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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带。”

    “呵,嘴硬。”

    自己家可未必有这个条件。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神情变换。

    “其实你是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的,对吧?”

    卧槽。

    好家伙。

    “基本上,只有某些小单位、小企业的食堂、锅炉还会用煤,或者一些县城以外的乡镇住户中的极少数会用煤。”

    “没进入21世纪,这里就彻底衰落,除了住在这里的人,基本不会有人过来了----所以你看到的标语才会是‘重振工农’。”

    林星漪瘪瘪嘴,没有再说话。

    “而且,绝对比你的理由,更不能拒绝!”

    “……我会给他们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而且现在煤价很低,利润超级薄,一个月可能也就1000左右的收入。”

    “理论上来说,这里在二十年前,应该算是县城里最繁华的区域。”

    “90年代的时候,西山镇的煤矿资源基本上被开采殆尽,再加上灌装天然气普及,电价降低,煤这玩意儿,基本也就没有人用了。”

    这是个大问题,因为你要考NOIP,没有电脑是万万不行的。

    “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你又懂啦,大心理学家。”

    陈序摇摇头,回答道:

    陈序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短暂思考后又很快释然。

    “那你怎么确定你家里人会同意?”

    他才不会告诉林星漪,在重生之前,这片区域作为旧城区改造的核心区域,在很长时间里几乎成了他的噩梦.......

    他本来就是想着办个外宿回家用电脑刷题的,现在......

    林星漪哭笑不得地问道。

    “这得是多久之前的建筑了......你看这个,‘迎接改开,重振工农’,这什么鬼,二十年前的标语?”

    “......你这话说得有股味道。”

    但她的手在半空停了片刻,最终伸向了陈序的肩膀。

    林星漪下意识地伸出手,她的本意是去拉住陈序的袖子。

    林星漪拦在陈序面前,正色说道:

    林星漪一本正经地说道:

    看着她明显装的有些用力过猛的可怜巴巴的表情,陈序忍不住好笑。

    “就算我同意,你家里人也不会同意。”

    “.......我靠,我家都月入一千了还装逼?”

    “并不。”

    “为什么我在县城里住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还有个这种地方?”

    林星漪追问道。

    “我也会给他们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但是它的繁华是建立在当时特殊的时代背景下的,这片老城区的支柱产业是手工煤,里面到处都是从矿山上拉下来煤、土法制成煤球、蜂窝煤卖给居民的小作坊。”

    官瘾犯了。

    “错啦,我学的不是Pascal,我学的是C++。”

    林星漪气结。

    于是,他看着林星漪,半真半假地回答道:

    NOIP的考试语言只有Pascal、C和C++三种,一般来说,只要会Pascal就可以参赛,但想要在提高组拿名次,C++几乎是必选项。

    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确实挺细心的----不过好像你从来没跟其他人说起过,你家到底是干啥的?”

    只要能出校门,去网吧也是一样的。

    陈序耐心解释道:

    “......难以回答的问题,大概我比你细心吧。”

    “你没发现吗?你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你不是在说自己家,是领导视察一样。”

    一方面,哪怕编程的基础再强,你也需要上手练习提前准备;

    陈序无奈地看向林星漪,而后者则是狡黠地笑了起来。

    总不至于还要我先让家里买个电脑吧?

    林星漪道。

    “废话,我住这啊!”

    陈序敷衍地回答道。

    “带我一个吧,求求你啦……”

    林星漪还真没说错,在2012年这个时间点,自己家里还真就没有电脑。

    “什么味道?”

    “带上我吧。”

    “陈序,我也要参加NOIP。”

    混乱的产权结构,随处可见的违规建筑,无所事事的街溜子,难缠的老年烂仔.......这里几乎集齐了阻碍工作推进的所有负面要素。

    而使用强硬手段的背锅侠,就是陈序自己。

    林星漪勉强回答,但很显然,陈序的解释完全没能说服她。

    另一方面,NOIP分为笔试和复赛机试两个方面,而机试是要上网站刷题的,没有电脑没有网络,非常不方便。

    “啧,民生多艰啊。”

    两人穿过2012年的县城,路边的招牌上挂着动感地带的广告,街边的小店里传出中国好声音重播的音乐声,陈序扭头走进一个小巷子,嘈杂的人声渐渐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被关在院子里的犬吠,和不时从小巷深处传来的模糊不清的怒骂声。

    林星漪愣了。

    “这不是20年前的标语,是12年前的。”

    明明触手可及,但似乎又……离自己很远。

    “啊?”

    “就算住这里,也不可能对背景了解得那么详细吧。我住我家附近那么久了,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旁边那个古建筑祠堂到底是谁的。”

    “谁说月入一千的事儿了?我说的是最后一句。”

    等初赛成绩一出来,证明了自己的保送潜力,或许还能借用学校的机房,到那时候就不用折腾了。

    “那时候这里的大部分居民都发了点小财,不过,全都是过眼云烟。”

    这样的经历,让他怎么能不印象深刻?

    你身上的秘密更多。

    “陈序,你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看着这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她恍惚觉得,他好像真的跟自己“以为”的那个陈序完全不一样了。

    林星漪点点头,转而又好奇地问道:

    “这里是茶城最大的棚户区之一。”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陈序心里暗想。

    “那我也会!”

    陈序还在往前走,她却放慢了脚步,落在了陈序的后面。

    “行吧.......”

    她一边一字一顿地说话一边点头,动作就好像街边的点头娃娃。

    “所以月入一千的生活是啥样的?”

    好家伙,你才刚说卖煤的产业已经彻底崩溃了,转头就告诉我你家是卖煤的?

    “卖煤的。”

    “所以现在卖煤还能赚钱?”

    “NOIP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是奥赛,会占用很多时间。”

    那个项目最后之所以能推进,靠的全是强硬手段。

    “明白了。”

    “你回答之前我还觉得有点冒犯,但是你回答之后,我觉得也没什么。”

    “装,逼,的,味,道!”

    “我去网吧学的。”

    “现在有点像要把我拐走的意思了。”

    “......姐姐,你一个零花钱都不止一千的人,问我这个问题,你不觉得有点冒犯吗?”

    家里没电脑,网吧还没有吗?

    她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一样,连睫毛也在跟着颤动。

    “......别人去网吧玩游戏,你去网吧学Pascal?”

    陈序咳嗽一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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