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言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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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麒趾门？”

    深蓝色天空，当头挂了一盏弦月，灰色云层像青烟缭绕月前，夜色并不明朗。

    糟糕，迷路了，真是没有一点方向，早知道应该问一问冯姑姑的。

    她停在一道新的琉璃垂花门前，再次抬起脚尖看门上蓝底匾额，然而压根看不具体，眼前事物糊在一起，要是有个手电筒就好了。

    卫素瑶一听脚步声，赶紧把鞋穿上，踉跄扶墙站起，但是一踩地，发现不对，穿反了，真恨不得打自己两下。

    她不免有些着急，还想着讨好惠嫔，结果头天上班就迟大到，不知惠嫔要怎么想？印象肯定坏极了吧！

    “真是大胆，当众脱鞋，体统何在？”

似的小方格形制，走不完的墙。

    夜间热风吹拂着她的脸，像是一只热乎乎的大手在抚摸脸颊，她烦躁地撩开贴在汗津脸上的碎发。

    卫素瑶却敏锐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字眼，心底一吓，“咦，你不是太监啊？”

    正侥幸，上天像存心捉弄人，偏就派了人过来。

    “公公？”那人一愣，旋即笑道，“嗯，是这个理，你的脚闷在里边一天，该出来放放风。”

    她一间间辨认宫门匾额，上面的满语字写得妖娆，扭头看天色，原来夜幕早已笼罩上来。

    饥饿与疲累在停下来的一刹那全部涌来，她一时感到气馁，索性蹲在墙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静思对策，因脚底生疼，又把花盆底脱了，吹吹脚汗，反正大晚上的也没人。

    卫素瑶先是被吓了一跳，后来听他说的虽是谴责字句，但语气中并无叱责之意，威严而略带宽和，就像冯姑姑责骂她一般。

    怎么好像刚才也来过的？

    来人声音清越而有磁性，语调不疾不徐，随夏夜清风送到她耳畔。

    她心里安定一半，笃定这应当不是内务府管事的太监。内务府太监，大多被996折磨得有点心理变态，哪个不扯着公鸭嗓阴阳怪气的？这铁定是伺候体面主子的，平时地位高，所以威严，又因工作氛围好，所以和气。嗯，定是这样。

    卫素瑶胆子渐大，坐回墙根，调换左右鞋子，一边穿一边说：“我的脚忙活一天了，得让它休沐片刻，是不是这个道理啊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