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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一出,不知道又要有多少风云变幻。”谢宜瑶感叹道。

    “你明白就好,好好干,我平日里若是得了空,也会来看看家令工作做得如何的。”

    今生萧氏有东山再起之势,在朝中亦可压制柳氏,日后两家相争,谢况便可渔翁得利                                                。

    《父皇请禅位》

    可十九岁的谢宜瑶确实是玩不过谢况这个老狐狸,司贵嫔本来就住在前朝皇后住的显阳殿了,等谢容被立为太子之后,司贵嫔母以子贵,作为他的生母也有了和太子同规格的典章,可以说已经和皇后没有太大的区别了,只不过差个名号罢了。

    可若不是生了谢容这个儿子,谢况恐怕也不会给她贵嫔的位份,谢宜瑶因此并不觉得谢况是有多么喜爱司贵嫔,毕竟当年在潜邸时,哪怕谢况知道袁盼有在欺压司砚,也都是不闻不问的。

    飞鸢自从被谢宜瑶提到身边当贴身侍婢,做的事也越来越多起来,为灵鹊分担了不少。

    谢宜瑶留了二人在公主第上用膳,自从萧延知道她为他们的婚姻所做的努力之后,时常向她表示谢意。

    江夏王府内,二公子谢义远也正在和仆从玩樗蒲。

    “下官恭送殿下。”何盛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目送谢宜瑶远去,才松了一口大气。

    可谢义远确实是最像谢冲的儿子,既然谢义远认为太子之位应该是自己的,谢冲何尝没有因为谢容年幼,觉得自己也有被立为皇太弟的可能。

    前世萧柳两家从此开始日益针锋相对,之后萧氏日渐衰败,柳氏一家独大,却也树大招风。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谢况有多宠爱谢容这个儿子,立太子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这两种情形谢况都想到了吗?他更倾向于哪一种?

    “殿下说的是,下官这不也是刚上任没多久,怕那些侍婢们没个数,所以才想事事亲力亲为嘛。”何盛擦了擦冷汗,他本以为殿下是让他不要继续管月钱和食禄之事了,这可是最能从中赚点钱的活啊,好在公主似乎真的是担心他忙不过来,竟是要让他把管理库房这种事放权了。

    “原是如此,你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谢宜瑶还没收到消息呢,可萧延现在也没有正经官职,倒是知道得比她还早些。

    “不过容弟年龄虽小,也要是太子了,”谢宜瑶回忆着上辈子后来的事,“到时候东宫的属官也该安排上了,朝中局势会更为明显。长平,你家里人估计要有人升迁了。”

    谢宜瑶今日来找何盛,只是打算提醒下他,只要他做事不太过分,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姊,你不惊讶吗?”谢宜琬有殿疑惑。

    没有期望自然也没有失望。

    何盛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说:“这么点事累不着下官的,殿下多虑了。”

    这一切和上一世有微妙的差别,在谢宜瑶的影响下,已经渐渐偏离了前世的轨道。

    何况他的第二个儿子的生母,从前乃是前朝皇帝后宫中的妃子,这段故事后来还牵扯出了不少事呢。

    谢宜瑶最不喜欢说话被人打断,有些不悦,给了何盛一冷眼,何盛吓得赶紧没有说话。

    她有时候会觉得司砚也怪可怜的。

    然而现在尚书令尚有柳涛担任,司徒和中书令却是因为先前萧凯一直推辞而虚位以待。

    谢冲从宫中回来,给儿子谢义远带来了谢容将被册为太子的消息。

    “恐怕未必。”谢宜瑶不以为然,“第一个”对于谢况是很重要的,哪怕后来谢况有了一个又一个儿子,也没人能胜过谢容。

    看着父亲谢冲走远的身影,谢义远很是不屑,阿父真是个胸无大志的。

    “好了,寿礼之事就留灵鹊去办,”谢宜瑶起身,“我先回去了,何家令尽管忙自个儿的,就不用送了。”

    “府里都是自己人,被听去又怎么了嘛,”谢义远被突然发怒的父亲吓得摔掉了手中的棋子,却继续火上浇油,“说到底,这楚国也有一半是阿父您打下来的呢。”

    谢宜琬边坐下边说:“阿父今天在早朝时要立容弟为太子,就在这个月,不过念在他年纪太小,暂且还不必搬到永福省住。”

    “伯父到底是怜惜你的,给你封了侯,你以后的子孙亦可承袭。”谢冲安慰道,他知道谢义远肯定会忿忿不平。

    谢宜瑶正在苦恼什么,谢宜琬并不知道,她以为谢宜瑶和她一样还在为立太子的事担忧:“阿姊,你说阿父会不会立司贵嫔为皇后?”

    “本公主是想,有些琐事还是分给其他人做做,比如管理库房这种事,让那些侍婢们轮流看守登记就是,就用不着何家令亲自看着了。”

    谢宜瑶心平气和“你倒是心急,左右等上一等父皇就会遣人来说的。”

    “阿父,你真甘心让那个小屁孩将来继承大统么?他能不能安安全全长大都是未知数呢!”

    谢冲怒色道:“谢义远!别乱说什么胡话。”

    她不能把人逼急了,反正家令这个官到底是皇帝派的,就算把这个弄走了也还有下一个,不如就让一个人做得久点,也好让她管。

    谢宜瑶看萧延神色无异,便没着急,只问:“有何事?”

    谢义远从不遮掩对皇位的野心和谢容的厌恶,在他眼里,谢容是偷走了他身份的人。

    谢宜琬却说:“我听说宫中有位嫔妃马上也要生产了,不知会是皇子还是皇女……若是皇子,恐怕要分走阿父的宠爱。”

    没想到见二人刚进了院,谢宜琬就火急火燎地说:“阿姊,有大事!”

    虽说也会有些傻子手脚不干净想偷库房里的奇珍异宝,可这种往往是一查一个准,库房里的东西都登记在册,到外面变卖也会留下痕迹只要主人家想管,都很难得手。

    萧延道:“朝中当时就有反对的声音,都说是皇长子刚刚满岁,现在立太子还太早了些,不过陛下态度很是坚决,也有不少大臣支持,因此没受影响。”

    “是萧郎中和长平说的,”谢宜琬道,“我想阿姊肯定是最在乎这个的,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有萧延在场,谢宜瑶不敢说太多,只道:“应当不会,先前有司给她定的位份是贵人,父皇没同意,后来才封了贵嫔。贵嫔本来就位次皇后,若是短期内有立后的想法,父皇只管先封贵人,之后直接立后便是。”

    “不过到时候册立大典,阿姊应该不能出席……否则阿父应该会早点告诉我们的。”谢宜琬有些幽怨地说道。

    “谨听殿下教诲。”

    “嘁。”

    刚满一岁不久的太子谢容,可能还未能理解什么是“太子”,就这样被推上了舞台的正中央,被许多人虎

    阿父待长姊是有些不一样,谢宜琬心想,也就没把这事放心上。

    咸宁元年十一月。

    ……

    谢况之前想让谢宜琬和萧延和离,逼得萧公出马,顺便借此让他同意担任官职。这件事到头来,谢况仍然获利最多,难道他早就猜到这种可能了吗?事情的发展好像怎么样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萧延心领神会,知道谢宜瑶指的是他的族侄萧弦,又说:“说起来我还听闻萧公要出山了,陛下似乎打算让他任司徒兼中书令。”

    ……

    却见飞鸢两步做三步地走来,报告说:“殿下,临汝公主和主婿到了。”

    更何况当时谢况是在她面前发过誓,说不会再立皇后的。

    他欠的人情当然是要还的,不过现在的萧延给不起谢宜瑶想要的东西,她不介意再等等。

    自从谢容的周岁宴后,谢宜琬和萧延就时不时会主动拜访谢宜瑶,想来今日也是如此。有客拜访,灵鹊便不好继续玩闹了,连忙准备茶点。

    不过他仍然只当公主是喜好追名逐利,尤其是在听了她那番关于“开源”的话之后,若是如此,将来他也能从中获利,想到这里,何盛心里美滋滋的。

    谢宜瑶早就知道谢况会在今年就立太子,当然不惊讶,在阿琬和萧延面前又没必要特意伪装,自然看上去是毫无波澜。于是随便胡诌了个理由:“阿父之前跟我透过口风。”

    “以后不要说这些话了,我去看看你长兄,他过几天又要离京了。”

    这管钱的就不一样了,他有时候只要晚个几天发月钱,那些本钱就够他在外头赚些利息了,何况还有一些底下的人平日里会给他贿赂。

    今天已经敲打了何盛一番,谢宜瑶决定适可而止。

    南方的冬天里,若是遇上大晴天,那可是在户外更暖和些的,这日谢宜瑶和灵鹊就在院子里玩樗蒲,今天灵鹊运气好得很,连赢了好几盘,谢宜瑶却越挫越勇。

    谢宜瑶心中一顿,上一世萧凯出山要晚上好几年,那个时候尚书令一职空缺,故而他出任了尚书令一职。

    这话却是夸张了,谢冲虽然有从龙之功,但谢况的大业并非无他就不能成了。

    并且,下朝后谢况还将谢冲留下,告诉他会将谢义远封侯,食邑五百户,以作补偿。

    何盛今天可算见识到了谢宜瑶的厉害,他意识到这个临淮公主家令没他想象中那么好做,他有些羡慕别的公主第上的家令了。

    谢宜瑶倒没什么感觉,她前世也曾经感到十分失落,是因为谢况答应她会给她寻常公主没有的权力,但像册立太子这样关乎社稷的大事,她却无法参与。虽然后来被谢况搪塞过去了,她却也开始意识到自己这个公主离政事有多远,谢况不过是偶尔兴起陪她玩一会儿“过家家”的游戏罢了。

    而谢义远的这些待遇,是直接越过了父亲谢冲的,也不像他的世子长兄谢义道那样,需要等到谢冲去世才能承袭爵位。

    自己做的这一切,真的是对自己有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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