也只是八折的。”
结果婆子发现自己走不掉，排队的人早就把屋子装满，新来的客人也只能在转角桌短桌面领了号码牌，然后走到最外围去等叫号。
神态非常可疑。
江宿秋瞄了眼价格表前那人的神情，猜到她的心思，便起身出去对她说:“我的这些美甲做一次都可以管很久的，如果不做什么活的话，甚至可以管到指甲长了要剪了，它都不会掉。”
婆子撇嘴:“谁知道你做出来这么难看！”
小花那边也按号码顺序给她们排队用速干机烤灯。
连站起来都困难。
丫鬟拿了贵宾卡，眼睛转了转，道:“申时四刻之后。”
她的心里还在寻思，小姐们都预约做的东西，她也做了，那不也变相和小姐一个档次了？
“怪我想得不周到了。”江宿秋一边浅笑说道，一边把自己的一只指甲也打磨了，“卸了后，本店会为不满意的顾客免费涂一层亮油。”
随即一个穿着普通首饰单调的婆子坐了下来，二话不说就选了价格表上最贵的四星一套。
“便宜不了啦。”江宿秋拉了她的手，进店后压低声音道，“但是看姐姐第一个捧我场，给姐姐免费把那套做了，出去可别告诉别人哦~”
听着她们抢着回答的架势，江宿秋憋着笑，也喊了下一个。
不花钱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老板娘一边做着美甲，一边从手艺夸到沙发椅，没多久便做好了眉开眼笑地回去了。
她听了翻个白眼，量身定做榨干她所有的钱吧。
江宿秋莞尔道:“价格表上也有它们的样子，如果不是想要，为什么选择这款呢？”
后面有人叹:“小姑娘真良心。”
“哦哟。”惊喜来得太突然，老板娘喜出望外地在沙发椅上坐下，“这么好呢。”
涂指甲已经忙得不可开交的江宿秋抬头看了几遍，脑子都晃晕了，下定决心要先教两个孩子识字再学算术:“不用问我啦，你周围的神仙姐姐都认识字的。”
第一个客人走后，不出几分钟，美甲小店就迎来了下一个客人，然后人越来越多。
好忙啊，好不想管这个人啊。
等婆子在座位上稍微安静了，江宿秋微笑道:“不喜欢不用给钱。”
她又问:“明天几时小姐方便，我好提早过去。”
等江宿秋做完最后一步，婆子就把一双三角眼一瞪:“这做的什么！这么艳丽出得了门吗！”
等丫鬟回去后，轿子便不再逗留，向着街头走远了。
转过头，她的脸上挂着微笑，语气平和地大声解释:“这是各位小姐对我的信任，而我也会让信任我的人感到物有所值。”
不过小花只会读，不识字。
这套因为星级高，制作繁杂，婆子来回涂了烤灯、烤完又涂，早不耐烦了，现在还被无数的眼睛盯着。
余光里看见周围的人俱是两眼发直，江宿秋忍着笑，这些银子称也没称就直接收起，从抽屉里拿了一张干净平滑的小札，又将笔沾了墨汁，双手给丫鬟递去。
那些人看着这画面，忽然觉得是自己把人想坏了。
打磨后的指甲涂了亮油后，甚至比原本的指甲还要水润光亮。
每喊一个数字，喊到的客人拿号码纸去了，小花又会再喊江宿秋，让她看纸上是不是那个数字。
而且最关键的是……
小花:“……”
确实嘛，五折确实亏本，那不是薅了羊毛才没亏……
“当真便宜不了了？”进门前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嘴。
] “这个。”隔壁老板娘指了二星一套下面的价格，“再便宜十文我就做一双。”
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也还行，虽不是养尊处优，也就做做家务，其他杂货倒也不干，照江宿秋说的话，几十文管十天半个月，也不贵。
看热闹的人听了，也觉得是这个理，重点是不喜欢还可以卸了，还不花钱！
坐在店里的江宿秋内心没好气:人家小姐愿意拿钱关你们什么事，自己没钱在这瞎嚷嚷，又没让你们办卡。
晨时的日光照亮了门口的半截轻纱垂曼，形状各异的光斑下，江宿秋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侧头耐心地教着小花算术，青丝垂髫娴静美好，温婉地恍若一个大家闺秀。
“我看她就是想赖了。”
还能赶人不成？江宿秋在心里叹口气，不动声色地拿了工具给她做。
“你这不是骗人吗！东西也没给，嘴上说个三年，就套了这些银子！”
“明明挺漂亮啊。”
……
说完这句，江宿秋突然感觉自己像个鸭店老鸨。
无论是小姐来，还是看热闹的动静，隔壁老板娘的心思都早被勾起了，等小姐轿子走后，她也出门走到美甲店门口，站在外面先看了看贴在纱帐上的价格表。
江宿秋深知讲价这种东西，买家只要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心里就舒坦，便指了印花那面展示纸张:“姐姐看看这边儿吧，原价可都至少十五文，不用做满十指，也漂亮的。”
婆子跑又跑不掉，这么多人看着，不想给钱只能找借口:“我这好好的指甲被你磨成那样，卸了还能看？”
那个头戴牡丹绒花的姐姐长得漂亮，小花弱弱地冲着她喊:“漂亮姐姐，这个字是几……”
“姐姐要做这个半价三百三十文的？好眼光啊！开张到现在只有姐姐要做呢！”江宿秋故作惊讶地说道，屋里排队的人本就无聊，便都向这边看了过来。
“但是要卸掉。”江宿秋补充道，“留在手上就说明是喜欢的，是要给钱的。”
早有准备的江宿秋把写好数字的小纸笺涂了甲油做标记，按客人进店的先后顺序发号码，挨个唤着做美甲，排在后面的可以先去逛会儿再回来，避免等久了心情烦躁。
价格表上只能看见展示的单独花样，只知道有成套的，虽然便宜的成套的也见人做过，确实漂亮，最贵的这套屋里的人没一个做过的。
江宿秋忧愁地叹息一声，拿了卸甲水，面带歉意地说:“实在抱歉，太丑了，既然不喜欢我也不会强行收你钱，我来给你卸了吧。”
绝对不亏啊！
“小店资金不足，贵宾卡只能做成这样，还请小姐不要嫌弃。”江宿秋歉意地笑着，等甲油干了后把小札给丫鬟，“日后便以这张卡为贵宾凭证。”
闻言，老板娘内心不由忖度:难怪来做的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
被这么多人瞧着，婆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先做着我看看够不够这个价！”
转角桌上的银子白花花地闪着耀眼的阳光。
一面这么想着，她一面把目光放到了价格表的最上面，脸上表情不由僵住。
“还请写上小姐芳名后，再来给我。”
婆子把眼睛看了来。
“松手怎么卸呀？”江宿秋打开昂贵的卸甲水，正要心疼地倒出一点点，婆子的手却硬生生使劲挣脱出去了。
等丫鬟再把小札传递回来，江宿秋挽着袖口，对木片上还未干透的墨轻轻扇了扇，拿了限时的四星甲油，在名字上面涂了三条不大不小的杠。
把外面的纱帐放下，将客人的位置遮住，江宿秋才坐回转角桌里，拿了基础工具，嫣然一笑道:“只是姐姐日后要常来哦~”
江宿秋倒不是以貌取人，而是此人根本不和她对视，两人视线刚要相交，此人便立即躲开了，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把手学着别人放到江宿秋面前。
“三百三做成这样也不贵，要不是我没这三百三……”
江宿秋把手放在脸色逐渐变青的婆子面前:“如何？”
随着做了美甲的人在街市上流动，店里客人来得越来越快，没多时便把小店塞得满满当当。
又凑近了悄声道:“只是这东西便宜，一只才五文，谁都买得起，过两天恐怕遍地都是了。”
这美甲还真是好看啊！
“诶！”婆子大惊失色，要抽回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被她牢牢抓着，怒道，“死丫头松手！”
都认识字？小花惊讶地望了一圈周围莺莺燕燕的女子，问谁呢……
老板娘这么一听，确实是，她一个做生意的媳妇，还能缺钱？虽做不起小姐们的款，也不至于和寻常妇人一样吧。
于是这些女子都不由往前凑了凑，想看看这套价格这么高，能有多漂亮。
“你那个劳什子大数据别更新了，求求了。”江宿秋坐回桌里，在准备好的本本上写了会员卡的名字和金额，一边对着系统说。
然后所有人都扭头看向了小花。
说完她便转回头，不再理睬外面的吵闹。
她这个座位两边更是堆满了人。
一声响亮的吆喝从人群里响起，接着便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跟着附和。
见识了四星套装的模样，屋里的女子们一边嘀咕着，一边还被种草了不少。
“二十五。”、“是二十五。”、“二十五呀。”……
江宿秋含笑道:“不讲价啦，五折是亏本的，只是为了招揽客人才打的这个价，以后就算是贵宾也只是八折的。”
结果婆子发现自己走不掉，排队的人早就把屋子装满，新来的客人也只能在转角桌短桌面领了号码牌，然后走到最外围去等叫号。
神态非常可疑。
江宿秋瞄了眼价格表前那人的神情，猜到她的心思，便起身出去对她说:“我的这些美甲做一次都可以管很久的，如果不做什么活的话，甚至可以管到指甲长了要剪了，它都不会掉。”
婆子撇嘴:“谁知道你做出来这么难看！”
小花那边也按号码顺序给她们排队用速干机烤灯。
连站起来都困难。
丫鬟拿了贵宾卡，眼睛转了转，道:“申时四刻之后。”
她的心里还在寻思，小姐们都预约做的东西，她也做了，那不也变相和小姐一个档次了？
“怪我想得不周到了。”江宿秋一边浅笑说道，一边把自己的一只指甲也打磨了，“卸了后，本店会为不满意的顾客免费涂一层亮油。”
随即一个穿着普通首饰单调的婆子坐了下来，二话不说就选了价格表上最贵的四星一套。
“便宜不了啦。”江宿秋拉了她的手，进店后压低声音道，“但是看姐姐第一个捧我场，给姐姐免费把那套做了，出去可别告诉别人哦~”
听着她们抢着回答的架势，江宿秋憋着笑，也喊了下一个。
不花钱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老板娘一边做着美甲，一边从手艺夸到沙发椅，没多久便做好了眉开眼笑地回去了。
她听了翻个白眼，量身定做榨干她所有的钱吧。
江宿秋莞尔道:“价格表上也有它们的样子，如果不是想要，为什么选择这款呢？”
后面有人叹:“小姑娘真良心。”
“哦哟。”惊喜来得太突然，老板娘喜出望外地在沙发椅上坐下，“这么好呢。”
涂指甲已经忙得不可开交的江宿秋抬头看了几遍，脑子都晃晕了，下定决心要先教两个孩子识字再学算术:“不用问我啦，你周围的神仙姐姐都认识字的。”
第一个客人走后，不出几分钟，美甲小店就迎来了下一个客人，然后人越来越多。
好忙啊，好不想管这个人啊。
等婆子在座位上稍微安静了，江宿秋微笑道:“不喜欢不用给钱。”
她又问:“明天几时小姐方便，我好提早过去。”
等江宿秋做完最后一步，婆子就把一双三角眼一瞪:“这做的什么！这么艳丽出得了门吗！”
等丫鬟回去后，轿子便不再逗留，向着街头走远了。
转过头，她的脸上挂着微笑，语气平和地大声解释:“这是各位小姐对我的信任，而我也会让信任我的人感到物有所值。”
不过小花只会读，不识字。
这套因为星级高，制作繁杂，婆子来回涂了烤灯、烤完又涂，早不耐烦了，现在还被无数的眼睛盯着。
余光里看见周围的人俱是两眼发直，江宿秋忍着笑，这些银子称也没称就直接收起，从抽屉里拿了一张干净平滑的小札，又将笔沾了墨汁，双手给丫鬟递去。
那些人看着这画面，忽然觉得是自己把人想坏了。
打磨后的指甲涂了亮油后，甚至比原本的指甲还要水润光亮。
每喊一个数字，喊到的客人拿号码纸去了，小花又会再喊江宿秋，让她看纸上是不是那个数字。
而且最关键的是……
小花:“……”
确实嘛，五折确实亏本，那不是薅了羊毛才没亏……
“当真便宜不了了？”进门前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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