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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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鸢也吹灭了帐内昏黄的烛火，上床阖眼。
最初得闻确有些诧异与落差，军中环境虽是艰苦，但近月两军势均力敌，按理不需辅军再来“指点江山”。
“九霄传讯来应是要明日。”
谢行止偏头望向他：“不知那麟族战神，是何许人也。殿下可否告知一二？”
细细想来，忽而明了自己被奸细一事慌了心神，担心则乱。陛下远在千里，却能知晓此事，还能是谁告知，无非便是眼前此人，贺抚疆是也。
知道。临羲景闻言，怔愣一瞬，了然谢行止所言。
密室内。“军中有奸细。”江鸢忧心叹气，看向一军之首，贺抚疆。
既是知晓，便是不阻拦的意思。
“你在昭明破封印，在弥生域内借分身便可与域内禁军统领一战。想必，封印的正是你的力量。”
她没有否认，颔首：“然。”
两军交战的紧要关头，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多谢。”
至于是否真如他所愿，谢行止又非所谓言必有据之人，可不会白白做了李守谨手中的利刃。
“封印你的力量之人，放眼九界，没有几人。五千年前，你与父君一战，怕是父君借此封印你，分散力量。”
而反观她，最后收网陛下还要顺势提点自己：莫要一同被网误捞了去。
待她转头看清那人面容，才急急停住攻势，拳风离那人面部只差分毫。江鸢松了口气，有些许埋怨：“小潋，你来怎么也不出声。”
林潋轻哼一声，倒也没打算真的计较：“坐吧。我来是有一事。”
贺抚疆虽已人到中年，面容仍是精神奕奕，不显疲态，鹰目锐利，声调沉着自持：“今日之事便是陛下明示，我也早日便知此事。之前一直未同你言说是由于时机未到，如今也是时候了。”
临羲景没有否认却也没有肯定，仍是笑着，谢行止见他这般，知道没那么简单，再往下推断，挑拨之事借她二人任辅军一事。
谢行止与临羲景到了羽族安排的寝宫后，她扬手布下结界，临羲景倒是不带讶然，二人在桌边坐下。
临羲景缓声道，看着她在水汽下氤氲的面容，执起杯子品着茶。
而这一天流言蜚语的中心，谢行止和临羲景，观察了一天军中的反应，也注意到了江鸢。
一石多鸟的把戏。江鸢冷笑。
而江鸢则是应到：“是，将军。”
“麟族战神，是羽族叛变的守卫军统领。”临羲景整顿心神，平静道，“正是他，斩下了羽族皇室的头颅。”
而帐内江鸢将这一切收之于耳，却没再制止。她垂眸思索，她较之他人要知晓更细些。那两人，不单是上面派来，而是羽皇之意。
愚笨。江鸢深感挫败地叹气，心下不知骂了自己几声。
半响后，她却悄无声息地起身，掀开被子，床板掀开，入目是一条暗道。而后，她将床板盖上，一切似乎没有发生过那般。
她没有当场表态，而是厉声呵斥一声：“军中无事了？战备军资备齐周全了？怎的有时间在这里磨磨唧唧！”
不过军中枯燥，流言蜚语自然传的极快，不到半天，便都知道有这么两位“辅军”。
谢行止同他刚来此处，对军营之事所知不多，而临羲景却会来问她，说明是今日发生，又与江鸢有关，稍稍一推，已是了然：“今日军心不稳一事，军中有奸细。”
江鸢未瞧见的是，在她掀开床板之际，一只薄如蝉翼的白鸟贴上她的背后，一同跟了进去。
在营帐内的谢行止和临羲景听到后，临羲景扬眉转头笑问：“你知道，他们二人深夜碰面为的什么吗？”
辅军？虚职罢了，故而无人真正将二人放于心上。
《大道三千，吾道上上签》
受了临暨的禁制，便要永远受制于他。那若谢行止，便是临暨手中的一柄利刃。
临羲景忽而明了临暨之意。
按着李守谨给的地图寻到阵营，正设在这处悬崖边缘，二人出示了身份凭证，而后便也没再有举动。
他想知道一向沉稳漠然的谢行止，看似冒失，为的是什么。
那三两将士们闻言一下，声势一下如凉水灌顶，气焰扑灭只余下袅袅柴烟。
也是他在现任羽皇，当年的小皇子归来前，同国师以铁血手段镇住了当时一干国内蠢蠢欲动的野心之臣。待小皇子归来后继续回到边疆镇守边关，毫无二心。
小皇帝，长大了。江鸢不知该喜或悲，神情萧索。
夜深，营外的柴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除了守夜的将士，其余人都入帐休憩。
为何不阻拦？
“不知。”临羲景摇头，“你若想知晓，我可以秘法联系人查阅。”
踏行白羽而下，两人到了一处连绵起伏的山脉，令人称奇的是此处山脉北面仿佛被外力劈开一般，直且陡峭的悬崖犹如刀锋整齐地插入沙地。
临暨所设封印，松动必有所察觉。即便临羲景不言。此事，也瞒不过的。
“除邪祟，不是吗？”谢行止似是而非地答，伸手斟茶，将一杯推向临羲景。
江鸢听了此言，没有吭声，但眉目间的不悦已是显而易见。这已经是这短短半天来她明里暗里听到的第五次不平了。
江鸢闻言自知理亏，讪然地起身讨好般揽着林潋坐下，而后轻缓地捏起肩：“林大军师，是我错了，还请赎罪，您大人有大量。”
因为临暨乐见其成。依着谢行止的性子，封印内确是谢行止的力量，那么，便是封印有所古怪。
这才是谢行止此行九界的目的。
此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江鸢身后，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江鸢猛然单手握拳回身一击，厉喝道：“谁！”
她不怪陛下和贺抚疆两人瞒着自己，以她遇事不够沉稳的性情，保不齐便露了端倪打草惊蛇。
他的赫赫威名两族境内无人不知——当年麟族攻入皇宫，屠杀皇室国运衰微之时，是他率军从另一边境赶回皇都，将异族赶出羽族境内。
谢行止凝眉不语，九劫九封，这便是为何她每破一劫，力量虽是有所回归，可心神却愈发不宁之故。
杳关。大漠风起，尘沙满天，空气中唯有干涸热气，晴空万里无云，顶上烈日灼目。
最终，怕便是为的扰乱军心，影响士气。
可想清原委，她有生出些沮丧：其两人谋划妥当，设套环环相扣，只为引君入瓮，瓮中捉鳖。
“您说。”江鸢的忧心被一扫而空，她原先是忧虑会被奸细隐匿军中，两军交战透露底细给麟族。却被告知其实贺抚疆对此早有把握，一下放下心来。
其一为的是探探两人底细，再者让她与两人生出嫌隙。若是嫌隙过大矛盾激发，两败俱伤更好不过。
他不以为意摇头，扬手画出繁复符文，符成后消散在空气中。
江鸢顺势坐下，闻言后发问：“是为辅军一事？”
“翁中捉鳖。”思及此，谢行止平静地道出一词。临羲景似是确信她能猜出般，毫不意外地颔首：“然也。”
而后，谢行止二人便借着白鸟的视线，看着床板下别有洞天，底下有一条梯道，一路走下去，尽头是一处密室，那里早已等了一个人。
想到这，江鸢一顿，忽而明了羽皇之意。辅军有没有并不重要，陛下为的是，帮她和将军，借此看清水底暗流涌动，究竟由谁而起。
他们快步离开江鸢的帐篷，脚踏出帐门几步后才敢小声嘟囔：“江副将真奇怪，咱们可是好心为她鸣不平。”
临羲景轻笑，淡金瞳孔倒映着少女的影子，语气带上调侃：“原来你不知，那怎的答应下来了？”
军中对他们二人态度一般都抱着冷眼或是不屑，他们只知二人是上面委派，却没有任职以实职，而是任以辅军。
而最为不服的无莫于军中副将——辅军虽是虚职，却仅低于将军。
而辅军，便是投石问路的那块石。
此番应下李守谨的请求，目的也在探寻封印所在。
谢行止抬眼，道：“他知道。”
“因何？”
贺抚疆似是看出了江鸢此刻的沮丧，宽慰般开口：“不必沮丧，江鸢你的能力我一直都看在眼中，陛下也对你很是赏识。”
谢行止道：“先到两国交界罢。”
临羲景手指轻叩桌面，他低叹：“可是谢行止，这一切定是瞒不过父君的。”
况且，眼前此人才是最危险又难以揣测的存在。
而后不过半天，频频听闻为她鸣不平之言论，这才让她有了些警觉，觉着其后怕是有着推手，有意利用她来与两人起冲突，由自己做那个出头鸟。
至此护得麟族数十年不敢来犯，守得羽族举国安宁。
林潋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被吓的，她抚了抚胸口，蹙眉没好气道：“不知是谁想的那样入神，连我唤她都充耳不闻。现如今竟是怪起我来了。”
“江副将，你看那新来辅军一下就压了您一头，在杳关一直流血打仗的却是您啊！”
“就是……”
“天帝在封印内下了禁制？”虽是疑问，但临羲景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不降，便死。这是他在九霄受诛邪令时，天帝便已同他说过。
他敛眉注视着白瓷杯内白气袅袅升起，浓郁茶香绕梁，模糊了二人眉眼。
那么这一切会不会正是李守谨所希望？为的便是提点江鸢……
] 江鸢也吹灭了帐内昏黄的烛火，上床阖眼。
最初得闻确有些诧异与落差，军中环境虽是艰苦，但近月两军势均力敌，按理不需辅军再来“指点江山”。
“九霄传讯来应是要明日。”
谢行止偏头望向他：“不知那麟族战神，是何许人也。殿下可否告知一二？”
细细想来，忽而明了自己被奸细一事慌了心神，担心则乱。陛下远在千里，却能知晓此事，还能是谁告知，无非便是眼前此人，贺抚疆是也。
知道。临羲景闻言，怔愣一瞬，了然谢行止所言。
密室内。“军中有奸细。”江鸢忧心叹气，看向一军之首，贺抚疆。
既是知晓，便是不阻拦的意思。
“你在昭明破封印，在弥生域内借分身便可与域内禁军统领一战。想必，封印的正是你的力量。”
她没有否认，颔首：“然。”
两军交战的紧要关头，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多谢。”
至于是否真如他所愿，谢行止又非所谓言必有据之人，可不会白白做了李守谨手中的利刃。
“封印你的力量之人，放眼九界，没有几人。五千年前，你与父君一战，怕是父君借此封印你，分散力量。”
而反观她，最后收网陛下还要顺势提点自己：莫要一同被网误捞了去。
待她转头看清那人面容，才急急停住攻势，拳风离那人面部只差分毫。江鸢松了口气，有些许埋怨：“小潋，你来怎么也不出声。”
林潋轻哼一声，倒也没打算真的计较：“坐吧。我来是有一事。”
贺抚疆虽已人到中年，面容仍是精神奕奕，不显疲态，鹰目锐利，声调沉着自持：“今日之事便是陛下明示，我也早日便知此事。之前一直未同你言说是由于时机未到，如今也是时候了。”
临羲景没有否认却也没有肯定，仍是笑着，谢行止见他这般，知道没那么简单，再往下推断，挑拨之事借她二人任辅军一事。
谢行止与临羲景到了羽族安排的寝宫后，她扬手布下结界，临羲景倒是不带讶然，二人在桌边坐下。
临羲景缓声道，看着她在水汽下氤氲的面容，执起杯子品着茶。
而这一天流言蜚语的中心，谢行止和临羲景，观察了一天军中的反应，也注意到了江鸢。
一石多鸟的把戏。江鸢冷笑。
而江鸢则是应到：“是，将军。”
“麟族战神，是羽族叛变的守卫军统领。”临羲景整顿心神，平静道，“正是他，斩下了羽族皇室的头颅。”
而帐内江鸢将这一切收之于耳，却没再制止。她垂眸思索，她较之他人要知晓更细些。那两人，不单是上面派来，而是羽皇之意。
愚笨。江鸢深感挫败地叹气，心下不知骂了自己几声。
半响后，她却悄无声息地起身，掀开被子，床板掀开，入目是一条暗道。而后，她将床板盖上，一切似乎没有发生过那般。
她没有当场表态，而是厉声呵斥一声：“军中无事了？战备军资备齐周全了？怎的有时间在这里磨磨唧唧！”
不过军中枯燥，流言蜚语自然传的极快，不到半天，便都知道有这么两位“辅军”。
谢行止同他刚来此处，对军营之事所知不多，而临羲景却会来问她，说明是今日发生，又与江鸢有关，稍稍一推，已是了然：“今日军心不稳一事，军中有奸细。”
江鸢未瞧见的是，在她掀开床板之际，一只薄如蝉翼的白鸟贴上她的背后，一同跟了进去。
在营帐内的谢行止和临羲景听到后，临羲景扬眉转头笑问：“你知道，他们二人深夜碰面为的什么吗？”
辅军？虚职罢了，故而无人真正将二人放于心上。
《大道三千，吾道上上签》
受了临暨的禁制，便要永远受制于他。那若谢行止，便是临暨手中的一柄利刃。
临羲景忽而明了临暨之意。
按着李守谨给的地图寻到阵营，正设在这处悬崖边缘，二人出示了身份凭证，而后便也没再有举动。
他想知道一向沉稳漠然的谢行止，看似冒失，为的是什么。
那三两将士们闻言一下，声势一下如凉水灌顶，气焰扑灭只余下袅袅柴烟。
也是他在现任羽皇，当年的小皇子归来前，同国师以铁血手段镇住了当时一干国内蠢蠢欲动的野心之臣。待小皇子归来后继续回到边疆镇守边关，毫无二心。
小皇帝，长大了。江鸢不知该喜或悲，神情萧索。
夜深，营外的柴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除了守夜的将士，其余人都入帐休憩。
为何不阻拦？
“不知。”临羲景摇头，“你若想知晓，我可以秘法联系人查阅。”
踏行白羽而下，两人到了一处连绵起伏的山脉，令人称奇的是此处山脉北面仿佛被外力劈开一般，直且陡峭的悬崖犹如刀锋整齐地插入沙地。
临暨所设封印，松动必有所察觉。即便临羲景不言。此事，也瞒不过的。
“除邪祟，不是吗？”谢行止似是而非地答，伸手斟茶，将一杯推向临羲景。
江鸢听了此言，没有吭声，但眉目间的不悦已是显而易见。这已经是这短短半天来她明里暗里听到的第五次不平了。
江鸢闻言自知理亏，讪然地起身讨好般揽着林潋坐下，而后轻缓地捏起肩：“林大军师，是我错了，还请赎罪，您大人有大量。”
因为临暨乐见其成。依着谢行止的性子，封印内确是谢行止的力量，那么，便是封印有所古怪。
这才是谢行止此行九界的目的。
此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江鸢身后，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江鸢猛然单手握拳回身一击，厉喝道：“谁！”
她不怪陛下和贺抚疆两人瞒着自己，以她遇事不够沉稳的性情，保不齐便露了端倪打草惊蛇。
他的赫赫威名两族境内无人不知——当年麟族攻入皇宫，屠杀皇室国运衰微之时，是他率军从另一边境赶回皇都，将异族赶出羽族境内。
谢行止凝眉不语，九劫九封，这便是为何她每破一劫，力量虽是有所回归，可心神却愈发不宁之故。
杳关。大漠风起，尘沙满天，空气中唯有干涸热气，晴空万里无云，顶上烈日灼目。
最终，怕便是为的扰乱军心，影响士气。
可想清原委，她有生出些沮丧：其两人谋划妥当，设套环环相扣，只为引君入瓮，瓮中捉鳖。
“您说。”江鸢的忧心被一扫而空，她原先是忧虑会被奸细隐匿军中，两军交战透露底细给麟族。却被告知其实贺抚疆对此早有把握，一下放下心来。
其一为的是探探两人底细，再者让她与两人生出嫌隙。若是嫌隙过大矛盾激发，两败俱伤更好不过。
他不以为意摇头，扬手画出繁复符文，符成后消散在空气中。
江鸢顺势坐下，闻言后发问：“是为辅军一事？”
“翁中捉鳖。”思及此，谢行止平静地道出一词。临羲景似是确信她能猜出般，毫不意外地颔首：“然也。”
而后，谢行止二人便借着白鸟的视线，看着床板下别有洞天，底下有一条梯道，一路走下去，尽头是一处密室，那里早已等了一个人。
想到这，江鸢一顿，忽而明了羽皇之意。辅军有没有并不重要，陛下为的是，帮她和将军，借此看清水底暗流涌动，究竟由谁而起。
他们快步离开江鸢的帐篷，脚踏出帐门几步后才敢小声嘟囔：“江副将真奇怪，咱们可是好心为她鸣不平。”
临羲景轻笑，淡金瞳孔倒映着少女的影子，语气带上调侃：“原来你不知，那怎的答应下来了？”
军中对他们二人态度一般都抱着冷眼或是不屑，他们只知二人是上面委派，却没有任职以实职，而是任以辅军。
而最为不服的无莫于军中副将——辅军虽是虚职，却仅低于将军。
而辅军，便是投石问路的那块石。
此番应下李守谨的请求，目的也在探寻封印所在。
谢行止抬眼，道：“他知道。”
“因何？”
贺抚疆似是看出了江鸢此刻的沮丧，宽慰般开口：“不必沮丧，江鸢你的能力我一直都看在眼中，陛下也对你很是赏识。”
谢行止道：“先到两国交界罢。”
临羲景手指轻叩桌面，他低叹：“可是谢行止，这一切定是瞒不过父君的。”
况且，眼前此人才是最危险又难以揣测的存在。
而后不过半天，频频听闻为她鸣不平之言论，这才让她有了些警觉，觉着其后怕是有着推手，有意利用她来与两人起冲突，由自己做那个出头鸟。
至此护得麟族数十年不敢来犯，守得羽族举国安宁。
林潋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被吓的，她抚了抚胸口，蹙眉没好气道：“不知是谁想的那样入神，连我唤她都充耳不闻。现如今竟是怪起我来了。”
“江副将，你看那新来辅军一下就压了您一头，在杳关一直流血打仗的却是您啊！”
“就是……”
“天帝在封印内下了禁制？”虽是疑问，但临羲景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不降，便死。这是他在九霄受诛邪令时，天帝便已同他说过。
他敛眉注视着白瓷杯内白气袅袅升起，浓郁茶香绕梁，模糊了二人眉眼。
那么这一切会不会正是李守谨所希望？为的便是提点江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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