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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

    医生:“不建议克制。”

    医生面带微笑,眼里有慈悲和怜悯,却又看起来很无情。

    “你好,请问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磁性浑厚的声音响起,赤司征一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稍微缓了缓,抬头看过去,是一名戴着眼镜的茶褐色短发少年。

    “抱歉,您没事吧?”

    白发少年的反应像一只被惊到的小猫,手冢国光觉得对方下一秒就要跳起来,然后嗖嗖得跑掉了。

    “哥哥,你去打篮球,我自己去检查。”赤司征一语气很认真。

    “……没事。”赤司征一收回目光。

    “无法克制吗?”

    他熟门熟路地将赤司征一安装到各种精密的仪器上,检查结束后,又将他全须全尾地放了下来。

    手冢国光么?

    “我不关注这些。你知道的,我见过太多阴差阳错之下梦想破灭的人了。不过,我猜你可能会和他有共同语言。”

    “!”

    “嗯。”

    医院这种地方,去100次也不会觉得有趣,赤司征一抓紧了小兔背包的背带,这次除了检查精神方面的问题,他还需要检查身体状况。

    现在,他依旧不觉得玩游戏和没有胜负的篮球有趣,但无论是哪个赤司征十郎,都会认为陪弟弟很有意义。

    赤司征十郎拧着眉头看向弟弟,过了几秒,松开手说了声好。

    其他人也不必说,自从能够轻松夺得冠军后,篮球练习似乎对他们已经没有必要。

    源源不断的压力,社团和弟弟又开始失去控制,赤司征十郎在痛苦中封闭自己,选择让另一个自己出来面对。

    “今天很开心,不是吗?”赤司征一垂下眼帘,“保镖先生带我去就行了。”

    征一,应该是在想“他”吧。

    赤司征一有些发怔,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无法打运动”这种感觉已经离他很远了,但他却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他是如何痛苦又绝望的活着。

    赤司征一最后只憋出了一个字。

    但是,那个男生给他的感觉却很强。

    赤司征一即将去的地方是东京综合医院,他在这里有固定预约的医生,只需要过去即可。

    青峰通常会出现在学校的各个角落,但除了社团篮球场。就算偶尔回到社团,也是为了应付教练。

    身体方面没有问题,也就代表柳前辈的训练可以继续执行。这样一来,他说不定也能在网球方面慢慢变得强大起来。

    突然,一位老奶奶拄着拐杖,哒哒哒地跑了出来,身上还穿着病服,身体佝偻,但神情带着不服气。

    老奶奶和赤司征一擦身而过,他往医院里面看了眼,没有发现追过来的护士。

    “……哦。”赤司征一实在没什么好回答的。

    犹豫了一下,刚好看到老奶奶的拐杖戳到旁边的石阶上,整个人一歪,径直往后倒下去。

    “您可别再私自跑出来了!可急死我们了,要是您孙子来了,我们会告诉您的……”

    “有事给我打电话。”赤司征十郎。

    罕见的白发和耀眼的红色眼睛,让周围不少行人对他投以惊艳的目光,手冢国光顿了顿,注意到对方视线在他身上。

    兄长的眼睛颜色依旧是一赤一橘,他却开始感到恐慌和痛苦。和他的人格可以随时变换不同,如果,如果这个兄长消失的话,是不是就代表真的消失了?

    他其实一直忘记告诉征一了,过去的赤司征十郎把他喊出来,并不是为了让他享受篮球快乐的,仅仅只是出于“获取胜利”这一目的。

    他已经做好了将自己的状况暴露在前辈们面前的准备,上次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前辈们聪明敏锐,是不可能瞒住的。

    《赤司家二子今天又暴君了吗》

    “嗯。”医生笑了笑,“说起来我前段时间也接了一个病患,对方也是精神世界出了问题,现在手脚麻木,肌肉无力……可惜了,听说,他也是打网球的。”

    “差不多吧,如果手术失败的话……这样的病况十分罕见,我也是第一次遇见。”

    曾经这只手臂一度无法打球,在连续不断的治疗后也仍旧没有痊愈,如果再拖下去,只怕……

    “没有。”

    “最近精神波动比较频繁。”医生低头写着报告,“后期可能会出现多次人格反复的情况,听说你去上学了,这种状态下很难瞒住其他人。”

    “那,他还好吗?”

    “……那他以后都不能打了吗?”

    “……打扰,我先进去了。”

    护士看见老奶奶的身影松了口气,向着助人为乐的手冢国光连连道谢后,又带着嘀嘀咕咕的老奶奶回到了医院。

    赤司征一慢吞吞地走进大门,他没想到在医院也能遇见打网球                                                的人……青春学园?去年全国大赛上似乎没有听到这个学校的名字。

    手冢国光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护士和男孩的身影消失,准备动身去医院时,突然瞥见一旁有个奇怪的少年。

    相处的时间可能会越来越少……但不管是哪个兄长,如果都会因为篮球感到开心的话,那就开心好了。

    午饭是在赤司征十郎特意预定的餐厅吃的,难得“奇迹世代”聚在一块儿,打完游戏又吃了饭后,心思又到了篮球上。

    轻轻吐出口气,赤司征一站立在医院大门。

    “你的状态和其他人不同,人格的转换不会影响到你。如果强行用药物将精神波动抑制,反扑的后果会很严重,甚至可能会伤到你的精神世界。”

    “没事没事,谢谢你啊。”

    手冢暼了一眼身后的背包,“我是附近青春学园网球部的手冢国光,你也打网球?”

    他怀念过去的兄长,又在眷恋现在的兄长。

    如果有一天,他开始因为这些琐碎的小事而感到开心,这也代表……他即将消失了。

    少年的表情太过严肃,赤司征一被那双眼睛注视着,突然幻视立海大的棒球帽前辈,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

    手冢难得遇见比自己话少的人,他敏锐察觉到对方似乎不愿意与他说话,板着脸地朝对方点点头,率先一步踏入医院。

    这次他过来是为了检查左手手臂,自从国一和学长比赛被对方故意用球拍砸中手臂后,他便一直在坚持治疗。

    手冢国光微微摇头,刚想询问是否需要他帮忙,就听见医院门口传来着急的呼唤声,似乎就是冲着老奶奶来的。

    “也没有问题,无论做什么你都可以继续保持。”医生很清楚赤司家的状况,也知道兄弟俩都不会安分。他将写好的报告整理好,抬头,“检查结果我会交给你兄长,身体方面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柳前辈帮他制定训练计划后,他已经锻炼了好几天,现在需要去确保他的身体不会因为训练有差错。

    少年身上似乎穿着某个学校的训练服,赤司征一的目光停留在他身后巨大的背包上。

    尽管大家在同一个社团,但自从才能觉醒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全员到齐的打过篮球了。

    “那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病房似乎在医院顶楼,现在过去的话说不定能碰见。”

    手冢眸色沉了沉,下意识握紧了左手臂。

    赤司征十郎:“不必,我陪你。”

    如果有一天兄长能够坦然接受这些,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好啦,你今天的检查结束了,再见。”

    负责给赤司征一检查的人是一直为赤司家服务的医生,赤司家在这家医院持有不少股份。

    “我知道了。”赤司征一点头,“身体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突然从后面拖住了老奶奶的身体,将其好好的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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