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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掐住脖子，撕扯头发，剪刀划破皮肉，血顺着胳膊流在枕头上。福春感觉不到疼，直到大家勒住她摔到床上。她用沾上血的手摸上脸颊，湿湿的，分不清是血是泪。
“我杀了你！”
这次没报警，老板差张万子胡十三幺，被叫过来更生气了。烟也不抽就干点上搭在桌边，斜乜她们。
“老板，你看我被她打的！”阿红撸起袖子指着身上淤青告状。
“陈老师！”
大晚上打架还报警，老板手气正旺被叫过来一肚子火，对着她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那我去洗澡啦！”
这屋子里没人向着福春，只要一个眼神大家就能达成默契。
然后事情盖棺定论：“你这样我不能留你了，明天走人。”
六月份，刚下的水蜜桃上市。
他现在听见洗头两个字太阳穴就突突跳，在家洗个澡突然想起这事都要啐一声晦气。
福春深吸口气，看着天花板眨眨眼说：“好。”
“哎，你去哪？”
说罢夹着公文包一边打电话约牌局一边开门出去。
“得了，真给你你也留不住人家。”
“骚货，跟你没完！”
她睁眼，在黑夜中与另一双眼睛对视。
没看到，不知道，剪刀的确是汤春福的。
福春抽起一旁的毛巾悠哉擦头，伸腿踢了踢身旁，笑说：“这老板只赚钱不管事，你傻么兮兮跟他废什么话？”
“你想干什么？”
福春跟着嘿嘿两声，翻身下床要走。
“擦破点皮。”福春心虚，侧头躲开他。
福春来时一身轻，走时也一身轻。
“活不好好干还给我惹事生非！”呛人烟气源源不断从男人两指间夹着的香烟冒出，福春伸手扇开被对面狠狠一瞪，“扣你们工资。”
福春兴意阑珊，踢了一脚地上的桃核跟着一起回宿舍。
大伙哈哈笑，福春也跟着笑。
她们围住福春要揍她，把她压在床上。福春抱住她们，掐她们的腰挠痒痒，打起来跟小姐妹闹着玩似的笑成一团。
“她要杀我。”福春开口，说着撸起袖子直直伸到老板面前。
“哎哎，不管那个。”男人狠抽几口烟，然后在地上按灭烟头起身道，“你们都有错，一人扣五百。”
福春嗷一声惊叫，一巴掌掀翻坐她身上那人。四周传来响动。不知道是谁打开床头台灯，微弱光线弥漫整个房间，让坐起来的人影映照在墙上。福春顺着自己脚边的黑影看去，影子那头的人正举起剪刀虎视眈眈瞪着自己。
福春坐起来歪头问她：“我凭啥改？你们忍忍呗。”
其他人洗漱完站在床边低头整理衣服，奚落福春：“又出去勾搭谁了？也分点业绩给咱兄弟姐妹。”
“老板不让窜寝，抓到要罚钱。”
福春指向他手里的羽毛球拍。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福春不可能不懂，但她就是戳穿了，装得像个不懂世故的傻子。
《四月十三日的福春》
“怎么留不住？拉下脸够骚就能赚钱。”
“谁跟你玩了？不要脸！”
但福春总觉得自己在这干不久，老板能把扣下的工资结给她就不错了。
“有急事，不聊了。”
他们店男多女少，男生有三间宿舍，每间住四人。女生五个人，就住稍大一点的上下铺六人间。
“没啥，就问问啊。”
福春被问得一愣，盯着陈悦目看了一会慢慢退开，让出路看着他大步离去。
“呦，大红人今天咋这么早回来，没出去找你的帅哥们玩啊？”
早上五点，老板离开。所有人默默坐在原 位。没人动大家都不敢先动，特别是福春没动。
那把剪刀还放在桌上，大伙互相使眼色，最后让年纪最小的悄悄挪过去收起来。
福春蹲在墙根啃桃子，看见陈悦目路过。
五点十五，福春拉上被子睡觉，其他人才陆续爬回床上等着天亮。
带头的阿红突然凑到福春前面嗅嗅又立刻用大手扇了扇，“呦，什么味这么臭？”
“装什么可怜？”陈悦目讥嘲。放前两天福春这德行还能说大俗即大雅，是有那么点意思的，现在陈悦目只觉得恶心。一见她脑子里就回放那天的场面。那些画面仿佛也在嘲笑陈悦目曾经捧着一滩屎贴在脸上当宝贝，让他有种被耍还没处说理的窝囊。
阿红趁乱给了福春一个大嘴巴子，福春一手抓浴巾一手抓她头发就往墙上抡，两人抱在一起撕扯，最后闹得报警把老板叫来事情才罢休。
“能去你们那待会不？”
两人站在大街中央。福春见他不说话，木呆呆盯着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无聊地拿起吃了一半的桃子继续啃。
“好玩吧？”福春拽拽她们示好，被一掌拍开。
“谁装了？”
福春回到屋里，大伙正排队洗澡，看见她早回来白眼都翻上天。
“别打啦！”阿红往福春身上狠拍几下狼狈站起，其他四人也跟着站起来，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笑，看向阿红时又迅速收敛。
“你像个瞎子。”陈悦目绕开，又被福春挡住。
福春想了想桃子也不敢吃了，放下手又悄悄背到身后，问：“你还生我气呢？”
她燃起一股求生本能，让身体不自觉发抖，发疯般拿起枕头朝对方抡去，坐在她身上狠命撕打。
和她一班收尾的同事拉上闸门拿着钥匙晃晃悠悠从台阶上走下来。福春不大想回宿舍，她每次都拖到最后等别人睡下才回去。
大街空荡，福春在发廊门外的阶梯上坐着，从围裙里掏出一支瘪掉的护手油挤在手背上擦。上周老板说要给她提前转正，从助理升技师，工资也能比原来涨两百。她才来两个月已经比来两年的都厉害，手头上除了陈悦目这个大客户还有不少邻里街坊也吃她这套。
福春不言语，脱了鞋躺床上等着洗漱。
阿红在这干了将近一年，上个月才升技师。看见福春干了两个月就能升技师气不打一处来。说她精明吧，点了她两三次别走歪道愣是没听懂，说她傻吧，又知道和那些那人勾勾搭搭拉生意。
老板扭头问旁边四人：“咋回事？”
*
“说谁骚呢，嗯？”
第二天，福春没去上班。天阴阴的，她早早起来在宿舍收拾东西。床铺被子都打包卷好，衣服也塞进书包里。
福春不往心里装事，闹翻天也该吃吃该睡睡。夜深人静，她突然被一阵凉意惊醒。
“没空。”
果肉擦着嘴唇送进口中，汁水挂在唇瓣上晶莹剔透，将红润的唇刷得亮晶晶。甜腻的果汁渗进嘴角伤口，杀得肉里刺痛，福春伸出舌尖轻舔嘴角。
都怕她发疯。
“就因为你，给我们惹了多少麻烦事？累得要死还要被拽出去训话。”阿红垮下脸抓住她胳膊，一把将人甩到床上教训，“你改不改？”
“汤春福，你不回去啊？”
“去洗澡。”福春笑着说，“不是嫌我骚吗？”
这副模样让陈悦目心头那把火又烧得更旺，从心一直烧到大脑，烧到四肢百骸，烧到腹间。
他轻佻抬手，嫖客挑妓女那样掰住福春下巴问她：“嘴又怎么了？又是辣的，啊？”
陈悦目视线挪开，连看也不愿意看福春。
当初台阶上那个自由灿烂的灵魂怎么会和面前这个大土货是一个人？
“哈哈哈，狐狸精的骚味。”大家围住福春嘲笑，头发上的水珠溅在床单上，还有些溅在福春脸上。
福春玩够了爬下床，被晾着的五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阵才确定自己被耍了又气冲冲闯进浴室把她拖出来。
她说完被狠踹一脚，旁边的人两手紧紧抓住床沿，阿红僵硬转头，瞅着福春咬牙说：“王八蛋，我这个月还要寄钱回家。”
“有啥急事，你这不刚打完球？”
她朝他兴奋招手，后者没听见似的快步向前，没走两步被福春拦住语气讨好问他：“下班啦？今天进来洗头呗，我给你挠挠。”
几人推推搡搡，滚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一路从宿舍打到走廊。
她最近日子不怎么好过。走偏路赚大钱总是容易遭记恨，前一阵陈悦目砸钱买东西太过招摇，一看就是冲着人来的。偏偏福春还不收敛，在陈悦目这尝到甜头又到其他人那照葫芦画瓢，摸摸手，再凑耳朵边喘两声，让每一位好大哥都觉得在福春心里自己是独一份。
那是一股从后脑勺窜起的阴冷，让人头皮发麻。
“你下课回家了吧，我看你总往这边走。”
陈悦目心头窜火，冷眼看向对面，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蠢得三番四次让这女人牵着鼻子走。
然后所有人都在哭，一个比一个哭得厉害，只有福春慢慢地不哭了，抱着腿蜷缩在床头。
“怎么回事，又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这么烦！”
“你怎么不知好歹！”
“陈老师，你在隔壁大学当老师吗？”
大家都是老老实实洗头赚提成，正经干活的姐妹辛辛苦苦洗一天居然还没走歪路的挣钱多。
咵嚓！
笑完宿舍一阵沉默。
“是她先动手，剪刀也是她的！”对面反驳。
话听着像挑衅，让几人大为恼火。
旁边的跟班唱双簧：“是骚味吧？”
] 两人掐住脖子，撕扯头发，剪刀划破皮肉，血顺着胳膊流在枕头上。福春感觉不到疼，直到大家勒住她摔到床上。她用沾上血的手摸上脸颊，湿湿的，分不清是血是泪。
“我杀了你！”
这次没报警，老板差张万子胡十三幺，被叫过来更生气了。烟也不抽就干点上搭在桌边，斜乜她们。
“老板，你看我被她打的！”阿红撸起袖子指着身上淤青告状。
“陈老师！”
大晚上打架还报警，老板手气正旺被叫过来一肚子火，对着她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那我去洗澡啦！”
这屋子里没人向着福春，只要一个眼神大家就能达成默契。
然后事情盖棺定论：“你这样我不能留你了，明天走人。”
六月份，刚下的水蜜桃上市。
他现在听见洗头两个字太阳穴就突突跳，在家洗个澡突然想起这事都要啐一声晦气。
福春深吸口气，看着天花板眨眨眼说：“好。”
“哎，你去哪？”
说罢夹着公文包一边打电话约牌局一边开门出去。
“得了，真给你你也留不住人家。”
“骚货，跟你没完！”
她睁眼，在黑夜中与另一双眼睛对视。
没看到，不知道，剪刀的确是汤春福的。
福春抽起一旁的毛巾悠哉擦头，伸腿踢了踢身旁，笑说：“这老板只赚钱不管事，你傻么兮兮跟他废什么话？”
“你想干什么？”
福春跟着嘿嘿两声，翻身下床要走。
“擦破点皮。”福春心虚，侧头躲开他。
福春来时一身轻，走时也一身轻。
“活不好好干还给我惹事生非！”呛人烟气源源不断从男人两指间夹着的香烟冒出，福春伸手扇开被对面狠狠一瞪，“扣你们工资。”
福春兴意阑珊，踢了一脚地上的桃核跟着一起回宿舍。
大伙哈哈笑，福春也跟着笑。
她们围住福春要揍她，把她压在床上。福春抱住她们，掐她们的腰挠痒痒，打起来跟小姐妹闹着玩似的笑成一团。
“她要杀我。”福春开口，说着撸起袖子直直伸到老板面前。
“哎哎，不管那个。”男人狠抽几口烟，然后在地上按灭烟头起身道，“你们都有错，一人扣五百。”
福春嗷一声惊叫，一巴掌掀翻坐她身上那人。四周传来响动。不知道是谁打开床头台灯，微弱光线弥漫整个房间，让坐起来的人影映照在墙上。福春顺着自己脚边的黑影看去，影子那头的人正举起剪刀虎视眈眈瞪着自己。
福春坐起来歪头问她：“我凭啥改？你们忍忍呗。”
其他人洗漱完站在床边低头整理衣服，奚落福春：“又出去勾搭谁了？也分点业绩给咱兄弟姐妹。”
“老板不让窜寝，抓到要罚钱。”
福春指向他手里的羽毛球拍。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福春不可能不懂，但她就是戳穿了，装得像个不懂世故的傻子。
《四月十三日的福春》
“怎么留不住？拉下脸够骚就能赚钱。”
“谁跟你玩了？不要脸！”
但福春总觉得自己在这干不久，老板能把扣下的工资结给她就不错了。
“有急事，不聊了。”
他们店男多女少，男生有三间宿舍，每间住四人。女生五个人，就住稍大一点的上下铺六人间。
“没啥，就问问啊。”
福春被问得一愣，盯着陈悦目看了一会慢慢退开，让出路看着他大步离去。
“呦，大红人今天咋这么早回来，没出去找你的帅哥们玩啊？”
早上五点，老板离开。所有人默默坐在原 位。没人动大家都不敢先动，特别是福春没动。
那把剪刀还放在桌上，大伙互相使眼色，最后让年纪最小的悄悄挪过去收起来。
福春蹲在墙根啃桃子，看见陈悦目路过。
五点十五，福春拉上被子睡觉，其他人才陆续爬回床上等着天亮。
带头的阿红突然凑到福春前面嗅嗅又立刻用大手扇了扇，“呦，什么味这么臭？”
“装什么可怜？”陈悦目讥嘲。放前两天福春这德行还能说大俗即大雅，是有那么点意思的，现在陈悦目只觉得恶心。一见她脑子里就回放那天的场面。那些画面仿佛也在嘲笑陈悦目曾经捧着一滩屎贴在脸上当宝贝，让他有种被耍还没处说理的窝囊。
阿红趁乱给了福春一个大嘴巴子，福春一手抓浴巾一手抓她头发就往墙上抡，两人抱在一起撕扯，最后闹得报警把老板叫来事情才罢休。
“能去你们那待会不？”
两人站在大街中央。福春见他不说话，木呆呆盯着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无聊地拿起吃了一半的桃子继续啃。
“好玩吧？”福春拽拽她们示好，被一掌拍开。
“谁装了？”
福春回到屋里，大伙正排队洗澡，看见她早回来白眼都翻上天。
“别打啦！”阿红往福春身上狠拍几下狼狈站起，其他四人也跟着站起来，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笑，看向阿红时又迅速收敛。
“你像个瞎子。”陈悦目绕开，又被福春挡住。
福春想了想桃子也不敢吃了，放下手又悄悄背到身后，问：“你还生我气呢？”
她燃起一股求生本能，让身体不自觉发抖，发疯般拿起枕头朝对方抡去，坐在她身上狠命撕打。
和她一班收尾的同事拉上闸门拿着钥匙晃晃悠悠从台阶上走下来。福春不大想回宿舍，她每次都拖到最后等别人睡下才回去。
大街空荡，福春在发廊门外的阶梯上坐着，从围裙里掏出一支瘪掉的护手油挤在手背上擦。上周老板说要给她提前转正，从助理升技师，工资也能比原来涨两百。她才来两个月已经比来两年的都厉害，手头上除了陈悦目这个大客户还有不少邻里街坊也吃她这套。
福春不言语，脱了鞋躺床上等着洗漱。
阿红在这干了将近一年，上个月才升技师。看见福春干了两个月就能升技师气不打一处来。说她精明吧，点了她两三次别走歪道愣是没听懂，说她傻吧，又知道和那些那人勾勾搭搭拉生意。
老板扭头问旁边四人：“咋回事？”
*
“说谁骚呢，嗯？”
第二天，福春没去上班。天阴阴的，她早早起来在宿舍收拾东西。床铺被子都打包卷好，衣服也塞进书包里。
福春不往心里装事，闹翻天也该吃吃该睡睡。夜深人静，她突然被一阵凉意惊醒。
“没空。”
果肉擦着嘴唇送进口中，汁水挂在唇瓣上晶莹剔透，将红润的唇刷得亮晶晶。甜腻的果汁渗进嘴角伤口，杀得肉里刺痛，福春伸出舌尖轻舔嘴角。
都怕她发疯。
“就因为你，给我们惹了多少麻烦事？累得要死还要被拽出去训话。”阿红垮下脸抓住她胳膊，一把将人甩到床上教训，“你改不改？”
“汤春福，你不回去啊？”
“去洗澡。”福春笑着说，“不是嫌我骚吗？”
这副模样让陈悦目心头那把火又烧得更旺，从心一直烧到大脑，烧到四肢百骸，烧到腹间。
他轻佻抬手，嫖客挑妓女那样掰住福春下巴问她：“嘴又怎么了？又是辣的，啊？”
陈悦目视线挪开，连看也不愿意看福春。
当初台阶上那个自由灿烂的灵魂怎么会和面前这个大土货是一个人？
“哈哈哈，狐狸精的骚味。”大家围住福春嘲笑，头发上的水珠溅在床单上，还有些溅在福春脸上。
福春玩够了爬下床，被晾着的五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阵才确定自己被耍了又气冲冲闯进浴室把她拖出来。
她说完被狠踹一脚，旁边的人两手紧紧抓住床沿，阿红僵硬转头，瞅着福春咬牙说：“王八蛋，我这个月还要寄钱回家。”
“有啥急事，你这不刚打完球？”
她朝他兴奋招手，后者没听见似的快步向前，没走两步被福春拦住语气讨好问他：“下班啦？今天进来洗头呗，我给你挠挠。”
几人推推搡搡，滚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一路从宿舍打到走廊。
她最近日子不怎么好过。走偏路赚大钱总是容易遭记恨，前一阵陈悦目砸钱买东西太过招摇，一看就是冲着人来的。偏偏福春还不收敛，在陈悦目这尝到甜头又到其他人那照葫芦画瓢，摸摸手，再凑耳朵边喘两声，让每一位好大哥都觉得在福春心里自己是独一份。
那是一股从后脑勺窜起的阴冷，让人头皮发麻。
“你下课回家了吧，我看你总往这边走。”
陈悦目心头窜火，冷眼看向对面，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蠢得三番四次让这女人牵着鼻子走。
然后所有人都在哭，一个比一个哭得厉害，只有福春慢慢地不哭了，抱着腿蜷缩在床头。
“怎么回事，又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这么烦！”
“你怎么不知好歹！”
“陈老师，你在隔壁大学当老师吗？”
大家都是老老实实洗头赚提成，正经干活的姐妹辛辛苦苦洗一天居然还没走歪路的挣钱多。
咵嚓！
笑完宿舍一阵沉默。
“是她先动手，剪刀也是她的！”对面反驳。
话听着像挑衅，让几人大为恼火。
旁边的跟班唱双簧：“是骚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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