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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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靳老爷子瞥了了他一眼，只当在说胡话。
铁锤凿子敲击间冰碴翻飞，咔咔声不绝于耳，不大一会儿功夫轮廓就已然显现。
靳老爷子上了车，决口不提是谁指挥他去送客的，反而调侃他见色忘友，留他们几个老头子冻了半天。
这老头说了半天，就是拐弯抹角说靳川这个当爸爸的不负责，然后你这老小子抱着小糖糖回家昂。
皮卡车驶过这座百年老城的街道，车内的靳川也思绪万千。
17年6月，刚毕业回到村里的他失足落水，被救上来后又眼无生气。靳老爷子和村里的老人们给他叫魂，叫醒来的。
他自问一声，指着其中几尊冰雕，结合着传统文化讲解。
“对对对！”可可三人抱着手机一边拍一边肯定。
醒来的时候，是在捡到小胖团的前一个月。
在可可沉迷冰雕美景，无法自拔的时候，她直播间早已人数翻倍。
气的老头又怪叫道：
说完靳川转身又指着另一边说道：
东北人慷慨热情，靳老爷子说什么也要他去送一程。
一双不算太大的眼睛，犹如黑宝石般明亮，倒映着他上方的面孔。
“好啊！你小子真看上了？哪个姑娘啊？你这可是对糖糖不负责啊！这以后还能照顾好糖糖嘛？”
喇叭声惊醒靳川，他熟练将烟叼在嘴角，皱眉眯眼，阻挡烟雾遮掩。
听到小团子的哭声时，他当时紧绷心忽然放松下来，如同一种使命完成般的轻松。
他好像跨过无垠时空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躺在白净的病床上，安详的闭着双眼，嘴角带笑。
小团子在他怀里时，哭声会戛然而止，那张小嘴微张着，胖乎乎的小手捏着一块小石头，仿佛在探索这个陌生的世界。
“老三啊，你可真够损的！”后座的四老爷子都看出来他打的算盘了。
他就抱着小团子互相对视，哪怕小家伙那时候不太会笑，但他也感受到有一股喜悦直冲心灵，是小团子的心情。
往后的一个月，他脑海里一直回放着两个靳川的人生，如同庄周梦蝶，大梦千秋。
对于糖糖这个年龄的小孩而言，他们是分不清玩笑还是真话的，有时候真的会信。
“不过话说回来啊川子，这以后你找媳妇可得擦亮眼，别找个后娘虐待了我们糖糖，这孩子和你一样，都是我们看着的。”
病床边围着一圈人，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哥哥姐姐。
捡到小胖团那天太阳正烈，他忽然心血来潮想要上山，村里的老人年轻时都是打猎的好手，经验丰富，虽然现在没有猎物让打，但也说带着他见识见识去。
更没想到自己还有重活一世的机会，哪怕不是原来的世界。
最后还回到帐篷前直播了几个老爷子雕刻的过程。
他就在一片片落叶堆成的小床上抱起小团子，那是新叶，但都垫在小团子身下。
前世种种历历在目，清晰可见。
靳川想回家吸小团子，对他置之不理，他在村里的定位特殊，和老爷子们相处有时候很随便。
可可三人拍了不少素材，心里感慨。
拉上了几个老爷子，靳川的回忆也戛然而止。
“等完工后，里面安上彩灯更好看。”靳川站在原地看着可可三人一个一个拍摄。
......
要知道那时候盛夏，山里可能会有野兽的。
回到靳村的路上需要一个多小时。
上辈子渐冻症，病床上躺了十九年，以为自己会走的无声无息，没想到还是看到了父母家人难舍的画面。
“小川是笑着走的，别哭了昂，让孩子走的不安心，这病啊......不好受呐。”
一年以来，在他倾情投喂下，小团子现在已经进化成小胖团了，可可爱爱，每每想到这里，靳川就成就感爆棚。
“哈哈哈，好。”靳川笑着摆手告别三人，准备回去接几个老爷子回村。
一切都好似安排好的一般，他收获了一只小团子，独属于他的小棉袄。
那天他走在最前面，不管不顾的带头，靳老爷子骂他不知所畏。
按下手刹挂挡起步，皮卡车发动机轰鸣一声，驶过十字路口。
小家伙被裹在襁褓中，那张小脸上写满了好奇。
......
可能是烟劲有点大，靳川喉咙有些哽咽。
态度认真换着角度的拍，还互相合照。
她们不是小朋友也很喜欢，憨态可掬的冰雕很可爱。
“恩恩。”可可三人点头，眼前形状各异，惟妙惟肖的冰雕让她们目不暇接。晶莹剔透的冰雕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点点光芒，美的人心生震撼。
尽管知道老爷子开玩笑，靳川还是忍不住提醒。
分不清哪个是自己，又好像都是自己。
出了帐篷，靳川带着三人走到一些完工的冰雕前介绍道：
等她们结束，又带着在旁边承包商那边溜达了一圈。
“咳咳，我的我的，肯定不在糖糖面前说。”靳老爷尴尬的咂了一口烟锅。
他们痛苦的告别自己，他看到父亲红着眼圈拍着母亲的肩膀说：
“这边呢是些小动物，小兔子了，小熊猫了，猫猫狗狗了。雕的比较可爱，小朋友喜欢。”
“您放心吧，不找都行，我就一辈子陪着糖糖。”
一直快到傍晚，靳川才带着三人上了皮卡车，送她们回酒店。
直到两股记忆交缠融合，两个靳川也不分彼此，从那天起，他宛如新生一般，身体素质，气力精神强了不知几番。
红灯亮起，他拉上手刹，不由得摸出一根烟叼上，烟雾腾起弥漫到双眼间。
靳老爷子他们一抱，小团子扭着身子大哭，让几个老头又气愤又心疼。
不得不说，相比于常规雕塑作品，冰雕更能给人一种心灵上的纯洁享受。
有人捧场，老爷子们都不甘寂寞的表现着，直播间网友们看了个过瘾。
靳川沦为人形摄像机，给可可三人在一座镇狮下拍了合照。
几人谈笑间，路过一座座红绿灯，皮卡已经停在了酒店门口，下了车可可志得意满。
“这些，都是老爷子他们雕的，看着还行吧？”
“这是镇狮，和门前的石狮子一样，你们见过的应该。南方那些园林宅院门口都有镇狮。寓意镇守家宅，驱邪保平安。也有说法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川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剪辑出一个好作品，宣传咱们冰雪大世界！”
“这尊，麒麟！这尊，貔貅！都是镇宅化煞的神兽。”
滴——滴——
“哎吆我的三爷，这话可不敢在糖糖跟前说，小孩子心思浅。”
从无到有创造的过程本就值得探索，值得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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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靳老爷子瞥了了他一眼，只当在说胡话。
铁锤凿子敲击间冰碴翻飞，咔咔声不绝于耳，不大一会儿功夫轮廓就已然显现。
靳老爷子上了车，决口不提是谁指挥他去送客的，反而调侃他见色忘友，留他们几个老头子冻了半天。
这老头说了半天，就是拐弯抹角说靳川这个当爸爸的不负责，然后你这老小子抱着小糖糖回家昂。
皮卡车驶过这座百年老城的街道，车内的靳川也思绪万千。
17年6月，刚毕业回到村里的他失足落水，被救上来后又眼无生气。靳老爷子和村里的老人们给他叫魂，叫醒来的。
他自问一声，指着其中几尊冰雕，结合着传统文化讲解。
“对对对！”可可三人抱着手机一边拍一边肯定。
醒来的时候，是在捡到小胖团的前一个月。
在可可沉迷冰雕美景，无法自拔的时候，她直播间早已人数翻倍。
气的老头又怪叫道：
说完靳川转身又指着另一边说道：
东北人慷慨热情，靳老爷子说什么也要他去送一程。
一双不算太大的眼睛，犹如黑宝石般明亮，倒映着他上方的面孔。
“好啊！你小子真看上了？哪个姑娘啊？你这可是对糖糖不负责啊！这以后还能照顾好糖糖嘛？”
喇叭声惊醒靳川，他熟练将烟叼在嘴角，皱眉眯眼，阻挡烟雾遮掩。
听到小团子的哭声时，他当时紧绷心忽然放松下来，如同一种使命完成般的轻松。
他好像跨过无垠时空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躺在白净的病床上，安详的闭着双眼，嘴角带笑。
小团子在他怀里时，哭声会戛然而止，那张小嘴微张着，胖乎乎的小手捏着一块小石头，仿佛在探索这个陌生的世界。
“老三啊，你可真够损的！”后座的四老爷子都看出来他打的算盘了。
他就抱着小团子互相对视，哪怕小家伙那时候不太会笑，但他也感受到有一股喜悦直冲心灵，是小团子的心情。
往后的一个月，他脑海里一直回放着两个靳川的人生，如同庄周梦蝶，大梦千秋。
对于糖糖这个年龄的小孩而言，他们是分不清玩笑还是真话的，有时候真的会信。
“不过话说回来啊川子，这以后你找媳妇可得擦亮眼，别找个后娘虐待了我们糖糖，这孩子和你一样，都是我们看着的。”
病床边围着一圈人，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哥哥姐姐。
捡到小胖团那天太阳正烈，他忽然心血来潮想要上山，村里的老人年轻时都是打猎的好手，经验丰富，虽然现在没有猎物让打，但也说带着他见识见识去。
更没想到自己还有重活一世的机会，哪怕不是原来的世界。
最后还回到帐篷前直播了几个老爷子雕刻的过程。
他就在一片片落叶堆成的小床上抱起小团子，那是新叶，但都垫在小团子身下。
前世种种历历在目，清晰可见。
靳川想回家吸小团子，对他置之不理，他在村里的定位特殊，和老爷子们相处有时候很随便。
可可三人拍了不少素材，心里感慨。
拉上了几个老爷子，靳川的回忆也戛然而止。
“等完工后，里面安上彩灯更好看。”靳川站在原地看着可可三人一个一个拍摄。
......
要知道那时候盛夏，山里可能会有野兽的。
回到靳村的路上需要一个多小时。
上辈子渐冻症，病床上躺了十九年，以为自己会走的无声无息，没想到还是看到了父母家人难舍的画面。
“小川是笑着走的，别哭了昂，让孩子走的不安心，这病啊......不好受呐。”
一年以来，在他倾情投喂下，小团子现在已经进化成小胖团了，可可爱爱，每每想到这里，靳川就成就感爆棚。
“哈哈哈，好。”靳川笑着摆手告别三人，准备回去接几个老爷子回村。
一切都好似安排好的一般，他收获了一只小团子，独属于他的小棉袄。
那天他走在最前面，不管不顾的带头，靳老爷子骂他不知所畏。
按下手刹挂挡起步，皮卡车发动机轰鸣一声，驶过十字路口。
小家伙被裹在襁褓中，那张小脸上写满了好奇。
......
可能是烟劲有点大，靳川喉咙有些哽咽。
态度认真换着角度的拍，还互相合照。
她们不是小朋友也很喜欢，憨态可掬的冰雕很可爱。
“恩恩。”可可三人点头，眼前形状各异，惟妙惟肖的冰雕让她们目不暇接。晶莹剔透的冰雕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点点光芒，美的人心生震撼。
尽管知道老爷子开玩笑，靳川还是忍不住提醒。
分不清哪个是自己，又好像都是自己。
出了帐篷，靳川带着三人走到一些完工的冰雕前介绍道：
等她们结束，又带着在旁边承包商那边溜达了一圈。
“咳咳，我的我的，肯定不在糖糖面前说。”靳老爷尴尬的咂了一口烟锅。
他们痛苦的告别自己，他看到父亲红着眼圈拍着母亲的肩膀说：
“这边呢是些小动物，小兔子了，小熊猫了，猫猫狗狗了。雕的比较可爱，小朋友喜欢。”
“您放心吧，不找都行，我就一辈子陪着糖糖。”
一直快到傍晚，靳川才带着三人上了皮卡车，送她们回酒店。
直到两股记忆交缠融合，两个靳川也不分彼此，从那天起，他宛如新生一般，身体素质，气力精神强了不知几番。
红灯亮起，他拉上手刹，不由得摸出一根烟叼上，烟雾腾起弥漫到双眼间。
靳老爷子他们一抱，小团子扭着身子大哭，让几个老头又气愤又心疼。
不得不说，相比于常规雕塑作品，冰雕更能给人一种心灵上的纯洁享受。
有人捧场，老爷子们都不甘寂寞的表现着，直播间网友们看了个过瘾。
靳川沦为人形摄像机，给可可三人在一座镇狮下拍了合照。
几人谈笑间，路过一座座红绿灯，皮卡已经停在了酒店门口，下了车可可志得意满。
“这些，都是老爷子他们雕的，看着还行吧？”
“这是镇狮，和门前的石狮子一样，你们见过的应该。南方那些园林宅院门口都有镇狮。寓意镇守家宅，驱邪保平安。也有说法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川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剪辑出一个好作品，宣传咱们冰雪大世界！”
“这尊，麒麟！这尊，貔貅！都是镇宅化煞的神兽。”
滴——滴——
“哎吆我的三爷，这话可不敢在糖糖跟前说，小孩子心思浅。”
从无到有创造的过程本就值得探索，值得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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