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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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州市政府经研中心的金杯面包车，拉着他们一路在金州城穿大街，左拐右转，向单位西南而去。他听同车的同事们说，又看见到了高楼大厦上的灯箱招牌，知道他们已来到了一家宾馆，叫前进宾馆，原来叫前进饭店，也算是金州市委市政府的招待场所，定点接待宾馆。

    大家都被通知到张雪勤副秘书长的房间里去开会，张雪勤副秘书长开始部署工作。这个临时起草小组，专门起草金州市经济社会发展“十五”规划，基本素料是金州市计划委员会起草的金州市经济社会发展“十五”规划初稿，张雪勤副秘书长说这个材料虽然有一定的借鉴地方，但还不过关，需要召集来大家重新起草。起草小组吃、住、写都在宾馆里，实行二十四小时封闭管理。

    答辩演讲搞完后，公文写作的笔试接着又开始了。他们参加这次竞争上岗的干部们，被单位办公室通知，到金州市二中去参加考试。考试地点离他们单位也不远，过两条街道，往西边走两三百米就到了，他们几个人一帮，边聊天边步行，就走过去参加考试。他们考试的这间大教室，是金州市第二中学的高考考场，他抬头发现，教室前面上方有一个摄像头，正睁着黑黑得一只大眼睛注视着他们，好像在警告他们，别搞小动作，作弊必被抓，他心里凉了半截，摄像头最好别打开了，摄像头开不开他们也看不出来的，再看参加笔试的同事们也一脸严肃得有些庄严肃穆。

    在单位竞争上岗公开答辩演讲的会议室里，是一个摆成长椭圆近长方形的会议桌圈。张雪勤主任兼副秘书长在北面窗户一边中间，是单位竞争上岗考试考核领导小组组长，两边坐着他们单位金盛书副主任和王强副主任，是该小组副组组长，再两边坐着的就是领导小组成员，即其他评委们，单位办公室裘舒燕主任，综合处王建北处长，信息处文洁玲处长，经济处李洁树处长，城建处史庆红处长。除了这些领导评委们，两边还坐了本单位不参加竞争上岗其他职工们，他们都是热心的观众们。

    《穿到24年前进市府》

    金盛书副主任主持，发下来一张试卷，提问了他几个问题，什么金州市人口，土地总面积，城市建成区面积等，他这一阵已经不紧张了，镇定了下来，都一一不慌不忙很流利地作了答复。他感觉这些填空式的问答题并不难，都是他反复背诵过的。答完后，他感觉其中有一道题可能是答错了，好像是金州市城市建成区面积，他答成了市区面积，这会扣分的，他有点小小的遗憾。

    这几天，办公厅副秘书长经研中心主任张雪勤，安排他们办公厅综合处和市政府经研中心临时抽调个人，组成一个临时起草小组。都是老熟人了，办公厅综合处处长李宁强，副处长朱才福，从办公厅秘书处借调过来的副处长秦文德。孔耀庸他们单位的王大石，胡有利，朱光奇和他四个人。

    他下到三楼进了答辩会场，悄悄自觉地坐到旁观席上，认真观看和聆听各位参加竞争上岗副处长们的辩手们的精彩表演。朱光奇上场坐在答辩席上，首先把手表从手腕上抹下来，放到桌子的右上方，其次，开口感谢各位领导、各位处长和评委们，申明自己感冒了，再加上有咽喉炎，嗓子有点哑，很抱歉。文大石在最后一道发挥题上，说得特别地起兴。答辩结果最后出来，评委们给朱奇光分数打得最高。他没有想到，在他们一齐办公的大办公室里，有两个处长评委，他还是得了个答辩成绩第三名。

    新来的金州市政府经研中心副主任王强，被金州市政府经研中心主任张雪勤副秘书长安排，汇总单位这次中层干部各处副处长竞争上岗考试考核各类成绩。张雪勤副主任安排他孔耀庸也来参加这项工作，具体统计计算每名竞争上岗人员的总得分，也就最后的成绩。

    第九章封闭起草

    过了几天笔试成绩就下来了，张成第一名，阅卷老师打了八十一分，他孔耀庸第二名，取得了七十七分的较好成绩，其他几个人只有一个人                                                勉强及格老师给了六十分，剩余九个人都没有及格，只取得了五十几分，四十几分，甚至于三十多分的成绩。单位办公室把公文写作考试成绩发下来，参加竞争上岗的同事一片哗然，单位其他同事倒没有什么大的反映。

    接下来是民主评议，单位全体职工给竞争上岗的每个人打分。打分的内容，仍然是德、能、勤、绩、廉、学等六个方面，每个方面又包括几个大项，共几十个小项，采用百分制计算，满分为100分。

    没等他的情绪完全冷静下来，答辩提问开始了。张雪勤主任兼副秘书长，作了开场白讲话后，为了减轻被考者的压力，就把主持的位置让给各位评委们，自动早早就退出了会场。这也是张雪勤主任兼副秘书长为了回避嫌疑，显示公开、公平、公正的考核考试，让大家打分，他不予参与。

    他跟着市政府办公厅综合处的同事们，一齐下车，穿过大堂，上了电梯。办公厅综合处副处长朱才福留在大堂，在大堂服务台与宾馆服务员办理入住手续。当朱才福副处长上楼时，他们几个人已在九楼，楼层女服务员已把房间门打开了，他们在一个套间里坐着聊天。安排好了每个人的房间，都是两人间的标准间，刚才他们呆过的那个套间，是给张雪勤副秘书长住的。

    靠南面一边空空的长长的会议桌上，只坐了孤单单他一个人，这次他们单位竞争上岗答辩演讲的考生。这张办公桌北面坐满了人，办公桌南面就他一个人坐着。在场的人们都屏气凝神，静静地观看这场答辩考核会，单位干部职工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尤其是本单位有史以来少有的场面，答辩的会场上庄严肃穆，气氛还是比较凝重的。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齐唰唰向他聚焦而来，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置于阳光下放大镜最亮的点，照射在身上一样，说不定一会儿就会被烤焦燃烧而着火，浑身发热发烫。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演讲了，要靠自己发挥了。题目是“如何搞好我市政府系统调查研究室工作”，他一看这题目，马上就想到他背过单位今年工作要点，现成的答案就用上了，因为早有准备，他侃侃而谈，四个围绕加上四个提升，既抓住了重点，每个部分又有实际的内容。他“沙锅里倒核桃—咣啷啷的”，听得领导和评委处长们，还有在座的同事们，都发呆了好一阵儿。

    笔试考完后，他发现老乡同事张成林对他态度变了，很冷淡，和张成林喧观时，张成林打理不理的。他想来想去，猛一惊醒，难道是他没有给张成林扔纸条传答案，老乡同事张成林真得生他的气了。他通过观察和张成林的抱怨讽刺他的话中发现，还真是这样，无意中就把人给得罪了，还是老乡加一批调来的同事。

    为显示公平公正，监考两个老师他们都不认识，估计可能是请得二中的老师吧。参加这次考试的人少，一人一个小课桌，前后左右都隔了两个课桌。开考时间到了，试卷发下来了，他仔细看题，是一道公文写作题，让考生起草一个文件，他就心里有底了，他写了十几年的材料，这难不到他的。他根据考题给出的素材，结合平时的积累，把工作总结的公文材料就起草出来了。在他修改的过程中，发现老乡同事张成林盯着他看，他将目光迎接上去时，张成林用小得听不见近乎唇语，对他说，意思是给他扔个纸条。他只是微笑着并没有行动，因为他怕监考老师看到，更加害怕被摄像头后面的监视屏幕上显形，这样就不好了。

    当他回答完后，最后一句是要说“答题完备”的，这是答辩的一般规则。稍等了一两分钟后，金盛书副主任又问道，“再有没有补充？”，他回答道“没有”。金盛书副主任接着宣布答辩结束。他退出答辩会场后，想上单位六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答辩完成后的答辩者可以作为观众，旁听其他答辩者的答辩。当他从上面六楼往下走到三楼答辩的会议室时，在楼梯上偶然听到，好像有两个人在交谈着什么。其中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说，刚才答辩的那个人不知道是谁，听说回答得特别好，另外一个人也附和这个人的意见说，就是，对金州的情况既熟悉，回答得又特别流利，看来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复习得扎实。从声音上没有听出来是那两个人，但完全肯定是他们单位的人，但肯定的是这两个人不是参加竞争上岗的辩手。他寻声从楼梯上紧追，但也没找到这两个人。

    他老乡张成林在竞争上岗公文闭卷考试中，由于成绩没有及格，感觉很没有面子，把问题就看在他的身上了。认为是他在考场上故意没有给他传递作蔽的假带，因为考场上当时情势紧张，他没有胆量偷传作蔽的假带，既便是他有胆量扔给他作蔽的假带，可他不知道怎么打这个作蔽的假带，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判断自己的试题答案是正确的。所以，一段时间以来，他老乡张成林对他视而不见，不理不睬的样子。他感觉很别扭很不自在的。内心确实还有点内疚和自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