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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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浮从来都是自己吃饱全家不饿，哪里有什么徒弟，“您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氏好久没在老爷子那里像这样舒心了，眉梢眼角全是笑意，连连点头，“好。”
“你娘给你选的，让我送你。”李氏将砚台递给时清，“拿回去试试，等中午吃饭我再让人去叫你。”
时清鼻子突然被热意堵住，胸口酸酸涩涩闷堵的难受。
李氏今年也不过三十出头，因保养的好，穿的衣服颜色鲜嫩，看起来说是二十多岁都有人信。
“咱俩虽然不熟，但我跟你徒弟可见过两次呢。”时清掂着砚台跟她讲道理，“老实交代，他人呢？”
逮不住小的她还能逮不住老的吗？
呼吸不自觉屏住，时清攥了攥手指，眼神不敢跟李氏对视，“那……那爹觉得呢？”
时清怎么能知道街上还卖道袍！她
时清心里突的一跳，她不在乎时鞠跟旁人怎么看自己，但她不想在李氏眼里是个异类。
这不是“巧、了”吗！
他请的是云家的当家主君跟云小公子。
白浮哪里懂捉鬼，她就打算走过过场糊弄糊弄。
本来只是有点嫌疑，现在她一跑直接把嫌疑坐实了。
“姥爷别的还行，就是心眼太小，”时清拇指指甲掐着小拇指的尖尖，比划给李氏看，“就这么点。”
虽然老爷子不讨喜，但让李家二老欣慰的是时鞠温柔耐心，对李氏一心一意这么多年更是从未有过他人，这一点还不是旁人逼着她做的，就显得弥足可贵。
通往后院的青石板路上全是老爷子的几个好友，他们被下人搀扶走在前后，往后是带来的贺礼跟仆从。
李氏被时清说的老脸一红，侧眸睨她，“你都是要成家的人了，爹爹再生一个多不像话。”
前几年都是时鞠代笔替李氏写家书，后来是有意炫耀以及让家里人高兴，李氏就让时清来写，每次写完都会给她些小玩意，全然拿她还当个要糖吃的孩子。
全是惯得。
何况今天手里还有个砚台，这玩意可比鞋子好用多了。
这么多年逃命的本事可不是白练的。
云家如果有意，明日时家就会上门求亲。云家如果没有这个意思，那就只能再商量商量，而不是贸然过去再被拒之门外。
时清挽袖子带着蜜合跑过去，结果对方余光瞥见她俩，下意识的抬脚就跑。
时清不讲理的把砚台递到白浮面前，“上好的端砚，你看着给我赔吧。”
时清从父母院里出去，手里掂着微沉的砚台。
李氏现在年龄不大，还能再生。万一自己走了，他至少还有个孩子。
昨个跑了个小的，今天来了个老的！
时清追上来一脚踩住她的背，蹲下来喘气，“让你跑！”
比如今天这种事情，时清以前就不会做。
道士名叫白浮，根本就不是道家人，平时就喜欢混迹在达官贵人的后院里骗点钱，拿手把戏就是油炸小鬼。
时清捏紧笔没说话，只低头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替他转达。
时清扶着李氏的胳膊往前走，两人身上衣服颜色都比较鲜艳，在这春花还未开放的季节，显然是整个院子里最漂亮的两抹颜色。
时清越追她跑的越快。
那她追自己干什么？
时清双手朝李氏竖起大拇指，夸张的说，“爹，您好厉害，连万一被拒绝的后路都想替我想好了，谁说没读过书就不能聪明了，我就觉得我爹超棒！”
“我让你给我站住！”时清还是头回没跑赢别人，微微眯眼，掂了掂手里的砚台，用力朝前方那个差点跨过门槛的肥硕身影扔过去。
可能是今天比较开心，李氏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事情，时清没有半分不耐，安静的替他写家书。
“咚——”的声！
不知道是不是收了时清的好处，出了老爷子的院子，路上凡是遇见的仆人小侍全都停下来朝李氏道句生辰祝福词，然后夸他今天好看，颜色衬他皮肤。
这次算是让两个孩子简单相看一二。
短短一句话，李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巾帕抵着鼻尖，声音略显哽咽，“就说‘二老放心，清儿长大了’。”
“爹觉得变化是挺大的，”李氏笑着伸手抚摸时清的侧脸，满眼慈爱，“可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清儿，是爹爹完整的女儿。”
谁知李氏却抬手挽了下头发，侧眸看她，轻飘飘的说，“咱家有钱。”
她每次被戳穿就会易容再换一家，今天是跟陈老来的，听闻时家小主子被脏东西上身，整个人性情大变。
白浮后背被砸中，脚绊在门槛上，直接趴在地上“哎呦”一声。
时清跟着停下，疑惑的望向他，“怎么了爹？”
时清松开李氏，随手从路边花盆里掐片叶子，边揪边试探着说，“爹，要不您跟我娘再生一个呢？”
不是自己骗过的人。
李氏嗔她，“你这才哪到哪儿呢。”他语气神神秘秘的说，“爹爹今天为了你，特意邀请了两位客人上门。”
所以家书算是李氏跟家里唯一能沟通的工具。
“没错！简直同出一门！”蜜合激动起来。
时清伸手把砚台捡回来，上好的砚生生磕出一条细缝。
白浮后背被人踩住，挣扎着扭头，视线从砚台移到时清那张明艳昳丽的脸上，心里松了口气。
蜜合抬眼看过去，就瞧见人群后面孤单影只的跟着个道士。
时清本来没什么兴趣，直到一抬头看见缀在后面的一抹灰色身影。
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这话在李家显然不适用。哪怕李氏连女儿都十七了，他在李家依旧被当成小少爷，是李家二老的心肝，是他姐姐的阿弟。
怎么说呢，就是挺没教养的，果然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
“咱父女俩就是时家最靓的那个崽！”时清一脸骄傲。
万万没想到自己走的稍微慢了点落在后面，就看见有人朝她跑过来。
她说，“爹，您以后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下次犹豫不决的时候就想想今天，有我跟您穿的一样呢。”
李氏细细说着自己在京城的生活，以及问候双亲跟阿姐姐夫一家，临结束的时候，李氏顿了顿，突然不说话了。
时清配合的问，“爹，您请的谁啊？”
她热的用手给脸扇风，“你们师徒俩还真是一个跑的比一个快啊。”
跑！
“……”
时清眸光轻颤，抬眼看他。
白浮一时失语，气的差点从地上爬起来，又被时清踩回去，“这衣服就是街上随便买的！”
实在不行就用钱砸，没人会对金银不动心。
今天时府办宴，虽然李氏没朋友，但明显老爷子邀请了不少人过来。
李氏语气温柔，“从之前的一场大病后，你便沉默拘谨起来，如今才有几分鲜活的样子。你是爹爹身上掉下来的肉，爹爹比谁都清楚我的女儿。”
时清这是第二次被老爷子从院子里赶出来，只不过这次连带着李氏一起。
对方身形偏胖，看起来三十多岁，手里还像模像样的拿着个白色拂尘。她走在后面，眼睛滴溜溜的乱看。
“你不是说看中了云家的小公子吗？”李氏拉起时清的手拍拍，“放心，交给爹爹就行。”
李氏不认识字也不会写，之前时鞠教过他，见李氏学的实在痛苦就没舍得继续教，当然这事落在老爷子耳朵里就是李氏天生愚笨。
“清儿。”李氏忽然停下脚步看时清。
时清抬头看他，笔跟着停下来，“爹，完了吗？”
青山县离京城实在是有点远，李家人几年才会拖家带口来一次京城，就这还怕人来的太多时家老爷子给李氏脸色看。
李氏生辰邀请他们过来，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李氏被夸的不好意思起来，这些年还是很少听人夸他聪明，“清儿放心，就没咱们家谈不拢的事情。”
也是。
“你给我站住！”时清喊。
她深呼吸眨巴掉眼里的热意，故作轻松的说，“毕竟经历了大喜大悲嘛，总是要有点变化的。”
李氏轻轻叹息，“你娘昨天还说感觉你近两日变化大，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蜜合！”时清从李氏那里出来的时候其实心情有点沉，现在陡然来了精神，伸手一指那人，“她穿的跟那个小骗子是不是一模一样！”
时清以为她爹要拿权势压人，时鞠作为都御史好歹官居三品，虽然在京城中不显眼，压长皇子那个身份的不行，但对于云家来说还是绰绰有余。
他侧眸讲这话的时候，表情中带着点小骄傲，像是在跟时清邀功。
时清伸出两根手指拎她身上的道袍，一巴掌拍在她背上，“连衣服都一样，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傻！”
可能是多年行骗自己心虚，见到有人追过来，下意思的反应就是——
“没有，”李氏缓缓摇头，掏出巾帕擦了擦眼角湿意，“最后再加一句。”
“贵人，咱俩素未相识无冤无仇，你用砚台砸我就算了，现在还让我赔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啊？”
她拍拍胸口保证，“不管是妹妹还是弟弟，我都不会争宠。”
写完信李氏收拾下情绪，从匣子里掏出一块上好的砚台。
他不好跟女儿说这种事情，直接换个话题，“我今天要给你奶奶回信，你帮爹爹代笔。”
时清跟蜜合停下来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过寿的人是姥爷呢。”
] 白浮从来都是自己吃饱全家不饿，哪里有什么徒弟，“您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氏好久没在老爷子那里像这样舒心了，眉梢眼角全是笑意，连连点头，“好。”
“你娘给你选的，让我送你。”李氏将砚台递给时清，“拿回去试试，等中午吃饭我再让人去叫你。”
时清鼻子突然被热意堵住，胸口酸酸涩涩闷堵的难受。
李氏今年也不过三十出头，因保养的好，穿的衣服颜色鲜嫩，看起来说是二十多岁都有人信。
“咱俩虽然不熟，但我跟你徒弟可见过两次呢。”时清掂着砚台跟她讲道理，“老实交代，他人呢？”
逮不住小的她还能逮不住老的吗？
呼吸不自觉屏住，时清攥了攥手指，眼神不敢跟李氏对视，“那……那爹觉得呢？”
时清怎么能知道街上还卖道袍！她
时清心里突的一跳，她不在乎时鞠跟旁人怎么看自己，但她不想在李氏眼里是个异类。
这不是“巧、了”吗！
他请的是云家的当家主君跟云小公子。
白浮哪里懂捉鬼，她就打算走过过场糊弄糊弄。
本来只是有点嫌疑，现在她一跑直接把嫌疑坐实了。
“姥爷别的还行，就是心眼太小，”时清拇指指甲掐着小拇指的尖尖，比划给李氏看，“就这么点。”
虽然老爷子不讨喜，但让李家二老欣慰的是时鞠温柔耐心，对李氏一心一意这么多年更是从未有过他人，这一点还不是旁人逼着她做的，就显得弥足可贵。
通往后院的青石板路上全是老爷子的几个好友，他们被下人搀扶走在前后，往后是带来的贺礼跟仆从。
李氏被时清说的老脸一红，侧眸睨她，“你都是要成家的人了，爹爹再生一个多不像话。”
前几年都是时鞠代笔替李氏写家书，后来是有意炫耀以及让家里人高兴，李氏就让时清来写，每次写完都会给她些小玩意，全然拿她还当个要糖吃的孩子。
全是惯得。
何况今天手里还有个砚台，这玩意可比鞋子好用多了。
这么多年逃命的本事可不是白练的。
云家如果有意，明日时家就会上门求亲。云家如果没有这个意思，那就只能再商量商量，而不是贸然过去再被拒之门外。
时清挽袖子带着蜜合跑过去，结果对方余光瞥见她俩，下意识的抬脚就跑。
时清不讲理的把砚台递到白浮面前，“上好的端砚，你看着给我赔吧。”
时清从父母院里出去，手里掂着微沉的砚台。
李氏现在年龄不大，还能再生。万一自己走了，他至少还有个孩子。
昨个跑了个小的，今天来了个老的！
时清追上来一脚踩住她的背，蹲下来喘气，“让你跑！”
比如今天这种事情，时清以前就不会做。
道士名叫白浮，根本就不是道家人，平时就喜欢混迹在达官贵人的后院里骗点钱，拿手把戏就是油炸小鬼。
时清捏紧笔没说话，只低头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替他转达。
时清扶着李氏的胳膊往前走，两人身上衣服颜色都比较鲜艳，在这春花还未开放的季节，显然是整个院子里最漂亮的两抹颜色。
时清越追她跑的越快。
那她追自己干什么？
时清双手朝李氏竖起大拇指，夸张的说，“爹，您好厉害，连万一被拒绝的后路都想替我想好了，谁说没读过书就不能聪明了，我就觉得我爹超棒！”
“我让你给我站住！”时清还是头回没跑赢别人，微微眯眼，掂了掂手里的砚台，用力朝前方那个差点跨过门槛的肥硕身影扔过去。
可能是今天比较开心，李氏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事情，时清没有半分不耐，安静的替他写家书。
“咚——”的声！
不知道是不是收了时清的好处，出了老爷子的院子，路上凡是遇见的仆人小侍全都停下来朝李氏道句生辰祝福词，然后夸他今天好看，颜色衬他皮肤。
这次算是让两个孩子简单相看一二。
短短一句话，李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巾帕抵着鼻尖，声音略显哽咽，“就说‘二老放心，清儿长大了’。”
“爹觉得变化是挺大的，”李氏笑着伸手抚摸时清的侧脸，满眼慈爱，“可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清儿，是爹爹完整的女儿。”
谁知李氏却抬手挽了下头发，侧眸看她，轻飘飘的说，“咱家有钱。”
她每次被戳穿就会易容再换一家，今天是跟陈老来的，听闻时家小主子被脏东西上身，整个人性情大变。
白浮后背被砸中，脚绊在门槛上，直接趴在地上“哎呦”一声。
时清跟着停下，疑惑的望向他，“怎么了爹？”
时清松开李氏，随手从路边花盆里掐片叶子，边揪边试探着说，“爹，要不您跟我娘再生一个呢？”
不是自己骗过的人。
李氏嗔她，“你这才哪到哪儿呢。”他语气神神秘秘的说，“爹爹今天为了你，特意邀请了两位客人上门。”
所以家书算是李氏跟家里唯一能沟通的工具。
“没错！简直同出一门！”蜜合激动起来。
时清伸手把砚台捡回来，上好的砚生生磕出一条细缝。
白浮后背被人踩住，挣扎着扭头，视线从砚台移到时清那张明艳昳丽的脸上，心里松了口气。
蜜合抬眼看过去，就瞧见人群后面孤单影只的跟着个道士。
时清本来没什么兴趣，直到一抬头看见缀在后面的一抹灰色身影。
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这话在李家显然不适用。哪怕李氏连女儿都十七了，他在李家依旧被当成小少爷，是李家二老的心肝，是他姐姐的阿弟。
怎么说呢，就是挺没教养的，果然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
“咱父女俩就是时家最靓的那个崽！”时清一脸骄傲。
万万没想到自己走的稍微慢了点落在后面，就看见有人朝她跑过来。
她说，“爹，您以后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下次犹豫不决的时候就想想今天，有我跟您穿的一样呢。”
李氏细细说着自己在京城的生活，以及问候双亲跟阿姐姐夫一家，临结束的时候，李氏顿了顿，突然不说话了。
时清配合的问，“爹，您请的谁啊？”
她热的用手给脸扇风，“你们师徒俩还真是一个跑的比一个快啊。”
跑！
“……”
时清眸光轻颤，抬眼看他。
白浮一时失语，气的差点从地上爬起来，又被时清踩回去，“这衣服就是街上随便买的！”
实在不行就用钱砸，没人会对金银不动心。
今天时府办宴，虽然李氏没朋友，但明显老爷子邀请了不少人过来。
李氏语气温柔，“从之前的一场大病后，你便沉默拘谨起来，如今才有几分鲜活的样子。你是爹爹身上掉下来的肉，爹爹比谁都清楚我的女儿。”
时清这是第二次被老爷子从院子里赶出来，只不过这次连带着李氏一起。
对方身形偏胖，看起来三十多岁，手里还像模像样的拿着个白色拂尘。她走在后面，眼睛滴溜溜的乱看。
“你不是说看中了云家的小公子吗？”李氏拉起时清的手拍拍，“放心，交给爹爹就行。”
李氏不认识字也不会写，之前时鞠教过他，见李氏学的实在痛苦就没舍得继续教，当然这事落在老爷子耳朵里就是李氏天生愚笨。
“清儿。”李氏忽然停下脚步看时清。
时清抬头看他，笔跟着停下来，“爹，完了吗？”
青山县离京城实在是有点远，李家人几年才会拖家带口来一次京城，就这还怕人来的太多时家老爷子给李氏脸色看。
李氏生辰邀请他们过来，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李氏被夸的不好意思起来，这些年还是很少听人夸他聪明，“清儿放心，就没咱们家谈不拢的事情。”
也是。
“你给我站住！”时清喊。
她深呼吸眨巴掉眼里的热意，故作轻松的说，“毕竟经历了大喜大悲嘛，总是要有点变化的。”
李氏轻轻叹息，“你娘昨天还说感觉你近两日变化大，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蜜合！”时清从李氏那里出来的时候其实心情有点沉，现在陡然来了精神，伸手一指那人，“她穿的跟那个小骗子是不是一模一样！”
时清以为她爹要拿权势压人，时鞠作为都御史好歹官居三品，虽然在京城中不显眼，压长皇子那个身份的不行，但对于云家来说还是绰绰有余。
他侧眸讲这话的时候，表情中带着点小骄傲，像是在跟时清邀功。
时清伸出两根手指拎她身上的道袍，一巴掌拍在她背上，“连衣服都一样，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傻！”
可能是多年行骗自己心虚，见到有人追过来，下意思的反应就是——
“没有，”李氏缓缓摇头，掏出巾帕擦了擦眼角湿意，“最后再加一句。”
“贵人，咱俩素未相识无冤无仇，你用砚台砸我就算了，现在还让我赔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啊？”
她拍拍胸口保证，“不管是妹妹还是弟弟，我都不会争宠。”
写完信李氏收拾下情绪，从匣子里掏出一块上好的砚台。
他不好跟女儿说这种事情，直接换个话题，“我今天要给你奶奶回信，你帮爹爹代笔。”
时清跟蜜合停下来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过寿的人是姥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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