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笑面孟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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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瞬间,欧阳铭身边的黑衣人像离弦的箭一般朝花满楼冲了过去!
花满楼淡淡道:“在下此来,并不为输赢,而是想请卢九爷代为引见一人。”
就在这时,二人头顶忽然响起一阵石板挪动的声响,随即传下一声大笑:“花家七公子远来是客,竟然有失迎迓,是我这个主人做得不妥了!”
但只响了一声。
恐惧岂非总是令人呕吐?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要知道,我虽然有一个喜欢偷我衣服的混蛋朋友,但凑巧的是,他易容的本事也不错。所以,花满楼遇到的第二批刺客其实是我们,等刺客被打了一顿从房里丢出来时,已变成了花满楼,至于花满楼,自然已变成了陆小凤。”
那锦衣大汉正是“金南宫、银欧阳”中的欧阳家主,人称“笑面孟尝”的欧阳铭。欧阳世家财力雄厚,到了欧阳铭这一代,生意更是遍布凤阳府,从绸缎庄到钱庄,从酒楼到药铺,凡是赚钱的生意,他都要插上一脚。只要欧阳铭走在街上,见了他的人都少不得要作揖鞠躬,恭恭敬敬地叫一声欧阳大老板。
欧阳铭的脸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喃喃道:“陆小凤,你就是陆小凤。”
花满楼曼声低吟:“黑风漫卷昆仑玉,七十二君宁独尊。”
卢九爷浓眉一轩,道:“你想见谁?”
竟赫然是花满楼!
卢九爷失笑:“你倒是坦诚得很。”
卢九爷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神情温柔,便如同看着自己的初恋情人,慢慢道:“我说这些,只不过想让你明白,我纵使不是你的敌手,但能与你一战的机会,我也是绝不会放过的!”
此时此刻,他也许还有另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风七十二堂的分堂主,如玉赌坊的幕后东家。
不知他可惜的是酒,还是人?
花满楼淡淡道:“我为何会从这个门出来,前辈自知其中缘由。”
刀锋赫然没入了石板地,火星四溅,但离花满楼的脑袋却至少有足足一尺远!
欧阳铭目光一沉,冷冷道:“但你恐怕也早已听出来,我是绝不愿束手待毙的!”他目光一转,接着道:“我已在这间屋里布置下八面铜锣,十八位铜钹手,这满屋花香,你当然也早已闻到。”
他看向伏在地上的“花满楼”,嘎声道:“那你是谁?”
一听这两句诗,卢九爷的脸色顿时僵硬,沉默了很久,忽然又笑起来,道:“我闯荡江湖多年,见过的高手很多,更有不少已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你可知道那其中内功最强的人是谁?”
这一跃不但身姿曼妙,且在目不视物的情况下,竟能对暗门的位置和高度把控如此精准,连卢九也忍不住喝了声彩:“好身法!”
卢九爷面色变了变,忽然仰头大笑,道:“好!好!好!果然是后生可畏,卢某认输,剩下两局也不必比了。”
欧阳铭冷笑道:“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欧阳铭眼中却闪过一丝茫然的神色。
他从腰间解下一把镶着宝石的弯刀,朝黑衣人抛过去,喝道:“动手!”
卢九爷却忽然笑得有些老谋深算,道:“老弟赌技确实高明,不过,咱们刚才好像并没有商定赌注。”
欧阳铭仍是笑呵呵的,道:“几年不见,不知令尊近来可好?”
没有下注,输赢自然也就没有意义。
一个瞎子在他身边装成亲信,他长着眼睛却偏偏发现不了,欧阳铭额角已有冷汗滚滚落下,大呼道:“弓箭手!”
“夺”的一声!
陆小凤悠然道:“不错,我本已打算远游一番,却忽然听说有人为了对付我,要对花满楼不利。”他叹了口气:“我虽然是个混蛋,却并不想我的朋友为了我而倒霉,所以我只好来了。”
看到花满楼委顿在地,欧阳铭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大笑道:“花家侄儿,不是我心狠手毒,怪只怪你选错了人!”
窗外立刻响起弓弦声。
不是陆小凤是谁?
屋内主座上坐着一个白面微须的锦衣大汉,正笑吟吟地看着花满楼,抚掌道:“花公子好俊的身手,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但据陆小凤说,花魁那手“漫天花雨”,还不及花满楼的十分之一。
花满楼道:“是我。”
方才的声音又道:“久闻花公子大名,可惜始终缘悭一面,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得见?”话音未落,已有一道绳梯从暗门中降下。
高手相争,一招之差便能判定胜负,一瞬间的判断失误,就有可能分出生死。更何况,他多年依赖的知觉此刻已形同虚设。
黑衣人并没有用武器,招数虽不见得多精妙,但他出手之快,实在是花满楼生平仅见。
花满楼长身立于当地,神情还是那么平静温和,淡淡道:“欧阳前辈过奖。”
欧阳铭沉下脸,更不多话,右手在空中虚劈一下,屋内锣钹手看到讯号,立刻同时动作,“当”的一声大响,顿时在屋内炸出重重回音。
头顶一道亮光照下来,这花厅的天花板上,竟然有一道通往楼上的暗门。
欧阳铭忽然意识到,自己已落入了一个设计巧妙的陷阱中,猎狐的人,反而变成了猎物。
大笑声中,他也取下了脸上面具,虽然原本的四条眉毛已只剩下两条,但那张脸的魅力却独一无二。
花满楼的笑容看起来竟也有些神秘,道:“那倒也未必。”
对付瞎子的办法有很多,他用的无疑是最直接,也最致命的一种。
花满楼微笑着,接口道:“只不过,我没
“呛啷”一声,黑衣人拔刀,森然刀光映得他脸色发青,忍不住赞道:“好刀!”
花满楼叹了口气,他实在并不想动手。
说完便摆出大宗密云掌的起手式,惨白的灯光下,他的一双手看起来竟似已变成了铁青色。
欧阳铭面色大变。
所以花满楼已倒下。
铜锣齐鸣的声响更是几乎要把他的耳膜刺破。
花满楼沉默着,他神情虽漠然,心中却已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花满楼道:“那倒也不必。”
反正他手里只剩一枚骰子,说什么也比不过花满楼的六粒骰子,索性大方承认。
花满楼道:“我们也未必非要交手。”
瞎子听声辨位,他就用噪音干扰,瞎子嗅觉敏锐,他就用浓香乱人。
花满楼道:“不劳前辈挂念,家父向来身体康健。”
箭刚上弦,花满楼的手就忽然动了,他的动作很温柔,仿佛在拨动自己心爱的琴弦,或是去抚摸一片花瓣。但却没有一个人真的看清楚花满楼究竟如何出手,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弓箭就忽然失了力道。
花满楼甫一跃出暗门,石板便自动合拢,卢九不知为何竟未跟上来。
而暗门之上,显然便是花满楼要找的人。
江南花家本就是江湖中最负盛名的暗器世家,“金钱豹”花魁无疑是其中最有名的一个,他还曾受雇于幽灵山庄的老刀把子,在武当道观的大殿之上,一瞬间就打灭了所有烛火。甚至有人断言,他的暗器功夫已可排在天下前三名之内。
花满楼道:“不错!”
几十道弓弦竟同时断开!
卢九爷却很严肃,道:“如果真跟你交手,我恐怕赢不了你。”
欧阳铭道:“有你这样的好儿子替他长脸,他自然乐得在家颐养天年,说实话,我也实在羡慕得很,羡慕得很啊!”他忽又叹气道:“你若不是偏要从这个门来见我,欧阳孟尝少不得要好好招待你几日,再叫你捎几坛绍兴女儿红给你爹。他最好这一口,上次我二人见面,他可是足足喝光我五年的藏酒,害我心疼了半年!”
卢九爷怔住,半晌才摇头叹道:“他既要见你,你就去吧。”
敢面对敌人已算得上勇气可嘉,而敢于面对自己却又不知难了几倍,能直言不敌,又坦然迎战,这样的对手,已值得他去尊敬。
他只觉得胃部收缩,忍不住想要呕吐。
“花满楼”自然并不是真的被打倒,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一双空洞的眼睛也忽然灵动起来,大笑道:“花满楼既已来了,另一人是谁你还猜不到吗?”
花满楼笑了笑,悠然道:“窗外有弓箭手待命,前辈身边还有一位高手,便是没有铜锣铜钹,在下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去。”
欧阳铭道:“好刀正配砍好头!”
卢九爷双掌一拍,沉声道:“卢某生平大小战不下千场,鬼门关都早已不知逛过几趟,你若以为卢某是临阵逃脱贪生怕死之辈,那就错了!”
黑衣人反手一刀砍下!
说着一拍座椅扶手,长叹道:“可惜!可惜!可惜!”
花满楼拱拱手,道:“在下不过雕虫小技,多谢卢九爷手下留情。”他虽赢得取巧,但凭的却是做不了假的真功夫。谁都无法否认,这也是种本事,并没有什么可惭愧的。
陆小凤笑了笑:“你一定想知道,你派去盯梢的人连眼睛都不敢眨,晚上觉也不敢睡,怎么会没注意到我假扮花满楼,更没发现真的花满楼去了哪里。”
欧阳铭摇头苦笑:“不错,我当然知道!”他神情似已有些意兴阑珊,慢慢道:“每个人活着,都难免会犯些错误,只可惜有些错误,是要付出代价的!”
黑衣人松手撤刀,抬起身一笑,道:“抱歉得很,我眼睛看不见,这一刀的准头想必也不大好。”他说着伸手在脸上一抹,竟揭下一张薄薄的面具,露出原本英俊潇洒的脸来。
花满楼淡淡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他也不靠绳梯借力,足尖一点,整个人如轻烟一般蹿了上去。
] 同一瞬间,欧阳铭身边的黑衣人像离弦的箭一般朝花满楼冲了过去!
花满楼淡淡道:“在下此来,并不为输赢,而是想请卢九爷代为引见一人。”
就在这时,二人头顶忽然响起一阵石板挪动的声响,随即传下一声大笑:“花家七公子远来是客,竟然有失迎迓,是我这个主人做得不妥了!”
但只响了一声。
恐惧岂非总是令人呕吐?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要知道,我虽然有一个喜欢偷我衣服的混蛋朋友,但凑巧的是,他易容的本事也不错。所以,花满楼遇到的第二批刺客其实是我们,等刺客被打了一顿从房里丢出来时,已变成了花满楼,至于花满楼,自然已变成了陆小凤。”
那锦衣大汉正是“金南宫、银欧阳”中的欧阳家主,人称“笑面孟尝”的欧阳铭。欧阳世家财力雄厚,到了欧阳铭这一代,生意更是遍布凤阳府,从绸缎庄到钱庄,从酒楼到药铺,凡是赚钱的生意,他都要插上一脚。只要欧阳铭走在街上,见了他的人都少不得要作揖鞠躬,恭恭敬敬地叫一声欧阳大老板。
欧阳铭的脸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喃喃道:“陆小凤,你就是陆小凤。”
花满楼曼声低吟:“黑风漫卷昆仑玉,七十二君宁独尊。”
卢九爷浓眉一轩,道:“你想见谁?”
竟赫然是花满楼!
卢九爷失笑:“你倒是坦诚得很。”
卢九爷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神情温柔,便如同看着自己的初恋情人,慢慢道:“我说这些,只不过想让你明白,我纵使不是你的敌手,但能与你一战的机会,我也是绝不会放过的!”
此时此刻,他也许还有另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黑风七十二堂的分堂主,如玉赌坊的幕后东家。
不知他可惜的是酒,还是人?
花满楼淡淡道:“我为何会从这个门出来,前辈自知其中缘由。”
刀锋赫然没入了石板地,火星四溅,但离花满楼的脑袋却至少有足足一尺远!
欧阳铭目光一沉,冷冷道:“但你恐怕也早已听出来,我是绝不愿束手待毙的!”他目光一转,接着道:“我已在这间屋里布置下八面铜锣,十八位铜钹手,这满屋花香,你当然也早已闻到。”
他看向伏在地上的“花满楼”,嘎声道:“那你是谁?”
一听这两句诗,卢九爷的脸色顿时僵硬,沉默了很久,忽然又笑起来,道:“我闯荡江湖多年,见过的高手很多,更有不少已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你可知道那其中内功最强的人是谁?”
这一跃不但身姿曼妙,且在目不视物的情况下,竟能对暗门的位置和高度把控如此精准,连卢九也忍不住喝了声彩:“好身法!”
卢九爷面色变了变,忽然仰头大笑,道:“好!好!好!果然是后生可畏,卢某认输,剩下两局也不必比了。”
欧阳铭冷笑道:“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欧阳铭眼中却闪过一丝茫然的神色。
他从腰间解下一把镶着宝石的弯刀,朝黑衣人抛过去,喝道:“动手!”
卢九爷却忽然笑得有些老谋深算,道:“老弟赌技确实高明,不过,咱们刚才好像并没有商定赌注。”
欧阳铭仍是笑呵呵的,道:“几年不见,不知令尊近来可好?”
没有下注,输赢自然也就没有意义。
一个瞎子在他身边装成亲信,他长着眼睛却偏偏发现不了,欧阳铭额角已有冷汗滚滚落下,大呼道:“弓箭手!”
“夺”的一声!
陆小凤悠然道:“不错,我本已打算远游一番,却忽然听说有人为了对付我,要对花满楼不利。”他叹了口气:“我虽然是个混蛋,却并不想我的朋友为了我而倒霉,所以我只好来了。”
看到花满楼委顿在地,欧阳铭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大笑道:“花家侄儿,不是我心狠手毒,怪只怪你选错了人!”
窗外立刻响起弓弦声。
不是陆小凤是谁?
屋内主座上坐着一个白面微须的锦衣大汉,正笑吟吟地看着花满楼,抚掌道:“花公子好俊的身手,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但据陆小凤说,花魁那手“漫天花雨”,还不及花满楼的十分之一。
花满楼道:“是我。”
方才的声音又道:“久闻花公子大名,可惜始终缘悭一面,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得见?”话音未落,已有一道绳梯从暗门中降下。
高手相争,一招之差便能判定胜负,一瞬间的判断失误,就有可能分出生死。更何况,他多年依赖的知觉此刻已形同虚设。
黑衣人并没有用武器,招数虽不见得多精妙,但他出手之快,实在是花满楼生平仅见。
花满楼长身立于当地,神情还是那么平静温和,淡淡道:“欧阳前辈过奖。”
欧阳铭沉下脸,更不多话,右手在空中虚劈一下,屋内锣钹手看到讯号,立刻同时动作,“当”的一声大响,顿时在屋内炸出重重回音。
头顶一道亮光照下来,这花厅的天花板上,竟然有一道通往楼上的暗门。
欧阳铭忽然意识到,自己已落入了一个设计巧妙的陷阱中,猎狐的人,反而变成了猎物。
大笑声中,他也取下了脸上面具,虽然原本的四条眉毛已只剩下两条,但那张脸的魅力却独一无二。
花满楼的笑容看起来竟也有些神秘,道:“那倒也未必。”
对付瞎子的办法有很多,他用的无疑是最直接,也最致命的一种。
花满楼微笑着,接口道:“只不过,我没
“呛啷”一声,黑衣人拔刀,森然刀光映得他脸色发青,忍不住赞道:“好刀!”
花满楼叹了口气,他实在并不想动手。
说完便摆出大宗密云掌的起手式,惨白的灯光下,他的一双手看起来竟似已变成了铁青色。
欧阳铭面色大变。
所以花满楼已倒下。
铜锣齐鸣的声响更是几乎要把他的耳膜刺破。
花满楼沉默着,他神情虽漠然,心中却已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花满楼道:“那倒也不必。”
反正他手里只剩一枚骰子,说什么也比不过花满楼的六粒骰子,索性大方承认。
花满楼道:“我们也未必非要交手。”
瞎子听声辨位,他就用噪音干扰,瞎子嗅觉敏锐,他就用浓香乱人。
花满楼道:“不劳前辈挂念,家父向来身体康健。”
箭刚上弦,花满楼的手就忽然动了,他的动作很温柔,仿佛在拨动自己心爱的琴弦,或是去抚摸一片花瓣。但却没有一个人真的看清楚花满楼究竟如何出手,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弓箭就忽然失了力道。
花满楼甫一跃出暗门,石板便自动合拢,卢九不知为何竟未跟上来。
而暗门之上,显然便是花满楼要找的人。
江南花家本就是江湖中最负盛名的暗器世家,“金钱豹”花魁无疑是其中最有名的一个,他还曾受雇于幽灵山庄的老刀把子,在武当道观的大殿之上,一瞬间就打灭了所有烛火。甚至有人断言,他的暗器功夫已可排在天下前三名之内。
花满楼道:“不错!”
几十道弓弦竟同时断开!
卢九爷却很严肃,道:“如果真跟你交手,我恐怕赢不了你。”
欧阳铭道:“有你这样的好儿子替他长脸,他自然乐得在家颐养天年,说实话,我也实在羡慕得很,羡慕得很啊!”他忽又叹气道:“你若不是偏要从这个门来见我,欧阳孟尝少不得要好好招待你几日,再叫你捎几坛绍兴女儿红给你爹。他最好这一口,上次我二人见面,他可是足足喝光我五年的藏酒,害我心疼了半年!”
卢九爷怔住,半晌才摇头叹道:“他既要见你,你就去吧。”
敢面对敌人已算得上勇气可嘉,而敢于面对自己却又不知难了几倍,能直言不敌,又坦然迎战,这样的对手,已值得他去尊敬。
他只觉得胃部收缩,忍不住想要呕吐。
“花满楼”自然并不是真的被打倒,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一双空洞的眼睛也忽然灵动起来,大笑道:“花满楼既已来了,另一人是谁你还猜不到吗?”
花满楼笑了笑,悠然道:“窗外有弓箭手待命,前辈身边还有一位高手,便是没有铜锣铜钹,在下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去。”
欧阳铭道:“好刀正配砍好头!”
卢九爷双掌一拍,沉声道:“卢某生平大小战不下千场,鬼门关都早已不知逛过几趟,你若以为卢某是临阵逃脱贪生怕死之辈,那就错了!”
黑衣人反手一刀砍下!
说着一拍座椅扶手,长叹道:“可惜!可惜!可惜!”
花满楼拱拱手,道:“在下不过雕虫小技,多谢卢九爷手下留情。”他虽赢得取巧,但凭的却是做不了假的真功夫。谁都无法否认,这也是种本事,并没有什么可惭愧的。
陆小凤笑了笑:“你一定想知道,你派去盯梢的人连眼睛都不敢眨,晚上觉也不敢睡,怎么会没注意到我假扮花满楼,更没发现真的花满楼去了哪里。”
欧阳铭摇头苦笑:“不错,我当然知道!”他神情似已有些意兴阑珊,慢慢道:“每个人活着,都难免会犯些错误,只可惜有些错误,是要付出代价的!”
黑衣人松手撤刀,抬起身一笑,道:“抱歉得很,我眼睛看不见,这一刀的准头想必也不大好。”他说着伸手在脸上一抹,竟揭下一张薄薄的面具,露出原本英俊潇洒的脸来。
花满楼淡淡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他也不靠绳梯借力,足尖一点,整个人如轻烟一般蹿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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