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虽为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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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芸相邀一众闺阁女子一同小聚。

    姜洛只觉这人有毛病！却不知他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有何目的。

    谢云一身黛粉苏绣罗裙，青丝用羊脂茉莉玉簪挽起，衬得其明眸皓齿，清丽动人。

    卫玦明仔细将剥好的晶莹果肉放在精致的碟盏上，神态耐心而认真。

    姹紫嫣红的鲜花被束进红纸，前置一只鎏金镂空小香炉，便是“拜织女”了。

    半晌，卫玦明柔声道，“卫某愿将一颗真心奉上，至死不渝，直到公主改变心意。”

    姜婉蓉成日忙着筹备婚嫁之事，成箱的绫罗绸缎、金银玉器，好几个院子都放不下。

    姜洛饮下一盏果酒，闻言轻嗤一声，似自嘲一笑。

    隋文欢在一旁不住抿嘴笑，她如今年岁尚小，对情爱之事自然还不甚明白。

    姜洛拿起一盏果酒，缓缓浅啜一口。

    姜洛撑起胳膊，双眸温柔流转，挽唇一笑，说出的话却是无情。

    姜洛劝不动姑母，便随她忙活去了。

    此般言论，让在座众人都惊得瞪大眼睛，却是不敢辩驳。

    《恶女绑定真善美系统后》

    神经！

    “卫小侯爷真觉得能娶本公主？说起来，若是按原本的婚约，我还应该喊你一声，大伯哥。”

    那道身影沉默不语，夜色中依稀可见其双目含光。

    好半晌，才有人小心翼翼道。

    卫玦明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专注望着她，仿佛天地间只能看到她一人。

    盛夏酷热，繁枝郁葱，夏蝉叽叽喳喳叫得欢腾。

    尝之入口即化，甜糯滑腻，与方才的荔果滋味相得益彰。

    此人所图绝不会简单。

    许是因为饮了酒，此时双颊有些微红，只听她漫不经心道。

    姜洛全当看不见，本以为这些日子的磋磨，他迟早会坚持不住。

    夏风拂过八角凉亭，纹饰精美的冰窖散发出丝丝缕缕沁凉。

    一道女声不耐喝道。

    用银签取一颗果肉，一口咬下去只觉甘甜清香，果肉多汁，口感十分鲜美。

    “剥好了，公主尝尝可好。”

    姜洛不再理他，裹好被褥继续睡觉。

    若是面首不叫你开心，便换一个更乖的，不曾结亲，也无财产牵缠，岂不是逍遥快活。”

    马车回到国公府时已是夜里。

    一阵笑闹后，一位贵女忽道，“咦？高家小姐怎的没来？”

    竟是睡着了。

    隋文媛顿时脸颊绯红，站起身来作势要去打她。

    几位小姐面面相觑，都心照不宣。

    “胆敢                                                夜闯本公主闺房，可是大罪。”

    若是她们敢这样说，爹爹与娘亲定会打死她们，大伙儿的唾沫星子便会把她们淹死。

    夏虫鸣叫，仲夏芬芳，偶有萤火星星点点漂浮于丰茂草木。

    北雁南飞，秋风瑟瑟。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纷纷扬扬落在庭院中。

    朦胧月色中，一道视线正如有实质，在夜色中望着她。

    卫玦明见软塌上那小小的身影，背对着他裹了裹被褥。

    谢芸闻言不禁红了脸。

    “还用说么？”

    水榭假山旁的一处八角凉亭，四周月白薄纱飞扬，是极好的纳凉之处。

    国公府随行的仆从们见状皆不敢出声。

    半晌，一道低沉嗓音温柔开口。

    系统陆续又发布了数次任务，零零总总加了些点数，如今便已是-3895点。

    姜洛没骨头般卧在贵妃榻上，瞥一眼一旁正耐心伺候之人。

    ***

    一阵夏风轻轻吹拂而过，绯粉的合欢花瓣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希望来年能寻个好夫君，便如话本子上的大英雄那般，爱她护她。

    在座贵女们哪里听过这般尖锐的言论，一时都怔愣在原地。

    众人已是目瞪口呆，公、公主怎能如此口出狂言。

    “为何？她在家中最是受宠，往年这种聚会她可最是积极，怎么今儿就被禁足了？”

    不一会儿，便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还有那柳家小姐，就是……就是险些被下药的那位，近来可是相看了好几家，都不满意，你说她都那般名声，还有什么可挑，难不成要当老姑娘……”

    “公、公主身份尊贵，自然能不依靠夫家，可、可我们不过是寻常闺阁女子……”

    姜洛美眸迷离，却是点着脑袋，一本正经。

    微风中可闻各色馥郁花香，迤逦枝头彩络飘扬。

    “叮铃铃————”

    派去打探情况的丫鬟回来禀告，姜婉蓉听了很是欣慰，这卫小侯爷倒是言行如一，对果儿无微不至。

    “唉、好痒，别、别挠我……”

    身边的卫玦明温柔递来一盏樱桃冰酪。

    姜洛撑着下巴，居高临下，似有些醉了，美眸流转睨了众人一眼。

    这卫小侯爷真是好脾气，成日被公主这般使唤，是个人怕是都要没了耐性。

    月色旖旎淌过那双沉黑的桃花眼，似裹挟着万般深情。

    姜洛态度傲慢又无理。

    于案前焚香礼拜后，众女便围坐在一处，一边用果点，一边朝着织女星，默念自己的心事。

    “是啊，听说还是沈家族长订下的亲事，也不知是什么缘由……”

    “本公主早便说过，只愿嫁你的好表弟，你又何必拆人姻缘。”

    “是啊，无权势傍身，身如蝼蚁，自然身不由己。”

    卫玦明双目微眯，面色渐渐变冷，随即冷笑一声。

    呵、距离治好心疾，还真是遥遥无期。

    “怎么光许愿就红了脸？”一位贵女瞧见隋文媛面颊微红，出声揶揄。

    众女纷纷起哄羞她。

    隋文媛双手合十，虔诚在树下许愿。

    音量不大，却让在座贵女们皆安静下来，不敢再说话。

    世家贵女们无不盛装打扮，珠围翠绕一派袅袅娉娉。

    “谁不知隋二小姐就爱看那些个话本子……”

    可卫小侯爷偏偏如此坚持，仿佛甘之如饴。

    “唉，我说，那沈大小姐退婚之事，你们听说了吗？”

    房中寂静无声，只听得庭院中不时虫鸣。

    纤云弄巧，月色如水，庭院中茶案上置下茶酒、瓜果、五子等祭品。

    一颗颗汁液饱满的果肉，被剔去果核，细致摆在盛着冰块的琉璃盏上。

    夏风吹动芙蓉幔帐垂垂而落的流苏，烟罗色纱幔随风飞扬。

    “人家想嫁便嫁，不想嫁便不嫁，若是成婚不叫人快活，不嫁又有什么大不了。”

    她想不出所以然，索性便不想了，无论如何，他们的婚事决计成不了。

    “别提了，听说念慈妹妹前几日被家中禁了足，自是来不了。”

    “吵死了。”

    另一位贵女掩嘴笑起来，“定是要像话本子上那样的如意郎君！”

    “你我已有婚约，乞巧之夜，着实太过思念公主，才不顾规矩，想见公主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几位少女嬉笑打闹着抱作一团。

    “这谁知道，许是犯了什么错吧，她那张嘴多毒，咱们又不是不知道。”

    姜洛颇觉可口，放下银签，用帕子拭了拭唇。

    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便又到了乞巧节。

    因饮了些果酒，姜洛有些醉意，侍女们小心伺候她梳洗休憩。

    外男在闺房中都能安睡，该说她不知礼教，还是该说她胆色过人。

    “不知隋二小姐许的什么愿？”

    又拿起一盏果酒，一饮而尽。

    不愧是永安公主，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

    姜洛一双美眸忽然睁开，唇角微勾。

    可谁知，一直是这幅好脸色，行各种殷勤之举。

    “我虽为公主，却只不过是换取利益的工具……”

    夏风拂过树下玲珑精巧的琉璃风铃，发出细碎声响。

    “公、公主慎言，此等言论若是叫人听到，必定、必定惹来非议……”有人战战兢兢开口道。

    “若你们为寻常百姓，身为女子自是家中田产都不给你……只盼望把你嫁出去换些聘礼，叫你去夫家生儿育女换取生计。

    在场听到的隋氏姐妹，自是羡慕不已，希望来日自己的夫君也能这般宠爱自己。

    “忽然又不想吃了，放着吧，本公主想尝尝新进贡的荔果。”

    哼，倒是有耐心。

    这人倒也不嫌累，自从老皇帝赐婚后，几乎每日都在她眼前晃悠，任她差遣磋磨。

    身旁的一位贵女捂嘴笑道，“来年便要与沈家二郎成婚，难怪瞧着气色都不一样了。”

    只是，她近

    “还是前朝长公主逍遥快活，有钱财权势傍身，不成婚只养些面首，日子过得潇洒恣意，生不生孩子皆随自己心意，孩子可承袭己之姓氏，传承女子香火。

    那双桃花眼脉脉含情，目光温柔望着她。

    隐隐可闻庭院中淡淡的合欢花香。

    如今你们是贵女，家中所累权势资源依然不会给你，最多添些钱财嫁妆。若不想靠生儿育女讨夫家欢心来讨生活，便好好抓着手中的田产钱财，这才是生存的依仗。”

    倒是听说近来方子晋的身体有些好转，也是一桩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