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章 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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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得人心慌。

    宋俨：“怕吐你车上。”

    有些导演会通过剪辑和远近景切换，模糊掉微不足道的瑕疵。

    哈哈。

    但顾雁飞手臂撑着车门，仰起脑袋，压低声音，“还是说，你想参与他们的修罗场？”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但宋俨估计是想和苏挽星报备，他们又没联系方式，现在恰好偶遇她，就托她这个免费传声筒转达一下。

    比先时的药还多。

    所以叙述时还回忆起，不过是往常放学回家，姥姥却支着脖子问“你是思云对象吗”那天，蝉鸣鸟叫也如现在一样。

    苏挽星，宋俨，蒋书同。

    司汶清与裴钰师徒反目，出手时用的都是这套簌霜剑法。

    满打满算得招五个呢。

    她诧异抬头。

    最近忙得咕噜转，祝朝意都忘了宋俨现在的身份——“重生之我是豪门大佬”。

    祝朝意按下车窗。

    随即是将她完全笼罩的阴影，还有带着冷气的风。

    宋俨回答：“还好，这几年一直在规律做透析，肌酐稳定了不少。”

    他无心一提，祝朝意就想起狭长走道规整排列，环着幽暗压抑的天井，像十数个胸腔里的肋骨堆叠。

    祝朝意则回头找宋俨，想拿回自己的小风扇。

    顾雁飞：“……你要不下                                                车走着去吧。”

    祝朝意想薅两支堵上他的嘴，但掐不下来，便道：“羡慕我？”

    干嘛呢，不让她上车。

    根本不会有现在这个局面。

    祝朝意也没跟他客气，吨吨吨地喝了大半瓶。

    姑姑？

    原予则青出于蓝，堪破她的破绽，跨了两个大境界，将她斩杀于自己的独创剑法之下。

    祝朝意累得不想说话，但宋俨还没发现自己在惯性恭候，她乐得占这个便宜。

    祝朝意假装没听见，他还要叹气，“朝意你再不理我，我明早就要咯咯叫了

    七座的商务车，就算是四个人都坐后排，也不会显拥挤。

    所幸除去每天跟学的两小时，每晚睡前也有模拟走位和温习。

    谁不说当大明星好呢，遮阴纳凉都有人服侍。

    但时珍精益求精，祝朝意也想做到尽善尽美。

    时珍又在机器后看了一遍刚才的原片，对她道：“行了，等会儿你和小雨一起，在影棚里再分别过几遍。”

    祝朝意笑：“每发一条@你一次。”

    宋俨的额发被风吹起，意识到她不是在礼貌地客套，“好，从岛上回来吧。”

    集齐女主男主和男二，可召唤传统雄竞修罗场。

    她转身要去找水喝，肩膀就被拍了拍。

    宋俨坐下，问顾雁飞：“有塑料袋吗？”

    另一辆车是顾雁飞开，祝朝意拉了一下后座的车门，纹丝不动。

    也是，不然是来看她和江知源的吗。

    他已经崩溃过，现在似乎已经接受不幸接连降临。

    祝朝意捏着自己的指尖，“姥姥她现在还好吗？”

    宋俨半天没等到她第二句回应，视线从她被水浸得滋润的嘴唇上移开。

    小梧桐是青云湖边的一个小区，但其实说小区，都给它贴金。

    顾雁飞：不是，你还信了？？

    就这还演员呢，做作的痕迹太重了吧！

    之后都是大女主砍瓜切菜的特效补拍外加和男主情情爱爱。

    原予满意了，又把同样的话对江知源也说了一遍。

    宋俨说：“我姑姑回来了，今晚一起吃个便饭。”

    祝朝意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里，“哦，好。”

    宋俨把伞倾向她，自己暴露在刺眼的暑气中，“我去拿了瓶矿泉水。”

    祝朝意眯着眼，慢悠悠喝完瓶底的水。

    祝朝意前绕一圈，去敲顾雁飞的窗玻璃，“师傅，尾号1123”

    宋俨看到她座位周围一圈离谱的五彩缤纷，眉头一跳，“你在开花店吗？”

    江知源也不介意祝朝意抢走了自己“原予剧组里第一好龟龟”的位置。

    若非抽签抽到了这两台车，好集中拍摄素材，宋俨是想和祝朝意单独去码头的。

    宋俨今早起床，右眼皮就一直跳，他还以为是出数据赶报告用眼过度，神经疲劳。

    按计划，自下周一起，《恋爱中的TA》将在远离海岸线的一座荒岛上进行录制。

    她们完工那日，原予拉着祝朝意的手，“多发照片，朋友圈不准屏蔽我。”

    但宋俨看都没看他，只轻声对祝朝意道：“我会晕车。”

    充其量就是无序放置的筒子楼外围了圈铁栅栏，门卫室的大爷十年如一日地看报纸，谁来了都让进。

    宋俨的语气越寻常，祝朝意的嗓子越发地痒。

    出发去荒岛的早晨，祝朝意出房门时看江知源行李比自己的都多，还顺手帮她提了一个超大号托特包下楼。

    对手打戏需耗时磨合，时珍将男主与女二之间的文戏交予副导，起身寻宋浅芝。

    宋俨：“那算了。”

    苏挽星已经在里面坐下，抬手指了指驾驶座。

    连续五天，剧组不方便请假，幸而《远月归途》的拍摄也已进入尾声，祝朝意和江知源的戏份都被安排在这周杀青。

    不过宋俨道：“阿尔兹海默症。”

    现在看来估计是水逆。

    “……假好心。”祈琦背着镜头偷偷嘟嚷，觉得祝朝意的善良表现得太刻意。

    不对，她下次进组估计也是恋综后了。

    但宋俨已经不在原先的站位上了。

    “是高考前发现的。”宋俨的语气听着很平静。

    祝朝意张望无果，呼吸间，鼻腔喉口都被炙烤出干涸的燥热。

    调整好心情后，他一箩筐的啰嗦都向祝朝意倒去。

    顾雁飞正要升起车窗，自车镜里看到宋俨拎着行李站在门口，也不知看了多久。

    “俨哥，心情不好啊。”顾雁飞很灿烂地探头打招呼。

    只是尿毒症初期治疗不及时，发展成晚期，除了续命的透析，还要吃药。

    祝朝意没多想。

    然而，霜剑法汲取无尽雪原上的日月光华凝聚而成，她心境不纯，遭剑法反噬。

    祝朝意点点头，宋俨反倒记起她见过他姥姥，又多说了一句，“我……我和姥姥现在没住小梧桐了。”

    但也强过在后排经受宋俨的毒舌攻击。

    所以他今天是跟着他姑姑来探班的？

    有没有久到，看见祝朝意自己坐上他的副驾呢。

    下回进剧组，说什么也得招个助理了。

    还有枯黑薄皮包着骨头的小老太太。

    化妆师上前补最后一次妆，祝朝意手臂发酸，肩膀和腰腹也因为反复的爆发力而微微打颤。

    单向玻璃降下，顾雁飞用下巴点了点鲜花点缀的副驾驶。

    所以她还要告知苏挽星原因？

    《始乱终弃了恋综男主后》

    姥姥抚她的时候轻得像随时要飘走的云，手心却很温暖。

    顾雁飞：晕车？你装什么呢？

    宋俨看她汗歇得差不离，才又挪进伞下，“我今晚不回去吃饭了。”

    虽然不关她的事。

    语气凶巴巴的，像是命令，但扁嘴的模样和委屈猫猫头表情包如出一辙。

    祝朝意果断又回绕小半圈，坐进花团锦簇的副驾座，登时变成个粘在一堆装饰里的手办娃娃。

    没想到宋俨凉凉勾唇，拉开她的车门，“是啊。”

    “叩叩。”

    降磷的碳酸司维拉姆，降钾的聚苯乙烯黄硫酸，其他补钙的、代谢碳中和的、降血压的。

    祈琦刚想嘲她学人精，和江知源买同款，就见她把托特包放到了自己的车后尾箱。

    到时候她大富大贵，一个助理打伞，一个助理扇风，还有送水的、捧零食的、说好听话逗她开心的。

    她没见过那么暮气沉沉的人，跟着宋俨小声喊姥姥，握了握床边那只干皱的手。

    他先走了？那她的东西呢？

    祝朝意却看他脸色有些白（太阳晒的）道：“好，我去后面。”

    她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我去看看她。”

    宋俨看着她，“好，但她可能认不出你了。”

    时珍说保几条，就是至少再来八次。待她终于满意，祝朝意几层衣袍下的冰敷贴都被烘干成了脆纸。

    他们分两辆车去码头，祝朝意自然不可能和祈琦一辆，她才知道祝朝意是在帮忙搬东西。

    否则今日太阳这么大，若有哪处动作衔接没处理好，她定是要再来十几条的。

    香喷喷的花仙子变成冷冰冰的黑脸男，顾雁飞只当自己旁边是空气。

    “我都布置好了，难不成是为了蒋书同和宋俨？”

    她们在剧组见面时间长，回别墅里也常在一处，彼此之间关系拉近不少。

    所以便问，“为什么？”

    只见过一次，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记得也正常。

    他和谁去哪里吃饭都可以吗？

    顾雁飞灿烂的笑容垮了点，“俨哥，你坐这不合适吧。”

    祝朝意嗓子发痒，视线落在自己的脚尖，“什么时候我去看看她。”

    顾雁飞不解：“要塑料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