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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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初：“阿淼，你不理我。”
青白的手掌覆盖在那里，手背上是狰狞蠕动的黑筋，手心里却泛着柔和的淡淡绿光。不消片刻，伤痕肉眼可见的消失，皮肤重新恢复了白玉般的健康色泽。
黎初如此想着，皮肤都激起了一层寒毛，他感觉到满布全身的水流都化作了一丝丝一缕缕粘腻潮湿的视线，一寸不漏的滑过他的身体。
这几日，黎初躺在病床上都是怀着期待入睡的。
花洒里曾经出现过一团水藻。
像是舌头含弄着指缝，润湿一根根细长的手指，来来回回的舔舐，细细吮吸品尝。
黎初如此猜测。
“阿淼，你在洗衣机吗？”
黎初走遍屋子的每一个地方，一遍遍的问，像个傻子一样。
原本是想睁开眼，又怕把好久不来的鬼吓跑，他犹豫着错过了最佳时机。
问完这话，空气中出现短暂的静谧。
空气里静悄悄的，阿淼不在这里。
“阿淼，你在水管里吗？”
他心里还留着一点最后的祈望，对着空荡荡的客厅，轻声道：“今晚我在家里入睡，你会来爬我的床吗？”
注定没有回答，黎初早有预料，也不感到沮丧，若无其事的自问自答：“今晚你不来，我就去若河边找你。”
他循着曾经铲去的苔藓生长过的痕迹，抚摸过每一个潮湿的角落。
“阿淼，你在浴缸里吗？”
他关掉淋浴开关，举着花洒凝视，轻轻的问：“阿淼，你在花洒里吗？”
阿淼是不是曾经藏在下水口？
钻出只比瓶盖大一点的塞子，混迹在水里，一波一荡的抚摸他的身体。
黎初有些头皮发麻。
鬼缓缓飘进卧室，屹立在床边，凝视着熟睡的人类。
阿淼是不是也从这里钻出来过？
浴缸底部也有过水藻。
空气缓慢的流动，夹杂 着吊诡的嚇嗬声，滴滴答答的水声连绵不绝，留下一地湿漉漉的渍痕。
黎初不肯放弃，放了一浴缸的水。他的身体赤/裸，未擦干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肌肤滚动，像滑滑板那样顺畅。
随着舌头的蠕动，白皙的脸颊都鼓起了涩情的幅度，时不时又换作另一边，一鼓一鼓的仿佛在吃什么棒棒糖。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声音。
仿佛镜面的反射，鳞次栉比的水珠颗颗都映出了那道影子。
打开花洒，闭上眼，感受着淅淅沥沥的水花溅落在脸上、身上，黎初再次想到了尹淼。
…………
黎初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蠢，他扯了扯嘴角，失落道：“不在啊。”
水龙头里同样涌出过水藻。
他也有想过尹淼为什么不来。是因为医院有护士巡逻，不如家里方便两个人独处吗？
那些出现在房屋各处的藻苔藓类植物，粘腻、反常、鬼气森森，是阿淼弄的吧。
那道青白的鬼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悄无声息的，已经在那里伫立许久。
黎初躺在浴缸里，闭上眼，轻声道：“我睡着了，你会化作水流拥抱我吗？”
黎初着了魔似的，洗完澡出了浴室，又走进厨房。
《淹死的竹马回来找我了》
转眼到了晚上，黎初早早爬上了床，他没有穿衣服，只在小腹往下盖着一张轻薄的空调被，闭上眼。
“初…不疼……”
黎初的眼睫轻轻抖动，眉头不易察觉的蹙了一下，牙关轻轻启开一条细缝，舌头就趁虚而入，滑不溜秋的钻了进来。
鬼弯下腰，伸手抚摸黎初的手肘、膝盖，那里还泛着一点青紫，是黎初为了寻找它重重砸向地面而留下的淤青。
占据了口腔的外来者，仿佛要吃掉呼吸般的吞咽蠕动，扫荡嘴巴里的每一寸位置，有一种不死不休的疯狂，让人莫名有些恐惧。
本来只是浅尝辄止，嘴唇仿佛被一股磁力吸引住，粘稠的舔舐着唇周，湿润的探进唇缝，细腻的舔着牙贝，扫荡着口腔内壁。
他打开U型管的水龙头，看着潺潺的水流冲洗浸透着双手，幻想着当初手指的触感，粘稠湿滑。
如今出现毛骨悚然的不适感，黎初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超出认知的这一切。
他就倚靠在浴缸边上，像倚靠在岸礁上的美貌鲛人，手指轻轻划动着晃荡的水面，搅乱着窥视者的心。
他先去洗了个澡。
“阿淼，你在舆洗池吗？”
阿淼是不是从花洒的细孔里窥视过他？
黎初本来是装睡，从屋子的温度骤降，冷到他想卷起被子时，他察觉到尹淼来了。
浴室里无人回应，只有水花激荡发出叮咚悦耳的响声。
黎初顿了顿，决定耐心的等待。
黎初纤长的睫毛悬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轻轻颤颤的抖动，粘黏成鸦羽般的一簇簇，垂眸时惹人怜爱。
顺着胸口的起伏、顺着脊背的骨节，停留在肩头、停留在大腿，钻入嘴唇、流进耳朵，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将他包裹。
黎初感觉舌根酸麻，被吮得更深了，他甚至有些恍惚，死后人的舌头会变长吗？会变成长舌鬼吗？舌头会像蛇一样缠绕吗？
呼吸纷乱，喘不过气，被迫咽下一口口津液。
冰凉的手指划开凌乱的头发，顺着光滑的脸颊，按到嘴唇上，来回厮磨，落下轻柔的一吻。
淡淡的河腥味充盈着口腔，唇舌交融着起舞，黎初的舌尖舔动了一下，细微的有所回应，对方的唇碾得更深，送去更猛烈的吻。
他本来觉得自己能坦然接受尹淼的惩罚，献出屁/股也在所不惜。
仔细一看，竟是一道青白瘦高的幽影。
“阿淼，你在水箱里吗？”
房间里空空荡荡，肉眼无法寻觅，只能通过倒影察觉端倪。
暴雨后的这几日，阴天，闷热，潮湿不减。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小水珠、摇摇欲坠的轻晃，在窗外的光线下折射出一点怪异的浅绿。
怎么会舔到上颚的那一小块软肉？为什么会往食道里探？难道还要钻进胃里？
只是早上醒来，嘴唇没肿，身上没有痕迹，让他感到有些失望。
黎初站起身，缓慢的踏进浴缸里，水面晃荡着溢出来些许，亮晶晶的水花攀附着洁白光滑的小腿，舔舐着留下湿滑莹凉的痕迹。
可如今他回到家，在家里呼唤阿淼，阿淼依然不在。
随着流水的飞溅，冰凉的水花落在手臂、胸口、脸颊，像是随机落下的锚点，一点一点啄吻温热的肌肤。
] 黎初：“阿淼，你不理我。”
青白的手掌覆盖在那里，手背上是狰狞蠕动的黑筋，手心里却泛着柔和的淡淡绿光。不消片刻，伤痕肉眼可见的消失，皮肤重新恢复了白玉般的健康色泽。
黎初如此想着，皮肤都激起了一层寒毛，他感觉到满布全身的水流都化作了一丝丝一缕缕粘腻潮湿的视线，一寸不漏的滑过他的身体。
这几日，黎初躺在病床上都是怀着期待入睡的。
花洒里曾经出现过一团水藻。
像是舌头含弄着指缝，润湿一根根细长的手指，来来回回的舔舐，细细吮吸品尝。
黎初如此猜测。
“阿淼，你在洗衣机吗？”
黎初走遍屋子的每一个地方，一遍遍的问，像个傻子一样。
原本是想睁开眼，又怕把好久不来的鬼吓跑，他犹豫着错过了最佳时机。
问完这话，空气中出现短暂的静谧。
空气里静悄悄的，阿淼不在这里。
“阿淼，你在水管里吗？”
他心里还留着一点最后的祈望，对着空荡荡的客厅，轻声道：“今晚我在家里入睡，你会来爬我的床吗？”
注定没有回答，黎初早有预料，也不感到沮丧，若无其事的自问自答：“今晚你不来，我就去若河边找你。”
他循着曾经铲去的苔藓生长过的痕迹，抚摸过每一个潮湿的角落。
“阿淼，你在浴缸里吗？”
他关掉淋浴开关，举着花洒凝视，轻轻的问：“阿淼，你在花洒里吗？”
阿淼是不是曾经藏在下水口？
钻出只比瓶盖大一点的塞子，混迹在水里，一波一荡的抚摸他的身体。
黎初有些头皮发麻。
鬼缓缓飘进卧室，屹立在床边，凝视着熟睡的人类。
阿淼是不是也从这里钻出来过？
浴缸底部也有过水藻。
空气缓慢的流动，夹杂 着吊诡的嚇嗬声，滴滴答答的水声连绵不绝，留下一地湿漉漉的渍痕。
黎初不肯放弃，放了一浴缸的水。他的身体赤/裸，未擦干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肌肤滚动，像滑滑板那样顺畅。
随着舌头的蠕动，白皙的脸颊都鼓起了涩情的幅度，时不时又换作另一边，一鼓一鼓的仿佛在吃什么棒棒糖。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声音。
仿佛镜面的反射，鳞次栉比的水珠颗颗都映出了那道影子。
打开花洒，闭上眼，感受着淅淅沥沥的水花溅落在脸上、身上，黎初再次想到了尹淼。
…………
黎初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蠢，他扯了扯嘴角，失落道：“不在啊。”
水龙头里同样涌出过水藻。
他也有想过尹淼为什么不来。是因为医院有护士巡逻，不如家里方便两个人独处吗？
那些出现在房屋各处的藻苔藓类植物，粘腻、反常、鬼气森森，是阿淼弄的吧。
那道青白的鬼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悄无声息的，已经在那里伫立许久。
黎初躺在浴缸里，闭上眼，轻声道：“我睡着了，你会化作水流拥抱我吗？”
黎初着了魔似的，洗完澡出了浴室，又走进厨房。
《淹死的竹马回来找我了》
转眼到了晚上，黎初早早爬上了床，他没有穿衣服，只在小腹往下盖着一张轻薄的空调被，闭上眼。
“初…不疼……”
黎初的眼睫轻轻抖动，眉头不易察觉的蹙了一下，牙关轻轻启开一条细缝，舌头就趁虚而入，滑不溜秋的钻了进来。
鬼弯下腰，伸手抚摸黎初的手肘、膝盖，那里还泛着一点青紫，是黎初为了寻找它重重砸向地面而留下的淤青。
占据了口腔的外来者，仿佛要吃掉呼吸般的吞咽蠕动，扫荡嘴巴里的每一寸位置，有一种不死不休的疯狂，让人莫名有些恐惧。
本来只是浅尝辄止，嘴唇仿佛被一股磁力吸引住，粘稠的舔舐着唇周，湿润的探进唇缝，细腻的舔着牙贝，扫荡着口腔内壁。
他打开U型管的水龙头，看着潺潺的水流冲洗浸透着双手，幻想着当初手指的触感，粘稠湿滑。
如今出现毛骨悚然的不适感，黎初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超出认知的这一切。
他就倚靠在浴缸边上，像倚靠在岸礁上的美貌鲛人，手指轻轻划动着晃荡的水面，搅乱着窥视者的心。
他先去洗了个澡。
“阿淼，你在舆洗池吗？”
阿淼是不是从花洒的细孔里窥视过他？
黎初本来是装睡，从屋子的温度骤降，冷到他想卷起被子时，他察觉到尹淼来了。
浴室里无人回应，只有水花激荡发出叮咚悦耳的响声。
黎初顿了顿，决定耐心的等待。
黎初纤长的睫毛悬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轻轻颤颤的抖动，粘黏成鸦羽般的一簇簇，垂眸时惹人怜爱。
顺着胸口的起伏、顺着脊背的骨节，停留在肩头、停留在大腿，钻入嘴唇、流进耳朵，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将他包裹。
黎初感觉舌根酸麻，被吮得更深了，他甚至有些恍惚，死后人的舌头会变长吗？会变成长舌鬼吗？舌头会像蛇一样缠绕吗？
呼吸纷乱，喘不过气，被迫咽下一口口津液。
冰凉的手指划开凌乱的头发，顺着光滑的脸颊，按到嘴唇上，来回厮磨，落下轻柔的一吻。
淡淡的河腥味充盈着口腔，唇舌交融着起舞，黎初的舌尖舔动了一下，细微的有所回应，对方的唇碾得更深，送去更猛烈的吻。
他本来觉得自己能坦然接受尹淼的惩罚，献出屁/股也在所不惜。
仔细一看，竟是一道青白瘦高的幽影。
“阿淼，你在水箱里吗？”
房间里空空荡荡，肉眼无法寻觅，只能通过倒影察觉端倪。
暴雨后的这几日，阴天，闷热，潮湿不减。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小水珠、摇摇欲坠的轻晃，在窗外的光线下折射出一点怪异的浅绿。
怎么会舔到上颚的那一小块软肉？为什么会往食道里探？难道还要钻进胃里？
只是早上醒来，嘴唇没肿，身上没有痕迹，让他感到有些失望。
黎初站起身，缓慢的踏进浴缸里，水面晃荡着溢出来些许，亮晶晶的水花攀附着洁白光滑的小腿，舔舐着留下湿滑莹凉的痕迹。
可如今他回到家，在家里呼唤阿淼，阿淼依然不在。
随着流水的飞溅，冰凉的水花落在手臂、胸口、脸颊，像是随机落下的锚点，一点一点啄吻温热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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