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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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

    “你截的图像清晰吗？”李鹤薇忙问。

    “露营，我24号前往琅市古镇，你们可以查监控。”

    简单的问题，孙灏答复：“是。”

    第一次正面交锋结束，李鹤薇抱着一摞资料走出审讯室，经过旁边的吸烟区，见秋琬背倚着墙，指尖夹着一支烟，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全然放空的状态。

    李鹤薇追问：“孙灏昨天不在蒲辰，谁帮他换水？张秀琴？”

    李鹤薇纳罕：“昨天？”

    “小廖出去，李队你过来坐。”秋琬低声问她，“会记录吗？”

    孙灏把问题推给警方：“我怎么知道？不是应该你们去查吗？万一有人三更半夜潜入别墅游泳呢？”

    “不，何姐，你得仔细看他耳朵，每个人耳朵长短不一，而且，孙灏右耳耳垂有一颗比芝麻还小的黑痣。”

    张秀琴始料未及，声音明显发抖：“秋，秋队啊，什么事？”

    秋琬呼出一口气：“难办也得办，李队，有时间吗？跟我进审讯室。”

    孙灏脑子转得快：“我，我忘记关空调，23号张姐去别墅才发现。”

    李鹤薇抿着唇，思考片刻，说：“你问一下万峰城23号换水消杀用的新版还是旧版。”

    审讯室隔音效果好，安静得针落可闻，秋琬拨打张秀琴的电话，响铃两声接通。

    其他几人也围过来，何英奇怪：“这能看出什么？眼睛不都一样吗？”

    孙灏谨记律师交代的重点，眼神盯着正面的警徽：“问这个干嘛？我和他的关系影响你们破案吗？”

    “紧张干嘛？我没犯事。”

    通话结束，局面陷入僵持的状态，孙灏突然说：“我特别忙，你们还有话要问吗？”他嘚瑟，“可不可以报销来回机票？我买的公务舱，票价1740。”

    孙灏嫌弃的语气：“认识，我妈养的小白脸。”

    “我不是犯人，出去以后肯定投诉你们，诱导证人。”孙灏涉猎广泛，对法律知识也略懂一二。

    孙灏气急，径直站起来：“你别听警察瞎说，她在威胁你。”

    “行，挂了。”

    李鹤薇直起身：“孙灏到了？”

    “不管你有没有犯案，都别说太多。”

    李鹤薇猝不及防道：“孙灏，你还没有解释水量异常的原因？既然物业会在23号8点换水，为什么你家别墅凌晨蓄水500多吨。”

    “你，你打就是。”孙灏深呼吸，调整状态。

    何英安抚她：“晓婷，我还有3.4个G。”

    秋琬抬头：“李队，你说怎么回事？”

    秋琬语气软下来：“喂，张姐，我是公安局的秋琬。”

    秋琬点开聊天记录，留意8月的用水情况。

    “好，还要辛苦你们。”

    秋琬喝水润了润嗓子，表情严肃：“请问你是不是融科集团实习生孙灏。”

    “为什么不坐飞机或者高铁，反而选择乘车？”

    “                                                嗯，我打算画孙灏戴口罩和假发的模样，让保安辨认。”李鹤薇直言，“不过还得有实证，扩大监控范围吧，23号万峰城到抛尸树林所有的监控，我不信他可以都避开。”

    孙灏将钥匙揣进裤兜，推门下车。

    【看生产日期，旧版。】

    “对。”

    “你说，我为你那顿火锅，容易吗？”李鹤薇笑意融融，将她周身的低气压驱散。秋琬回以恰到好处的微笑，走两步，伸手按电梯。

    “不是离开的时候。”秋琬掰开揉碎问她，“张姐，你23号早晨7点50分到的别墅，是吧？”

    “当时空调开着吗？”

    秋琬和他对视，施加压力：“你和他关系如何？”

    “嗯，两三张呢。”陶聆补充道，“只是都戴着口罩。”

    “嗯，确定。”

    “你认识杨光吗？”

    “好吧，记住四个字，保持沉默。”

    也？

    露营，没有监控，所以如果23号下午离开蒲辰，确实在24号能够抵达琅市。时间安排得如此恰当，秋琬根本没法找出破绽。

    “确定吗？”

    ***

    张秀琴缓过劲，或许知道孙灏在警局，言之凿凿表忠心：“警官，我没说谎。”

    “喂。”

    “蜀AU59B是你的车吧？20号8点出发，20号深夜10点从琅市五光镇下高速，之后去哪里？”

    审讯室，秋琬主审，小廖记录，李鹤薇坐在右侧负责观察。

    “没关系，发给我。”李鹤薇后知后觉可以直接把孙灏的照片遮住口鼻，何必多此一举画画图。

    “我和外婆住，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有时间会去跳舞，出一身汗心头就舒服了。”

    “是啊。”

    显然比刚才犹豫：“开，开着吧。”

    《识骨（穿书）》

    陶聆抬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我还好，只有1个G。”

    李鹤薇与秋琬耳语：“先不提8月3号的事，他肯定也会狡辩，我们先查。”

    李鹤薇八卦她的感情，试探：“找家里人倾诉，释放一下吧。”

    “简单，你开始吧。”

    “我是孙总请的律师，你进警局后无需什么都回答，可以告诉她们你有权保持沉默。”

    “停车场呢，马上。”

    狡猾。

    李鹤薇负责承安路和码洋路交接路口的红绿灯，只要运气好，凶手经过这段路，又正巧遇到红绿灯，她有信心监控能够捕捉到画面。

    “找人证，秋队说万峰城的保安想要将功补过，今天休假，马上过来。如果人证和物证都有，我们就能够进别墅其他房间取证。”

    “确定。”

    秋琬觑着孙灏微表情的变化，乘胜追击：“你说20号离开蒲辰，那么20-23号，每天180度电谁用的？”

    孙灏有些不耐烦：“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那帮警察在催。”

    秋琬喝道：“坐下。”语气与往日的和善大相径庭，李鹤薇愣怔两秒，接着敲键盘。

    “这是7月23号凌晨2点—3点，万峰城1号别墅的用水量，正好五百多吨。”秋琬的五官偏清冷淡雅，不笑的时候异常冷肃，“大半夜，谁往你家泳池放水？”

    下午四点多，技术组办公室终于有人说出两个小时以来第一句话，赵晓婷叫苦连天：“哎哟，还有3个G，要看到什么时候？”

    孙灏戴着墨镜，辨不清他的神色：“我知道。”

    “我也有2个G。”

    7月23日下午2点21分，一辆奥迪车进入她的视线。好熟悉的车牌号，李鹤薇翻看记录，果然是疑似载着尸体的车辆。红绿灯时，穿淡黄色长裙的人弯着腰，45秒一动不动。绿灯亮，那人踩着油门往前冲，但她还是截到两张比较清晰的图片。

    “不要东张西望，可以看天花板或者警徽；不要做无关小动作，双手随意放在两侧，切记不要用手抠桌子，会显得你紧张。”

    公安局室外停车场，孙灏和律师通话。

    “你23号去别墅，里面的中央空调有没有关？”

    李鹤薇站起身：“我出去。”

    沉着冷静，背后大概有人指点，秋琬换一个问题：“你可以不说。但我想知道你确定20号离开蒲辰？”

    “对，我们周天去的孙露英别墅，万峰城第二天换水。”

    “怎么抽烟？”她走过去，递一颗糖给她。

    何英凑近：“是欸，一模一样。但孙灏也可以狡辩，说天底下相貌相似的人很多，更别提只能看到眼睛和耳朵。”

    陶聆目视着电脑：“你也发现奥迪车。”

    “不一定，她应该最多作伪证。”秋琬犯难，“2栋7月底开始装修，东门出入的生面孔变多，如果去别墅换水的人伪装成装修工人就难办了。”

    她不说话时表情很淡，嵌在清秀的面容上，说不出的禁欲感。李鹤薇心想，谁才能赢得她的芳心？

    李鹤薇提醒她：“直接问用水量。”

    8月3号，555吨水。私人泳池长25米，宽11米，水深一般在2米，正好需要550吨水。

    秋琬晓之以理：“张姐，我再强调一次，作伪证犯法。”

    李鹤薇发现孙灏心头大石似乎坠落，整个人放松下来。

    “行。”秋琬联系物业，对方回消息：【图片】【这是新版还是旧版？我也不清楚。】

    “我没，没杀人。”

    还是单身。

    “这样最好。”

    “薇姐。”李鹤薇聚精会神，身旁的陶聆接连唤她两声都置若罔闻，直到第三次提高音量，她才回过神，“嗯，什么？”

    张秀琴脱口而出：“有关啊，我走的时候特意检查一遍。”

    李鹤薇摊手：“我也猜不透。水利公司发的用水时间段条形图呢？你瞧瞧。”

    孙灏坐在秋琬对面，疑惑道：“欸，怎么会有三个人？正常情况不是只能两个警察在场吗？”

    秋琬摁灭烟头：“偶尔抽，压力大的时候。”

    秋琬冷笑：“是吗？我当着你的面打电话问她？”

    “我想体验慢生活，所以让司机载我去琅市，不行吗？”

    “这是你的自由，当然可以。”

    孙灏明显怔住，咬着唇不说话。

    “你画的孙灏？”秋琬一眼就认出李鹤薇画的速写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