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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宜瑶没有接下去说，反而是话头一转，指向北方问道：“五叔，洛阳是在那个方向吗？”
反正在襄阳还能呆很久，一直住在这座官邸里，每天都能来看看，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看来谢况安排的人对这里很是上心，想来正是因为这地方平日一个人都没有，值守的侍者也很无聊，才会这么尽心尽职。
谢宜瑶任由思绪飘得很远很远，独自回忆着幼时与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
谢宜瑶头也不回：“没事，我就看看！”
当年阿母种下这些花儿的也是因为没有人可以和她交流，所以她想要有个可以作伴的，哪怕是不会说话的花。
“他们一开始说自己是江陵来的，后来又说是武昌，诡异得很。”
“可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仆从把兔子拿给谢宜瑶看，她一开始十分满意，过了一会却有些遗憾地感叹道：“这兔子还是小了点，都不够一个人点吃的。南楚虽不乏山林川泽，到底是不如北地资源丰富。我听说北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还能吃马肉、喝马血，故而燕兵极其擅长骑射。可我大楚不缺草木，却没有那么多的牛羊，到头来饿不饿肚子还要看老天的意思。”
灵鹊有些犹豫：“您还说毕竟她是第一个发现夫人自缢的，可能是察觉了什么不对劲，殿下，您当真不记得了？”
见对方还处于惊吓之中，谢宜瑶赶紧说道：“没事，请起。”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的是徐阿姨怎么会在这里。
谢冰虽然和这个侄女不太熟悉，但也知道她最喜欢打猎游乐，因此投其所好，将清凉山上一块适合打猎的区域圈定，让她肆意游玩。
“原来是这样，那阿母种的这些花儿平时就是阿姨你在照料吧？”
在西院落了脚，谢宜瑶把遇到徐阿姨的事告诉了灵鹊。
“是啊，洛阳就在那边。不过，你这样看是看不到的。”
她装作乖巧懂事的样子，走过去说：“五叔，你是有正事要忙吗？我也玩够了，我们不如就回去吧。”
谢宜瑶听到了什么声音落地的声音，她几乎是本能地警觉了起来，后来想到这府邸也有官兵把手，普通人应该是进不来的，才微微放心。
都怪自己和阿妹当时都太小了，听不懂袁盼的倾诉。
自从一年前摔伤之后，谢况就不许谢宜瑶去御苑打猎了，她可是闷了好久。
“说什么？”
谢宜瑶心中窃喜，面上却露出有些勉强的笑容：“我知道了。”
谢宜瑶聚精会神地盯着飞奔而过的野兔，拉开弓箭，一箭射出即中。
一眼望去，只能看到襄阳城北稀疏的农舍，升起几缕炊烟，还有驻扎在城北的军营。
谢宜瑶尽力抑制住了情绪，她不允许自己再这样受情绪左右了。
谢宜瑶犹豫了一瞬，还是回答道：“不用，我认路，阿姨您多保重。”说完，信步离去。
数日后，清凉山。
这也是为什么襄阳常年屯兵卫城，而谢冰平日里都十分忙碌的原因。
他早就听说谢宜瑶是个脾气起来连谢况都会骂的主，因此他只得小心翼翼照顾她，让她毫无怨言地度过在襄阳的时光，不然万一哪里惹到她了，等她回到京城和皇帝告状，哪怕是莫须有的罪名，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谢宜瑶走近一看，有些花瓣上还闪烁着晶莹的水珠，不知是露水还是人为浇水留下的。
但对于灵鹊而说，那就是两三年前的事，因此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殿下不也觉得很奇怪么？如果她是舍不得我们的话，何必扭扭捏捏不肯说，所以当时我们都猜有些古怪，您当时还说，还说……”
她以前在襄阳住了好几年，但那个时候的襄阳比现在要乱，所以她从未到这清凉山上来过，也难得这种自在，谢冰虽然也是她的长辈，但不会像谢况一般束着她。
谢冰犹豫再三，还是把发生了什么告诉谢宜瑶：“他们抓到几个人鬼鬼祟祟地进了城，文书也有问题，这些人先关押起来审问了，还不需我出马。”
谢宜瑶闻言差点没拿稳手中的茶杯，自己是曾经怀疑过阿母的死有什么不对劲，可是这么多年过去，连她自己都认为是当时自己年幼，一时间无法接受母亲去世，后面也就没有再想过这种可能了。
“并非如此，只是没想到殿下您会就这样出现在这里……您要到您的院子里去吗，奴婢可以带您去。”
小吏看见公主过来了，连忙不再往下说了，低头行了礼便退到了一边。
清凉山位置处在襄阳城的北边，可向谢宜瑶指着的方向望去，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徐阿姨，是你么？”
谢冰反驳：“毕竟南方耕地更多些。纵使是他们北方多草地，那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有得必有失，北地的鱼虾就不及南地了。”
但谢冰当然知道洛阳确实在那个 方向，洛阳是北燕如今的国都，也是天下的中心，是曾经统一王朝的京城。
“阿瑶，莫走远了！”
洛阳毕竟是个特殊的地方，小孩子会有好奇心也正常，谢冰劝不动谢宜瑶，只好派人好好看着临淮公主，免得她一不小心摔了或者受了伤。
“是啊，先皇后的院子都是由我一个人负责的。”
听了这话，徐梅香摇了摇头：“殿下当时身边的人，大都一块进了京，因此陛下另有安排的人照看其他院子。不过您放心，他们干活都是顶细致的。”
她这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襄阳一次，走之前她想好好看看这里，尽量把每一处都印刻在心底。
“真的么？可我看这位小哥这么急匆匆地上山来报，应该不好耽搁吧。”
转过身去，一侍者打扮的人正在蹲在地上捡那摔落在地的铁铲，待她起身，谢宜瑶一眼就认出了她。
“阿姨，你为何在这里？我一直以为自从我们家离开了襄阳，你也就去了别的地方。”
“说来也是神奇，本来我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只是一见到她，立马就想起来了。你可还记得她？”
灵鹊点点头：“那肯定不能忘的，当年她可是夫人身边的大红人哪。对了，殿下，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们要离开襄阳的时候，她还特地把我们留下，想说什么结果最后什么都没说？”
一阵清风吹过，草木发出沙沙的声音，谢宜瑶翻身下马，让人牵好马匹，自己向北边走去。
离这里最近的大城市南阳，无论是走水路还是陆路，都只需花几天的时间……若是北人发兵攻打襄阳，留给将士们反应的时间很短很短。
谢冰摆了摆手，说：“不是什么急事。”
后来谢况说他常常被梦魇所扰，请来高僧说是自杀者不能入轮回所以灵魂才久久不去，她就更放下了这种执念。
“特殊时节，马虎不得，五叔还是亲自去看看吧。”谢宜瑶边抚摸着马鬃边说，似乎对这些事并无关心的样子。
想到这里，谢宜瑶不由得推开后门，然而展现在她眼前的，却是和多年前一样的景象。
之所以这么久没见——哪怕算上前世也有三十年了——谢宜瑶也仍然能认出眼前之人，是因为她是从小就跟在袁盼身边的侍女徐梅香，她和袁盼二人之间情同姐妹，比灵鹊和谢宜瑶之间的感情还要深。
洛阳、南阳、襄阳、义阳，一个个城市的名字从谢宜瑶的脑中掠过，要不要跟谢冰旁敲侧击一下，提醒北燕可能会发兵攻打义阳？但是若是不提起自己重生的经历，她一个久居宫闱的公主说的话多半不会被当真。
……
可今天一见徐阿姨，又被灵鹊这么一提点，谢宜瑶心中又有了疑云：阿母那样性子烈的人，到底是为什么选择了自杀？
谢冰纠结了一番，还是命人列队准备归城，又满怀歉意地说：“抱歉，叔父恐怕不能立刻派人送你回去了。你先在我府上歇一会，等我忙完，再让你送你可好？”
清凉山海拔不高，即使在山上远眺也看不到什么，别说洛阳了，就是离襄阳最近的南阳也看不到。
谢宜瑶又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却见到谢冰身边有个小吏附耳说着什么，谢冰听了皱起眉头，面色不虞。
正合我意。
徐梅香顿了顿，说：“我本来确实是打算换个人家找活做的，可是陛下说这官邸以后还需要人照看，既然我和……先皇后有旧，那么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在这里左右还比其他地方清闲，工钱却是更多些。其实，要是不考虑生计，我本来也是想留在这儿，幸运的是陛下有意，就更不推脱了。”
如今正是初秋，许多花的花期未过，正开得鲜艳夺目。
谢宜瑶努力回忆了一下，这对她而言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虽然好像确有其事，但具体的完全回忆不起来。
跟随着的仆从立马去替她捡起猎物，谢宜瑶高高地扬起头来，神气地望着谢冰——今天庐陵王难得有闲，就把她带到山上打猎来了。
“阿瑶，不，公主殿下，”被称呼为“徐阿姨”的女人连忙行礼，“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谢宜瑶闻言有些感慨：“那其他院子里照看的人，也都是曾经的旧人吗？”
《父皇请禅位》
她想起阿母曾经在后院里种了好些花卉，芙蓉、山茶、牡丹。她刚去世的时候，家里还有仆人会照料，可现在谢家举家都搬去了京城，谢况安排的人恐怕只会按要求打扫，未必会对这些花儿多么上心。
“那我就放心了。你刚才见了我那么吃惊，是不知道我要来吗？”
襄阳城的数座城门中，北门毫无疑问是最要紧的，因为再向北走就是北燕的地盘了。
] 谢宜瑶没有接下去说，反而是话头一转，指向北方问道：“五叔，洛阳是在那个方向吗？”
反正在襄阳还能呆很久，一直住在这座官邸里，每天都能来看看，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看来谢况安排的人对这里很是上心，想来正是因为这地方平日一个人都没有，值守的侍者也很无聊，才会这么尽心尽职。
谢宜瑶任由思绪飘得很远很远，独自回忆着幼时与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
谢宜瑶头也不回：“没事，我就看看！”
当年阿母种下这些花儿的也是因为没有人可以和她交流，所以她想要有个可以作伴的，哪怕是不会说话的花。
“他们一开始说自己是江陵来的，后来又说是武昌，诡异得很。”
“可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仆从把兔子拿给谢宜瑶看，她一开始十分满意，过了一会却有些遗憾地感叹道：“这兔子还是小了点，都不够一个人点吃的。南楚虽不乏山林川泽，到底是不如北地资源丰富。我听说北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还能吃马肉、喝马血，故而燕兵极其擅长骑射。可我大楚不缺草木，却没有那么多的牛羊，到头来饿不饿肚子还要看老天的意思。”
灵鹊有些犹豫：“您还说毕竟她是第一个发现夫人自缢的，可能是察觉了什么不对劲，殿下，您当真不记得了？”
见对方还处于惊吓之中，谢宜瑶赶紧说道：“没事，请起。”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的是徐阿姨怎么会在这里。
谢冰虽然和这个侄女不太熟悉，但也知道她最喜欢打猎游乐，因此投其所好，将清凉山上一块适合打猎的区域圈定，让她肆意游玩。
“原来是这样，那阿母种的这些花儿平时就是阿姨你在照料吧？”
在西院落了脚，谢宜瑶把遇到徐阿姨的事告诉了灵鹊。
“是啊，洛阳就在那边。不过，你这样看是看不到的。”
她装作乖巧懂事的样子，走过去说：“五叔，你是有正事要忙吗？我也玩够了，我们不如就回去吧。”
谢宜瑶听到了什么声音落地的声音，她几乎是本能地警觉了起来，后来想到这府邸也有官兵把手，普通人应该是进不来的，才微微放心。
都怪自己和阿妹当时都太小了，听不懂袁盼的倾诉。
自从一年前摔伤之后，谢况就不许谢宜瑶去御苑打猎了，她可是闷了好久。
“说什么？”
谢宜瑶心中窃喜，面上却露出有些勉强的笑容：“我知道了。”
谢宜瑶聚精会神地盯着飞奔而过的野兔，拉开弓箭，一箭射出即中。
一眼望去，只能看到襄阳城北稀疏的农舍，升起几缕炊烟，还有驻扎在城北的军营。
谢宜瑶尽力抑制住了情绪，她不允许自己再这样受情绪左右了。
谢宜瑶犹豫了一瞬，还是回答道：“不用，我认路，阿姨您多保重。”说完，信步离去。
数日后，清凉山。
这也是为什么襄阳常年屯兵卫城，而谢冰平日里都十分忙碌的原因。
他早就听说谢宜瑶是个脾气起来连谢况都会骂的主，因此他只得小心翼翼照顾她，让她毫无怨言地度过在襄阳的时光，不然万一哪里惹到她了，等她回到京城和皇帝告状，哪怕是莫须有的罪名，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谢宜瑶走近一看，有些花瓣上还闪烁着晶莹的水珠，不知是露水还是人为浇水留下的。
但对于灵鹊而说，那就是两三年前的事，因此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殿下不也觉得很奇怪么？如果她是舍不得我们的话，何必扭扭捏捏不肯说，所以当时我们都猜有些古怪，您当时还说，还说……”
她以前在襄阳住了好几年，但那个时候的襄阳比现在要乱，所以她从未到这清凉山上来过，也难得这种自在，谢冰虽然也是她的长辈，但不会像谢况一般束着她。
谢冰犹豫再三，还是把发生了什么告诉谢宜瑶：“他们抓到几个人鬼鬼祟祟地进了城，文书也有问题，这些人先关押起来审问了，还不需我出马。”
谢宜瑶闻言差点没拿稳手中的茶杯，自己是曾经怀疑过阿母的死有什么不对劲，可是这么多年过去，连她自己都认为是当时自己年幼，一时间无法接受母亲去世，后面也就没有再想过这种可能了。
“并非如此，只是没想到殿下您会就这样出现在这里……您要到您的院子里去吗，奴婢可以带您去。”
小吏看见公主过来了，连忙不再往下说了，低头行了礼便退到了一边。
清凉山位置处在襄阳城的北边，可向谢宜瑶指着的方向望去，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徐阿姨，是你么？”
谢冰反驳：“毕竟南方耕地更多些。纵使是他们北方多草地，那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有得必有失，北地的鱼虾就不及南地了。”
但谢冰当然知道洛阳确实在那个 方向，洛阳是北燕如今的国都，也是天下的中心，是曾经统一王朝的京城。
“阿瑶，莫走远了！”
洛阳毕竟是个特殊的地方，小孩子会有好奇心也正常，谢冰劝不动谢宜瑶，只好派人好好看着临淮公主，免得她一不小心摔了或者受了伤。
“是啊，先皇后的院子都是由我一个人负责的。”
听了这话，徐梅香摇了摇头：“殿下当时身边的人，大都一块进了京，因此陛下另有安排的人照看其他院子。不过您放心，他们干活都是顶细致的。”
她这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襄阳一次，走之前她想好好看看这里，尽量把每一处都印刻在心底。
“真的么？可我看这位小哥这么急匆匆地上山来报，应该不好耽搁吧。”
转过身去，一侍者打扮的人正在蹲在地上捡那摔落在地的铁铲，待她起身，谢宜瑶一眼就认出了她。
“阿姨，你为何在这里？我一直以为自从我们家离开了襄阳，你也就去了别的地方。”
“说来也是神奇，本来我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只是一见到她，立马就想起来了。你可还记得她？”
灵鹊点点头：“那肯定不能忘的，当年她可是夫人身边的大红人哪。对了，殿下，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们要离开襄阳的时候，她还特地把我们留下，想说什么结果最后什么都没说？”
一阵清风吹过，草木发出沙沙的声音，谢宜瑶翻身下马，让人牵好马匹，自己向北边走去。
离这里最近的大城市南阳，无论是走水路还是陆路，都只需花几天的时间……若是北人发兵攻打襄阳，留给将士们反应的时间很短很短。
谢冰摆了摆手，说：“不是什么急事。”
后来谢况说他常常被梦魇所扰，请来高僧说是自杀者不能入轮回所以灵魂才久久不去，她就更放下了这种执念。
“特殊时节，马虎不得，五叔还是亲自去看看吧。”谢宜瑶边抚摸着马鬃边说，似乎对这些事并无关心的样子。
想到这里，谢宜瑶不由得推开后门，然而展现在她眼前的，却是和多年前一样的景象。
之所以这么久没见——哪怕算上前世也有三十年了——谢宜瑶也仍然能认出眼前之人，是因为她是从小就跟在袁盼身边的侍女徐梅香，她和袁盼二人之间情同姐妹，比灵鹊和谢宜瑶之间的感情还要深。
洛阳、南阳、襄阳、义阳，一个个城市的名字从谢宜瑶的脑中掠过，要不要跟谢冰旁敲侧击一下，提醒北燕可能会发兵攻打义阳？但是若是不提起自己重生的经历，她一个久居宫闱的公主说的话多半不会被当真。
……
可今天一见徐阿姨，又被灵鹊这么一提点，谢宜瑶心中又有了疑云：阿母那样性子烈的人，到底是为什么选择了自杀？
谢冰纠结了一番，还是命人列队准备归城，又满怀歉意地说：“抱歉，叔父恐怕不能立刻派人送你回去了。你先在我府上歇一会，等我忙完，再让你送你可好？”
清凉山海拔不高，即使在山上远眺也看不到什么，别说洛阳了，就是离襄阳最近的南阳也看不到。
谢宜瑶又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却见到谢冰身边有个小吏附耳说着什么，谢冰听了皱起眉头，面色不虞。
正合我意。
徐梅香顿了顿，说：“我本来确实是打算换个人家找活做的，可是陛下说这官邸以后还需要人照看，既然我和……先皇后有旧，那么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在这里左右还比其他地方清闲，工钱却是更多些。其实，要是不考虑生计，我本来也是想留在这儿，幸运的是陛下有意，就更不推脱了。”
如今正是初秋，许多花的花期未过，正开得鲜艳夺目。
谢宜瑶努力回忆了一下，这对她而言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虽然好像确有其事，但具体的完全回忆不起来。
跟随着的仆从立马去替她捡起猎物，谢宜瑶高高地扬起头来，神气地望着谢冰——今天庐陵王难得有闲，就把她带到山上打猎来了。
“阿瑶，不，公主殿下，”被称呼为“徐阿姨”的女人连忙行礼，“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谢宜瑶闻言有些感慨：“那其他院子里照看的人，也都是曾经的旧人吗？”
《父皇请禅位》
她想起阿母曾经在后院里种了好些花卉，芙蓉、山茶、牡丹。她刚去世的时候，家里还有仆人会照料，可现在谢家举家都搬去了京城，谢况安排的人恐怕只会按要求打扫，未必会对这些花儿多么上心。
“那我就放心了。你刚才见了我那么吃惊，是不知道我要来吗？”
襄阳城的数座城门中，北门毫无疑问是最要紧的，因为再向北走就是北燕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