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黎明救赎（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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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西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我承认，他比平时要弱不少。」

    马格努斯并没有继续聆听下去，而席坦显然也没有长篇大论的兴趣。

    直到最后一个试图重新稳定秩序的官员倒下，战争爆发了。

    「念动系？你不是心灵系的麽？」

    弗西斯擦了擦汗，自言自语着。

    口中的咒言射出弗西斯的屏障，然后在转瞬间放大了百倍，形成了最具有破坏性的声波，瞬间穿透了千子那光秃秃的，未佩戴头盔的脑袋。

    三人从电子的废墟中走出，每一脚都踩在最厚重的灰尘之上，这里也许已经有数百年无人踏足了——这可真是件怪事。

    它既不漫长，也不血腥，却是充斥着歧视与谋杀的可悲诗歌，它是无知的孽果，也是注定困扰无辜者的罪恶梦魇。

    马格努斯偏过头，叮嘱着他仅有的两名随从，第十五军团的基因原体已经动用了最大的可能性来强化他们，让二人能够最艰巨的战斗中发挥作用。

    而【席坦号】反而被丢弃在这里，从它的破败与灰尘的厚度来看，别说定时的打扫与维护了，黎明星的人看起来甚至从不愿意靠近它——这又是为什麽？

    摩根听到了笑声，那是最古怪的笑声：它既像是笑，又像是哭泣，还夹杂着愤怒的吼叫与兵器的碰撞，而当你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的时候，你又仿佛能听到最低沉最恶毒的诅咒的声音。

    伴随着这股笑声，五名阿斯塔特齐齐向前三步，他们并排站着，相继开口，发出没有丝毫情感的言语。

    拥有着绝对数量优势的凡人们最终将所有的灵能者逼入了绝境，他们封困了这些昔日的同胞，并且启动了曾经被禁止的可怖武器，将他们的灵能与生命活活吸乾。

    「欢迎你，马格努斯。」

    他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了，但真正的情况并不是这麽简单的。

    【席坦号】是一个古董，它显然与卡雷纳城的【坚定之光号】是同一个伟大时代的产物，但是与它保存完好，甚至可以修复使用的表兄弟不同，这艘拥有着不详名字的巨舰内部已经彻底的腐坏了，四处可以见到破裂的墙体与四散的缆线，如果不是外壳着实坚硬，恐怕它早就已经彻底地解体了。

    「席坦。」

    摩根故技重施，很快就打翻了另一名千子战士，随后，她用无数的废铁丶玻璃甚至是装饰用的石材与满地的灰尘，彻底地把阿塔瓦埋在了最下面。

    「保护好它！」

    「欢迎你，邪神之子。」

    这些被控制的千子战士表现出了如同那些红龙军团一般都特质：疯狂丶沉默丶悍不畏死，但他们同时也失去了作为一名千子最强大的团结作战与灵能使用，对抗这种只能凭藉蛮力与战斗本能的对手，以少胜多并不吃力。

    而与此同时，弗西斯收起了自己的防御立场，他顶着最狂暴的灵能风暴，用剑术击倒了狂呼酣战的哈索尔。

    没有人知道有多少灵能者死在了这场集体的暴行之中，也没人知道在死去者中究竟又有多少的无辜之人，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在所有灵能者死去的时候，他们的胸膛中唯一拥有的就是不灭的恨意。

    仇恨，它比真爱更持久，比嫉妒更暴戾，比团结更庞大，战争的胜利者们还来不及进行他们的欢庆，便惊恐地意识到了他们究竟释放了一个怎样的怪物。

    弗西斯下意识的呵斥着，但他很快就被摩根的这种攻击方式所吸引。

    「准备好，这里的主人并不欢迎我们。」

    随后，两人的双手不约而同地泛起了无形的蠕动，他们绕到席坦的背后，发动了孤注一掷的背刺。

    故事开启于人类的一切苦难尚未发生的时候，那是黄金般的纪元，是属于梦想与野心的时代，数之不尽的船只源源不断地从人类的故乡出发，他们驶离了泰拉，驶离了太阳，驶离了万年来的避风港，将一切赌在了未知的虚空之中。

    同样是远古的回忆，【坚定之光号】便被安置在首都中央，供人怀念，并受到精心的呵护与保养。

    「你这操控我的子嗣的混帐，站出来，我已经来了，来与我对决。」

    当又一艘满载着成千上万乘客的船只在亚空间中行驶的时候，这艘巨轮却恰好迎面撞上了一股无形的风潮。

    而戏剧的序幕也正式拉开。

    但现在也不是深聊这个话题的时候，在他们的正前方，两个最强大的灵能实体正在对抗，意味着席坦的墨黑色与象徵着马格努斯的赤红色如同两团龙卷风一般厮杀在一起，整条巨舰在他们的怒火中被一点点地碾为粉瀣。

    「吾等候浩劫丶等候终末丶等候清算丶等候日落，等候必将抵达的，审判。」

    「我保证！」

    弗西斯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塞进了摩根的手中，随后，这位猎鹰学派的精英稍微弯下腰，只见他的双手向前伸出，随后竖了起来，五指张开，须臾间，一张无形的灵能屏障便树立在了二人的面前，让暴雨一般的子弹与马格努斯所泛起的灵能冲击通通偏转了方向。

    「别下死手！」

    被命中的千子瞬间飞了出去，他撞碎了一层破烂的铁墙，尖锐的腐烂金属在他外露的皮肤上划开了血痕，这个被操控的可怜人还挣扎着想站起身来，但是被他撞到的腐朽墙壁已经再也撑不住了，一大堆破碎的钢材与缆线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倾塌声相继落下，将他彻底埋在了下面。

    席坦终究是……死了？

    而在脚印的尽头，伫立着五个战士，摩根能认出其中有阿塔瓦与哈索尔，显然，他们正是失踪的马格努斯之子。

    摩根与弗西斯对视了一眼。

    ——————

    「砰！」

    「我们之前曾遭遇过不少被控制的对手，他们中有的被完全控制，成为了无脑的战斗傀儡，但最难对付的反而那些是没有被完全控制，又或者被催眠的对手，他们还保持着完全的战斗力与战斗智慧，只不过是内心被不可察觉的扭曲了。」

    摩根一手抱着这本包装精美的书籍，一手挥出无形的攻势，矛头直指她的探查中最弱小的那位。

    ——————

    「不，并非完全如此。」

    所有枉死的灵能者，他们在死前最后的也是最恶毒的恨意扭曲在了一起，不断地交融与膨胀，最终诞生了一团在精神世界中不可阻挡的存在：

    马格努斯开口了，摩根能感受到他的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愤怒。

    而在大厅的左侧，他们看到了一个被暴力破开的入口，以及从入口一路延伸到深处的凌乱脚印。

    魔法丶元素丶巫术丶灵能……也许它有无数个名字，但它的本质却始终如一：这是亚空间所赠与的不详礼物，是常人根本无法控制的可怕天赋，伴随着舰船在风潮中越陷越深，乘客中开始大规模地出现了灵能者觉醒的现象，而随着力量一块出现的还有人性的丑恶与秩序的崩盘。

    第16章 黎明救赎（十二）

    就仿佛吹响了战争的号角一般，伴随着马格努斯与席坦的开战，早已被控制的阿塔瓦小队也拿起了武器，向着弗西斯与摩根杀来。

    马格努斯抹去舰船上的尘埃，轻声地念出了这艘古老巨舰的名字。

    【像这种被控制的人很难发挥出他真正的力量麽？】

    「随你怎麽说……」

    在混乱中，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直到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相信，他们在短时间内无法离开这股无形的风暴，对立与阵营开始伴随着这种思想而出现，一些人斥责着是灵能者招来了这一切，而另一些人只是单纯地畏惧他们的力量。

    摩根仔细端详着四周的一切，端详着数不清的破败与灰尘，如此想到。

    「至于吾等之名，尔可唤曰……」

    这个疑问并没有困扰摩根太久。

    在互相介绍完姓名的那一刻，如同神明一般的两股灵能便凭空碰撞到了一起。

    但目前看来，反而是马格努斯的赤红色被压制了不少。

    弗西斯简单的诉说着，却没有看到身后摩根的眼中散发着紫色的光芒。

    随后，一行人便走了进去。

    「吾于此等候，等候已有千年之久。」

    基因原体的怒火伴随着他的宣言在大厅中肆意地燃烧着，而他的对手也没有继续保持自己的的沉默。

    伴随着他的意志，磅礴的灵能化作一柄锋锐的宝剑，眨眼间便划出了几米见方的崭新入口。

    基因原体的独眼中飘散着灵能之火，他抬起头，目睹着舰船那锈迹斑斑的外表，不断向外探索的意识告诉他，阿塔瓦小队的最后踪迹便是消失在了这里。

    【这是预言系，我预感出那里的墙壁最为腐朽，略懂一点而已。】

    「我会撕碎你，撕碎伱的灵魂与虚伪，因为你犯了错误，银河中最荒唐的错误，你竟试图奴役马格努斯的子嗣，在你那短暂而可悲的馀生中，这个错误会让你感受到最真切的炼狱。」

    因为伴随着他们的脚步，基因原体与他的侍从距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直到他们走过了最后一节回廊，一座宽广的大厅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从位置来看，这里应该正是【席坦号】的中心。

    「席坦……」

    「冲击！」

    但此时的千子们明显出了问题：他们通通脱下了头盔，露出死板的面容与像冰川一样无情的眼神，他们看向自己基因之父的视线中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尊敬，只有最根本的冷漠与淡然。

    哈索尔的剑刃与阿塔瓦的枪弹如同最暴戾的狂风骤雨，在连绵不断的攻势下，弗西斯也没问太多。

    哪怕它是一个无法想像的可怕怪物，哪怕它的意志可以影响与操控数百

    「出来吧，你这家伙。」

    这是一个古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