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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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之遥今天没来学校，说是不舒服，刚才路过鸿鹄班，也没看到戚韫希和……许颂，他们两个今天也没来学校吗？”

    虞荔握着水杯，叫住即将下楼的男生：“吴翟。”

    失落地下楼，结果在楼梯转角碰到了吴翟。

    到咖啡店之时，正是人少的点，店里只零星坐了两三个人，而方眉正在津津有味地看咖啡店里一面贴着满满当当便利贴的心愿墙。

    虞荔硬生生把时间拖了下去，却也没能等到许颂。

    她突然想去“七十七秋”看看，就简单收拾了下出了校门。

    能不能说上话无所谓，哪怕远远地看他一眼也好。

    离上课时间还早，虞荔以往会去宿舍午休，可今天没什么睡意。

    走廊里不见方之遥和戚韫希的身影。

    “行，那我马上去给你做，你要是无聊，可以去看看那边的心愿墙，也可以自己随便写写，反正贴满了以后我就会把它们都揭下来收好，再让客人们贴新的上去。”

    “那就好，”，虞荔点点头，又想起来什么，打开手机进入“七十七秋”的网页后台，找出积分来给方眉看，“方眉姐，这些积分可以兑换咖啡吗？”

    她赶紧回消息，让之遥在家里好好休息，煮些红糖水喝。

    虞荔认真看了下，然后指了指排在最后的一个名字：“方眉姐，我想尝一尝这个，爱人呢，可以吗？”

    方之遥眼圈有点红，看到她进来还关心问：“荔荔，你去哪了？怎么都上课了才回教室？”

    吴翟回过头来，笑得很憨：“怎么了？”

    不过整个早读，虞荔都没有看见方之遥的身影。

    她没能再听到有关许颂的消息，就连之遥也一直联系不上许颂。

    之遥一个小时后回复，说自己来大姨妈肚子疼请了一天假。

    来淮京那天，在那家无人便利店里，她再次遇到许颂时，唱片机里的歌就是这首。

    上次来的时候，虞荔也注意到了，只是没仔细看。

    虞荔抿了下唇，温声问：“方眉姐，我很快就能赶回去，我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可以吗？”

    在车后座，她登上学校的论坛，搜索了好久，才发现有关许颂的帖子全部都被删除了。

    一沓卷子脱手，散落一地。

    她抿唇按灭手机，论坛几乎是她得知许颂消息的唯一渠道了，现在连这种方式都消失了。

    “万一有客人喜欢呢，这不是遇到你了么？哦，还有就是许颂那小子蛮喜欢的。”

    迅速扫了一圈心愿墙，不管哪个角落都零零散散贴着写着许颂名字的便利贴。

    “没事，不用担心，那丫头在家里有人照顾着呢，估计这个月吃冰的又吃多了。”

    《荔枝唱片机[暗恋]》

    虞荔喝完了一大半咖啡，剩下的她特意放慢了速度，为拖延时间。

    到了教室，虞荔虽然着急许颂的情况，但还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去早读。

    趁别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虞荔赶紧蹲下来整理卷子，内心却乱作一团。

    “方眉姐，之遥今天请假了，刚才发消息她没有回，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虞荔点点头，走到心愿墙前面，上面写什么的都有。

    高三的学习很忙，她也很吃力，而且，也因为她并不是每天都能够遇到许颂。

    中午放学后，虞荔吃完午饭，发消息问了问之遥的情况，没收到回复。

    不乏有祝自己和朋友高考顺利的，祝家人平安的，希望暴富暴美暴瘦的。

    她想问问许颂现在怎么样，但又不敢问更多，把要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经历过，自然知道许颂现在的心情。

    咖啡见了底。

    h同学，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

    走之前，虞荔又瞥见了那面心愿墙。

    可她能做什么呢？她什么也做不了。

    虞荔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第二天，虞荔看上去恹恹的，秦荷倒是一如往常，还是笑意盈盈地打招呼。

    她不怎么登论坛，只见过之遥登过一次。

    提到这个话题，秦荷叹口气：“唉，那孩子奶奶出了点事，今天凌晨你蔡阿姨还给我发消息，说是没能抢救回来。”

    眸光突然顿住，有张粉色的便利贴上写了许颂的名字，还画了一颗大大的爱心。

    “这有什么，颂哥嘱咐过让我们多照顾你，他们都不在，有事可以找我。”

    虞荔走过去打招呼：“方眉姐。”

    虞荔心脏像坠了一块巨石，卡在身体里不上不下。

    方之遥简略写了下：——好像是，刚才戚韫希找我了，说是我哥的奶奶犯了旧疾，现在情况不太乐观，我哥就弃考赶回去了。你别跟其他人说。

    虞荔生生控制住表情，垂头不语，安静地喝手里的咖啡，耳朵注意着方眉姐那边的动静，只是距离太远，她只能隐隐约约听见模糊的字眼。

    虞荔搅拌咖啡的玻璃棒轻轻触了下底。

    方眉诧异又惊喜：“荔荔，你来了。”

    虞荔趁第一节课上课之前给方之遥发了条消息。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方眉喊：“荔荔，做好啦，快来尝尝。”

    虞荔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也没想到这结果来得这么快。

    虞荔蹙起眉，是……他奶奶出事了吗？

    虞荔没等看完，这条评论就湮灭于一众评论之下了，再翻了一会儿也看不到了，或许是被删掉了。

    几分钟后，方眉回来了，随口一提：“还来，就是晚会到，没什么事。”

    大课间，虞荔拿起桌上的水杯，去了三楼的水房打水。

    咖啡盛在透明的高玻璃杯里面，底下是淡奶油掺了蝶豆花水，营造出雪山的形态，杯口叠加冰块后浇上咖啡液。

    等回到教室，正好赶上李媛媛进教室。

    方眉看了看时间：“荔荔，是不是快上课了？”

    吃早餐时，虞荔有点心不在焉，装作无意地引起话题：“干妈，我听说昨天许颂好像弃考了，这场考试很重要的。”

    方眉顺着女孩子的手指看过去，勾了勾唇：“当然可以啊，不过这款没多少人喜欢，我可以做来你尝一下，或者要不然换个别的？”她又在菜单上指了几款比较受欢迎的。

    她一路走到卫生间的隔间，打开手机登上了淮京一中的学校论坛。

    见快要迟到，她只好起身跟方眉道别，方眉嘱咐她注意安全，就去了吧台那边。

    许颂不会是这种不冷静的人，又联想到刚才之遥被戚韫希叫出去的画面，她猜测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

    -

    可惜即将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了，虞荔也没看到许颂的影子。

    吴翟认出来虞荔，笑着跟她打招呼。

    她又登上七十七秋的网站，发了条帖子：

    听《水星记》的九百九十四遍：我跟在他的身后，看了无数个晨昏——荔枝唱片机。

    虞荔看着那杯咖啡：“是我品味太独特了吗？方眉姐，既然没什么人喜                                                欢的话，为什么没有把这款咖啡撤掉？”

    虞荔想了下：“也没有，可能是注册久了吧，我有时候也会隔几天才发一条。”

    他总是这样受欢迎。

    她很担心许颂，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忧心忡忡吃完早餐，虞荔拿起书包出了门。

    “你喜欢就好，大部分人喝不来这个味道。当初我设计这款咖啡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脑子抽了下，觉得里面加薄荷糖浆会有不一样的效果，结果后来新品一上，所有点的客人都说难喝。”

    她屏息去听，可惜前排的女生已经换了话题，开始聊今天英语考试里面的一道完形填空题。

    方眉挑了下眉，难掩意外：“你怎么积了这么多分啦？每天都得发不少条帖子吧？”

    “当然可以，你想呆多久都成。”

    虞荔没回答她的问题，顾不上别的，随手撕了一张便利贴写：——之遥，许颂他是家里出事了吗？

    11.9

    打完水下楼时，她特意绕路经过鸿鹄班，但别说是许颂的身影了，她这次连戚韫希都没能看到。

    方眉说完，看了看墙上的表，疑惑低语：“不对啊，他这几天一般都会挑这个点来咖啡店坐一会，今天怎么还没到，你先喝着啊荔荔，我去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虞荔迫不及待抿了一口，“方眉姐，很好喝。”

    原本担心找不到许颂的帖子，她还是低估了许颂的影响力，几乎隔几条就能看到他。

    很多评论都是来灌水的，虞荔往下划了好久，看见了一条有用的评论：——xs也没错好吗？我和他一个考场的，听说是家里有人来通知奶奶出事了，他才想弃考的。吉吉国王你们也都知道，只关心那点平均分。而且根本不是起冲突，都是吉吉国王一个人在说，xs全程很冷静好吗？

    虞荔看了几秒，还是道：“方眉姐，我就喝那个吧。”

    虞荔随便找到一条帖子点进去。

    ——不会的。

    “小希来了，颂哥……家里出了点事，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都处理好了，过几天就正常来学校上课了。”吴翟把知道的情况告诉她。

    方眉指了指吧台上立着的菜单，“这个积分可以兑换第二列里面任何一种咖啡，你看看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做。”

    虞荔把卷子拾起，放到桌子上，拿着手机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