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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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赶了三

    “你想卖多少钱一份？”

    没找人帮忙，他愣是一个人挖好了沟渠，又把冼耀东帮忙用大队名义买来的六十多根铁管一根一根的埋好，连接起来。

    赖彪抽着烟，目光深深扎进南易的身体里，仿佛想要把他给看透。良久，他才幽幽的说道：“成交，不过钱得等我收回来才能结。”

    “为麒，吃不吃糖？”

    不然，等着被别人打出来吧。

    “说的轻松，都咬出血了。”

    对了，还得是普通大排档，开在工业区的那种，而不是什么海鲜大排档。

    剩下的就是等着发芽。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缺油，也缺其他调料，这水产要做起来好吃，怎么缺的了油和调料。

    还有这个方向，一直走可以走到南美洲，那边丛林里的游击队很彪悍，要价也不是太高。

    “对。”

    南易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昂居。

    上次用大队称粮食的老称给她称了一下，刘贞的体重已经涨到八十九斤，上膘上的挺快。

    和赖彪谈生意的方式，南易不喜欢，极度不喜欢。

    “会食咩？”

    有了过境耕作证，他把菜园子就开辟了出来，一共八分（1亩=10分）地，七分当菜园，两分种上七里香，剩下一分种蛇灭门。

    看昂居把糖纸剥掉，把糖塞到嘴里，南易确定他会吃。

    回文昌围的路上，南易脑子里都在划算着将来需要做的事情。

    “不要了，来颗烟，我的抽完了。”

    南易、冼为民，还有一个昂居，三人沿着河坝往芦苇荡那边走去。

    冼为民看手上不再流血，就继续抓着蟛蜞往麻袋里装。

    赖彪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

    南易要是把电器一件件置办齐整，他一家的电费搞不好就要赶上整个文昌围。

    “情报网、保镖队、大数据模型……”

    当大家都贫穷时，一定要跟着“穷”，富裕在这时候是一种罪过。

    我是壮劳力，在大队一天能挣十几个工分，到了年底起码能分到三四十块。过年的时候，割上一点肉，喝点小酒，美滋滋的。”

    就算不走这么远，直接往北边看，那儿也有不少日子不好过，为了过上好日子，什么都肯拿出来搏的。

    不用每天都去，一天的收获就够吃上十天半个月。

    他把自己当成瓦罐，别人是瓷器，他用光脚的方式威胁对方有鞋。

    七月，忙了几天灌溉的农活，南易又闲了下来。

    “会。”

    “大气。”

    当饭吃吧，口感还真不如大米饭；当菜呢，还是歇了吧。

    他要做的是钧瓷，不是三毛钱一沓的破陶罐。

    如果按现在的行情来算，这是一家人几辈子都吃不完的财富；要是放到后世，也就只能在大排档摇一摇，喊一嗓子：“今天全场由南公子买单！”

    南易刚下好钩子，冼为民就在河的对岸喊他。

    冼为民停下动作，从地上抓起一把淤泥糊在出血的地方。

    三人来到芦苇荡，一人手里拿一根卢苇，在淤泥上拍打着，蟛蜞受惊就会往中间跑。这样正好，三个人合围以后，就可以一把把的往麻袋里装。

    “算了，没这么讲究。”

    这让原本打算和赖彪对黑话的南易，改变了谈话的风格。

    咱们继续……你说，我要三块五，这价儿不算太过分吧？我这边也不是一个人，有很多人等着分钱呢。”

    “行啊！”

    “不要了，都是小虾，我不爱吃这玩意，改天我去弄点海虾给你尝尝鲜。”

    “讲究。”

    白天跟着大家一起下地，落夜后，南易会去河里下网，也会去下钓黄鳝、钓黑鱼、钓鳖的钩子，也会去下他自己编织出来的地笼。

    赖彪反将一军。

    “那只能说明赖同志家里手眼通天，父母也是有远见的人士。既然这样，那就更好谈了。我要说的生意就是卖高考指南，赖同志，你先看看吧。”

    弄好地垄，播好种子，黄昏时分，浇了点尿水。

    仅此一次，他如是告诉自己。

    “为民，咩事？”

    这根，南易接了。

    闷三儿在宝安城里又买了四套房子以后，就被南易打发回京城，让他回去好好复习，等着高考恢复的消息。

    南易的这个啊字拖了长音，一拖就拖到第二天傍晚。

    “铺货没问题，十块钱一份也没问题，关键是我要给你多少？”

    “操，咬我。”

    “糊什么淤泥啊，折根卢苇，剥开用里面的汁液抹一抹，清热解毒。”

    文昌围虽然72年就通上电，可整个大队一年也用不了多少电。

    “会不会贵了点？”

    南易拿出一份印刷好的指南递给了赖彪。

    “不好说，去年冬天我抓了不少，这玩意夏天不好吃，冬天冬眠不吃东西，肚里空没异味，味道还凑合。”

    有闲暇的时候，南易都会去挖沟渠。

    卫生间里弄的是蹲坑，买抽水马桶太扎眼，南易想想还是算了。原本还想自己搞个用电的热水器出来，也是因为扎眼的原因，他也没搞。

    “我要说我已经在复习了，你会怎么想？”

    南易忽然拍了拍自己的头，歉意的说道：“哎呀，赖同志，不好意思，我这人脑子不好使，用那个国外医生的话来说就是‘注意力无法集中缺陷’。

    “行，我们谈谈细节。”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赖彪非但不是五大三粗、面貌狰狞，反而看起来有一点儒雅。这让南易改变了对赖彪的判断，对方应该不是靠拳头掌控的黑市，而是靠姓氏。

    抓蟛蜞的时候，免不了会被它的两个大钳子夹到，不过只要装的速度够快，在它夹深以前就可以甩到麻袋里。

    “嗯，给你，我带了两包，这包没拆的给你。”

    修进水口，做水车，一个星期后，南宅的院子里出现了河水。

    看来，他家人对他还不错。

    在非洲大陆，有一种动物叫蜜獾，我喜欢叫它平头哥。

    捉的人少，鱼类自然是又多又傻。

    可昂居却很喜欢干活，其他的干不了，拔草、捡稻穗，打个下手什么还是行的。

    “好嘞。”南易冲对岸喊着，“我那里还有虾，你要不要点？”

    “我不习惯来来回回的讨价还价，三块五，这是我要的价，你打算给别人赚多少我不管，如果我来做，至少可以赚四块。”

    “食。”

    整块地呈现缺一个角的长方形，正好可以开出四垄地，三长一短。

    就像今天，昂居跟过来，大队也会给他家里两三个工分。

    南易给她开辟了一个书房，除了一天三顿饭，她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书桌边好好复习就行。

    改造卫生间，修下水道，又是一个星期过去。

    蟛蜞，其实就是一种小螃蟹，对农民来说，最大的作用就是肥田。蟛蜞用麻袋兜回去就死了，拿到水田里，在四棵稻秧中间放一只，等它腐烂，稻秧就会疯长，比任何其他肥料都管用。

    “应该不少吧？蟛蜞夏天都吃芦苇叶子，身上一股草腥味，也没人会去抓。昨天我下钩的时候，还踩到好几只呢。”

    它的脾气很暴躁，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而且，睚眦必报，一旦得罪了它，它就和你不死不休，一直跟着你，报复从早到晚。

    赖同志既然在做黑市生意，自然和其他城市黑市的人有联系，有自己的拿货销货渠道，把高考指南铺货铺出去，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南易清点了一下，他现在手头有7万多港币、5万多人民币、3700美元、14根大黄鱼、32根小黄鱼，还有杂七杂八的翡翠、玉石饰品，几样小件的古董。

    “咱们要抓够两麻袋才能拿到满工分，今年不知道蟛蜞多不多。”

    “南易，南易。”

    “为民，你要不要？”

    在深甽河的河边，南易和赖彪见上了面。

    “明天晚饭前，跟我去抓蟛蜞，大队一人给五个工分。”

    “赖同志，往那个方向看，一直走，就可以到缅国，那里一直在打仗，杀个人，要价不太高。还有那个方向，走远一点，可以走到非洲，那里的价钱更便宜。

    世界不太平啊……

    “打的本来就是时间差，报纸上公布恢复高考的消息，我们就开卖，赚的就是前三天的钱。三天，只卖三天，我们马上就收手，把剩下的货低价给别人。

    南易把烟挡回去，“第一根你自己来。”

    “价倒是挺合理，可你已经露底了，就不怕我自己去印？”

    “十块。”

    你瞧瞧我，说着说着，都忘记咱们是在谈生意了。

    冼为民把烟塞到自己嘴里，又抖出一根。

    刘贞成了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大男人不要这么矫情，咬一下怎么了。”

    “听说你有生意和我谈？”

    “赖同志，你对国家恢复高考怎么看？”

    冼为民竖了竖大拇指，然后马上把烟拆开，递了一根给南易。

    “非常好，你编的？”赖彪看完后说道。

    “吃这玩意干嘛，河里其他吃的多着呢，还是留着肥田吧。”

    昂居，真名冼为麒，小时候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智力就停留在七八岁。不需要下地干活，大队也会算他一份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