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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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俨冷淡                                                睨他一眼，祝朝意却没任何反应。

    宋俨便只能干巴巴道：“其实还有别的，我拿一下……”

    他逗弄恋人时的小动作也浑然天成，倒把原予带得有点失了重生后恨海涛天的模样。

    这么喜欢啊。

    血压有什么好看的？

    但刚才掏得急，储物盒里好几个小玩意，他手忙脚乱的，竟然就恰好勾出来这个。

    宋俨敢做敢当，是他下流。

    《始乱终弃了恋综男主后》

    毛绒绒小熊被取走，宋俨手上一空，胸口也似有寒风吹进。

    她的手也是。

    【00:30:02……】

    她现在松了也没用，宋俨凉飕飕的手掌虚拢着，像一方冰蚕丝被罩下来。

    火气太大的人容易乳腺结节，但他俩还没熟到祝朝意能友善提醒宋俨这回事的地步。

    本来他都不想送了，毕竟又落后于人、又撞了款、祝朝意又不一定稀罕。

    “文创市集那边，规模挺大的，最近还在办啤酒嘉年华。”短暂沉默后，宋俨低声道。

    提示框里地计时数字飞快变化，但都来来回回几句话说完了，时间才过去三十秒。

    “什么叫很会爱人。”那声音比前一句时更为冷硬，疑问的句式

    “血压？”

    祝朝意却懒懒哼了声，“还看到了什么，身高？体重？”

    “有一个香薰蜡烛，两个手机支架，还有耳机充电舱，其他的都是挂件，或者你摆着也行。”宋俨等她亮着灯看完，才松了刹车。

    只一个“嗯”，祝朝意便当宋俨答应与她和好了。

    她上学的时候包上总挂着小东西，过一段时间就偷偷换一个。

    她对这只小熊感兴趣？

    她竟然觉察出了他这几日的不悦。

    任务完成，但祝朝意没急着松手。

    江知源有助理帮忙打伞、举电风扇，祝朝意自己撑着遮阳伞，专心致志瞧着中心的二人。

    顾雁飞都笑：“守这么紧？”

    祝朝意放开宋俨的手，两指捏着小熊头顶的圆环，把它从宋俨的食指上挪下来，“不必了。”

    宋俨有点意外，但又意料之中。

    但只说出前两个字，喉咙就干得发疼，“我没。”

    冷白的手腕细不伶仃，也不知要戴多大口径的手铐。

    她缓缓道：“我们是朋友吧，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何况我们认识这么久，我还不清楚你吗？”

    赵子桉让她眼神放松些，把顾全当自己朋友都好，就是别当成流氓。

    这个念头一出，宋俨眨了眨眼，觉得该戴上手铐的是他自己。

    过目不忘嘛，天才的基操。

    祝朝意道：“等会吧。”

    “周六，买的……路过了一个文创市集。”他组织着语言，试图抽出小熊来给她看，但祝朝意死死抓着他的手。

    摄像大哥的车就在旁侧，隔着几辆，天色渐暗，两束近光灯投射出来，悬浮的尘埃无处遁形。

    以微秒为计地，宋俨僵硬冰凉的指头往祝朝意的手背上挨去。

    白色的SUV平稳驶出，柔黄色的灯光关掉后，车厢内昏黑，哑灰内饰上淌着自窗外印入的粉色晚霞。

    还说没有。

    还有三十秒，祝朝意不知还有什么能聊的，但她一脸风平浪静，好像忘了自己还强人所难地抓着宋俨，也忘了他们还在车上干坐着。

    祝朝意以前就喜欢这类玩偶，各种娃娃，有些和她追的星有关系，有些就是她纯粹觉得可爱。

    祝朝意……好烫。

    但叶澜舟也没谈过恋爱，却能用一张温柔的脸做出灵动可爱的表情，还能用青草编出蜻蜓，仿佛真是性格如此。

    宋俨要送的礼物现在都摆在了她的膝头。

    “谢谢。”祝朝意支着脑袋往外看。

    “——大不了我给你看回来。”

    那晚祝朝意没把顾雁飞的玫瑰熊带回房间，而是在客厅里摆着，宋俨还以为她是不喜欢小熊。

    【在约会过程中和男主牵手2分钟，计时开始，00:01:01……】

    明日有一场硬仗要打。

    【01:30:59……】

    宋俨为了什么沉默，祝朝意没有关心，她问了他一声，把前头储物柜搜刮了一遍。

    可能祝朝意只是和他一样，不擅长表达。

    钻进去，再钻出来。

    他顿了顿，“不是想侵犯你的隐私。”

    余光里，她的嘴唇微微撅起，似乎要说出“胸围”两个字，宋俨一颗心慌慌，在她开口时急忙道：

    她应该没有发现。

    祝朝意不知道自己的唇角正翘着，旁边来了句，“有这么好看？”

    她早先还和苏挽星说他身体好，是因为信任他？

    大脑皮层下似有粗大的动脉重重弹跳，宋俨舔了舔下唇，又开始用单音回话：“……嗯。”

    两分钟好漫长。

    宋俨轻应了声，“但是你酒精过敏，大概会觉得没意思。”

    她是真被他逗得心烦了。

    祝朝意应声虫般接话，“啤酒嘉年华？”

    她任务才过了一半呢。

    他想说我没有躲着你，现在也没有在生气。

    五颜六色的啤酒摊缀连，围出不算宽敞的通道，人潮中许多情侣牵着手，掌心相扣，十指交叉。

    肌肤相触的那一刹那，宋俨又眨了一下眼睛，四周的车厢似乎都朝他挤压而来，消耗尽所剩无几的氧气。

    她的手暖乎乎的，勉强捉着他几根手指，指腹无意识勾着他的掌心，边缘齐整的指甲划出绵软又密集的酥痒。

    比他们现在这个不伦不类的……牵手，要正式许多。

    那天晚上宋俨没再往庄摇和蒋书同中间挤了，他吃饭时坐在祝朝意身边，集体游戏时也同样。

    他当时明明嗤之以鼻，觉得祝朝意玩物丧志，现在却毫不费力就能记起她换过的挂饰都有什么。

    一副银镯子，十年公家饭。

    【02:00:00】

    他的礼物突如其来。

    上午的摄影棚里人来人往，大部分都围着原予和叶澜舟，祝朝意和江知源在一旁候场。

    车厢里的空气愈加稀薄，闷得他后颈都浮了层薄汗，祝朝意的那几根手指捏了捏他，“你还在生气啊？”

    她没谈过恋爱，所以上一部戏里，最初咔得最多的也是和顾全的对手戏。

    纤软的绒毛从十指指缝中溢出去，他们俩像同时握住了一颗安静的心脏。

    宋俨的双眸一直垂着，“……收体检表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

    宋俨打下转向灯，静谧的滴答声跳来跳去的。

    “你怎么知道我酒精过敏？”她问。

    那现在呢，她难道又发烧了吗？

    不过，她也就鸽了他一次嘛，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宋俨本来也没必要生这一场气。

    嘁，牛什么牛，区区腹肌，区区翘臀，谁没有似的。

    他反思，他深感罪过，他不该让网友背锅。

    他的身上像爬满了小蚂蚁。

    于是祝朝意玩游戏时也有点心不在焉，结束后又把自己关浴室里，对着镜子练了许久，才吃了褪黑素睡去。

    声势浩大地将他的身体踩作一掊焦土。

    她对他的身体数据没兴趣。

    他说：“不客气。”

    没成想这么简单，她对宋俨还是太刻板印象，低估了他的心胸。

    他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以免把祝朝意的手再拽回来。

    系统提示框闪烁着，祝朝意绞尽脑汁地憋出一句：“我们和好吧，你别躲着我了。”

    只一晚上的废料，竟能将他荼毒至此，他真是心太脏了。

    上次他在电梯里不慎碰到她，她的体温就比他的要高，后来他知道是她发烧了。

    宋俨的视线固定在自己被抓着的手指上，有点听不清祝朝意说了什么。

    各式各样的玩偶。

    原来她还是在乎他的。

    绿色的小恐龙，戴着帽子的小狗，长着手和脚的纸杯蛋糕。

    宋俨蹙眉，血液倒流，脸颊发烫，被攥住的指头渐渐变凉。

    为了拖延，祝朝意又问：“你是在哪里买的……这个钥匙扣？”

    原文里三五章就要提一嘴，宋俨多么肩宽腿长辣上天，还花了大篇幅描写他的腹肌和翘臀。

    毛绒绒的巴塞罗熊戴着个西红柿小帽子，柔软得像水。

    她以为是江知源的另一个助理，自然接到：“反差萌吧，不过叶澜舟看着就很会爱人。”

    可是第一次做陶土时，她的指尖也更热一些。

    例如，祝朝意为什么对他的体检报告不感兴趣？

    她解决完了和宋俨的小矛盾，当下最重要的即是司汶清的一场独角戏。

    【恭喜宿主和男主牵手满2分钟，现结算奖励，奖金载入中……】

    祝朝意抿唇，手心一股往外抽离的力道，她赶紧两只手都握了上去。

    他希望她没有。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震耳欲聋。

    所以可爱更像是他的性格底色，祝朝意望洋兴叹，在脑海里如何模仿，都不认为自己能演出叶澜舟那种讨喜劲儿。

    还下意识把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轻拉，仿佛他连小熊带手都送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