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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骚了，就骚给你看！”
福春坐下，看着陈悦目抽出一张纸巾擦着已经一尘不染的餐桌慢条斯理说：“第一，留在这不需要付房租但要承担家务。家务按我的要求来，你一定要学会。”
“不上。”
福春认真摇头，“你不像，你像缺爱。”
“哈哈……”
“大炮打蚊子，舔舔得了，擦什么药？”
福春被狠狠推开，嫣红的嘴咧开大笑，白灿灿的大门牙上沾着血丝。
当初福春走时老板推脱要等发工资的日子再把钱结给她，于是等发工资这天她来发廊要钱。
“阴天咋办？”
“上药。”
还有什么可说的，福春蔫蔫坐起来，不同意陈悦目也会一直说到同意为止。
“别动我。”
“太阳下山。”
“你怎么不讲理？”
两人嚷嚷着上次垫了医药费还差点被告，店都开不下去了。总而言之就是别说给三千，没让福春倒赔三千都算他们仁慈。
福春伸手去拿陈悦目擦完桌子的纸擤鼻涕被对方打掉转而又抽了一张新的给她。
于是她脑子一热抱住老板娘狠狠啃上去。
福春连连点头，对陈悦目这样的人替他省钱就是在羞辱他，她不需要提出意见，只需要答应。
窗帘遮住一半光，在屋内划出一条渭泾分明的线。陈悦目站在暗处与阳光下窝在沙发的福春视线碰撞。
“忍着。”
“怎么不讲理，我不是跟你商量吗？”
“在我手里我说了算。”
福春坐在位子上不敢动，小声提醒陈悦目：“衣服洗好了。”
“干吗告诉你？”
只是冬日骤降的温度总让人渴望温暖，另一半窗帘被拉起，暖阳暧昧地在地板上晕开，渭泾分明的界限一点点变得模糊。
“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陈悦目对于福春的顺从很满意。像她这样一穷二白又没什么本事的打工妹就是拴在石磨上的骡子，有根胡萝卜吊着就可以随意拿捏。当初吊着她的是发廊老板，现在这根胡萝卜交到了陈悦目手里。
“上不上？”
“行。”
福春对陈悦目这种幸灾乐祸的态度很不满意。虽然她也爱幸灾乐祸，但陈悦目比她缺德，他对所有人的苦难是发自肺腑的喜悦，刻薄得想让人扇死他。
“报警！抓这个不要脸的女流氓！”
“我就随便一捞。”福春比划一下，让身旁的人笑得更欢，她手指轻点嘴唇上的伤口咕哝，“穿红裤头还敢说我骚，最骚是他。”
骚是吧？长屌的都勾搭是吧？福春要证明他们错了，她何止勾搭长屌的，不长的也一样勾搭。
“给你按按肩膀。”指尖精准按在酸痛的部位，让他不由自主发出痛苦又满足的叹息。
“我帮你要工资。”
陈悦目笑道：“你手真欠，怎么把人家裤头拽出来？”
热闹看过，陈悦目趁乱赶紧把福春拉走。
“舒服吧？”
“不准舔。”
她见状又凑得更近些，贴在他耳边压着笑意：“陈老师你帮我舔舔伤口好得更快。”
“你像缺心眼。”
“多晚算晚？”
她去抓陈悦目的手，被他推到一边，“骚货。”
“你说了算呗，我能有什么意见。”
“口头协议同样具有效力。”陈悦目说完起身，又从洗衣机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开始抖衣服。
周扒皮老板见福春来讨钱当然不乐意，一开始说只给三千后来连三千也不愿意给，和老板娘一唱一和在那演起双簧。
“洗完澡就跟我上床吗？”
福春愣神，马上明白过来凑近他故意问：“三个什么？什么三个？”她装疯卖傻，“你快说呀！”
“我不上。”
“还有，这里没有门禁但是你晚归要告诉我。”
陈悦目不想再为一些无关小事提心吊胆，想住下来就要遵守规则。
“咋啦？”
“不上。”
福春不以为耻：“你不就喜欢这样吗？”
“去洗澡。”良久，陈悦目收回视线，转身去厨房接水。
福春翻身把人压在下面，两眼神采奕奕，“你带我回来不就是为了上床？我都准备好了你还墨迹啥，来吧先让你摸摸我的奶……”
“要写下来吗？”
*
“我不答应。”
动作的手停住，陈悦目退开些，一双深窝含情柳叶眼向下看去，宽而深的双眼皮折痕随着视线变得浅淡，长疏的睫毛盖住眼睛，遮住几分情欲，剩下全是嘲讽：“我不亲烂嘴。”
屋子安静，洗衣机恰好洗完衣服发出短暂的提示音乐。
一来二去掰扯不清，三人一路骂着推搡到屋外。
福春被骂急了。
“骂我干嘛？”
黄昏，天际熏上一层红晕，给城市点上一盏温柔的灯。等福春洗完出来，陈悦目抱手靠在餐桌边早已等待多时。
“家里有烘干机，你的衣服全部用烘干机烘干不准晾在阳台。”
“只擦表面，或者不擦。”
“你故意的吧？”
夫妻俩嘴里没句干净话，指着福春一口一个乡下鸡骂她只要长屌都勾搭。
一声惨叫响彻屋子，陈悦目拇指直接朝她唇上伤口按下去，“你恶心谁呢？”
“……陈老师，我帮你省点水钱。”
身后的人将衣服放进烘干机反问：“你想要多少钱？”
他拉开身旁椅子示意福春坐下。
碘酒瓶子被咣地收进柜子，他站起来又让福春猛地扯住胳膊拉着跌坐下去。
“剩下的随时补充，等遇到再说。”
“你这都超过三章了。”
陈悦目哼了一声冷不丁开口：“三个。”
她在陈悦目这从夏天一直住到入冬，约法三章之后彼此都没再有出格的举动，这样磕磕绊绊的住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哈哈哈哈……”
他瞟一眼福春讽刺：“疯子还怕疼吗？”
福春扭头问他：“那你帮我要工资还作数吗？”
“疼！疼啊——”
“你瞎乐什么？我要不到工钱就赖在你家白吃白住。”
一个星期后，陈悦目帮福春拿回了两个月的工资外加一千提成，但钱并没有直接给福春。按陈悦目的说法，在他家吃住这么久总要付点押金，万一福春把东西弄坏拍拍屁股跑了怎么办？于是他提出记账领钱，福春需要用钱的时候再来拿钱。
福春躺在床上撒泼，大蛆一样的缠住被子拱来拱去，拱到最后也无济于事，等她闹完陈悦目才冷静说道：“闹够了？能继续吗？”
“剩下的放补充条款。”
“呵，看不出来。”
“行，都行。陈老师，你说了算。”
陈悦目低头走在前面踢开路面的石子，听着福春的话侧头问她：“你跟多少人接过吻？”
“装什么装？”福春把他按在沙发上，眼神坦荡直视陈悦目问，“陈老师，咱俩啥时候上床？”
他眼神一如当初在发廊里那般盯着福春，屋外货车在街道上发出阵阵噪鸣，像饥饿的豺狼在低声嘶吼。
“洗澡还是卷铺盖滚蛋你选一个。”
*
“一起洗嘛！”
“你一个无业游民阴天出门干什么？”
“三个。”
陈悦目不多废话，拿过棉签蘸满碘酒压着人坐在沙发上亲自消毒。药水杀进肉里疼得福春龇牙咧嘴，舌头刚要伸出来舔伤口立刻被陈悦目捏住两腮按回去。
福春想解释，手指上的汗渗进伤口传来刺痛，她拿开手指，无名指指尖上沾着血丝，嘴里不断尝到血的腥锈味让她恶心连连顿时没有了说话的心情。
《四月十三日的福春》
“按你说的来。”
福春等着他说不答应就滚，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拿着钱走人，但陈悦目却说：“那我们再来好好捋清楚逻辑。”
“这是我的钱！”福春坐在自己的小床铺上打滚。
“这谁呀？是剪人耳朵那个吗？”
他直接趴在桌上让福春按摩。一双手在后背游走，有规律地揉动。
“陈老师，坐三小时了你腰不酸吗？”福春忽然走到他身后，双手在陈悦目的肩背上按揉。
“就她。”
“行呗，你说啥就啥。”
事情说来简单又荒唐。
“那咋打扫卫生？”
福春也是个疯的，当场把老板三角裤头揪起来提成丁字裤让他没有幺鸡自摸。老板娘看着疼哭的老破口大骂福春骚货。
两人回到家，陈悦目从柜子里拿出碘酒和棉签让福春上药。
“不洗。”福春抹了一把脖子伸手给他看，“干净的。”
陈悦目默不吭声收东西。
“住在这要约法三章。”
陈悦目冷笑，直接把人推进浴室。
福春也终于认清了这场谈话的本质，扭头忿忿瞪着墙角嘟囔：“变态。”
“不是男朋友。”
福春手撑桌面托腮，被陈悦目擦桌子的手拱了拱，又老老实实放下去端坐着。
“第二，我的私人物品不准碰包括衣柜、床、还有书桌上的所用物品。”
“谈过三个男朋友？”
] “我就骚了，就骚给你看！”
福春坐下，看着陈悦目抽出一张纸巾擦着已经一尘不染的餐桌慢条斯理说：“第一，留在这不需要付房租但要承担家务。家务按我的要求来，你一定要学会。”
“不上。”
福春认真摇头，“你不像，你像缺爱。”
“哈哈……”
“大炮打蚊子，舔舔得了，擦什么药？”
福春被狠狠推开，嫣红的嘴咧开大笑，白灿灿的大门牙上沾着血丝。
当初福春走时老板推脱要等发工资的日子再把钱结给她，于是等发工资这天她来发廊要钱。
“阴天咋办？”
“上药。”
还有什么可说的，福春蔫蔫坐起来，不同意陈悦目也会一直说到同意为止。
“别动我。”
“太阳下山。”
“你怎么不讲理？”
两人嚷嚷着上次垫了医药费还差点被告，店都开不下去了。总而言之就是别说给三千，没让福春倒赔三千都算他们仁慈。
福春伸手去拿陈悦目擦完桌子的纸擤鼻涕被对方打掉转而又抽了一张新的给她。
于是她脑子一热抱住老板娘狠狠啃上去。
福春连连点头，对陈悦目这样的人替他省钱就是在羞辱他，她不需要提出意见，只需要答应。
窗帘遮住一半光，在屋内划出一条渭泾分明的线。陈悦目站在暗处与阳光下窝在沙发的福春视线碰撞。
“忍着。”
“怎么不讲理，我不是跟你商量吗？”
“在我手里我说了算。”
福春坐在位子上不敢动，小声提醒陈悦目：“衣服洗好了。”
“干吗告诉你？”
只是冬日骤降的温度总让人渴望温暖，另一半窗帘被拉起，暖阳暧昧地在地板上晕开，渭泾分明的界限一点点变得模糊。
“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陈悦目对于福春的顺从很满意。像她这样一穷二白又没什么本事的打工妹就是拴在石磨上的骡子，有根胡萝卜吊着就可以随意拿捏。当初吊着她的是发廊老板，现在这根胡萝卜交到了陈悦目手里。
“上不上？”
“行。”
福春对陈悦目这种幸灾乐祸的态度很不满意。虽然她也爱幸灾乐祸，但陈悦目比她缺德，他对所有人的苦难是发自肺腑的喜悦，刻薄得想让人扇死他。
“报警！抓这个不要脸的女流氓！”
“我就随便一捞。”福春比划一下，让身旁的人笑得更欢，她手指轻点嘴唇上的伤口咕哝，“穿红裤头还敢说我骚，最骚是他。”
骚是吧？长屌的都勾搭是吧？福春要证明他们错了，她何止勾搭长屌的，不长的也一样勾搭。
“给你按按肩膀。”指尖精准按在酸痛的部位，让他不由自主发出痛苦又满足的叹息。
“我帮你要工资。”
陈悦目笑道：“你手真欠，怎么把人家裤头拽出来？”
热闹看过，陈悦目趁乱赶紧把福春拉走。
“舒服吧？”
“不准舔。”
她见状又凑得更近些，贴在他耳边压着笑意：“陈老师你帮我舔舔伤口好得更快。”
“你像缺心眼。”
“多晚算晚？”
她去抓陈悦目的手，被他推到一边，“骚货。”
“你说了算呗，我能有什么意见。”
“口头协议同样具有效力。”陈悦目说完起身，又从洗衣机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开始抖衣服。
周扒皮老板见福春来讨钱当然不乐意，一开始说只给三千后来连三千也不愿意给，和老板娘一唱一和在那演起双簧。
“洗完澡就跟我上床吗？”
福春愣神，马上明白过来凑近他故意问：“三个什么？什么三个？”她装疯卖傻，“你快说呀！”
“我不上。”
“还有，这里没有门禁但是你晚归要告诉我。”
陈悦目不想再为一些无关小事提心吊胆，想住下来就要遵守规则。
“咋啦？”
“不上。”
福春不以为耻：“你不就喜欢这样吗？”
“去洗澡。”良久，陈悦目收回视线，转身去厨房接水。
福春翻身把人压在下面，两眼神采奕奕，“你带我回来不就是为了上床？我都准备好了你还墨迹啥，来吧先让你摸摸我的奶……”
“要写下来吗？”
*
“我不答应。”
动作的手停住，陈悦目退开些，一双深窝含情柳叶眼向下看去，宽而深的双眼皮折痕随着视线变得浅淡，长疏的睫毛盖住眼睛，遮住几分情欲，剩下全是嘲讽：“我不亲烂嘴。”
屋子安静，洗衣机恰好洗完衣服发出短暂的提示音乐。
一来二去掰扯不清，三人一路骂着推搡到屋外。
福春被骂急了。
“骂我干嘛？”
黄昏，天际熏上一层红晕，给城市点上一盏温柔的灯。等福春洗完出来，陈悦目抱手靠在餐桌边早已等待多时。
“家里有烘干机，你的衣服全部用烘干机烘干不准晾在阳台。”
“只擦表面，或者不擦。”
“你故意的吧？”
夫妻俩嘴里没句干净话，指着福春一口一个乡下鸡骂她只要长屌都勾搭。
一声惨叫响彻屋子，陈悦目拇指直接朝她唇上伤口按下去，“你恶心谁呢？”
“……陈老师，我帮你省点水钱。”
身后的人将衣服放进烘干机反问：“你想要多少钱？”
他拉开身旁椅子示意福春坐下。
碘酒瓶子被咣地收进柜子，他站起来又让福春猛地扯住胳膊拉着跌坐下去。
“剩下的随时补充，等遇到再说。”
“你这都超过三章了。”
陈悦目哼了一声冷不丁开口：“三个。”
她在陈悦目这从夏天一直住到入冬，约法三章之后彼此都没再有出格的举动，这样磕磕绊绊的住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哈哈哈哈……”
他瞟一眼福春讽刺：“疯子还怕疼吗？”
福春扭头问他：“那你帮我要工资还作数吗？”
“疼！疼啊——”
“你瞎乐什么？我要不到工钱就赖在你家白吃白住。”
一个星期后，陈悦目帮福春拿回了两个月的工资外加一千提成，但钱并没有直接给福春。按陈悦目的说法，在他家吃住这么久总要付点押金，万一福春把东西弄坏拍拍屁股跑了怎么办？于是他提出记账领钱，福春需要用钱的时候再来拿钱。
福春躺在床上撒泼，大蛆一样的缠住被子拱来拱去，拱到最后也无济于事，等她闹完陈悦目才冷静说道：“闹够了？能继续吗？”
“剩下的放补充条款。”
“呵，看不出来。”
“行，都行。陈老师，你说了算。”
陈悦目低头走在前面踢开路面的石子，听着福春的话侧头问她：“你跟多少人接过吻？”
“装什么装？”福春把他按在沙发上，眼神坦荡直视陈悦目问，“陈老师，咱俩啥时候上床？”
他眼神一如当初在发廊里那般盯着福春，屋外货车在街道上发出阵阵噪鸣，像饥饿的豺狼在低声嘶吼。
“洗澡还是卷铺盖滚蛋你选一个。”
*
“一起洗嘛！”
“你一个无业游民阴天出门干什么？”
“三个。”
陈悦目不多废话，拿过棉签蘸满碘酒压着人坐在沙发上亲自消毒。药水杀进肉里疼得福春龇牙咧嘴，舌头刚要伸出来舔伤口立刻被陈悦目捏住两腮按回去。
福春想解释，手指上的汗渗进伤口传来刺痛，她拿开手指，无名指指尖上沾着血丝，嘴里不断尝到血的腥锈味让她恶心连连顿时没有了说话的心情。
《四月十三日的福春》
“按你说的来。”
福春等着他说不答应就滚，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拿着钱走人，但陈悦目却说：“那我们再来好好捋清楚逻辑。”
“这是我的钱！”福春坐在自己的小床铺上打滚。
“这谁呀？是剪人耳朵那个吗？”
他直接趴在桌上让福春按摩。一双手在后背游走，有规律地揉动。
“陈老师，坐三小时了你腰不酸吗？”福春忽然走到他身后，双手在陈悦目的肩背上按揉。
“就她。”
“行呗，你说啥就啥。”
事情说来简单又荒唐。
“那咋打扫卫生？”
福春也是个疯的，当场把老板三角裤头揪起来提成丁字裤让他没有幺鸡自摸。老板娘看着疼哭的老破口大骂福春骚货。
两人回到家，陈悦目从柜子里拿出碘酒和棉签让福春上药。
“不洗。”福春抹了一把脖子伸手给他看，“干净的。”
陈悦目默不吭声收东西。
“住在这要约法三章。”
陈悦目冷笑，直接把人推进浴室。
福春也终于认清了这场谈话的本质，扭头忿忿瞪着墙角嘟囔：“变态。”
“不是男朋友。”
福春手撑桌面托腮，被陈悦目擦桌子的手拱了拱，又老老实实放下去端坐着。
“第二，我的私人物品不准碰包括衣柜、床、还有书桌上的所用物品。”
“谈过三个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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