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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却看白梅客的神情，这才反应过来：“诓我的？”
《坏新娘》
他的姿态堪称虔诚，动作却很轻柔，轻柔到掌心只是有些痒，无端让白梅客想起那日日光落在她的掌心。
说这句话时，白梅客倒没有多么旖旎的心思，只是秦鹤邻若一直秉着这样的打算，说不准日后还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与其这样，不如趁早扭转他的想法。
成婚当夜他的头发也是这样钻入她的衣襟内。
白梅客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秦鹤邻也没有认识她多久，怎么就对结果这样笃定？况且事实也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白梅客看到秦鹤邻翕了翕唇，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沉默着低下了头，纤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蝶翅似的阴影，掩盖了他眼中的所有情绪。
他整个人坐在夕阳的霞光之下，整个人却并未显得神采，那光芒仿佛来自遥远的将来，连带着光下的他看起来也像被遗落在当今的旧物。
厚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或许是因着自己才袒露过心意的缘故，白梅客总觉得自己该在这个时候做些什么。
用路数来说不太妥当，因为你能感受到他并不是为了让姑娘高兴而故意使的手段。
只是该做些什么好……
秦鹤邻没有片毫犹豫，轻轻眨了眨眼：“留下来吧，不然我该怎么讨你喜欢？”
白梅客点点头：“人家姑娘既然这么说了，那你就该回应地热切些，省的人家误会，万一心凉了，日后你再想追回来可就难……”
秦鹤邻颇恭顺道：“若是喜欢的姑娘说喜欢我，我总得做点什么。”
白梅客笑睨他一眼，又看了看方才抓着他的手腕，现在却反被他握住的手：“讨姑娘欢心这种事，您还想舞弊啊？”
但此刻白梅客却告诉他，她其实挺喜欢他的，那是不是表示，他其实……没有那么糟糕？
这句话比她想象中管用得多，秦鹤邻周身的孤寂还未褪去，但还是迅速起身走到她身边，垂首看着她的腿，似是想要动手试探，但最终还是停了手，温声道：“哪里疼？”
“突然不疼了。”迎着秦鹤邻的目光，白梅客笑得温温柔柔。
她突然开口，打破了室内的寥落，声音带着点的隐忍，似乎真的在忍受什么不堪重负的苦痛。
秦鹤邻却对此并不很看好，他苦笑道；“只怕这辈子都等不到那一天。”
秦鹤邻见状却没有多说什么，只着人送来为她准备的礼，一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小狸奴。
正如先前所言，秦鹤邻的确是个很好的人，哪怕他自卑到白梅客都觉得奇怪，但事实摆在这里，喜欢上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白梅客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轻轻笑了笑：“秦鹤邻，你学得真快。”
话音未落，便看见秦鹤邻抬起相握的那只手，抚开她的掌心，而后垂下眼，在掌心轻轻吻了吻。
所有于他而言美好值得铭记的事，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他要的其实不多，只要白梅客动手时稍稍停顿一下，就足够他自我安慰，相信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可取之处。
自那日之后，她再也没说过要离开国公府的话。
上次之后她就没再唤过您，现在又这样唤他，却并不觉得生疏，反而有股调侃的亲近。
得到肯定答案后便坐在白梅客床边，很好学的样子：“那我该做些什么？”
她轻轻咳了两声，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的腿有点疼。”
其实相比之下他的样子更可怜，但白梅客丁点愧疚都没有，皱着眉，特意压低了声线做出委屈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两条腿都疼。”
这话虽然听着惊骇，却也不是胡说，白梅客是个看自己看得很明透的人，她能意识到自己的恨意，自然也能看清楚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
做个最简单的比较，时霁和秦鹤邻放在一起，她能很明显察觉到她对两人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上辈子同床共枕十余年都没有让她在最后对自己手下留情分毫，秦鹤邻自然也不会自信这辈子能做到。
白梅客看着，莫名觉得耳根发热。
如果十多年的时光都没能软化她的心，秦鹤邻又哪来的自信能让白梅客喜欢上自己？
说着就要拉响床边的铜铃。
白梅客挑挑眉，便照着他的样子画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完，只是拉长时间并不能使这幅画更出众，画里的人相比秦鹤邻，反而更像那日来给他们开门的小厮。
而秦鹤邻也很快将改好的画送了过来，结果却是在窗对面那张空白的椅上又添了个她，模样与画中另一人一样难以捉摸，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在蓄意报复。
但没有，那晚她的眼神如此冷漠，甚至连恨也没有，满满都是解脱。
当时秦鹤邻并没做什么，出去了一趟很快又回来，白梅客还闭着眼，却听见他又重新开始念另一本书。
白梅客不知道秦鹤邻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正如她不知秦鹤邻为何会那样喜欢她。
白梅客惊叹于他的贪心，又忍不住问道：“你想要什么？”
这样大的表情在秦鹤邻脸上极为少见，白梅客忍笑继续“吓”他：“是真的，我挺喜欢你的。”
若她喜欢上一个人，肯定不会玩什么欢喜冤家的戏码。
她专心致志地体会着双腿逐渐好转，时不时接受秦鹤邻所谓的讨好。
白梅客不善于此自然拒绝，秦鹤邻却很坚决，只说画得再难看他也能改好，甚至不惜用一件礼来换。
又或者她也只是玩笑着说想听秦鹤邻念话本，但实在没料到他放缓了语速声线会那般悦耳，直到念完第一卷，她甚至都没记住主角的名儿，脑子里全是那淙淙如流水的好听声线。
但秦鹤邻却像是听到什么稀奇说法，他最后问了一遍：“真没什么不舒服的？”
“是这样吗？”
秦鹤邻当然接受不了，他曾花了近二十年来让白梅客喜欢上自己，换来的结果却是一刀入喉。
但她能察觉到，秦鹤邻此般情绪是因为她。
比如有一日他取来画具，白梅客还以为他是要为自己作画，却不想他直接将笔塞到了她手里，自己反而一撩衣摆坐在窗前要她画他。
秦鹤邻不言，皱皱眉，有些不解。
“方才说到哪了？”
“秦鹤邻，不若你试试让我喜欢上你吧？”
一触即离的时间，落在白梅客眼中却有些过分的长。
里头不知道是什么年岁攒下来的陈
他并未直起身，只微微抬头，眼中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玩笑，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秦鹤邻也笑，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那便嘉奖我吧。”
这话当然也是白梅客胡诌的，她又没有过情人，怎么知道谈情说爱该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但总不能让秦鹤邻再在那里难过着。
只能说不愧是秦鹤邻，原以为他听了她的话该慌乱的，现在这样一句反而将问题抛回给了她。
虽然现在这个喜欢还只有一点点，但白梅客依旧觉得比起让自己恨他，秦鹤邻往相反的方向努力才更合理些。
白梅客表情都没变，轻声细语慢条斯理：“若是喜欢的姑娘说喜欢你，你总得做点什么。”
白梅客哪能真让他把医师叫来，忙握住他的手腕止住他的动作。
饶是秦鹤邻，听到这番话也不免有些错愕，待想明白话语背后的含义后，更是讶异地睁大了眼。
秦鹤邻却不放心：“还是找人来瞧瞧才好……”
什么不应该？
秦鹤邻从前被冤舞弊，这次再被扣上这个名头却没当初那么恼，说到底，他现在的确有几分贿赂考官的不成体统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理所当然地反驳他：“这不一定，又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她以为照秦鹤邻那样的性子必不会善于此道，却不想秦鹤邻的路数远比她想象中要高明许多。
不过看秦鹤邻的反应，好像不太能接受这一点？
只是必然不好意思让他再念一遍，在秦鹤邻放下书之前，白梅客赶忙闭上眼佯装熟睡。
这么小的狸奴怎么养得好？白梅客连花都能养死，自然第一反应是拒绝，可那狸奴极乖巧，卧到她怀中二话不说先吮了吮她的指尖，细细痒痒的，白梅客便开不了口了。
白梅客笑笑，被戳穿了也不窘迫：“你不应该那样。”
他并没有将手抬得很高，故而他的身子便倾得格外低，额前乌黑的碎发盖住了他的眼，束起来的发丝便从身后越过肩落在她膝上的锦被上。
如果我对她再好一点，如果我能再多一点体恤她的心思，甚至到了最后，他开始反省，是不是因为有天夜里他归家太晚，是不是因为他为她熬汤时盐放得有点多，所以最后她才会一点不手软不犹豫？
他却没有半分想纠错的样子，理不直气也壮：“先生没教，我只能想想旁门左道了。”
虽说后来知道白梅客杀他只是因为他是他，但感情一事，卑微者总是会给位高者找无数理由，他同样也在无数夜里想过无数如果。
她的伪装并不高明，但秦鹤邻却偏偏没有意识到：“我去唤医师来。”语气严肃，沾染着些不易察觉的自责。
而不是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不过她也的确好奇，为何秦鹤邻的第一反应是让她继续恨他，而不是尝试着让她同样喜欢上他？
这般姿态实在少见，白梅客得了兴趣，便顺着他的话扬了扬眉：“那我便好心提点提点你这根朽木。”
如果说皇帝折碎了他为官的脊梁，那么白梅客就碾碎了他在情之一字上所有的自尊。
] 正说着，却看白梅客的神情，这才反应过来：“诓我的？”
《坏新娘》
他的姿态堪称虔诚，动作却很轻柔，轻柔到掌心只是有些痒，无端让白梅客想起那日日光落在她的掌心。
说这句话时，白梅客倒没有多么旖旎的心思，只是秦鹤邻若一直秉着这样的打算，说不准日后还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与其这样，不如趁早扭转他的想法。
成婚当夜他的头发也是这样钻入她的衣襟内。
白梅客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秦鹤邻也没有认识她多久，怎么就对结果这样笃定？况且事实也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白梅客看到秦鹤邻翕了翕唇，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沉默着低下了头，纤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蝶翅似的阴影，掩盖了他眼中的所有情绪。
他整个人坐在夕阳的霞光之下，整个人却并未显得神采，那光芒仿佛来自遥远的将来，连带着光下的他看起来也像被遗落在当今的旧物。
厚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或许是因着自己才袒露过心意的缘故，白梅客总觉得自己该在这个时候做些什么。
用路数来说不太妥当，因为你能感受到他并不是为了让姑娘高兴而故意使的手段。
只是该做些什么好……
秦鹤邻没有片毫犹豫，轻轻眨了眨眼：“留下来吧，不然我该怎么讨你喜欢？”
白梅客点点头：“人家姑娘既然这么说了，那你就该回应地热切些，省的人家误会，万一心凉了，日后你再想追回来可就难……”
秦鹤邻颇恭顺道：“若是喜欢的姑娘说喜欢我，我总得做点什么。”
白梅客笑睨他一眼，又看了看方才抓着他的手腕，现在却反被他握住的手：“讨姑娘欢心这种事，您还想舞弊啊？”
但此刻白梅客却告诉他，她其实挺喜欢他的，那是不是表示，他其实……没有那么糟糕？
这句话比她想象中管用得多，秦鹤邻周身的孤寂还未褪去，但还是迅速起身走到她身边，垂首看着她的腿，似是想要动手试探，但最终还是停了手，温声道：“哪里疼？”
“突然不疼了。”迎着秦鹤邻的目光，白梅客笑得温温柔柔。
她突然开口，打破了室内的寥落，声音带着点的隐忍，似乎真的在忍受什么不堪重负的苦痛。
秦鹤邻却对此并不很看好，他苦笑道；“只怕这辈子都等不到那一天。”
秦鹤邻见状却没有多说什么，只着人送来为她准备的礼，一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小狸奴。
正如先前所言，秦鹤邻的确是个很好的人，哪怕他自卑到白梅客都觉得奇怪，但事实摆在这里，喜欢上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白梅客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轻轻笑了笑：“秦鹤邻，你学得真快。”
话音未落，便看见秦鹤邻抬起相握的那只手，抚开她的掌心，而后垂下眼，在掌心轻轻吻了吻。
所有于他而言美好值得铭记的事，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他要的其实不多，只要白梅客动手时稍稍停顿一下，就足够他自我安慰，相信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可取之处。
自那日之后，她再也没说过要离开国公府的话。
上次之后她就没再唤过您，现在又这样唤他，却并不觉得生疏，反而有股调侃的亲近。
得到肯定答案后便坐在白梅客床边，很好学的样子：“那我该做些什么？”
她轻轻咳了两声，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的腿有点疼。”
其实相比之下他的样子更可怜，但白梅客丁点愧疚都没有，皱着眉，特意压低了声线做出委屈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两条腿都疼。”
这话虽然听着惊骇，却也不是胡说，白梅客是个看自己看得很明透的人，她能意识到自己的恨意，自然也能看清楚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
做个最简单的比较，时霁和秦鹤邻放在一起，她能很明显察觉到她对两人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上辈子同床共枕十余年都没有让她在最后对自己手下留情分毫，秦鹤邻自然也不会自信这辈子能做到。
白梅客看着，莫名觉得耳根发热。
如果十多年的时光都没能软化她的心，秦鹤邻又哪来的自信能让白梅客喜欢上自己？
说着就要拉响床边的铜铃。
白梅客挑挑眉，便照着他的样子画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完，只是拉长时间并不能使这幅画更出众，画里的人相比秦鹤邻，反而更像那日来给他们开门的小厮。
而秦鹤邻也很快将改好的画送了过来，结果却是在窗对面那张空白的椅上又添了个她，模样与画中另一人一样难以捉摸，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在蓄意报复。
但没有，那晚她的眼神如此冷漠，甚至连恨也没有，满满都是解脱。
当时秦鹤邻并没做什么，出去了一趟很快又回来，白梅客还闭着眼，却听见他又重新开始念另一本书。
白梅客不知道秦鹤邻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正如她不知秦鹤邻为何会那样喜欢她。
白梅客惊叹于他的贪心，又忍不住问道：“你想要什么？”
这样大的表情在秦鹤邻脸上极为少见，白梅客忍笑继续“吓”他：“是真的，我挺喜欢你的。”
若她喜欢上一个人，肯定不会玩什么欢喜冤家的戏码。
她专心致志地体会着双腿逐渐好转，时不时接受秦鹤邻所谓的讨好。
白梅客不善于此自然拒绝，秦鹤邻却很坚决，只说画得再难看他也能改好，甚至不惜用一件礼来换。
又或者她也只是玩笑着说想听秦鹤邻念话本，但实在没料到他放缓了语速声线会那般悦耳，直到念完第一卷，她甚至都没记住主角的名儿，脑子里全是那淙淙如流水的好听声线。
但秦鹤邻却像是听到什么稀奇说法，他最后问了一遍：“真没什么不舒服的？”
“是这样吗？”
秦鹤邻当然接受不了，他曾花了近二十年来让白梅客喜欢上自己，换来的结果却是一刀入喉。
但她能察觉到，秦鹤邻此般情绪是因为她。
比如有一日他取来画具，白梅客还以为他是要为自己作画，却不想他直接将笔塞到了她手里，自己反而一撩衣摆坐在窗前要她画他。
秦鹤邻不言，皱皱眉，有些不解。
“方才说到哪了？”
“秦鹤邻，不若你试试让我喜欢上你吧？”
一触即离的时间，落在白梅客眼中却有些过分的长。
里头不知道是什么年岁攒下来的陈
他并未直起身，只微微抬头，眼中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玩笑，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秦鹤邻也笑，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那便嘉奖我吧。”
这话当然也是白梅客胡诌的，她又没有过情人，怎么知道谈情说爱该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但总不能让秦鹤邻再在那里难过着。
只能说不愧是秦鹤邻，原以为他听了她的话该慌乱的，现在这样一句反而将问题抛回给了她。
虽然现在这个喜欢还只有一点点，但白梅客依旧觉得比起让自己恨他，秦鹤邻往相反的方向努力才更合理些。
白梅客表情都没变，轻声细语慢条斯理：“若是喜欢的姑娘说喜欢你，你总得做点什么。”
白梅客哪能真让他把医师叫来，忙握住他的手腕止住他的动作。
饶是秦鹤邻，听到这番话也不免有些错愕，待想明白话语背后的含义后，更是讶异地睁大了眼。
秦鹤邻却不放心：“还是找人来瞧瞧才好……”
什么不应该？
秦鹤邻从前被冤舞弊，这次再被扣上这个名头却没当初那么恼，说到底，他现在的确有几分贿赂考官的不成体统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理所当然地反驳他：“这不一定，又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她以为照秦鹤邻那样的性子必不会善于此道，却不想秦鹤邻的路数远比她想象中要高明许多。
不过看秦鹤邻的反应，好像不太能接受这一点？
只是必然不好意思让他再念一遍，在秦鹤邻放下书之前，白梅客赶忙闭上眼佯装熟睡。
这么小的狸奴怎么养得好？白梅客连花都能养死，自然第一反应是拒绝，可那狸奴极乖巧，卧到她怀中二话不说先吮了吮她的指尖，细细痒痒的，白梅客便开不了口了。
白梅客笑笑，被戳穿了也不窘迫：“你不应该那样。”
他并没有将手抬得很高，故而他的身子便倾得格外低，额前乌黑的碎发盖住了他的眼，束起来的发丝便从身后越过肩落在她膝上的锦被上。
如果我对她再好一点，如果我能再多一点体恤她的心思，甚至到了最后，他开始反省，是不是因为有天夜里他归家太晚，是不是因为他为她熬汤时盐放得有点多，所以最后她才会一点不手软不犹豫？
他却没有半分想纠错的样子，理不直气也壮：“先生没教，我只能想想旁门左道了。”
虽说后来知道白梅客杀他只是因为他是他，但感情一事，卑微者总是会给位高者找无数理由，他同样也在无数夜里想过无数如果。
她的伪装并不高明，但秦鹤邻却偏偏没有意识到：“我去唤医师来。”语气严肃，沾染着些不易察觉的自责。
而不是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不过她也的确好奇，为何秦鹤邻的第一反应是让她继续恨他，而不是尝试着让她同样喜欢上他？
这般姿态实在少见，白梅客得了兴趣，便顺着他的话扬了扬眉：“那我便好心提点提点你这根朽木。”
如果说皇帝折碎了他为官的脊梁，那么白梅客就碾碎了他在情之一字上所有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