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找工人和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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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看了下时间，已过晚上八点了，董哥他们也去了有半个多小时，没有回来。我生怕会不会路上有事，就发了信息给董哥，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心里一惊，我说我前两天自己骑车到海月广场来找时，我查到过“贵州习酒”，我也想过会不会是搞混了，而是“贵州习酒”。我说我知道那地方了，也不用过去再看一遍了。

    他又说你把那盒饭吃了吧，不吃要冷掉了。我说我带回去吃吧。

那抽烟的男人继续说，你来迟了，刚才有个在饭店工作的朋友来看他，带给他很多鱼呀肉的，并且那条鱼有那么大。他比划了一下双手。并说不是从垃圾堆中捡的。我补充说，应该是吃剩了倒过来的。

    我又对董哥说，那抽烟的老哥一定要把那盒饭给我，我怎么办？董哥说，拿走吧。于是我们谢了他们，离开。

    他又拿出来两个苹果，放在盒饭盖上，说这两个苹果你也拿去吃吧。我说我不要苹果。这个时候，我心想我只能接下这盒饭了。

    董哥说，真的要谢谢那位带去的老哥，他姓于，路太远了，要从海月广场一直过去，快到部队那里了。并说不是“贵州酒席”，而是“贵州习酒”！

    看到他身边铺着的床，下面是一个防潮垫，中间有一条小棉被，上面是一个新的睡袋。我问这睡袋是自己买的吗？他说是民政局来发的，还发了衣服。我问干嘛不去到民政局？他说去民政局会被送进救助中心，继而被遣送回家的，他不想回家。我问这里几点能睡觉？他说晚上七点就能睡，早上六七点要起来了，这里上班早，边上那个卖手机的地方早上上班迟，可以睡的迟一点。我问白天在干什么？他说白天就在边上坐着。

    看着他精瘦的脸庞，显得病怏怏的很老，就问他几岁？他说他六十岁。

    202301310041于情人桥

    那抽烟男子问我:你睡哪里？我说我睡路边的帐篷里。他拉了拉那床铺着的小棉被说，你把它拿走吧，不要冻着感冒了。我说我不要，我不会要的。

    路上，董哥在说，“贵州习酒”那边怎么怎么好，老板是真心在做慈善的。我说我要不也到“贵州习酒”去做义工算了。他说你可以去试试。

    董哥没有回复信息。又过了一段时间，才见他们骑车回来。

    喝了酒，吃了那份盒饭，里面的菜蔬就是炒茄子。

    我问他：你的双手怎么一直在抖？他说他有严重的疾病。这时我心里一惊，我跟他说话时，刚好拉下了口罩，但又不好意思当他的面把口罩拉上，只得继续问，得了什么病？他说酒精中毒。但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他并没有喝过一口酒。

    他又说，你没吃饭，你把那盒饭吃了吧。我说不吃。他说你不吃，他也是要丢掉的，然后他递饭给我。我说先放着吧。

    回到旅馆，董哥说，帮你把那盒饭热了吃吧。我说不用的，那样冷的吃就行。他又说给你做个稀饭，我说不用做的。他再说，你要不不到路上搭帐篷了，就在阳台上睡吧。我说我在房里住了这么多天，已经非常感激了。还是到路上去，等哪天下雨了，我再上来。他说那必须的。最后他说他看着我这样他难受。

    他问我是哪里的？我说我是浙江的。他说他有个金华的朋友，是做建筑的老板，经常来看他。我开玩笑说，我也做建筑的，什么时候帮我介绍一下认识，我去给他干活。那抽烟男人问我是做建筑哪块的？我说我是管整幢楼的。他说，他那朋友是做污渠工程的，置有挖机等装备。

    路上，我对董哥说，我真的不想拿那盒盒饭，但不拿，又觉得不好意思了。董哥说，要给他们尊严，应该要拿走的。

    这时，边上那个坐着的男人去到路边的地下电井里，打开盖子在捣鼓着什么。电井盖边堆放着一些棉被之类的行李。我问那抽烟男子，那人在那边干什么？那抽烟男子说，那电井是他们存放东西的地方。只见那男人取了棉被出来，其它的东西又放回了地下电井，盖上盖子，做的天意无缝。原来他是取了棉被要铺床睡觉了。

    下楼去搭好帐篷，董哥把空着的一床小被捧了下来。我托他给我带个一次性杯子过来，我要喝酒～上次从后海湾过来时，嫌行李多，把两只杯子丢掉了。他带下来了两小包坚果给我，并说句，做流浪汉还能喝喝小酒，挺暇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