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那边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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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就是傻。"我说，"所以你别想甩开我。"

    我下意识看向薄颜，她依然站在那里，表情平静得可怕。

    画室里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到了。

    "为了你自己？"我忍不住打断他，"你有没有想过她想要什么？"

    "监控又被破坏了。"杨阳咬牙道，"这次比上次更干净，连备用电源都被切断了。"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坚定："等我把这场展览办完。不是用那些被毁的画，而是..."她看了眼时间，"三天，给我三天时间。"

    "什么意思？"

    等人都走了，我才轻轻说："没事的，我在这里。"

    我愣住了。这些事，薄颜从来没提过。

    我突然想起薄颜说过的那句话："艺术不是靠规模，不是靠资源..."

    "薄老师！"杨阳冲下来，"北京那边来人了！"

    "重新画。"她说，"不过这次，我需要你帮我。"

    他站起身："我今天找你来，不是要干涉你们的事。只是想告诉你，有些选择看似残忍，其实是为了对方好。"

    "可是..."我走近她，"这些画..."

    她看了我很久，最后说："等展览结束，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好吗？"

    "所以你回来就是为了..."

    "知道。"我说，"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什么意思？"

    我一愣："什么意思？"

    我低头一看，画的右下角写着：2014年3月15日。

    "她妹妹怎么了？"

    齐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喜欢她？"

    但她只是轻轻笑了："你啊..."她摇摇头，"怎么这么傻。"

    "这是她最后一次画我。"齐临说，"那天我告诉她我要出国，她什么都没说，就画了这张画。然后..."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没有声音，没有抽泣，眼泪就这么无声地流下来。这个平时永远坚强的女人，此刻却像个受伤的孩子。

    "因为我喜欢你。"我突然说。

    齐临看了我一眼："这个，应该让她自己告诉你。"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留在这个小城市吗？"他问。

    "很简单的故事。"他苦笑，"两个年轻气盛的人，都以为自己能为了艺术放弃一切。"他停顿了一下，"直到现实给了我们一记耳光。"

    "而是心意。"齐临接上我的话，"这是她最爱说的。"他苦笑，"可现在我明白了，她说的对。"

    那是一张泛黄的速写，画的是年轻时的齐临，正在画室里专注地作画。画面充满了温暖的光影，每一笔都透着画者的感情。

    "可是..."

    "能修复的修复，不能修复的就算了。"她蹲下身，开始捡地上的碎片，"反正还有三天时间。"

    "别管监控了。"她突然说，声音异常冷静，"先把地上收拾干净。"

    齐临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上了楼。

    展厅里一片狼藉，薄颜精心准备的作品几乎全被毁了。锋利的刀痕从画作中间划过，那些原本充满生命力的色彩现在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擦掉眼泪，"明明我..."

    "所以你真的决定去北京？"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薄颜静静地站在画室中央，面前是一地的碎片。

    "年轻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他说，"但有些事，不是喜欢就够了。"

    那些准备展出的作品，全都被人划破了。

    "对不起..."她低声说，"我不该冲你们发火。"

    他把那张速写推到我面前："你看这画的日期。"

    薄颜说要离开，是不是也是一种逃避？

    我愣住了："我？"

    但齐临已经转身走了，只留下那张泛黄的速写。我盯着画中年轻的齐临，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这才发现她在哭。

    "弥补。"他说，"我想带她去更大的舞台，让她的才华被更多人看见。这不仅是为了她，也是为了..."

    "什么都可以。"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嗯，傻得要死。"我也笑了，"所以你别想赶我走。"

    就在这时，齐临突然出现在门口："我刚收到消息..."他看见满地狼藉，愣住了。

    "我说了不用管！"她突然提高了声音，"这里的事我能处理！"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抱住她，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她笑了："你果然还是这么傻。"

    "她答应去北京，不是因为我。"他意味深长地说，"而是因为你。"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种时候说这个，太趁人之危了。

    "她的手法还是那么细腻。"齐临轻轻抚摸着那张画，"十年了，她一点都没变。"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杨阳发来的消息：【出事了！快回来！】

    "然后她说，希望我能在巴黎找到自己想要的。"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但她没说的是，她妹妹已经确诊了，需要长期治疗。"

    我心里一紧，抓起外套就往画室跑。远远就看见画室门口围了一群人。

    我握紧了拳头："所以你就这样走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说："你知道齐临跟你说什么了吗？"

    "这是..."我看着他从信封里拿出的东西，一时说不出话来。www.suxinwx.com

    "嗯。"她说，"不过不是现在。"

    我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薄颜头都没抬："不用管这里，你先去看看小雅他们的彩排。"

    我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但看见她通红的眼圈，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杨阳拉住我："薄老师..."

    "你们先出去。"我对其他人说。

    我摇头。

    我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她重新准备展览。

    "我那时太年轻，太自私。"他说，"等我明白过来想回头，已经晚了。她妹妹..."

    "不，不只是过去的事。"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他说得对，我该去更大的舞台。"

    "三天？"我也蹲下来帮她，"这么短时间怎么可能..."

    "我以为她会理解我。"齐临继续说，"艺术家不该被任何东西束缚，对吧？但她..."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说，如果连至亲都不能好好守护，那还谈什么艺术？"

    她摇摇头："不用，我..."话没说完，她突然捂住了脸。

    "然后？"

    她抬起头看我，眼泪还挂在脸上："为什么？"

    "什么意思？"

    "谁干的？"我声音都在发抖。

    "因为她的妹妹。"他说，"当年薄颜的妹妹生了重病，需要长期照顾。而我...我选择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什么为什么？"

    "你要..."

    "没事。"我说，"你先去休息一下，这里我们来收拾。"

    "所以要抓紧啊。"她抬头冲我笑了笑，但我看见她的手在发抖。

    "怎么了？"我挤进去。

    我死死盯着那张画，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所以你们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