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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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

    昨天约好了，今天还要拜托江路川带她去赵思雨的生日聚会。

    可这冷淡又偏生到不了底，黎琉的五官吃亏，再淡的表情，在她脸上都带了三分柔度。

    她说：“那我和有些人见过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次面，梁子越结越深，还不如不认识，你说是吧。”

    黎琉本想和他道个歉，平时道歉和道谢信手拈来，不知为何，到了江路川这里，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反正赵思雨人缘挺好的，总能找到一个去参加他的生日聚会的人。

    赵思雨：“……你能有点团队精神吗？”

    它这架势没由来让黎琉想到江路川，大差不差的。

    江路川的宿舍楼就在赵思雨隔壁，再往里走是女生宿舍，他停在楼下，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问：“知不知道地址？”

    谁是小屁孩？

    他俩倒是爽了，一个在他左边，一个在他右边，明晃晃写着硬碰硬的懒得交流，这就苦了夹在中间的赵思雨，心说他俩倒是爽了，谁来关爱他，怎么没人尊老啊？

    它通体漆黑，身上挂着黄色的圆环，一双红色的眸子很挑衅地看着外界，仿若外部都是它的臣民，半张着嘴，露出了一截猫牙。

    “哦，”方子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事。”

    江路川的成绩极佳，是泳队很多人的目标，黎琉和方子鹤关系还行，他提的最多的就是江路川，就自然而然以为让他因为没认出而如此受到打击的人是江路川，如此一看——

    黎琉：……

    如果送一个礼物，他应该会明白自己是什

    黎琉：？

    “没有。”

    江路川看了表，是入睡的时间，他留下最后一句话：“走了。”

    黎琉撇了撇嘴：“因为与其指望一个傲慢的人夸赞，不如早点洗洗睡觉。”

    到了赵思雨的楼下，他和两人挥了挥手，很爽快地把这个难题丢给了他们，说：“我明天放半天假，就不回来了，你俩一起来吧。”

    到了第二天早上和中午，黎琉也没有见到江路川和赵思雨，就算在一个池子里时，也很难见上面。

    今早，据说短距离自由泳的前任亚洲霸主，尤其以50米自由泳为佳的日本选手山本拓哉沉继2年后，日本媒体报道26岁的他即将回归泳坛，暂时无法确定消息是真是假，但她偶尔能听到人们的讨论，可见讨论度和重视程度均不低。

    “江——”她卡了壳，不知道是叫“师哥”还是叫“路川”，于是这个字消失在空气中，只回荡在她的耳朵里，面前的人早已上了楼，消失无踪，唯余自动感应的楼道灯亮堂堂的，却空无一人。

    黎琉倒不反对这一点，唔了一声。

    走到一半，有人一溜烟跑到他身边，叫住他：“师哥！”

    赵思雨总是在朋友圈发宝可梦，他好像是宝可梦的团粉，有时候能够连刷十条无差别污染所有人的朋友圈。

    “那你说的是谁？”

    江路川的鼻梁挺直，嘴唇偏薄，上挑的眼尾更显锋利，但讲话的时候，右侧的虎牙偶尔会显现出来，搅淡了脸上的淡漠。

    **

    赵思雨一秒破案，狂笑，压低声音询问：“是不是你又认错人了？人家叫方子鹤。”

    “哦，”方子鹤点了点头，他原本就没往他俩在说一个人的方向想，不过黎琉说了，他好奇问了句：“为什么？”

    《川流无息[游泳]》

    江路川头也懒得回：“我用得着在意她的想法？”

    黎琉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她张了张嘴，想                                                说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发了一个单音节：“啊。”

    “算了，”黎琉摆了摆手：“懒得提他，你的连体婴伙伴去哪了？”

    黎琉胡诌；“他可能脸盲，没认出你。”

    江路川屈起食指，抵住嘴唇，高深莫测地低咳了一声：“看得过去。”

    黎琉理了理赵思雨的意思，他说的是，他周末放半天假走人，再折回来耗费时间精力，就不回来了，让她和江路川一起过去。

    他出了水，打算找理疗师和队医进行理疗。

    江路川乐了，瞧着不怀好意：“周六门口见。”

    黎琉拍了拍这小屁孩的肩膀，这小孩也是省队的，今年快14岁，和他的连体婴伙伴慕旭一起进的省队，但性子截然相反，给人印象深刻，她训练完，洗好澡换了衣服出来，看到他快变成一条小苦瓜了，就问了一嘴。

    “这倒是，”方子鹤被她安慰到了，说：“好在师哥和我没什么梁子，虽然他没看，但还夸我表现过得去。”

    江路川象征性地拍了拍手：“恭喜，多锻炼一百米。”

    两人按原路折回，再次经过训练场外的不远处，方子鹤的郁闷时不时飘响起：“唉，我就知道师哥没认出我。”

    方子鹤有点惊喜，但也有点莫名的不好意思，他问：“真的看了吗，那你觉得我的表现怎么样，哦对了，你认识我吗，我们之前切磋了几次。”

    “好吧，”方子鹤说：“师哥，你有没有看前几天的男子两百米自由泳省锦标赛决赛啊？”

    她分不清赵思雨究竟更喜欢哪个角色，索性买了一个大型盲盒，抽到那个算哪个。

    赵思雨咳了一声，问黎琉：“我这周六，明天生日，你要不要来参加生日聚会？”

    说罢，他提脚离开，随意挥了挥手让方子鹤也散了：“我有事，走了。”

    江路川看他一眼，还没开口，轻灵的女声似有若无的飘了过来，仿若在安慰方子鹤。

    “啊，”黎琉说：“原来我俩说的不是一个人啊！”

    在训练尾声中，江路川活动活动胳膊，手臂关节有点紧和沉——可能是这段时间，为了备战赛事，训练达到负荷，或者是其他原因，再运动下去显然不是好事。

    “呃，”黎琉说：“比较清秀，不错的。”

    训练场内的灯渐渐熄灭，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也都散尽，黎琉安慰了几句方子鹤，隐隐听到不远处稀疏舒朗的男声，她没管。等方子鹤走后，她打算回宿舍，走了两步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赵思雨。

    黎琉的头稍稍偏了一点，就和赵思雨旁边的江路川视线明晃晃地撞到了一起，却都没什么情绪，冷淡得紧。

    她拿着盲盒去结账，余光里是隔壁盛放着伊布玩具的区域，最贴近她的是月亮伊布。

    赵思雨：“咱俩就是两百米。”

    说到昨天，黎琉有点不好意思，不该背后说他傲慢，这并不光明磊落。

    方子鹤很受打击。

    她僵硬地扭了扭脖子看向江路川，她觉得这人应该不是很想带她。

    江路川说：“小屁孩不认路，师哥带你去。”

    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哪里。

    但山本拓哉这号人物，说实话，和女子长距离自由泳八竿子打不着一块，黎琉如常训练了几日，周六饭后睡到了一点二十，爬起来溜达到附近的宝可梦快闪店给赵思雨挑一份生日礼物，两点前回去。

    江路川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路人脸，他颔首，问：“嗯，有事？”

    江路川捞起池边的水壶，扔给赵思雨：“走不走？”

    宿舍区基本都在一块，三人都朝同个方向走回去。

    江路川站在楼道门口，一手插着口袋，楼道里头黑黢黢的，外面的灯光打在他脸上，面上明暗交替，他是懒得管这些事的，也不乐意，但脑海里冒出有一次黎琉怕他打她，眼睛瞪得圆圆的，说自己是未成年，殴打未成年犯法。

    江路川耽误了一会，后训完的赵思雨赶上了他，两人一道去理疗室，理疗结束后，赵思雨一拍脑袋：“我水落池边了。”

    再不济就打个车去嘛。

    “走，”赵思雨抬手接了水壶，朝黎琉那侧偏了偏头：“不过，你要不要改善自己的形象？”

    听到“小屁孩”三个字，黎琉果然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难道把自己名字刻在泳帽上的人很成熟吗！”

    黎琉和赵思雨的关系还成，也就没拒绝。

    “我没去过。”黎琉没去过，不认路，不过她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她刚想说温唐，哦温唐周末要回家，那林子衿师姐应该也去，她跟着师姐去就好了，不用麻烦他。

    江路川：“没有我。”

    这并不是说害怕对方，只是在战略上不能轻视敌人，重视对方的战术，并学习以取长补短。

    另一边的赵思雨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江路川：“我怎么感觉他们说的是一个人？”

    方子鹤的注意力集中在黎琉的“认不出”三个字，他备受打击：“可是我和师哥切磋过，还和他见了至少一二三四五六次面！我有那么路人脸吗，这谁还能分得清张三和方子鹤的区别？！！！”

    他又问：“你俩上次成语接龙，不是，小小地斗了一下嘴，怎么又一二三次五六七八九次梁子越结越深了？”

    晚七点半。

    那肯定不是了。

    **

    也不知是疑惑还是答应。

    方子鹤挠了挠头，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师哥……”

    方子鹤懵了一会，再回神，江路川走远了，他后知后觉，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他看的是那一场啊，我这场不是倒二吗，教练让我多和师哥学一下，说我严重失误，脑子进水了。”

    “有事就说。”

    “谁在意，”江路川笑得张扬，似乎浑然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刻了不被人反对，这叫本事，你未来要有本事，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