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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白澄夏在桌前坐下,原本想要拒绝的,可是一旦同虞宁雪对视,见到或许本该如此肆意明媚的少女,她抿住了唇,垂眸低声道:“如果你喜欢的话……”

    白澄夏用探究的目光看去,道:“明日便可举行殿试。”

    不至于,对方还没有疯到这个地步。

    然而,太阳穴处的刺痛再度光临,一闪而过的画面内,这次白澄夏看清楚了,就是虞宁雪,比起如今要稚嫩些,雪发扎成马尾乖巧垂在身后,笑颜羞涩而灿烂,“谢谢你,我叫虞宁雪,你叫什么呀?”

    算得上温声安抚了,虞宁雪眸中冷意渐散,但周身仍萦绕着一股子落寞,嗓音迟钝了一瞬才应道:“……好。”

    果然,哪怕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是压不下她对这件事的在意。

    颈间的泪意温热且汹涌,哽咽着的嗓音如最为无助的幼兽,白澄夏生疏地将手落在那轻颤的脊背,再度否认道:“那个方法,并非和你有关系,我这么抵触,也不是在抵触你。”

    但是此刻对上虞宁雪揶揄而雀跃的眸光,白澄夏拿手背给双颊降了下温,转身时又暴露了染上粉色的脖颈,“走吧,我饿了。”

    虞宁雪越发敛紧了眉心,眼前的男人似乎也觉醒了思维,这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他女儿了?

    后面就没什么事了,下朝后,白澄夏扫过乌泱泱的一大片官员,怀着许多疑惑出了宣政殿。

    说完,他利落地转身离开,像是在阻止自己产生一丝一毫的犹豫。

    听到这个称呼,虞宁雪起身扑入白澄夏怀中,两人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她哭得委屈,一瞬间将对峙的频道拉回暧昧。

    “可是我自有记忆起便生活在这个世界了,你看见的那个人,或许并不是我。”

    等到虞宁雪主动问起来,白澄夏心里反而还轻松了一些,坦然道:“字面意思,和你能瞬移差不多,姜荔可以看见我们每个人的数值,对了,之前她说你的健康值只有四十九,你该注意些自己的身体了。”

    挑着能说的部分进行了坦白,见虞宁雪理解地点点头,白澄夏刚想松口气,就听见她追问:“那姜昭仪所说的‘那个方法’,又是什么?”

    她朝虞宁雪的方向示意,女人长身玉立,眉目如霜,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们,碎雪弥漫,凝成一抹脆弱的水光。

    像是一直以来构建的世界观在坍塌,白澄夏乱了呼吸,胸口急促起伏间,她将迷惘的眸光投向担忧看来的虞宁雪,女人紧蹙着眉,嗓音慌乱不安,“你怎么了?”

    只要虞宁雪不知道消耗健康值的方法是宠幸后妃……

    见她否认得急切,虞宁雪反而心底生疑,“你之前说姜昭仪去寻你,是为了告知你离开的方法,所以,就是今天提到的这个,对吗?”

    闻言,虞宁雪沉默了一瞬,目露不解,“你又看见了什么吗?”

    “等一下。”

    白澄夏不再无聊地踢碎石,笃定地笑道:“对吧,我也觉得他不对劲,一般人觉醒了思维根本就没有记忆,可是他为什么对你这么……”

    白澄夏叹了口气,她有想过虞宁雪很聪明,但是没想过可以仅凭姜荔的只言片语就把她的全部计划猜出来,不对,还有一点!

    虞宁雪轻轻蹙眉,风雪凛冽的双眸划过些许猜测,“而且她提到了你昨夜宿在长乐宫,‘那个方法’,和我有关系?”

    白澄夏已经被问麻了,在一众需要解释的事情内,她先选择了否认,“不是,‘那个方法’和你没关系。”

    总有些不能把两人之间的矛盾摆到长辈面前的责任感,所以那会儿居然将“雪儿”这个称呼脱口而出,极度自然,就像曾经这样唤过无数次。

    白澄夏抓住了那只在额前探温度的手,面色苍白,语气却极为笃定,“我认识你,在我的世界。”

    白澄夏看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脸颊瞬间爆红,摆手解释道:“不是,那时候不是在你父亲面前吗?”

    毕竟如果真的不是,她又该如何自处。

    毕竟这大太阳的,虞宁雪还在外面等她呢。

    虞宁雪浅浅抬眸,游移不定间,最终还是开了口,“今日,姜昭仪所说的‘健康值’,那是什么?”

    作为知道所谓的“那个方法”就是宠幸妃嫔的人,白澄夏实在是不愿意把这件事和虞宁雪牵扯起来,哪怕对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

    白澄夏真想给自己这不把门的嘴两下,也想去拉着姜荔哭嚎“你真是做了件好事”,但是这会儿,对上虞宁雪似乎洞穿一切的目光,她只能尬笑两声,默不作声。

    心底生出不适应的抵触,她往后退了一步,恭敬行礼,“多谢父亲关心,雪儿一切都好。”

    虞徽楠顿时收敛了神情,行礼道:“陛下,臣确实有些想念雪儿了。”

    再度看了眼写满期待的眸光,白澄夏忽然没了压力,放松笑道:“雪儿,用早膳吧。”

    刻意忽略了那双盈盈看来的潋滟目光,白澄夏转身进入宣政殿,果然看见了自己变成八十的健康值。

    两人并肩走进去,余光瞥见白澄夏仍然红着的耳垂,虞宁雪勾起唇角,上扬的尾音将少女的期盼勾勒得淋漓尽致,“我很喜欢你叫我雪儿。”

    总不能是她睡着后虞宁雪……

    像是为了让虞宁雪安心,白澄夏只是走到了一处树荫下,侧目便可以看到。

    而虞徽楠则是用依依不舍的目光看着虞宁雪,声音中明显压抑着什么即将破土而出的情绪,“雪儿,你在宫中可还好?”

    虞宁雪也在这时走近白澄夏,阴影下的眸子闪过些许不解,“他有些不对劲。”

    思索了一会儿,她不太确定地吐出一个词,“珍重?”

    或许,她也想问之前姜荔所说的有关健康值的事情。

    气氛沉寂下来,两人各怀心思,再精细的食物也索然无味,用完后,白澄夏拿手帕擦了下唇角,起身道:“我今日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白澄夏无奈地看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姜荔,并没有去在意自己莫名变低的健康值,而是走了过去,轻轻牵起虞宁雪的手,“我去上个朝,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去。”

    但是,虞宁雪在此刻抓住了她的手,眸光震颤,似有水色浸润,幕帘一般轻轻浮动,“你否认得那么快,可见这个方法就是和我有关系,怎么,是要和我做什么吗?才能让你如此抵触?”

    “你抬起头来。”

    白澄夏无奈地看向眼圈通红、美艳冷肃的虞宁雪,眼神说不出的复杂,既怜惜,又头痛,“虞宁雪,你说你知道这些,有什么好处吗?”

    就是珍重,像是把虞宁雪当成了易碎的瓷器,那双如出一辙的狐狸眼原本该显的精明,却在看向虞宁雪时隐有水光闪过,沉默而汹涌。

    “那你们父女便聊聊吧。”

    嗓音低了下来,尾音寂寥而落寞,虞宁雪拿出丝帕擦了一下白澄夏额间的细汗,勉强笑道:“先用膳吧,”

    无论虞宁雪能不能猜到真正的“那个方法”,至少此刻,她想温声安抚对

    “你明明答应了我要叫我‘雪儿’的。”

    果然得到了虞宁雪格外雀跃的模样,弯弯的狐狸眼形似月牙,清亮皎洁。

    眼前的容颜逐渐和画面重叠,白澄夏心如擂鼓,低声道:“我看见了你。”

    闻言,虞徽楠合手行礼,“是,陛下。”

    “嘶——”

    夺少?你说夺少?

    白澄夏也走了过去,笑道:“国丈,可是太久没见雪儿了?”

    因为极度隐忍,所以显得更为委屈。

    说着,白澄夏本想给他们独处的空间,手腕却被拉住,浅浅蹙眉的虞宁雪眸光清亮,欲语还休中似是在表达“你明明说好了一起用早膳的”这样的娇嗔。

    刚刚走出去,却见虞徽楠也瞥见了虞宁雪,快步走去又顿住步伐时,似是有些近乡情怯。

    但是,npc面对命令会迟疑吗?

    抬手放在她冷玉一般的手背上安抚,白澄夏轻声道:“我在旁边等你们。”

    正百思不得其解,一位官员走上前来,躬身朗声道:“陛下,会试结果已出,请问何时让贡士们参与殿试?”

    剩下的半句早已在白澄夏脑海里说明,“你可以一直这么唤我吗?”

    眉心稍稍蹙起,白澄夏发觉这位可能还是自己的老丈人,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些科考都是由礼部主持,而虞宁雪的父亲就是礼部尚书。

    可是昨夜,她并没有做什么,一没熬夜,二没宠幸妃嫔,这健康值怎么会下降?

    不知为何,此刻的虞宁雪显得有些胆怯,或许同自己一样吧,她甚至害怕打破近二十年的认知,也更怕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

    虞徽楠定定地注视着低眉垂目的虞宁雪,轻叹一声后居然笑了起来,“那就好。”

    虞宁雪摇了摇头,似是在表达并不在乎虞徽楠,随后面上扬起极为明媚漂亮的笑容,“你今日,唤我什么?”

    很好,聊爆了。

    笑意扩散,瞳眸内是十九年来不曾有过的明亮,虞宁雪抬手拉住白澄夏,瞬间就到达了长乐宫,对上那双有些迟钝的桃花眼后,她轻笑道:“不是饿了吗?”

    然而,虞宁雪在涉及白澄夏的事情上一向心细如发,回想起所有的话语后,她眸色渐深,语气也危险了起来,“‘那个方法’的主要目的,是降低健康值,你想消耗健康值离开这个世界,对吗?”

    虞徽楠愣了一瞬,抬起头后露出了周正俊秀的相貌,果然,同虞宁雪存在三分相似。

    白澄夏震惊地看向姜荔,只见对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眉梢眼角都漾着狡黠,“逗你玩的,不过真的,这不用数值也能看出来吧。”

    看那模样,竟还有些少女的娇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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