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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逃不过躲不了，从他打算做官开始，迟早会经历这一遭。
白梅客想象了一番皇帝派去的人在秦鹤邻面前说“听陛下的话不然就弄死你”的场面，不禁一阵汗颜，这种做法实在有些掉价。
那点希望的光顷刻湮灭，判官的表情都僵了起来，硬邦邦地重复了一遍秦鹤邻的说辞：“所以你的意思是，信上虽然是你的笔迹，但不是你写的吗？”
他开始安安静静地做皇帝手里的刀，听话地成为皇帝加注在端王身上的砝码，而皇帝也如约赏给了他功名利禄，后来又赏给了他一杯毒酒。
至于大小更是逼仄，与其说是牢房，这里更像一个用泥石砌成的箱子，而箱子的一小半还被恭桶占据了。
“你不知道这件事？”
白梅客喉咙有些干：“那你觉得，他会认吗？”
至于清白，这件事是皇帝安排的，谁会给他清白？
科考舞弊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定罪的，准备证据实名揭发，这么大的事秦鹤邻先前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只要他认罪，就不会有人受到影响。”徐昀成缓声道。
白梅客看着他，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把扯开徐昀成背后的纱布露出皮肉，果然，背上只有浅浅几道伤痕，回府时那副鲜血淋漓的样子完全是做给人看的。
“在下并未舞弊，还望大人明察。”
他在昭狱里只待了四天，但四天的时间足够将他的骨头打碎再重新捏铸，从昭狱里出来后，秦鹤邻再没做过什么登高望远的荒唐梦，他好像一夜之间完成了从“一览众山小”到“潦倒新停浊酒杯”的变化。
故而秦鹤邻只需要认罪，承认自己真的舞弊就能立刻结束这场折磨，想来皇帝之后会金口玉言替秦鹤邻平反，他依旧是那个不染尘埃的状元郎，没人会知道他曾和屎尿共眠过。
第二日提审时，秦鹤邻神采奕奕，态度极为良好，却坚决否认提审官摆出来的每一个证据。
每当她以为已经够折磨人时，徐昀成总能告诉她一个更过分的办法。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秦鹤邻仔细辨了辨，点点头：“正是在下的字迹。”
见她实在想不出，徐昀成轻轻抿了抿唇，夜风灌进，他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轻声道：“只要秦鹤邻怕了就好了。”
管你什么天之骄子，什么国公世子，什么状元郎，管你有多大的志气，到了这里都得团成一团，安安分分地和不知是你的还是旁人的屎尿共处一室。
他的脊梁早就碎了。
《坏新娘》
彼时他心中怀着真诚热烈的勇气，坚信努力一定有回报，自己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哪怕不善言辞，也有足够的野心为民为国谋福祉，也不知天高地做过名留青史的梦。
她的说法有些不妥当，但徐昀成听懂了，好笑的摇摇头：“不，陛下用不着这种办法。”
审讯结束后秦鹤邻并未被带回之前的那个牢房，而是被昨日那个禁军首领带去了一个新的牢房。
见他冥顽不灵，判官渐渐冷下脸来：“秦翰林，有些事我不说你应当也知道，按大兴律，只要证据充足，哪怕犯人不认罪，同样可以结案。”
皇帝想的一点都不错，秦鹤邻真的会怕。
过往的苦痛全被埋葬，二十五岁，秦鹤邻真的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
“秦翰林，这封信上的字迹是不是你的？”秦鹤邻滴水不漏，不管拿出什么证据都不认罪，他现在还是官身，又不能动刑，拖了这么久，判官已经筋疲力尽。
皇帝想让他听话，但又懒得与他交心，所以干脆折断他的脊梁，再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捏一个。
皇帝对此并不意外，甚至秦鹤邻不这样才奇怪，他早对此备下了法子。
这样袒着上身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徐昀成轻轻咳了一声，披上外衣坐起身来。
他不挑食，很会穿衣裳，身上香香的，有股手不释卷的勤奋，但也会看借尸还魂的话本，心软又体贴，从来不会跟人恨声说话，他其实很容易笑，笑起来特别好看。
徐昀成便继续道：“秦鹤邻是秦家这一辈最有前途的人，擢升之际，皇帝想拉拢他。”
故而秦鹤邻只是循着记忆中自己的模样，扬着下巴冷下了脸，重复他说过无数遍的那句话：
白梅客一懵，下意识脑补了一场置其于低谷再将其拉出来的自导自演的戏码。
但上天怎么可能待他这样好，行百里者半九十，秦鹤邻迈开的第一步就是死路。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设这样一个局，白梅客皱着眉：“是想根除秦国公府吗？”
被囚期间，秦鹤邻的吃喝拉撒都得在这一个石箱中渡过，不仅直不起腰，哪怕坐下躺下都得时刻曲着腿，二十五岁前秦鹤邻还有些洁癖，那恭桶不知多少人用过，还要小心在本就不宽敞的 空间避着不沾到污物。
在抵达之前是一段漆黑无光的路，行走时只有他手腕脚踝上锁链叮当的碰撞声反复回响。
那是为什么？
其实他们都知道结果，那种情况下除了逃离不会再产生旁的想法，秦鹤邻一定会认罪。
而皇帝竟然也不派人去查证，劈头盖脸就是给徐昀成一顿打？
他自始至终的打算就是在这里待几天，熬过几次折辱后佯装坚持不下去的样子认罪。
她好像不经意就开始咄咄逼人起来，声音扬得有些高，徐昀成摆摆手，让她冷静些，解释道：“并不是为了害他。”
皇帝想要的很简单，他只要秦鹤邻顺服。
秦鹤邻说罢便弓着身子迈入了这间石箱，他已经不会再对这间房子产生惧意了。
黑暗中旁的感官会变得越发灵敏，门一打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面而来，首领忍不住捂住口鼻，却听见秦鹤邻客客气气地朝着他道了一声“有劳”。
怕了？能有什么是让秦鹤邻怕的？
白梅客沉默。
不会再有珍视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自己成长到足够掌握自己的人生，能够保护一切想要保护的人。
白梅客听完徐昀成所说的办法，突然就有些沉默。
-
的确如此，但皇帝想要的不是他认罪，而是他驯服，烈马若是在受训前便低下头，虽然省事，但对驯马人来说，也失了训马的乐趣。
而今再进昭狱秦鹤邻已经不会因为这里过于黑暗，味道过于腥臭而彻夜难眠了，他唯一担心的白梅客也提前回了徐府，徐昀成是皇帝亲信，白梅客在哪里最多几日不能出府，不会有什么事。
那些事没有一个是会真的伤到他身子的，但每一个又完全将他放在畜生的位置上，尤其是对于秦鹤邻这样读过圣贤书，可杀不可辱的人来说，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痛快。
果然，徐昀成面上露出一个微妙的笑：“我知道。”
功成名就婚姻幸福，外貌和家世成了最不值得骄傲的东西，人生对他来说过于简单，放眼望去皆是坦途。
只能说不愧是皇帝一手策划的局，从物证到人证每一点都完备合理，若秦鹤邻是一旁负责断案的判官，只怕也会觉得这场舞弊已是板上钉钉。
甚至秦鹤邻疯掉她都不会觉得意外。
扪心自问，若是让白梅客自己处在那个境地，她坚持不下来。
白梅客眯了眯眼，冷声道：“谁安排的？皇帝？”
-
招揽人要么威逼利诱，要么动之以情，既然不是动之以情，利诱也应当吸引不了秦鹤邻，难道是为了威逼？
皇帝高兴，他也能出去，对谁都好。
路的终点是一面墙，秦鹤邻第一次被带来时压根没发现墙上有扇门，还是那个首领弯下腰摸索了片刻后才传来一声锁落的咔哒声。
二十五岁的秦鹤邻，浑身上下都是明日可期的朝气，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不日就要正式迈入官场。
也只有他能这么短时间做出这样大的一个局了。
科举舞弊按到谁头上都逃不了一个死字，就算秦鹤邻运气好留了一条命，摊上这件事这辈子就算完了。
首领微微侧开身子留给秦鹤邻一个可以通过的通道：“秦翰林，这几日便辛苦你住在这里了。”
秦鹤邻唇畔的笑未变一毫，字句清晰：“不，不是我写的。”
“他是，想，英雄救美吗？”
山就在那里，只等着他去征服，而登到顶端是迟早的事。
见徐昀成没有否认，白梅客又继续问：“为什么？”
如此荒唐，秦鹤邻却依旧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哪怕是她，给秦鹤邻准备了那么多死法，每一种都是干干净
秦鹤邻是个很好的人，哪怕他是秦培怀的孙子，白梅客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好像自来到昭狱后他说话的语气就从未变过。
白梅客在徐昀成对面，短暂地震惊后又很快察觉到些不对：
与秦鹤邻科考舞弊相比，这样的反应也荒唐的不相上下。
判官一愣，没想到进展来的这样快，他好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眼睛都亮了起来：“那你是承认这封买文章的信是你写的了？”
但白梅客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些气愤，替她的仇人气愤。
语毕，他以为白梅客会又发脾气，却不想她只是点点头，眼中不经意泄出的情绪已经被全部掩盖，只余下一汪深潭。
门内的空间和门一样都只有半人高，对于秦鹤邻这样本身就更高挑些的身形来说，连半人高都不到，若要进去不仅要弯腰还得屈膝。
哪有这样拉拢人的？这不让人恨死才怪。
] 这件事逃不过躲不了，从他打算做官开始，迟早会经历这一遭。
白梅客想象了一番皇帝派去的人在秦鹤邻面前说“听陛下的话不然就弄死你”的场面，不禁一阵汗颜，这种做法实在有些掉价。
那点希望的光顷刻湮灭，判官的表情都僵了起来，硬邦邦地重复了一遍秦鹤邻的说辞：“所以你的意思是，信上虽然是你的笔迹，但不是你写的吗？”
他开始安安静静地做皇帝手里的刀，听话地成为皇帝加注在端王身上的砝码，而皇帝也如约赏给了他功名利禄，后来又赏给了他一杯毒酒。
至于大小更是逼仄，与其说是牢房，这里更像一个用泥石砌成的箱子，而箱子的一小半还被恭桶占据了。
“你不知道这件事？”
白梅客喉咙有些干：“那你觉得，他会认吗？”
至于清白，这件事是皇帝安排的，谁会给他清白？
科考舞弊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定罪的，准备证据实名揭发，这么大的事秦鹤邻先前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只要他认罪，就不会有人受到影响。”徐昀成缓声道。
白梅客看着他，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把扯开徐昀成背后的纱布露出皮肉，果然，背上只有浅浅几道伤痕，回府时那副鲜血淋漓的样子完全是做给人看的。
“在下并未舞弊，还望大人明察。”
他在昭狱里只待了四天，但四天的时间足够将他的骨头打碎再重新捏铸，从昭狱里出来后，秦鹤邻再没做过什么登高望远的荒唐梦，他好像一夜之间完成了从“一览众山小”到“潦倒新停浊酒杯”的变化。
故而秦鹤邻只需要认罪，承认自己真的舞弊就能立刻结束这场折磨，想来皇帝之后会金口玉言替秦鹤邻平反，他依旧是那个不染尘埃的状元郎，没人会知道他曾和屎尿共眠过。
第二日提审时，秦鹤邻神采奕奕，态度极为良好，却坚决否认提审官摆出来的每一个证据。
每当她以为已经够折磨人时，徐昀成总能告诉她一个更过分的办法。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秦鹤邻仔细辨了辨，点点头：“正是在下的字迹。”
见她实在想不出，徐昀成轻轻抿了抿唇，夜风灌进，他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轻声道：“只要秦鹤邻怕了就好了。”
管你什么天之骄子，什么国公世子，什么状元郎，管你有多大的志气，到了这里都得团成一团，安安分分地和不知是你的还是旁人的屎尿共处一室。
他的脊梁早就碎了。
《坏新娘》
彼时他心中怀着真诚热烈的勇气，坚信努力一定有回报，自己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哪怕不善言辞，也有足够的野心为民为国谋福祉，也不知天高地做过名留青史的梦。
她的说法有些不妥当，但徐昀成听懂了，好笑的摇摇头：“不，陛下用不着这种办法。”
审讯结束后秦鹤邻并未被带回之前的那个牢房，而是被昨日那个禁军首领带去了一个新的牢房。
见他冥顽不灵，判官渐渐冷下脸来：“秦翰林，有些事我不说你应当也知道，按大兴律，只要证据充足，哪怕犯人不认罪，同样可以结案。”
皇帝想的一点都不错，秦鹤邻真的会怕。
过往的苦痛全被埋葬，二十五岁，秦鹤邻真的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
“秦翰林，这封信上的字迹是不是你的？”秦鹤邻滴水不漏，不管拿出什么证据都不认罪，他现在还是官身，又不能动刑，拖了这么久，判官已经筋疲力尽。
皇帝想让他听话，但又懒得与他交心，所以干脆折断他的脊梁，再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捏一个。
皇帝对此并不意外，甚至秦鹤邻不这样才奇怪，他早对此备下了法子。
这样袒着上身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徐昀成轻轻咳了一声，披上外衣坐起身来。
他不挑食，很会穿衣裳，身上香香的，有股手不释卷的勤奋，但也会看借尸还魂的话本，心软又体贴，从来不会跟人恨声说话，他其实很容易笑，笑起来特别好看。
徐昀成便继续道：“秦鹤邻是秦家这一辈最有前途的人，擢升之际，皇帝想拉拢他。”
故而秦鹤邻只是循着记忆中自己的模样，扬着下巴冷下了脸，重复他说过无数遍的那句话：
白梅客一懵，下意识脑补了一场置其于低谷再将其拉出来的自导自演的戏码。
但上天怎么可能待他这样好，行百里者半九十，秦鹤邻迈开的第一步就是死路。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设这样一个局，白梅客皱着眉：“是想根除秦国公府吗？”
被囚期间，秦鹤邻的吃喝拉撒都得在这一个石箱中渡过，不仅直不起腰，哪怕坐下躺下都得时刻曲着腿，二十五岁前秦鹤邻还有些洁癖，那恭桶不知多少人用过，还要小心在本就不宽敞的 空间避着不沾到污物。
在抵达之前是一段漆黑无光的路，行走时只有他手腕脚踝上锁链叮当的碰撞声反复回响。
那是为什么？
其实他们都知道结果，那种情况下除了逃离不会再产生旁的想法，秦鹤邻一定会认罪。
而皇帝竟然也不派人去查证，劈头盖脸就是给徐昀成一顿打？
他自始至终的打算就是在这里待几天，熬过几次折辱后佯装坚持不下去的样子认罪。
她好像不经意就开始咄咄逼人起来，声音扬得有些高，徐昀成摆摆手，让她冷静些，解释道：“并不是为了害他。”
皇帝想要的很简单，他只要秦鹤邻顺服。
秦鹤邻说罢便弓着身子迈入了这间石箱，他已经不会再对这间房子产生惧意了。
黑暗中旁的感官会变得越发灵敏，门一打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面而来，首领忍不住捂住口鼻，却听见秦鹤邻客客气气地朝着他道了一声“有劳”。
怕了？能有什么是让秦鹤邻怕的？
白梅客沉默。
不会再有珍视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自己成长到足够掌握自己的人生，能够保护一切想要保护的人。
白梅客听完徐昀成所说的办法，突然就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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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但皇帝想要的不是他认罪，而是他驯服，烈马若是在受训前便低下头，虽然省事，但对驯马人来说，也失了训马的乐趣。
而今再进昭狱秦鹤邻已经不会因为这里过于黑暗，味道过于腥臭而彻夜难眠了，他唯一担心的白梅客也提前回了徐府，徐昀成是皇帝亲信，白梅客在哪里最多几日不能出府，不会有什么事。
那些事没有一个是会真的伤到他身子的，但每一个又完全将他放在畜生的位置上，尤其是对于秦鹤邻这样读过圣贤书，可杀不可辱的人来说，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痛快。
果然，徐昀成面上露出一个微妙的笑：“我知道。”
功成名就婚姻幸福，外貌和家世成了最不值得骄傲的东西，人生对他来说过于简单，放眼望去皆是坦途。
只能说不愧是皇帝一手策划的局，从物证到人证每一点都完备合理，若秦鹤邻是一旁负责断案的判官，只怕也会觉得这场舞弊已是板上钉钉。
甚至秦鹤邻疯掉她都不会觉得意外。
扪心自问，若是让白梅客自己处在那个境地，她坚持不下来。
白梅客眯了眯眼，冷声道：“谁安排的？皇帝？”
-
招揽人要么威逼利诱，要么动之以情，既然不是动之以情，利诱也应当吸引不了秦鹤邻，难道是为了威逼？
皇帝高兴，他也能出去，对谁都好。
路的终点是一面墙，秦鹤邻第一次被带来时压根没发现墙上有扇门，还是那个首领弯下腰摸索了片刻后才传来一声锁落的咔哒声。
二十五岁的秦鹤邻，浑身上下都是明日可期的朝气，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不日就要正式迈入官场。
也只有他能这么短时间做出这样大的一个局了。
科举舞弊按到谁头上都逃不了一个死字，就算秦鹤邻运气好留了一条命，摊上这件事这辈子就算完了。
首领微微侧开身子留给秦鹤邻一个可以通过的通道：“秦翰林，这几日便辛苦你住在这里了。”
秦鹤邻唇畔的笑未变一毫，字句清晰：“不，不是我写的。”
“他是，想，英雄救美吗？”
山就在那里，只等着他去征服，而登到顶端是迟早的事。
见徐昀成没有否认，白梅客又继续问：“为什么？”
如此荒唐，秦鹤邻却依旧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哪怕是她，给秦鹤邻准备了那么多死法，每一种都是干干净
秦鹤邻是个很好的人，哪怕他是秦培怀的孙子，白梅客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好像自来到昭狱后他说话的语气就从未变过。
白梅客在徐昀成对面，短暂地震惊后又很快察觉到些不对：
与秦鹤邻科考舞弊相比，这样的反应也荒唐的不相上下。
判官一愣，没想到进展来的这样快，他好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眼睛都亮了起来：“那你是承认这封买文章的信是你写的了？”
但白梅客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些气愤，替她的仇人气愤。
语毕，他以为白梅客会又发脾气，却不想她只是点点头，眼中不经意泄出的情绪已经被全部掩盖，只余下一汪深潭。
门内的空间和门一样都只有半人高，对于秦鹤邻这样本身就更高挑些的身形来说，连半人高都不到，若要进去不仅要弯腰还得屈膝。
哪有这样拉拢人的？这不让人恨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