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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式是每个人盲填名字,双向选择的优先配对,选择混乱的,则以女生的意愿为主。

    回到房间,仲殊已经睡下了。

    她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害他刚刚完全没有注意。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她就那么斜趴在桌上睡着了。

    将近十二点钟,他回到别墅,大多数灯光已经熄灭了。

    此话一针见血戳在某人心上。

    “为什么选仲殊,而不选我?”

    桑原不再开口。

    纪云舒理了理凌乱的长发,仰头望向他:“你说得很有用,我过了好几家公司简历初筛。”

    她抬头看向他,总觉得他最后一句话还挺别有深意。

    纪云舒点了点头,心中暖成一片。

    都是翘课,但高下立现。不过殊途同归。

    她没有选他。

    仿佛想摸出一颗糖,抚慰失意的她。

    但并不意味着,她不想选他。

    “我在准备面试的东西。”

    选完人一小时后,八个人在沙发坐一排,依次拿到自己的约会卡。上面写着约会双方的姓名和时间地点。

    他依次打开卡片,神色没有分毫波澜。

    “她叫思筝。是我们最近准备出的武侠动画主角。”

    “什么?”

    “别不开心了。”桑原明朗一笑,“明天和仲殊好好约会。”

    “这么简单?”

    林文哲和沈青毫无意外是双选,二人的眉目传情也间接证实了这个结果。

    *

    几分钟后的平静后,桑原又发来一条消息。

    厨房对面的客厅茶几上,正趴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手拉长弓的少女娃娃模样,黑色长马尾,蓝色劲装裙,目光坚韧,既美丽又英气逼人。

    果然,领卡回来的仲殊露出一抹神秘而欣慰的笑。

    他打开冰箱,取了瓶水几口灌完,转身便怔在了原地。

    纪云舒终于接了过来,低头轻轻抚摸女孩的脸颊。

    “???”尹君打过来三个问号。

    “嗯,那就好。早点休息。”

    他们遥遥对望。

    “她明天在哪约会?”

    桑原微愣,转而泄气般的笑出来。

    她选了仲殊。

    “今天我在公司看到它,莫名觉得很像你。”桑原笑着实话实说,“就顺走一个。”

    “学校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

    除了还对他不爽,更多的是想到自己在学校完全崩塌的形象。

    “猜个电影也行啊。”

    “闺蜜?”

    “不就是一场游戏吗?”纪云舒耸耸肩。

    “送你吧。”他递过去。

    “等你们什么时候出,我去买。”

    他转身上楼,又忽然回头,眉目坚定认真地望着她。

    也行,要是她对仲殊如此,也没关系。

    上午要依照节目组的安排,赴和仲殊的约会。中

    “桑原——关芝瑶,周六下午两点,动物园。”

    “桑原——安妮,周六早八点,西岭山。”

    这次的规则很简单,也很直接。

    猜电影,猜口味,猜喜欢的颜色,猜喜欢的风景,他分明都胜券在握!

    低头扣安全带的时候,纪云舒有片刻的走神。

    他去夜跑了不知多少公里。

    她动了动,似乎花了一番力气才将头抬起来。

    晚上,节目组拿来了最后一次约会的任务卡。

    “怎么不上去睡?”他问。

    桑原一声哼笑,打断她的回忆。

    一旁不远处的栅栏旁,突然发出“嗵”的一声闷响。

    桑原食指勾着一个小小的钥匙扣,展示在她眼前。

    *

    但心中的郁结情绪始终无法纾解。

    “也没有。”她振振有词,挑眉笑道,“这不是恋综吗?上次是你,这次换个人体验体验。”

    “嗯。”

    周六一大早,纪云舒已经预感到了今天的忙碌。

    环节结束,大家插科打诨,互相玩笑,掩盖暗流涌动。

    “同学,你也去上网吗?”

    “再多一场约会,怕你招架不来。”

    接下来是桑原,他是唯一收到两张卡的人。

    他借月色看到他特意挂出来熨烫过的名贵西装,已经能想象到仲殊穿这一身有多精致高雅、帅气逼人。

    客厅钟表的滴嗒声古朴而缓慢,拉长了桑原停顿的时间。

    “桑原,谢谢你。”她又重复一遍。

    桑原背对着她,酷酷地摆摆手,脸色却沉了下去。

    桑原没有将手伸回去。

    那边,尹君终于懂了。

    接下来领取卡片的是安妮。她看都没看卡片,神情愉快,脚步轻松地回到座位坐下。

    但她只垂下眼帘,说:“没什么。”

    这便是他夜跑十公里,也未能解开的谜题。

    昏黄灯光下,笔还在她手中握着。

    那疏离、刻意保持距离的模样别提多明显。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随心脏软了下去:“纪云舒,起来了。”

    那人单肩挎着书包走过来,似乎对她笑了笑。

    刚刚明明对她充满了怨怼,但看到这样的她,他又只觉得无奈。

    “今天怎么开车了?”她问。

    《骤雨未歇》

    下车前纪云舒对他说了“谢谢”,就转头率先走向别墅。

    桑原分明没看她一眼,却忽然松动一般,主动开口问:“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体会到了断章取义的猜测、失控发酵的谣言能将一个人扭曲成什么样子。

    她想起多年前的盛夏,也有这样一个人,不期然撞破她的伪装。

    桑原走过去,经过她,将她身后的窗户关好。

    “思筝……”她回味着这个名字,多看了几眼小人偶,“好漂亮。”

    桑原从沙发上起身,莫名比平常更多了几分压迫感。他抿着唇,换上运动鞋出了门。

    “那天对不起。”纪云舒很快地说。

    *

    “现实的杀伤力?”纪云舒重复他的话,面颊在幽暗中有几分沉郁,“我已经体会到了。”

    “现在想想,我们都好幼稚。”纪云舒淡然而又释怀的笑。

    所以,可能会出现多个女生选同一个男生约会,没人选的男生则落单。

    她转过头,看到一个黑色的高大影子,正拍着手心的土,弯腰捡地上的书包。

    二人一路沉默回到别墅。

    夜色如墨,她只看到那人剪着寸头,个头很高,月光下鼻梁的剪影挺拔如峰。

    “哗。”一阵琐碎而清澈的声音响起。

    “谢谢。”

    “你俩最近相处不挺好么,谁知道她为什么没选你。”

    其实桑原一出校门就看到她了。原本想一脚油门装作没看见。但看到她面色不豫地站在那里,想到她要挤在公车里,花漫长的时间站回来。于是脚和手比脑子反应还快,踩了刹车又挂了倒挡。

    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签了一张请假条,捂着肚子一脸苦相,成功让看门大爷为她打开了封闭高中的大门。

    他的话像是一只小动物用舌头轻轻舔过皮肤,让纪云舒心中涟漪微动。

    ……

    纪云舒犹豫着没接。

    “这是?”

    “你真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走出来后,纪云舒直起腰,没事人似的拎着书包,抽出门票看上面印的公交路线。

    桑原瞬间破防,翻出手机就发消息。

    尹君捧着手机偷笑看他吃瘪。

    “我哥的。”

    她启唇,无声舒了口气。

    “你以为的游戏,现实中的杀伤力也并不小。”

    *

    纪云舒没说话,默默将腿上的书包整理妥帖。

    她的眼白发红,瞳孔是浅浅的琥珀色,在灯光下格外透亮,也依然淡漠。

    桑原察觉到她脸上的伤神,手下意识地伸进衣兜里捞了一圈。

    她知道所有女生的选择,不爱参与竞争的她当然会避让。

    “尹君,这场约会是什么狗屁规则,无聊透顶。”

    车载音响里正播放着一支抒情的英文歌。

    “纪云舒,”他无奈又觉得好笑,“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考虑别人?”

    但他摸出了另一个东西。

    那是高二时的某个夏夜,她喜欢的小众乐队来津南演出。

    纪云舒神色寻常地挠挠头,眼中浮现一丝困扰。

    桑原喉头动了动,半天没开口。

    桑原干巴巴叮嘱一句,就要转身离开。

    桑原不接话,却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纪云舒同学又在忽悠什么?”桑原调侃道,好似忘了二人昨晚刚刚矛盾置气。

    回座位时,他的目光轻轻扫过纪云舒。她正低着头喝水,一眼都没看向这边。

    “思筝呢,她家破人亡,独自一人翻山越岭追寻真相,从没有放弃也从不会悲观。希望她可以给你一点力量。”

    纪云舒借着灯光细看。

    然后她果断钻进了他的车。

    也是在这个时间场合,有些暧昧的问题。

    下班高峰,车流缓慢移动。

    桑原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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