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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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组不是拍恐怖片的啊！！！！！！

    “只是普通黄鼠狼？”能闹到这个程度？

    韩慕冶回过头就看到小姑娘站在门边上，乌黑的头发

    等醒过来，韩慕冶真的就在她面前，她环顾左右，这还是韩慕冶的休息室，脑子还糊里糊涂，却知道要抓住机会。

    莫梵花上楼的时候见过，经过玻璃柜，就觉得被那双眼睛看着。

    “孙瑶”甚至是有点谄媚的，贴过去。

    这是老洋房里放在陈列柜的收藏品，是这家原先的主人留下的，七十年代左右的东西，一直被小心爱护着。

    这时候才留意到，卧室里全是男人的气息，倒也不是难闻的臭味，反而很清爽，韩慕冶的剧组房间还挺干净的，没多少东西。

    孙瑶吓得朝着外面一看，就看到门口地上有一圈血红色，那片血红就像一个阵法，在白炽灯下有一种异样的氛围。

    “韩慕冶，我累了。”她明天还要上课。

    “你早点去休息吧，不要再出来，也不要再问，知道太多了，对你不好。”

    “嘘——”

    “也是保家仙。”她的声音幽幽的，在夜色里有种奇异的味道。

    “慕冶——”拖了长音，她的记忆还留在那时候刚进休息室的门。

    韩慕冶自小就能见鬼，却从没见过像这样的，打了几个照面，就能让鬼乖乖听话。

    韩慕冶按住胸口的佩玉，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你也醒了，还是没睡呀？”莫梵花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这时候送莫                                                梵花回家也来不及了，而且也不好和吴阿奶交代。

    有些动物天生就具有灵性，选了某户人家住下，要是得到善待便会成为这户人家的保家仙，护佑这户人家的平安。

    韩慕冶想了想，“下次请你吃饭？”

    偏偏老洋房里用的是座钟，就是那种滴答滴答摇摆的落地座钟，到了午夜12点，铛铛铛的钟声沉闷响起。

    那是个手足俱全的洋娃娃，满头金发，穿着蓬蓬裙，一双蓝眼睛，还有长睫毛。

    察觉到视线，韩慕冶没回头，“你醒了？”

    “那东西”循声望过来，歪着头，嘴角对他扯出一个弧度。

    但这一次……

    老洋房是有年头的建筑，需要保护，房间是按照合同里的数量对他们开放，并不是所有区域都能随心所欲地使用，有的房间年久失修，也不能住人。

    他解释不了。

    剧组在这栋老洋房，要拍6天，组内大部分演员和工作人员，都被安排住在附近的酒店里，只有赶戏和一些戏份多的演员就住在这栋洋房里。

    说是猫儿叫也行，说是婴儿哭叫也行，总之，它不是来害人的，是想求救。

    莫梵花睁大了眼睛看着。

    韩慕冶让他也别开口了，明天再说吧。

    这不是个职场剧吗？？？？？

    罗哥还在梦游似的，说什么就是什么，直接打了地铺。

    莫梵花蹲下身轻拍“孙瑶”的头，“饿了吧？想吃东西，就要听话。”

    莫梵花果然眼睛一亮，舔了舔嘴角，好像还残留着排骨汤的味儿，嗯，这个大明星果然不小气。

    等她终于发现房间里还有别人，却看到洋娃娃朝她转过头，缓缓眨眼，玻璃眼珠在夜晚的房间里反射着绿光。

    罗哥睡得不踏实，被说话声吵醒，想到昨晚，觉得有好多事得问问。

    黄皮子在农村地区，时常会有各种记仇的故事流传出来，也有人称之为黄大仙，韩慕冶很奇怪，莫梵花是个土生土长的都市女孩，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它到底是个什么？”

    莫梵花在老洋房里看到好些个鬼，到了半夜就在走廊里来来去去，楼梯时常在无人的时候发出吱嘎声，那个大座钟上，直接蹲了一个，无聊的时候会拨弄钟摆，那声音就快一阵慢一阵的。

    要是不开眼的，把自家的保家仙打了杀了，那就会倒大霉，甚至有的疯，有的病，严重起来要人命。

    想活下去，有错吗？

    “怎么感谢我？”莫梵花看韩慕冶重新关上门，冲他要奖励。

    站在角落里，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子手里抱着洋娃娃，黑色的头发，长到腰际，她侧过头，抬起眼。

    逃一样地上楼，他回到韩慕冶的房门前，敲了几下门。

    没有人留意，这些也就成了小事，剧组里胆子大的有不少，就算觉得哪里有不对，一样当作没事，晚上要是睡不着，就在一楼叫了外卖宵夜，准备吃烧烤。

    莫梵花今晚累了，安抚住寄身于洋娃娃的这一抹残破的生魂，答应帮助它，先要找到它的身体，但今天着实太晚了。

    本来还担心韩慕冶会有很多疑问，没想到他一句话都没说，返身拉开门闩就出去了，好像知道自己该找什么，不多时就拿着个东西走进来。

    韩慕冶以为，这个保家仙是被自家人给打杀了，没死透，想要报仇去，所以才生出怨恨，化身邪祟。

    等罗哥回来的时候，一群吃烧烤的工作人员看着他提着香烛纸钱，他看着他们，“我……”

    午夜，老洋房，白炽灯，洋娃娃，还对他笑……

    在韩慕冶诧异的目光里，她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指挥他，“去找个能让生魂寄生的东西来，让你觉得很特别的那种，就行。”

    越是老的物件，但凡曾经被工匠用心制作过，也被人用心爱护过，再加上时间滋养，日子久了，多多少少都和别的物件不一样。

    看起来有点好吃。

    他抓着韩慕冶就像抓到救星，喉咙里一阵嘶啦嘶啦的呼吸，连声儿都发不出来，脸色都青了。

    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她悄悄起身，准备冲个澡，没想到脚才跨出房门，就看到韩慕冶一个人靠坐在沙发上，睁着一双眼睛，对着早晨的朝霞。

    其实也是没办法，不是被灭了，就是顺从，还有哪条路可选呢？

    孙瑶捂着嘴，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夺门而去。

    韩慕冶不知道她究竟听到了什么，但是有一种超脱现实的荒谬感，他能见阴阳已经很久了，可从来没有涉足这么深过。

    “啊？”孙瑶只觉得浑身酸痛，嘴巴里味道也怪怪的。

    “生肉好吃吗？”韩慕冶抱着手臂站在那里，很冷淡。

    “它只是一部分生魂，魂魄不全，就算死了，鬼魂也是残缺的，它在哭呢，不想死，要活，还要为它那户人家报仇。”

    她对韩慕冶点点头，表示满意，不用她说，也不用符纸，一团朦胧的东西，像雾气从孙瑶身上凝结出来。

    《影帝助理被迫积德行善》

    莫梵花睡下去的时候没洗澡，她坚持不住，换了衣服就昏睡了，等天快亮了，终于醒过来，觉得浑身难受，终于想起来这不是在自己家里，皱了皱眉。

    莫梵花把洋娃娃接过来的时候，孙瑶醒了。

    淡淡的蓝色边缘是大片的橙红，氤氲开来，一层一层渲染开去，很美。

    韩慕冶放弃了叫人再准备一间房间的想法，还是把卧室让给莫梵花，他就在休息室外间眯一会儿。

    莫梵花穿着白裙子站在午夜十二点的房间里，手里抱着洋娃娃，洋娃娃看着她，魂识交流。

    “要保密哦。”洋娃娃和女孩子同时举起手，食指比在唇上。

    她手里的洋娃娃也和她一起，侧过头，抬起眼。

    莫梵花盯着怀里的洋娃娃，黑亮的眼睛里有一种别样的光，这一刻全然不像普通的学生。

    孙瑶算是被救了，莫梵花抱着娃娃对韩慕冶说，“放心吧，它不是亡灵，而是生魂，生魂也不完整，只想吃点东西，没打算做别的。”

    “黄皮子。”莫梵花抱着被附身的洋娃娃，摸了摸金色长发，“就是大家说的黄鼠狼。”

    但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待过，就会留下气味，她对人的“气”本来就很敏感，现在睡了人家的床，就像韩慕冶就睡她边上。

    这种种，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附身在孙瑶身上的时候，发出的那声凄厉猫叫，就是黄皮子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发出的惨叫。

    这很美的朝霞就映照在韩慕冶冷白的脸上，叫他的脸也像镀上了一层绯色，长长的睫毛，在朝霞的赤色光线下根根分明，嘴唇上的弧度和棱角，就像被金色的线描绘过一样。

    想到莫梵花就睡在卧室里面，孤男寡女总是不好，韩慕冶让罗哥留下。

    只见她唇上微动，似是不住说话，洋娃娃手脚还不能动弹，碧绿的眼睛里却流下泪来。

    是韩慕冶来开门的，罗哥找着莫梵花，口中还问道：“来了来了，怎么样？这些玩意儿用得上吗？后来大师找到那东西了吗？”

    他上辈子大概是神仙吧。

    莫梵花却有不同的想法，“我能感觉到它没有恶意，它是生魂，还没有死，想上你的身，也是为了求救。”

    罗哥只觉得出去一趟回来，天就塌了，一切都变了，韩慕冶都不搭理他了，大师不见了，孙瑶失踪了，洋娃娃还会对他笑了。

    申城是大都市，可居民区里，尤其是老城区，黄鼠狼并不少见，甚至有人半夜上厕所，都会在马桶上和黄鼠狼大眼对小眼。

    他始终装作看不见，尽量减少影响。

    她也不是一直失去意识，她觉得自己在做梦，梦里看到剧组里新来的女演员去韩慕冶房间敲门，被赶了出来，被她看了笑话，乐得笑出了声。

    莫梵花心里嘀咕，只想说怎么有人能长成这样。

    罗哥的腿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