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所谓量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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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我靠灵植改变世界》

    要想寻找到一块适合种植灵植的土地，本质上是要寻找到一块灵力充沛的土地。

    刀左眉前一秒还在嘟囔，下一秒就一声‘我凸’——

    但是，这座岛上有硫磺温泉。

    “火怎么灭了？我明明留了引子？”

    苏耘蹲在海边，长长叹了口气。

    湿漉漉的脚掌踩在岩石上，诡异地朝着月亮。那腐烂的肉，青色的筋，明明没有一丝生的气息，却是能动的。

    苏耘的额头不知不觉已经渗出了汗水。

    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竟然急坏了刀左眉。

    他无法判断这些东西不断向高处攀跳的目的，也无法确定它们的动力来源，甚至他无法给这些能够活动的‘零件’一个准确的定位，这一切都令苏耘不知该如何应对。

    地球就是一个水球，水循环无时无刻都在进行。脚盆集团把带有辐射性质的工业废水排进海洋里，被污染的海水通过水循环来到大陆，污染物再通过雨水降入土地，再加上陆地上的工业化排污，日常生活中的日化排污，城市化用钢筋水泥封印的土地……

    然而四周不见一个人影！

    刀左眉反倒为难起来，说：“你让叔想想。”

    可是，月亮那么大，月光那么亮，周围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苏耘就是要找到这座活火山，并尽可能近的靠近它，他得熏几颗种子。

    他知道刀左眉的顾虑。他不想去脚盆岛，肯定是怕碰到之前渡轮上那个把他扔进海里的人。那人既然已经出手害他，就是要置他于死地。如果知道他还活着，为了掩盖之前自己的罪行，肯定还会出手把刀左眉彻底铲除。

    月光很亮，因此，苏耘看得很清楚，那‘黑点’不是什么海蟹、海蛙，也不是什么他上辈子没见过的生物，它们就是一只只人类的脚！

    苏耘小小一只，一手拿着小沙铲，一手拎着只小蓝桶，跟在刀左眉身后。

    刀左眉一路挥舞着火把，两人从礁石上下来，一路闯过了那片被‘脚’们霸占的沙滩。

    于是，苏耘点点头，从礁石上滑了下来，问刀左眉：“你准备去哪儿？”

    “我就认识个‘脚’。”刀左眉气得直接翻了个大白眼，说：“这些东西看起来就邪门，你不害怕？快跟我回去，我连夜把木筏子赶出来，咱们明早太阳一出就离开。这地儿太邪门，不能待。”

    地脉就像是地球的血管，是地球滋养万物，运送灵气的管道。

    温泉中有硫磺的味道不稀奇，但是沙滩的砂砾中也有，海水中也有硫磺的味道，那又另当别论。

    苏耘对土壤的熟悉程度，甚至远远超过灵种。

    回到硫磺温泉时，大概是一小时后。

    苏耘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了，下意识回喊：“我在这儿！”

    苏耘本来不打算跟刀左眉一起走，但现在情况有变，火山口暂时找不成了，要增强那几颗种子的性能，只能另想其它办法。

    ‘啪嗒。’‘啪嗒。’

    而对刀左眉来说，眼下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尽快寻求警察的保护。当然，他躲起来隐姓埋名，远走他方也可以，只是无论怎么安排，追在渡轮屁股后面继续登录脚盆岛对刀左眉来说，都是风险最大的方案。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空气一丝一丝紧绷。

    在苏耘现有的认知体系内无论是物理学还是生物学甚至是灵植相关的知识都无法解释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

    苏耘眼睁睁看着，离他最近的那只脚，被刀左眉手里的火把晃了下就连滚带爬钻进了石头缝里消失不见了。

    这说明整座海岛附近有活火山。

    此时，它在一步又一步往礁石上跳——在没有腿，也没有躯干的情况下。

    说是天生自带的也好，说是他出生后他爹有意开发也罢，总之苏耘从小就是从土堆里打着滚长大的。如果有人问苏耘，这世上你对什么最熟悉，那么除了土壤绝不会有第二个答案。

    苏耘这才发现，原来小时候从来没有在意过的景色，再过几十年就会成为人生中的不可追忆。

    能当灵植师最基础的要求就是对土壤的分辨能力。能成为顶尖灵植师的人，都是老天爷赏饭吃，他们几乎无一例外都对土壤具有极高的阅读天赋。

    而灵力充沛的土地往往是要沿地脉而行。

    那月亮又大又圆，可真美。

    苏耘就有这种天赋。

    是‘黑点’又跳上了更高处的岩石。这下，也离苏耘待的那块礁石更近。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有人光脚踩在淋过雨的光滑石面上。

    有很多脚上的肉都已被泡得发白腐烂，可见它们在海里不是一天两天了。

    ‘土地是万物生发的根。’

    沙滩上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黑点，那些黑点在月光下此起彼伏地跳跃着。它们不断往四周扩散，有些爬到了石头缝里，有些跳到了礁石上，还有一些专门往高处跳，好像站得越高就离月亮越近似得。

    “回东海码头啊。”刀左眉理所当然地说。

    ‘唔。’

    刀左眉手里的火把在地上划过，它们就被吓得向四外逃窜。

    真正能用来种植的土地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化肥、农药连年使用，原本带有自净能力的土地连一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它就好像一只从出生起便被撑开了嘴巴等待灌食激素的小雏鸡，从生到死，除了吃还是吃，一刻不停，直到体重达标上屠宰器。

    ‘量土’是灵植师的基本功。

    苏耘摇摇头，问：“你认识那些东西？”

    刀左眉皱了皱眉，借助跳跃的火光，上下又打量了一遍苏耘，说：“你家在脚盆岛？”

    虽然有活火山的地方必然没有灵气，但是，活火山是难得的通往地心的入口。也就是说，活火山口输送出来的气，就是地球内部最珍贵的地心升上来的气。

    苏耘没言语。

    有的甚至踝骨还露着，从那粗糙而又参差不齐的截面来看，砍伐它们的手法，相当粗鲁。

    苏耘沉默着闻了闻铲子上的沙土，除了硫磺的味道，他还闻出了混合着钢铁特质的那种腥臭的味道。另外，沙滩上砂砾中已经混入了刺激鼻粘膜的气息，说明海水已经有了轻微的辐射。

    原本月亮本来的颜色是这样的——

    先离开这里再说。

    苏耘说：“可我得去脚盆岛。”

    紧接着，苏耘听见了几声中气十足的呼喊：“小孩——小朋友——小祖宗——你在哪儿？！”

    刀左眉站在了那块岩石上，盯着苏耘吹胡子瞪眼：“不是让你别跑远吗？你咋这么皮呢？我要是再晚来会儿，你小命儿可能都没了，你知道不？”

    这些气体虽不能孕育万物，却是难得的能量之源。据说用这些气体熏染过的种子，会更加有力量，也更容易在各种恶劣条件下种植。

    “臭小子，怎么跑这么远啊？”刀左眉边埋怨，边举着火把冲了过来。

    那些脚极度畏火。

    他将小铲子涮干净。沉默着站了起来。

    一股不太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苏耘连忙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往四周望去，这一看，他的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只因他上一次活了将近半百，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

    什么声音？！

    ‘入地三尺即是药。’

    就是一只又一只人类的脚。

    因此，他只有按兵不动，僵硬地站在那块最高的礁石上观察。同时，他握紧了手里的小铲子和小蓝桶，随时准备一但自己受到攻击，立刻反击回去。

    可那‘啪嗒。’‘啪嗒。’的声音却离他越来越近。苏耘可以肯定这声音绝对是人光脚踩在石头上的声音，还带着明显湿漉的水渍声。

    ‘啪嗒。’‘啪嗒。’

    苏耘屏息凝气，全神戒备盯着下面那块岩石上的‘脚’。他准备一旦那东西跳起来进入他的攻击范围，他就立刻挥铲                                                把它拍下去。

    苏耘就是明白刀左眉的立场，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刀左眉同行。眼下，刀左眉的犹豫，在苏耘看来，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几十年后，连月亮的颜色都变了，它是淡红色的，像被污水稀释过的血液。

    他手握小铲子挖起一块泥沙，又长长叹了口气。他无法理解这么宝贵的土地资源，怎么会有人下得了手污染它破坏它。

    灵植师‘量土’本质上就是在测量某一地块下地脉是否强劲。地脉越强劲，土地中的灵气越充足。而眼前这个岛——很可惜，它没有灵气。

    大海也是。

    为了确定活火山的大概位置，苏耘拎着他的小沙铲和小蓝桶围着整座岛转起了圈。这一走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太阳下山。苏耘没打算和刀左眉一起离开，他想等自己的灵力恢复，靠灵植离开，所以他也没回去。他随便捡了块较高的礁石，往上面一趟，准备天亮继续找火山。

    竟然是刀左眉？！

    躺在礁石上，苏耘望着远方。水天相接的地方一轮圆月缓缓升了起来。

    汗毛倒竖，苏耘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苏耘含糊了一声，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突然，一团火球从天而降，稳稳地砸到了下面的沙滩上。霎时，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是脚们争先恐后，跳回了海里。

    他直接举着火把冲进了海里。

    苏耘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它又亮又白，像一团柔和的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