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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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阿婆换个环境，那些红木家具也一起搬走，让她那个不安生的舅舅再也没处折腾。

    吴阿奶只当外孙女是孝顺，莫梵花却是已经有了打算。

    取证需要时间，莫梵花拿出手机看了看，不能再等下去了，阿婆还在医院呢。

    还是要搬出去。

    这么做就还是要花钱，可是她还没毕业，来                                                钱没那么容易，思来想去，如果不能用功德换钱，去罗哥提议的公司实习，竟然真的成了一条靠谱的出路。

    楚骁和他的搭档孙晓林捂住口鼻，两个人明显神情谨慎起来，马上联系了局里，他们谁也没想到，直接能挖出这个来，否则也不会自己先动手了。

    越是临近夜色，阴气越重，小区里那种恐怖的气氛终于弥漫开来，谁也不想自家下小区出人命啊，可这都是第二次了。

    她是回了家里，却不是自己家，而是去隔壁小区打探消息。

    可就算如此，空气里弥漫的味道还是让人感觉到不祥，恐怖的气氛开始在这个老小区里慢慢扩散开来。

    一点线索都不想放过，他拉上搭档一挖，这就挖出了人命案。

    一股异样的味道就像冲破了某种桎梏，一下子弥漫在空气里。

    “不行，问了医生了，最好再住一个晚上观察，我们明天回家啊。”想到隔壁小区的警车，莫梵花也最好阿婆先别回家。

    “放心，不怕，阿婆没事，我还要活着照顾我们的花花，我要健健康康地，长命百岁呢。”

    见过了人间炼狱，也经历过生死，莫梵花的心智年龄成熟得多，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和旁边的吊瓶，却忍不住鼻子发酸。

    她径自走到一号楼另一侧的绿化带，这里还没有被警察勘察过，但这里才是她想要调查的地方。

    她在深山老林里躲避战火，遇到过一个村的百姓都被屠杀，冤魂化作厉鬼，她就住在山脚下，每日念经，每日练功，每日上山超度，风雨无阻。

    莫梵花自己拿出一个大白馒头，就着榨菜，也吃得津津有味，隔壁邻床的看她年纪小，忙前忙后，还有条不紊地，一顿地夸奖。

    莫梵花却在想，要是她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吴阿奶哪里能看不出她的想法，又拍拍她的手，“花啊，等回家，阿婆还给你炖红烧肉吃，那个讨债的，以后咱们不理他。”

    老人笑眯眯地把她拉过来，好像被儿子气到住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笑起来的时候，她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学生，只有眼底那一点晦涩的深沉，让她比起普通人，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被警察挖开的绿化带还被塑料布围着，从外面完全看不出里面的样子，穿着长裙的年轻女孩对着手里的洋娃娃自言自语，暮色之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罗哥越想越觉得自己很聪明，莫梵花看已经快中午了，惦记阿婆，她只说，“等我想一下再回复你。”

    看了眼后视镜，雪白粉嫩一个女孩子，抱着洋娃娃，低眉顺目的，特别乖，罗哥好不容易把天师两个字咽下去了。

    莫梵花牢牢抱着古董洋娃娃，她现在看起来只是一个对警察的到来感到好奇的年轻女学生而已。

    回到罗哥车上，她一个字都没说。

    但这件事要得到吴阿奶同意，不然老人一定会担心，还要学校批准，毕竟这是去一家正儿八经的娱乐公司，还是圈内名头特别响的那种。

    没管身上那套新裙子，她直接往下一蹲，没有挖掘的工具，懒得再去找，就地找了个粗的树枝，直接在树丛下挖了起来。

    以前师父对她也很好，后来在战乱中和师父他们失散，她一个人抓鬼，一个人跑江湖，一个人面对危险，她也没怕过。

    不在的这段时间，七大姑八大姨早就把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这么个老小区，邻里之间时日久了，多少都知道些对方的家长里短。

    吴阿奶听得脸上都笑开了花。

    申城的治安一直不差，这片区域更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小区绿化带藏尸，几乎已经可以初步判定不是自然死亡了。

    莫梵花点点头，说不出话，阿婆对她太好了。

    “谢谢了，真的不用。”莫梵花从怀里掏出吴阿奶的存折银行卡，还有医保卡，“以后有别的打工机会可以找我啊。”

    保险起见，有民警来查，毕竟事关人命，巡警确实是很认真的，可到了张奶奶家里，她一问三不知，就连报警这件事都一脸茫然。

    “你要报仇，要报警，想上身也该找个年轻的，张奶奶年纪大了，身体肯定也不好，你这样做，你觉得对吗？”白嫩的手指一边用力挖，一边教训被她放在肩上的洋娃娃。

    原来报警的是张奶奶，打电话给110 ，说出事了死人了，再问却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别的同学在放假前就开始找短期实习了，莫梵花却是刚来这一世，什么都不懂，等她弄懂了，暑期过了，又开学了。

    莫梵花站在小区门口，这里的阴气始终未散，“割脚水位”加“反弓煞”，就容易造成人心浮躁，急功近利，也容易出事故。

    “阿婆，我会对你好的，以后我来照顾你，你也别怕。”她搂着吴阿奶的肩，还轻轻拍了几下，很认真地说着。

    不光是学校任务，她自己也真的很想找机会打工。

    《影帝助理被迫积德行善》

    还能把人家小姑娘的报酬换个方式给了，一举两得！

    考虑到脑震荡引起头晕恶心的可能性，让她尽量少吃东西，营养靠吊针补充。

    “人有冤情会找警察，鬼有冤情，你猜谁替他们申冤呢？”没想到她倒是先开口了。

    看到自己的花花来了，吴阿奶眼睛都亮了，拉过来看看，看到新衣裙以为是同学的，也没多想，就关心她和同学是不是处得好，开不开心。

    这位小姑奶奶还真是越来越神了。

    就是她把警察引过去的，一查还真查出东西来了，她怎么就能知道这里出过事？

    到了病房，一进去就看到吴阿奶没精打采地躺着，但气色还好，提着的心就放下了。

    来调查的巡警就是楚骁，早就提了申请想转刑警，遇到这样的事比别人又多想了一层，到处转悠，走走看看，结果就被他遇到了莫梵花。

    老人家糊涂，难道是做梦了，没醒，瞎说的？

    她绕到一号楼的另一边，避开闻讯而来看热闹的人群。

    嚯，星阳传媒的实习机会，多少人哭着喊着要来，她居然还要考虑？

    莫梵花好像没想要他回答，看着车窗外，日光窗洒在她的脸上，年轻女孩脸上就像镀着一层金光，那双圆圆的眼睛有股鲜活的气息，微红的嘴角噙着笑。

    这个生魂一直在躁动，急不可待。

    罗哥能怎么办呢，这位也不敢得罪啊，只能摸摸鼻子，“行，等你消息。”

    说是神秘也好，说是沉静也好，总之不大一样。

    罗哥是看见警车都进去的，想问，看看她的脸色，又犹豫了。

    老人早上就没吃东西，虽然也不饿，可就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看到莫梵花端来的皮蛋瘦肉粥，一下就笑了。

    吴阿奶让莫梵花下午回学校，莫梵花答应了，其实却另有打算。

    莫梵花匆匆跑进医院，把老人的医保卡关联上，再把预充值的医疗费先缴了，找到医生问了情况，问清楚能不能进食，然后找护士问了食堂在哪里，给自己买了个白馒头，一包榨菜，给吴阿奶买了一碗好消化的皮蛋瘦肉粥。

    很快又有警车来了，也带来了取证的人员，一号楼下的绿化带被塑料布做的围栏给围上了。

    “上了张奶奶的身，让她报警的是你吧？”她慢悠悠地走，到了一号楼下。

    莫梵花都一一回答了，当然都是好好好。

    等法医就位，定性立案，警方人员撤走，这个老小区里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古董洋娃娃自然不会吭声，蓝绿色的玻璃眼珠在昏暗中反射着微光。

    警车停到了一号楼下，挡住了被挖开的泥土，也挡住外界探究的目光。

    当时她不觉得怕，哪怕被厉鬼撕了也不会哭，可现在她真的很怕阿婆身体不好，怕她身上有病痛，怕她只关心这个早就不是她外孙女的冒牌货，不知道关心自己。

    然后吴阿奶就惦记着说，“花啊，阿婆没事，快带我出院吧。”

    虽然心里已经想好了，但莫梵花并不急于答复罗哥，当务之急，还有件事要做。

    吴阿奶是晚上住的院，一下子血压升高，倒下的时候扶着门框，但有轻微碰到头，医生拍片了，没有大碍，但头上的事最好还是谨慎，所以让观察。

    罗哥把她送到了医院，想想还是又问了一句，“真的不用把那笔报酬打给你？”

    罗哥一挥手，“早说啊，给你在公司安排个实习还不容易。”

    八卦过后，就是各种人心惶惶，早早就没人在小区里晃悠了，莫梵花去的时候，寄存着生灵的洋娃娃她一直抱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