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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班女人们继续在旁若无人地聊天。她们大概是组团去旅游的,或是参加一个什么活动。她们叫那个高挑的穿了皮靴发口罩的女人为“王老师”。王老师的话不多,但也会时不时地聊上几句。坐在那里,她就是她们的领队,也好像很有威望。看她那相势,倒的确像是个做过老师的人,应该是个退了休的乡村教师。在乡镇,做老师的,还是很受人尊重的。

    列车在杭州南并没有停靠,而是直接去到了杭州站,但我的手机里却已摄录下了足足半个小时时长的杭州南全境。我知道,在这些高楼大厦的画面中,有一个,曾经是我住过二十年的小区。

    “我真的很感激”。

    (25日)下午一点半,列车准时到达了杭州站。

    “那时候,我睡在帐篷里,后来碰到一个朋友董哥后,我就睡在集装箱里”,

    上次出来流浪时,在上饶中转过,也想念那里的烧鸡腿。

    26日晚上,同学发信过来说:明天下午3点到(要面谈的)厂里。他来接我。然后发了个厂里的位置图给我。

    “于是我在三十日去一个叫“宜致”酒店上班,但酒店还没正式开业,不能解决吃住”,

    “第二天又去白云区一个叫“万豪”的五星级酒店做了三天,他们要求提供“无犯罪”,“征信”,“体检”三个文件。我只提供了“无犯罪“,其它两个也提供不出来。”

    “那天又下雨了,我一大堆行李在路上”,

    202312112348于余暨

    列车进站,车窗外有人在叫卖烧鸡腿。也是沿途唯一一个在月台上有人叫卖的车站。想到几十年前的火车,几乎在每个站台都有买吃的,现在时代变了,车站的管理也规范了,沿途车站,已鲜见有售货的摊车。

    susi说:“不和我说?”

    卖过二十元的盒饭后,又转了一圈回来,餐车员说,盒饭打折了,现在卖十块钱了。有好几个旅客都起身买这十块钱的盒饭,我也要了一个。菜品和米饭的份量都不多,就像跟在三亚吃的善食差不多,区别的是这里加了个荤菜,口味也还可以,能吃。

    “虽然他们都有目的,但客观上帮助了我”,

    这里是杭州南的南片乡镇,古称余暨的地方。

    “这些,我都记述在文字里了”。

    susi回复说:“现在好了”,“以后会越来越好”。

    “亏的是第一天上班即三十日中午,碰到了那个业主,她说去帮我介绍工作”,

    这时候已近中午,列车上的餐车员开始来售午餐,先是售买三十元一份的盒饭,转了一圈来售二十元一份的盒饭。已买了盒饭吃的旅客抱怨说,怎么感觉这二十元的盒饭比那三十元的菜还要好呢?

    我说“好的”。可是,我理解成他是只到厂区门外去接我。我对女儿说:“叫我明天下午三点自己过去”。女儿问我“哪你怎么去?”我查了地图,到达那里,坐公交需要二个半小时,加上富余的时间,得准备3个小时,我回答说“坐公交。三个小时”。

    202312111842于余暨

    上饶过去,就是玉山,过了玉山,就进入浙江境内了。

    那男生半眯着眼继续佯睡在女生怀里。我对那女生说,你对你男朋友挺好的!她回答说:他生病了。我问:你们还是学生吗?她答是的。我又问:你们是在哪里上学?她说是在广州增城。我说增城好像没什么大学。她说是个叫什么大学。我没听清楚,又不好追问,反正是个不知名的大学。我问:你们是去旅游还是什么的?她说是去旅游。我说那不上学吗?她说周末休息,抽空去玩一下。

车员的催促下,猛吸两口烟头,急急忙忙地又赶上车去。

    列车在这帮女人嘁嘁喳喳的聊天声中,继续前行,很快来到了上饶站。

    17时,我对她说,我已在吃饭了。并说:“谢谢你一直对我很好”。

    “然后是又过十来天,我在人民桥找到一家叫“美元大酒店”的休闲店,我在西门口退了房,但到了酒店,住宿条件非常差,我拒绝入职”,

    (25日)16时38分,发了张住地的图片给susi,告诉她:“到了”,susi回复说:“好”。我说:“我会挂念你的”,susi回复说:“一样”。

    列车进入浙江境内后,停靠的站点就多了起来。中午十二点四十分,列车经达了诸暨站。我知道过了诸暨站,杭州南也就不远了。抬头看窗外,看到路边的匾牌已是杭州南的乡镇了,赶紧起座,去到车厢门口摄录。

    我说“因为我们有缘。我感激你信任我”,

    看架势,男生家里的经济条件比较好,女生好像是外地的,多少有些自卑和高攀的意味。

    “碧桂园一个人事又招聘了我”,

    “今天女儿对我说,你这么瘦了,今天她给我带来的衣服还能不能穿?我说我现在73公斤,以前大概156斤,一年,瘦了十斤”,

    “幸好有个在公园前五月花五楼叫“绿茶”的餐厅说找洗碗工”,

    第311节 回到杭州南(十一)

    “第二天晚上十二点了,他们还要求我搬走。好赖到天亮,我整理了行李,放到楼下”,

    我准备明天中午十二点出发,坐公交过去。

    “他们先说提供不了不能入职,所以我只能走掉,幸好当天在黄埔区找了家休闲店做事,直至离开”,

    “你不知道我的艰辛。每天在煎熬中过日!”。

    下车去,看到熟悉的烧鸡腿,也不禁买了一个,十五块钱。摸着这烧鸡腿,还是热的。虽然口味也说不上有多少回味,但毕竟也是一种记忆。可惜的是后来在列车上的餐车里,好像也有在售卖烧鸡腿的,十二块钱一个。发觉买贵了。但我想列车上的食品肯定没有当地现做的新鲜好吃,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气愤。

    “之后是人大三亚附中的一个物业老师”,

    “碰到你的时候,已不是我最困难的时候。我在三亚,是在乞食,是布施的饭食”,

    又问:“我就好奇,那天第一次去你那里上班,(其中二个男的),怎么就留下了我?”

    出得站去,女儿已在出站口等我了。

    “之后到广州”,

    她回复说:“因为你值得”。

    “然后第二天我对酒店说请假半天(下午,去应聘),酒店不同意。到晚上就把我辞了,干了二天,也没拿到工资”,

    202312102300于余暨

    我靠窗举着手机,一路摄录过去。杭州南,一个生我却没有养我的地方,一个梦牵却是魂离的故乡。

    susi回复说:“哈哈”,

    “我当天入住了。但我去看了,工作强度非常大。他们又说要我入职自费体检,我有些不愿意”,

    “可以来我这兼职”。

    我说:“十月一八日工作结束后,我一直住在西门口原单位,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这些上来的女性,都在叽叽喳喳地说话。其中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年龄稍轻点却也早已过了中年的女人,她穿着及膝高靴,坐定后,拿出小包包里的口罩,让同她一道的邻座把口罩分发给那班中老年女性,并隔了座位在喊:“大家都把口罩戴好!都要戴好口罩啊!”。那班女的都很顺从,纷纷戴起了口罩。

    “期间才碰到的你”,

    我又说:“你知道我十月十八日离职之后,几乎每天去面试几场”,

    “虽然这时候已不至于饿死,但我很煎熬”。

    susi回复说:“这一路不易”。

    过了上饶,有个售货男穿了列车上的制服,假充列车员向旅客讲话,先说些提醒旅客注意事项之类的话,然后开始售货。他卖的是治痛的药膏,一圈下来,生意很好,光是我们这个车厢就卖了有一二千元的货物。

    第312节回到杭州南(十二)

    横峰于我讲,有特殊的记忆在这里。

    “幸有董哥一路照顾,后又碰到天域酒店的黄经理,再后来是三亚蜈支洲岛珊瑚酒店的一个人事小姐姐”,

    从住地去“余暨”,得先坐几站公交,然后转地铁,再转城乡的公交。下公交车时,是中午十一点二十分。拿出手机想看同学给我发的厂区位置时,突然发觉我对他昨天发的那句去“接我的话”,有岐义,我可能理解错了:“会不会他说是到我(在杭州南)的住地接我呢?”,那样他就要空跑一趟了。知道他开车过来只要一个小时,现在应该还没有出发,于是赶紧跟同学联系,对他说:“我没有好好理解昨天那句话的意思,现在我人已经到“余暨”了”,并且又说:我在“附近转一下,到点了自己过去”。同学回复说:“好的,我到了和你说”。

    大概近半上午,列车到了江西的横峰站。

    这时,从横峰站上来了五六个中老年女性旅客,占满了周围全部的空闲座位。车厢又满员了。

    次日也就是27日周一的早上,醒的有点早。早上九点十五分,我对女儿说“我出去了”。女儿问:“你这么早出门了?是去“余暨”吗?”,我说:“我慢慢走过去“余暨””。

    他之后,又来个腰粗的不能再粗的售货女来推销腰带,十块钱一根,但好像并没有人要买。

    我说:“大年初一那天,我已累的快死了”,

    横峰虽是个小站,上来的人却很多。

    “你是福气之人,才都会遇到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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