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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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嫔说罢“清高”二字，脑海中就浮现某几人形象，厌恶而蔑视地哼了一声，“本宫就不喜知书达理的名媛闺秀，装模作样假清高，看着烦人。”
冯姑姑冷哼：“我不在你便现出原形，日后伺候主子，你也摇头晃耳？”
-
茉莉的皎白带着暖光，而惠嫔的皮肤犹如月夜的雪，是冷白的。
两人一天就是互相行屈膝礼，互相跪安，互相作揖，互相叫对方万岁和千岁。比憋在屋里做针线活来得有趣，但是也更消耗体力。
冯姑姑不大相信卫素瑶的德行，向沫兰道：“多看着她些。”
绕着大家慢慢走了一圈，认识每一张面孔，她忽然停在卫素瑶背后：“你是几天没吃饭，饿成这样？”
卫素瑶便和沫兰组了小组，当然，是沫兰主动找上来的。
之后几天都是魔鬼训练的节奏。
冯姑姑扳她的肩膀，在她耳后道：“挺直就这般痛苦？你这样怎么能在主子面前伺候？往后总不能靠我时时盯着你。”越说，声音由硬冷便柔和，竟有些苦口婆心。 锦书委屈哭诉：“姑姑，可是我生得就是这样。”
如今急着上岗，针线已经会了，不必再练，况且她得了何凤来的嘱咐，这一班宫女重点教待人接物。
长得面如芙蓉，一颦一笑皆是娇艳春色，这样的丫头今后自然比旁人更易受到关注，那是格外不能行差踏错了，也是对她负责。
秋兴低头说是。
但立即，腿上便挨了一记痛，扭头看，冯姑姑冷脸站在身后。
到了晚上回到他坦，众人都像被抽了筋扒了皮，妙龄少女成痛风佝偻老妪。
“沫兰不用你操心，你操心自己吧。”
冯芷郁将手里的小包袱挽在胳膊上，素面上挂了个疏离的微笑，从容跨进门槛，不卑不亢，静静看向用饭的宫女。
有人大笑道：“什么乌鸦氏，是乌雅氏吧！”
卫素瑶简直怀疑，冯姑姑是不是军训教练穿越过来的！
“嗯嗯。”
-
被冯芷郁单独拎出练几遍，卫素瑶吃不消了。她没练过核心肌肉群，几个动作做多了，整个人颤颤巍巍，跪安的时候大腿都在抖，臀肌都在撕扯。
《良妃也不想修罗场（清穿）》
这是另一个叫她头疼的丫头。
惠嫔散下乌发，因着素日盘小二把头，此刻放下来，长发带些曲度，油亮如藻，沉甸甸披散于肩背。
她正专心摆弄桌上几枝白茉莉，放到鼻尖轻轻一嗅，眼睫微垂，眼梢便斜向上勾起两道阴影。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锦书，路是靠自己走的。”
就这样，这顿晚点吃得如坐针毡，胃口索然，大家都想快点结束。
仅仅添上一对红玛瑙耳坠，那小小的、不够分量的两点红，已然如同给她的脸打上一层光，倘或敷一层薄粉，描一描眉毛，胭脂唇脂抹上，换身行头...那还不得似神女下凡？
万福摸脑袋，有些迷茫，“似乎是乌鸦氏。”
惠嫔一听，愈加满意，不禁心生期待，“本宫明日就去瞧瞧。”
“宫里穷，亏待了你这高门小姐。”
惠嫔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很好，就她呗。”
冯芷郁叹气，那当初花大力气留在宫中是为什么，进宫就是来做粗活受罪么？虽然资质不如人，可也是个善良纯真的好女孩，凭什么活该给人洗衣服倒恭桶？
吟莲脸一黑，见周围人都在憋笑，更是忿忿。
她已然把卫素瑶列为重点关注对象，因为这丫头的行为举止有点收不住，比别人要落拓散漫一些，走路步子迈得极大，只怕长此以往她那条长袍终有一天被扯裂。
从前，皇后身体还康健的时候，惠嫔每次自坤宁宫请安回来，都要说一段类似的话，讲佟贵妃怎么装模作样，安嫔和敬嫔怎么一唱一和，取笑她和成嫔不懂品茗不懂插花暴殄天物，如今皇后身体抱恙，取消每日请安，这样的牢骚也就听得少些了。
卫素瑶刚呛完，又噎了一记。
冯芷郁这回眼皮都没抬，眼睛盯着锦书一霎不霎：“我乐在其中。”
秋兴正在一旁与她诉说今日所见。
吟莲撇嘴，把脸往下一点。
卫素瑶看到一桌子热乎的炒菜，两条腿前后摇摆，激动得想哭。
冯姑姑去别处巡逻，用膝盖顶住锦书的背：“背上长了罗锅？”
锦书愣怔，“没、没有哇，没长罗锅。”
卫素瑶收起两腿，切换贤良淑德模式吃饭。
秋兴对惠嫔的武断感到惊诧，“主儿，还有另一个呢。”
“姑姑，我不敢了。”
那太监咧开嘴，“阿郁，我侄女在你这里。”
冯芷郁扭头瞄向吟莲，皱眉道：“下巴抬这么高作甚？”
如果说卫素瑶是跳脱于规矩，需要她去收束，那锦书就是烂泥一样扶不起，原该初选就筛去的。她看锦书的目光都怜悯起来。
她仍旧挽着小包袱，在最前面的椅子上坐着，坐姿如钟，左右对称，八风不动，像挂在堂上的人像画，一双眼睛犀利盯着众人，不容视线里出现一丝放纵逾矩。
冯芷郁的确有点人狠话不多的架势，眼睛如装了雷达监测装置，谁出状况，谁心不在焉，她立即收到。
这不立刻就闪现卫素瑶面前了。
冯姑姑指摘了一通仪态举止，屋内的宫女们顿时都像贤淑优雅的小姐了。
今日格外酸乏，但令人惊喜的是，吃食也格外好，花样繁多，丰盛得像过节。
冯姑姑亲自演示，再叫大家学做一遍。无奈大家实在没什么概念，动作都是有个样子，七歪八扭，很不到位。冯姑姑让他们二人成一小组，互帮互学。
沫兰好奇往门口张望，她看不清那个背光的高大黑影下是怎样一幅面孔，但这声音倒有点耳熟的，一时也想不起哪里听过。
“哦。”就挺受打击的。
“姑姑，能不能歇一歇？”
乌发与白皮，大面积的颜色对比，她美得气势如虹。
冯芷郁迎上：“万公公还有事？”
万福站在沫兰跟前，眼睛却眯起望着远处，看一个，摇摇头，再看一个，又是摇头。那小丫头身量小，那时年幼，已瞧出是个美人胚子，可这一个个看着都不像，难不成那冬瓜
这冯姑姑比苏嬷嬷还要难缠，软硬不吃，铁面无情，偏偏又很讲道理，所以你占据不到道德上风，没法刚她。
他自觉无辜，这都要怪惠嫔手下的蠢冬瓜太监，今儿到膳房来跟他说老总管的孙女小选进宫了，当时说的就是乌鸦氏，他可没记错。他来膳房时年纪小，只知道老总管叫额参，可不记得人家的姓氏。
“那主儿大可放心，我瞧那个阿瑶举止间透出几分粗笨，绝不会知书达理。”秋兴捂嘴低笑。
把昨个儿学的礼仪复习一遍，一组组去冯芷郁面前过，不过的组还得再练。接着学习新的礼仪，头上要顶个笸箩、手里要端个餐盘走莲步，难度更大。
惠嫔听了，漫不经心抬眼，语调懒洋洋的：“你说的那个叫阿瑶的，长相娇俏，明艳，那比之宜嫔如何？”
卫素瑶差点呛到，咳一声：“回姑姑，我胃口好。”
第二日清早，冯姑姑召集大家，把苏嬷嬷布置的缝鞋子绣帕子的任务一概取缔。
众人竖着耳朵听，都是一愣，旋即爆出哄堂大笑。
然后又去教训锦书：“怎么又佝偻了？你是想去辛者库洗衣倒恭桶？”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沫兰一怔。
“那佝偻着作甚？驼了件龟壳？很重啊？”
惠嫔打断说：“娴雅温润的又不是没有，皇上现在的口味是宜嫔那款，宜笑宜嗔，娇媚可人。”她放下手中茉莉花枝，“且你方才说了，她举止大方得体，想她家里头是好生培养过的，这种丫头，骨子里清高，关键时候不一定听话，本宫吃过亏，现在只想要个心地实在的。”
下午，众人正吃着晚点，七嘴八舌聊得正酣，何凤来带着新姑姑来了。
卫素瑶如见阎王招手，不情不愿的，“姑姑，我跟沫兰是一组，我单独过来练，就不能看沫兰练得如何了。”
“好生记着。”
更令人惊讶的是，御膳房的公公竟陪着亲自来送吃的，还与冯姑姑在门外寒暄聊天很久，老熟人一般。
卫素瑶换种说法，“姑姑，我是觉得你累，这么多人，你一个个看，怎么吃得消，你需要歇一歇。”
冯芷郁面无表情地说出最冷酷的话：“你被主子罚跪的时候，也问能不能歇一歇？想得挺美。”
锦书讷讷点头，“哦，哦。”努力把背挺直。
冯芷郁问：“不知公公的侄女是哪位？”
秋兴一怔，想了想道：“不输，若打扮一番，也能艳照四方。”
“素瑶，你过来，走给我看。”
卫素瑶噤声，算了，没法交流。
众人都是腹诽，根据吟莲的小道消息，冯姑姑获罪入的辛者库，怎么面子这样大？
秋兴听着暗暗发笑，她太习惯主子发这样的牢骚了。
门口忽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太监，面色黄黑，浓眉大眼，铜铃大眼乌油油地转，往屋子里四处瞧。
锦书苦着脸，痛苦地直起背，但身体依旧是不协调的扭曲。
万福听见了，傻笑道：“对对，乌雅氏。”
冯芷郁呵呵一笑，“嗯，也不怪你，尖得像把锥子，我若有这样的利器，也怕戳伤自己。”
] 惠嫔说罢“清高”二字，脑海中就浮现某几人形象，厌恶而蔑视地哼了一声，“本宫就不喜知书达理的名媛闺秀，装模作样假清高，看着烦人。”
冯姑姑冷哼：“我不在你便现出原形，日后伺候主子，你也摇头晃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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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的皎白带着暖光，而惠嫔的皮肤犹如月夜的雪，是冷白的。
两人一天就是互相行屈膝礼，互相跪安，互相作揖，互相叫对方万岁和千岁。比憋在屋里做针线活来得有趣，但是也更消耗体力。
冯姑姑不大相信卫素瑶的德行，向沫兰道：“多看着她些。”
绕着大家慢慢走了一圈，认识每一张面孔，她忽然停在卫素瑶背后：“你是几天没吃饭，饿成这样？”
卫素瑶便和沫兰组了小组，当然，是沫兰主动找上来的。
之后几天都是魔鬼训练的节奏。
冯姑姑扳她的肩膀，在她耳后道：“挺直就这般痛苦？你这样怎么能在主子面前伺候？往后总不能靠我时时盯着你。”越说，声音由硬冷便柔和，竟有些苦口婆心。 锦书委屈哭诉：“姑姑，可是我生得就是这样。”
如今急着上岗，针线已经会了，不必再练，况且她得了何凤来的嘱咐，这一班宫女重点教待人接物。
长得面如芙蓉，一颦一笑皆是娇艳春色，这样的丫头今后自然比旁人更易受到关注，那是格外不能行差踏错了，也是对她负责。
秋兴低头说是。
但立即，腿上便挨了一记痛，扭头看，冯姑姑冷脸站在身后。
到了晚上回到他坦，众人都像被抽了筋扒了皮，妙龄少女成痛风佝偻老妪。
“沫兰不用你操心，你操心自己吧。”
冯芷郁将手里的小包袱挽在胳膊上，素面上挂了个疏离的微笑，从容跨进门槛，不卑不亢，静静看向用饭的宫女。
有人大笑道：“什么乌鸦氏，是乌雅氏吧！”
卫素瑶简直怀疑，冯姑姑是不是军训教练穿越过来的！
“嗯嗯。”
-
被冯芷郁单独拎出练几遍，卫素瑶吃不消了。她没练过核心肌肉群，几个动作做多了，整个人颤颤巍巍，跪安的时候大腿都在抖，臀肌都在撕扯。
《良妃也不想修罗场（清穿）》
这是另一个叫她头疼的丫头。
惠嫔散下乌发，因着素日盘小二把头，此刻放下来，长发带些曲度，油亮如藻，沉甸甸披散于肩背。
她正专心摆弄桌上几枝白茉莉，放到鼻尖轻轻一嗅，眼睫微垂，眼梢便斜向上勾起两道阴影。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锦书，路是靠自己走的。”
就这样，这顿晚点吃得如坐针毡，胃口索然，大家都想快点结束。
仅仅添上一对红玛瑙耳坠，那小小的、不够分量的两点红，已然如同给她的脸打上一层光，倘或敷一层薄粉，描一描眉毛，胭脂唇脂抹上，换身行头...那还不得似神女下凡？
万福摸脑袋，有些迷茫，“似乎是乌鸦氏。”
惠嫔一听，愈加满意，不禁心生期待，“本宫明日就去瞧瞧。”
“宫里穷，亏待了你这高门小姐。”
惠嫔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很好，就她呗。”
冯芷郁叹气，那当初花大力气留在宫中是为什么，进宫就是来做粗活受罪么？虽然资质不如人，可也是个善良纯真的好女孩，凭什么活该给人洗衣服倒恭桶？
吟莲脸一黑，见周围人都在憋笑，更是忿忿。
她已然把卫素瑶列为重点关注对象，因为这丫头的行为举止有点收不住，比别人要落拓散漫一些，走路步子迈得极大，只怕长此以往她那条长袍终有一天被扯裂。
从前，皇后身体还康健的时候，惠嫔每次自坤宁宫请安回来，都要说一段类似的话，讲佟贵妃怎么装模作样，安嫔和敬嫔怎么一唱一和，取笑她和成嫔不懂品茗不懂插花暴殄天物，如今皇后身体抱恙，取消每日请安，这样的牢骚也就听得少些了。
卫素瑶刚呛完，又噎了一记。
冯芷郁这回眼皮都没抬，眼睛盯着锦书一霎不霎：“我乐在其中。”
秋兴正在一旁与她诉说今日所见。
吟莲撇嘴，把脸往下一点。
卫素瑶看到一桌子热乎的炒菜，两条腿前后摇摆，激动得想哭。
冯姑姑去别处巡逻，用膝盖顶住锦书的背：“背上长了罗锅？”
锦书愣怔，“没、没有哇，没长罗锅。”
卫素瑶收起两腿，切换贤良淑德模式吃饭。
秋兴对惠嫔的武断感到惊诧，“主儿，还有另一个呢。”
“姑姑，我不敢了。”
那太监咧开嘴，“阿郁，我侄女在你这里。”
冯芷郁扭头瞄向吟莲，皱眉道：“下巴抬这么高作甚？”
如果说卫素瑶是跳脱于规矩，需要她去收束，那锦书就是烂泥一样扶不起，原该初选就筛去的。她看锦书的目光都怜悯起来。
她仍旧挽着小包袱，在最前面的椅子上坐着，坐姿如钟，左右对称，八风不动，像挂在堂上的人像画，一双眼睛犀利盯着众人，不容视线里出现一丝放纵逾矩。
冯芷郁的确有点人狠话不多的架势，眼睛如装了雷达监测装置，谁出状况，谁心不在焉，她立即收到。
这不立刻就闪现卫素瑶面前了。
冯姑姑指摘了一通仪态举止，屋内的宫女们顿时都像贤淑优雅的小姐了。
今日格外酸乏，但令人惊喜的是，吃食也格外好，花样繁多，丰盛得像过节。
冯姑姑亲自演示，再叫大家学做一遍。无奈大家实在没什么概念，动作都是有个样子，七歪八扭，很不到位。冯姑姑让他们二人成一小组，互帮互学。
沫兰好奇往门口张望，她看不清那个背光的高大黑影下是怎样一幅面孔，但这声音倒有点耳熟的，一时也想不起哪里听过。
“哦。”就挺受打击的。
“姑姑，能不能歇一歇？”
乌发与白皮，大面积的颜色对比，她美得气势如虹。
冯芷郁迎上：“万公公还有事？”
万福站在沫兰跟前，眼睛却眯起望着远处，看一个，摇摇头，再看一个，又是摇头。那小丫头身量小，那时年幼，已瞧出是个美人胚子，可这一个个看着都不像，难不成那冬瓜
这冯姑姑比苏嬷嬷还要难缠，软硬不吃，铁面无情，偏偏又很讲道理，所以你占据不到道德上风，没法刚她。
他自觉无辜，这都要怪惠嫔手下的蠢冬瓜太监，今儿到膳房来跟他说老总管的孙女小选进宫了，当时说的就是乌鸦氏，他可没记错。他来膳房时年纪小，只知道老总管叫额参，可不记得人家的姓氏。
“那主儿大可放心，我瞧那个阿瑶举止间透出几分粗笨，绝不会知书达理。”秋兴捂嘴低笑。
把昨个儿学的礼仪复习一遍，一组组去冯芷郁面前过，不过的组还得再练。接着学习新的礼仪，头上要顶个笸箩、手里要端个餐盘走莲步，难度更大。
惠嫔听了，漫不经心抬眼，语调懒洋洋的：“你说的那个叫阿瑶的，长相娇俏，明艳，那比之宜嫔如何？”
卫素瑶差点呛到，咳一声：“回姑姑，我胃口好。”
第二日清早，冯姑姑召集大家，把苏嬷嬷布置的缝鞋子绣帕子的任务一概取缔。
众人竖着耳朵听，都是一愣，旋即爆出哄堂大笑。
然后又去教训锦书：“怎么又佝偻了？你是想去辛者库洗衣倒恭桶？”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沫兰一怔。
“那佝偻着作甚？驼了件龟壳？很重啊？”
惠嫔打断说：“娴雅温润的又不是没有，皇上现在的口味是宜嫔那款，宜笑宜嗔，娇媚可人。”她放下手中茉莉花枝，“且你方才说了，她举止大方得体，想她家里头是好生培养过的，这种丫头，骨子里清高，关键时候不一定听话，本宫吃过亏，现在只想要个心地实在的。”
下午，众人正吃着晚点，七嘴八舌聊得正酣，何凤来带着新姑姑来了。
卫素瑶如见阎王招手，不情不愿的，“姑姑，我跟沫兰是一组，我单独过来练，就不能看沫兰练得如何了。”
“好生记着。”
更令人惊讶的是，御膳房的公公竟陪着亲自来送吃的，还与冯姑姑在门外寒暄聊天很久，老熟人一般。
卫素瑶换种说法，“姑姑，我是觉得你累，这么多人，你一个个看，怎么吃得消，你需要歇一歇。”
冯芷郁面无表情地说出最冷酷的话：“你被主子罚跪的时候，也问能不能歇一歇？想得挺美。”
锦书讷讷点头，“哦，哦。”努力把背挺直。
冯芷郁问：“不知公公的侄女是哪位？”
秋兴一怔，想了想道：“不输，若打扮一番，也能艳照四方。”
“素瑶，你过来，走给我看。”
卫素瑶噤声，算了，没法交流。
众人都是腹诽，根据吟莲的小道消息，冯姑姑获罪入的辛者库，怎么面子这样大？
秋兴听着暗暗发笑，她太习惯主子发这样的牢骚了。
门口忽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太监，面色黄黑，浓眉大眼，铜铃大眼乌油油地转，往屋子里四处瞧。
锦书苦着脸，痛苦地直起背，但身体依旧是不协调的扭曲。
万福听见了，傻笑道：“对对，乌雅氏。”
冯芷郁呵呵一笑，“嗯，也不怪你，尖得像把锥子，我若有这样的利器，也怕戳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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