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原来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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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久早落地的声音并不重，可他的目光却一直凝视着眼前——那有些讶异的回头看排球落点的神崎澈也。

    “啪！”

    “……咕噜。”

    古森元也眉毛微挑，明明处于劣势，反而扬了扬唇角。

    熟悉的身影在观众们的眼中再次被倒映出来——

    15:20。

    “啪！”

    被佐久早的扣杀接连打击了数次的小见春树此刻面无表情，在观众们紧张的视线中，他右脚后撤，仔细的观看着这一球的角度。

    5:8。

    第30章原来在这儿

    喂…别以为面对佐久早圣臣的扣杀接连失利，就可以小看我了！

    他看着神崎高高的跃起,在不巧和圣臣的扣球擦指而过后,有些不爽的咂了咂嘴，对身后的队友平静汇报。

    

    半空中，他的双眼对上了那双无表情的三白眼。

    *

    伴随着观众席哗然的议论和井闼山方向的叫好声，一枚排球又高又狠的对着枭谷场地内的后方侵袭，突破了小见春树的方向，直直的撞在了枭谷的场地内！

    ——圣臣。似乎打起精神来了啊。

    可在下一回合的比赛开始的时候,饭纲掌又猛地浑身一紧。

    他侧眸看了一眼身侧的记分牌。

    除却在那之后木兔前辈和鹫尾曾经接连扣杀得分之后，剩余的分数都是井闼山方、也可以说是佐久早圣臣，他的杰作。

    ……

    ——这就是暗路教练所说的，个人实力强到可以经受住考验的那种存在吗。

    又是佐久早…又要用扣杀得分了吗……

    站在他旁边的木兔立刻勾住他的手臂：“没关系！只要再把分数拿回来就好了！”

    “砰！！”

    井闼山一侧，发球线之后的主攻手将球高高抛起，然后用出了一记称得上可圈可点的大力跳发——

    想到自己每次拦网的时候佐久早都会临时改变策略的模样，黑眸中的光芒闪烁了一下。

    忽然间，那映照出飞跃而起的佐久早身形的一双双眼眸中，平齐的位置、明明是后跳的，却诡异的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一道黑发身影忽然出现——！

    在自身的压力被圣臣默默无言的接替之后，饭纲掌的状态的确比刚刚要好上许多——当然，这主要是因为神崎澈也的视线不再执着的落到他的身上了。

    “抱歉！”

    真的…是这样吗？

    眼睁睁看着排球从自己的手中被弹飞出界，饶是乐观如小见春树，现在也很难维持住最开始的淡定姿态了。

    确实怪不得小见春树会接球失败——实在是佐久早的扣杀太夸张了。

    这是天赋？还是努力？

    刚刚、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显然，他正在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飞跃而起的木兔大力扣杀——却再次被灵活的让人烦躁的古森元也一个冲刺接了起来。

    再一次感受到这股被观察了个彻彻底底的注视，背后发凉的饭纲掌咬牙切齿的托出这一球——

    “……”站在球网另一侧的神崎默不作声的思索了半秒。

    “砰！”

    

    意识到接连两次自己都没能防住井闼山的进攻，小见春树举起手，直接了当的

    ……

    伴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排球瞬间从饭纲掌的手中腾飞起来。

    特别是对方将饭纲掌承受的压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之后。

    裁判举旗，头顶的电子记分牌上，枭谷vs井闼山的分数来到了——

    黑发少年面无表情,双眼微微垂下,身边是正在对他低语的赤苇，他一边聆听着，一边时不时的点头。

    佐久早圣臣面无表情的盯着球网对面，忽然,身侧人吞咽口水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让他立刻皱眉转头。

    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该怎么缓解饭纲前辈的情绪问题——这种事只有他自己能做到。

    ……较上劲了吗，圣臣。

    恍惚间，他看到那双无

    *

    他旁边的鹫尾立刻伸手去拉他，低声安抚着他的情绪。

    他们无比渴望看到自己学校的队伍完成让一追三的那一刻！！

    

    神崎澈也这家伙就像是能一下子看破自己的心思一样……作为井闼山主将的饭纲掌还是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品尝到这被看穿的感受。

    神崎的眉毛微微扬起，那双无神的双眼忽然闪现出一抹光芒。

    而且…非但不是错觉，饭纲掌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托球路线……

    半空中，已经预料到神崎澈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佐久早面无表情，他无视对方，就准备这么寻找合适的角度进行一个无法判断的“随机”扣杀。

    佐久早呼出一口浊气，他抬手，在迟疑过后，还是没有抗拒身体接触，拍了拍身边饭纲前辈的肩膀，目光幽深了几分。

    “砰！”

    可就在他做出决定的那一瞬间——他的背后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

    ……不是错觉。

    高高跃起的佐久早猛地扣球，这一球没有按照二传手的心意和提供的最佳角度，而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转变方向，直直的扣向了中场！

    “……原来在这儿。”

    低低的宛如呢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那一刻，一股无法抵抗的反方向巨力，忽然从

    刚刚的话…是神崎澈也说的吗？

    等等。

    后方的古森元也有些无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视线盯着自己面前的排球，饭纲掌屏息凝神。

    

    5:7。

    我可不是一直都一成不变的！

    “哔！”

    半秒后，又顺畅的移开。

    ——似乎马上就要被神崎澈也看穿了。

    饭纲掌头痛的看着对面一脸沉思的看着自己的神崎澈也。

    赤苇流畅的托球紧随其后，枭谷所有人的动作都比起之前干脆利落的数倍，丝毫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的意思。

    伴随着一声脆响，排球被小见春树以堪称完美的角度接起来了！

    伴随着一阵排球落地的巨响，井闼山的观众席上立刻再次爆发了一小阵欢呼声。

    “——啪！”

    饭纲掌有些迟疑。

    《排球，易如反掌》

    听到身后人的议论声，赤苇微微皱了皱眉，他看着旁边双眼微眯，脸上的诧异一点点消退，转变成了思索的神崎。

    “……”又想到刚刚每次那在自己扣球时跳起，无神的黑眸自下向上看向自己的视线，佐久早用力闭了闭眼睛，后退了半步，伴随着耳边响起的哨声，再度睁开。

    虽然这么想有点不太礼貌，但是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呢？

    他看着对面的神崎澈也挑了挑眉、惊讶的看着身后的排球的表情，又看了看圣臣死死的盯着人家的视线，轻咳一声。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有意的注视，面色平静的神崎澈也忽然一顿，那双低垂的黑眸抬了起来——无神的双眼和佐久早凝重的视线相撞。

    关键在于啊……

    “……真厉害。”

    “…可恶！”

    最开始只是触碰不到，渐渐地,由指尖触碰到一点点，逐渐进化到能改变排球的轨迹……

    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但佐久早隐约有一种感觉。

    维持着卧倒的姿态，小见盯着那在自己面前滚远的排球的影子，愤怒的一拳砸在球场的地面上。

    在渐渐意识到对方在研究自己的托球路线之后，饭纲掌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更改自己的动作,可完全不管用！

    佐久早的眉头皱紧了几分，顺着饭纲前辈的注视,他的目光越过球网,一眼落到了那个正在和身边队友歪头说话的身影。

    “……”在佐久早的视线中，他们可靠的主将饭纲前辈,此刻正目光微微有些涣散的盯着球网对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干涩的喉咙本能的咽着口水。

    忽然间，站在他身后的古森元也看着自己这个最熟悉的人的背影，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隐约的预感。

    神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一点。

    圣臣，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样，接下来就靠你了——！

    神崎澈也的黑色瞳仁倒映出自己的模样来，无高光的黑瞳一瞬间闪过一抹光。

    佐久早：“…？”

    井闼山拉开分差的速度非常快，这也让旁边原本紧张着的井闼山观众们沸腾起来了。

    可现在，他在看着那双无高光的三白眼的时候，却没有了刚刚的那种胆寒的感受。

    忽然间，他的唇边泄出一阵浅淡的笑意。

    “…也真麻烦。”

    有些焦虑的饭纲掌后退两步,视线下意识的由还在半空中的排球落到球网对面的黑发少年身上。

    ……

    眺望着对面的神崎澈也，他强烈的预感到，如果真的就这种问题和对方陷入了争执的牛角尖的话——那才是神崎澈也真正想要看到的。

    简言之，现在的佐久早圣臣，完完全全的在宣泄着自己的个人实力。

    球网另一侧，和佐久早并排移动着的饭纲掌忽然一顿，陌生的嗓音传入他的耳中，他下意识侧眸，却看见了一个微微低着头的黑色发顶。

    “啧…触球一次。”

    嗯…没有规律、也没有踪迹可循，每一次扣杀都像是到了半空中才临时做出的决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