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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过年的福,她今天的生意确实很不错,这几天做的发夹首饰卖掉了一大半,她把剩下的放进盒子里,然后把盒子放进小皮箱里,再把用来放首饰的毯子折起来,最后把小板凳也折好,一并放进小皮箱里。

    沈聿书道:“去新南饭店吧,不过今天过年,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

    林烟看着沈聿书,忍不住问:“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但她似乎也不着急,蹲在地上把刚刚被客人们翻乱的首饰重新摆整齐,然后坐回小板凳上,眼睛也望向不远处的杂技表演。

    她想了下,到底还是低下头开始收拾东西。

    沈聿书闻言不禁皱眉,脸色有些难看地看向门口的餐厅老板。

    林烟脸上露出个开朗的笑容,说:“当然了,这可是我的衣食饭碗。不过北城不愧是大城市,人流量大,我的首饰也变得好卖很多。”

    过一会儿,问她,“那还有别的想要的吗?”

    沈聿书也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索性把餐本打开,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

    “啊。”因为沈家的人经常会来这间餐厅吃饭,老板其实对沈家的人很熟,以前并没有见过林烟,所以才会第一时间想到这可能是沈聿书的女朋友。

    沈聿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低眸扫了一眼她面前的东西,然后才又抬头看向她,问了句,“生意好吗?”

    林烟也跟着走到前面,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

    沈聿书听林烟这样认真地要请他吃饭,倒是没忍住笑了,说:“我还真能让你个小姑娘请我吃饭不成。”

    等人走后,沈聿书把餐本放到林烟面前,说:“看看想吃什么。”

    他取下开后备箱的车钥匙将车子解锁,走到前排上车。

    林烟今晚赚到不少钱,心情很好,高兴地说:“看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林烟闻言不由得愣了下,她不解地看向沈聿书。

    沈聿书深深地看着她。

    她对沈聿书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做他的女朋友。

    林烟说这个话,其实也并没有埋怨的意思。她只是确实不知道下次再见到沈聿书会是什么时候,他最近一直不和她联系,今天如果不是因为过年,他大概率也不会出现。

    林烟回答说:“不同的东西价格不一样,大概四十到六十之间吧。虽然比在江城卖得贵一点,但是北城的摊位费也比江城的高。”

    “没有。”沈聿书一边将车子发动,一边回答她说:“最近在夏威夷。”

    沈聿书盯着她看了几秒,又问:“吃晚饭了吗?”

    沈聿书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她,“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他那时站在离林烟不远的地方,将林烟眼底流露出的羡慕看进眼里。

    结完账,他回到包厢里,林烟正在倒茶,见沈聿书回来,笑着同他招呼,“你回来了。”

    她看了沈聿书一会儿,脸上忍不住露出个笑容,故意逗他,“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林烟闻言喔了一声。

    沈聿书问:“什么时候出来的?”

    林烟摇摇头,微笑说:“没有了。”

    她收回视线,拿着手机算了算今天赚的钱,然后又侧头看向沈聿书,高兴地道:“沈聿书,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但她知道沈聿书绝对不会答应,真的说出来,沈聿书一定会更加远离她,所以最好是不要说,提都不要提。

    沈聿书这会儿只觉得十分烦,嫌老板话多,伸手接过餐本,不耐烦地出声赶人,“行了,你去忙吧,叫个服务生进来就行。”

    林烟一向聪明,所以其实大概能猜到沈聿书为什么要避嫌,一来大概是因为真的不喜欢她,不想让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二来也大概是因为她还未满十八岁,正常成年男人面对这种情况都会主动回避。

    沈聿书嗯一声,拉开椅子坐下。

    于是林烟一直等到自己高中毕业那天。

    林烟有两个多月没见到沈聿书了,此刻见到他,她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喜悦的笑容,望着他说:“还可以。过年人多,今天赚了不少。”

    沈聿书道:“傅正南看到你了。”

    他几乎不再联系她,也再也没有回过他自己的家,总之,接连好几个月,他都再也没有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

    沈聿书起初以为林烟是在看杂技表演,但等他走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才发现,她看的并不是杂技表演,而是一位骑在父亲肩上看杂技表演的小女孩。

    见对方解释是沈聿书的妹妹,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误会了。那,沈小姐,您请进。”

    她低头系好安全带,侧头看向沈聿书,问道:“漫云阿姨回来了吗?”

    林烟把餐本推回到沈聿书面前,说:“你点吧,说好了今晚我请你。”

    林烟听见沈聿书这样说,有些意外。

    《失控》

    沈越他们和林烟一届

    林烟点了点头,看着沈聿书道:“好。”

    走到林烟面前,还没出声,林烟已经回过神来,抬头看到沈聿书站在她面前,她不禁十分惊讶,喊道:“沈聿书。”

    沈聿书说完就起身去了外面,但其实他也并不是去洗手间,而是去了下前台,先把账结了,免得林烟等会儿真要请他吃饭。

    *

    他点完菜把餐本合上,对林烟说:“我去下洗手间,你自己坐会儿。”

    大概因为大家都去围看民间艺人表演,林烟的摊位前就变得很冷清。

    “是是。”老板见沈聿书下逐客令,也不敢多停留,立刻退了出去,顺便把门轻轻带上。

    过很久,他才抬脚继续朝林烟走去。

    沈聿书听林烟这样说,也没有再回应什么。

    沈聿书不甚在意地道:“能吃饭就行,没那么讲究。”

    “是是是。”老板忙不迭应声,走到包厢外面,帮忙打开门,笑着招呼:“沈总请进。”

    不管沈聿书喜不喜欢她,但他愿意陪她过年,甚至愿意满足她的新年愿望,已经足够对她好了。

    沈聿书开车到西城区庙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那时庙会正热闹,天桥下有民间艺人表演吞火焰,围看的人很多。

    那天晚上,她和朋友们在外面吃饭,聚餐结束以后,她等朋友们都回家后,站在餐厅外面给沈聿书打了个电话。

    但即便她不说,沈聿书大概也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所以这天晚上过后,沈聿书就又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

    林烟道:“我也难得请你一次,下次再想见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林烟看到沈聿书的脸色,连忙摆手,解释说:“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是他妹妹。”

    说着就去拿餐本,等林烟坐下后,将餐本递给林烟,满面笑容地说:“沈小姐,您看看想吃点什么。”

    然后说:“月姨给我包了饺子,我打算收摊后回去再吃。”

    她握紧手机,很努力地露出个笑容,说:“沈聿书,我毕业了。”

    沈聿书逗她,“行啊,你打算请我吃什么?”

    林烟见沈聿书专注看着前方在开车,也就没再问什么。

    林烟把倒好的茶放到沈聿书面前,说:“喝点水吧。”

    走到车前,沈聿书帮林烟把箱子放进后备箱里,说:“你还挺有生意头脑。”

    电话那头,沈聿书在老宅的书房里看点文件,听见林烟的声音,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林烟望着沈聿书,犹豫了下,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但意外之余,心里又感到很温暖。

    小姑娘辛辛苦苦赚的钱,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她破费。

    林烟道:“如果没有位置,我们就回家吃吧,家里冰箱里什么都有,我做饭也还可以。等明天中午或者晚上我再请你出去吃。”

    沈聿书嗯一声。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给沈聿书打过电话,当终于又再听见沈聿书的声音的时候,她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鼻酸。

    林烟回答说:“今天早上。”

    沈聿书等林烟收拾好,伸手帮她把箱子拎过来,说:“你这些东西,倒是还全都从江城带了过来。”

    沈聿书道:“今天过年,有什么新年愿望可以说出来,我尽量满足你。”

    林烟微笑说:“当然。”

    沈聿书帮林烟拎着箱子,一边朝停车的方向走,一边顺口问她,“卖多少钱一个?”

    沈聿书帮林烟放好箱子,合上后备箱,说:“先上车吧。”

    沈聿书道:“现在就收吧,趁时间还早,先去吃饭。”

    沈聿书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说:“物质方面的都可以,比如金钱。你马上上大学,你可以问我要学费或者在国外的公寓。”

    但不管怎么说,沈聿书能来找她,她心里已经很知足。至少说明他并没有因为她上次突兀的举动而讨厌她。

    虽然因为过年,外面间间餐厅都爆满,但新南饭店的老板看到沈聿书过来,还是立刻给他安排了一个包厢出来,并满面笑容地亲自领沈聿书过去,一边在旁边带路,一边说:“早知道沈总您今晚会来,我就把三楼的包厢留给您了。”

    林烟闻言笑了笑,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学费和房租费我自己会赚。”

    林烟问道:“还在度假吗?”

    说完看向林烟,犹豫了一下不知该怎么称呼,但见林烟十分漂亮,和沈聿书看上去又格外登对,再加上两人除夕夜又一起出来吃饭,于是大着胆子询问道:“这位是沈总的女朋友吗?”

    他专注地开着车,车里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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