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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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过年了？

    在她摆满一层时，他微微皱眉。

    真的格·外·丰·盛。

    Z10064仿佛听到了自家宿主脑袋艰难启动的声音，它语气再轻了一个度：[宿主，今天是大晦日。]

    在飞鸟星拉出另一张桌子和他们平时常用的拼在一起时，太宰治没有在意。

    她一手搭在日轮刀上，一手拉出眼看着就要缩回房间的小朋友，眼睛像月牙一样弯起：“阿治，来嘛来嘛，和我一起过个开心的年，明天就是我们认识的第二年啦！”

    太宰治：瞳孔地震.jpg

    去了一趟中华街，想买的东西就全部买好了。

    飞鸟星：[之之，治就像猫猫一样啊。]

    不过，他倒是没有强硬要求飞鸟星给他剪刀，而是真如她所言，去折纸去了。

    她破防了：[艹——这门凭什么这么高。]

    太宰治被她一连串的“要”“还要”“还有”绕得头晕，原本紧紧攥住的手指恢复血色。

    “怎么了，治？”飞鸟星疑惑地问。

    见小孩睁着一双大大的猫眼一直盯着她，视线跟着她移动，星随手塞了一把红纸给他。

    Z10064：[宿主，再往左边移一厘米，对，就是这里——都是它的错，过完年就拆了它。]

    太宰治：“……”

    今天早上，她也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Z10064唤醒的。

    飞鸟星：[？]

    “……不，我没有。”太宰治微微抿了抿唇，压下眼睫，面色又笼上了苍白的阴郁。

    鸢瞳闪了闪，他不着痕迹地回过头，才绷着小脸抱怨：“这么多事，我又要走很久的路了……”

    难不成为了出去玩，她已经进化到不需要睡眠的地步了吗？？？

    Z10064轻声地：[宿主，您快醒醒。]

    治正要拿起筷子夹菜，大门却传来一阵声响。

    飞鸟星吸了吸鼻子：[还是不拆了，它长得好看。]

    【嗅觉：灶门炭治郎加成，可以通过气味分辨情绪的程度。

    飞鸟星：“哈哈哈其实之前我都没有吃饱来着……”望着小孩仍然抿紧的嘴唇，她语气虚弱：“治，你非要我承认我是个大胃王、贪吃鬼吗？”

    “对呀，因为我是种花家的呀～”飞鸟星眼睛一弯，快速地接上小朋友的话。

    清晨，治打着哈欠扭开门把手，迎面就对上了不知何时守在门口的飞鸟星。

    贴完对联和福字，飞鸟星又兴冲冲地拿着一叠红纸出来要剪窗花。

    太宰治还没来得及警惕，飞鸟

    “有什么好准备的，每年都是那些。”

    年幼的孩子扶住椅腿，鸢瞳一眨也不眨地留意着她的动作，开口带着压不住的紧张：“你小心一点，不要摔下来……压到我了。”

    “什么叫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呢？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我还怕我们两个人忙不过来呢！”

    太宰治：“……”

    他表情空白一秒。

    贴对联，贴福字，贴窗花，扫尘。

    “是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飞鸟星欢快接话，随后便埋头干饭，周围的菜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这几天它光顾着给宿主拍照录像了，完全没注意日期，还是系统自己弹出来的重要节日提醒。

    “没问题的治，我的平衡力很好，你不用担心！”飞鸟星一边踮着脚尖往门顶贴对联，一边自信地回答：“要是掉下来了我可以表演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稳稳落地！”

    他霎时瞪大了猫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蹲在门口的人：“你干什么？”

    果然，忘记日期的人不只是她一个！

    像猫猫一样，总是会胡思乱想很多的。

    回过神来后，他下意识地带上了抗拒的口吻，与此同时，还偏过头回避女孩的视线。

    眨了眨眼，没有在意小孩口是心非的话，星伸长手臂，都快绷成一条线了，才够到门框。

    闻着像下雨一样潮湿的情绪的气味，听着小孩身上传来的杂乱的心声，飞鸟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在她接着往上摆满两层时，他呆若木鸡。

    “因为我什么都想让治尝一尝嘛，而且我都吃的完啊，不会浪费的，治就放心吧！”飞鸟星举起大拇指，笑容灿烂。

    她什么时候守在他门口的？守了多久？

    坐在角落里，微微侧身挡着自己的动作，黑发鸢眼的小孩手指灵活地翻折着红纸，时不时抬眼看向某人的情况。

    星抱着被子，缓缓眨了眨眼，半天没动，好半响才开口：[之之，怎么了？]

    “好了，就是这些啦！”飞鸟星拍拍手，正想愉快地宣布可以吃了时，回头就对上了小朋友难得震撼的表情。

    小孩拧着双眉，睫毛颤了颤：“这个饭量不正常，明明这段时间你也没有吃这么多。”

    在Z10064的指导下，飞鸟星做了格外丰盛的年夜饭。

    Z10064语带愧疚：[对不起宿主，Z10064忘记了。]

    气氛就此整段垮掉。

    因为星每天拉着他到处撒欢，逛遍了横滨，他每天玩的晕头转向，完全没注意时间。

    匆匆洗漱好，还不忘安慰了Z10064一句：[没事的之之，我也忘了，还来得及的。]

    『灶门炭治郎：希望星姐姐天天开心！事事如意！等的人马上回来！』】

    Z10064啧了一声：[他又在乱想什么，真麻烦。宿主我们走吧，别理他。]

    稍微冷静下来后，太宰治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少女的体质明显异于常人，饭量比普通人大也很正常。

    『我妻善逸：星姐姐，我也、最喜欢你了。』】

    “你……怎么做这么多？”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太宰治睁大浅色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好像什么也没做的女孩。

    飞鸟星：[有过年的氛围就行啦，没必要循规蹈矩的。我和治两个人，也没办法做太多事嘛。]

    飞鸟星：[？！]

    奇怪的声音，不是门铃的声音，也不像是人的手指敲门发出的声音。

    看见小孩一瞬间懵逼的表情，飞鸟星在心里畅快地舒口气。

    小孩眼皮跳了跳。

    其实飞鸟星也有点记不清楚过年该干什么了，虽然Z10064说他可以去查查资料，但是星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飞鸟星：[……之之，但凡早一天？]

    ……所以真的是要过年了。

    于是他又收回目光，继续叠着手中未成型的折纸。

    飞鸟星：[……]

    【听力：我妻善逸加成，呼吸、心跳、血液流动的声音皆可闻，甚至于说心里的声音。

    等做完之后，太宰治才反应过来，霎时僵住了，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攥得泛白。

    小心地分辨着小孩的表情，皱了皱鼻子，星不确定地说。

    “……我哪有这么笨，我又不是你。”沉默几秒后，太宰治绷着一张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小脸，硬邦邦地说。

    飞鸟星顿时急了，围着他绕圈：“治，我们要去买年夜饭的食材；还要买红纸剪窗花；我的毛笔字像小狗乱爬一样，所以我们还得买福字和对联；还有还有，这里可以放烟花嘛？我想放烟花……”

    她站在凳子上贴对联，对Z10064这样说。

    原本正盯着地面发呆的飞鸟星听见声音，笑着抬眼：“治，早上好啊～今天是大晦日，要过年了，我们得好好准备一下！”

    “但是如果治你更习惯霓虹这边的习惯的话，我们也可以两个一起。”她慢半拍地补充道，“我只是觉得好像差不多，然后我们的好像更热闹一些……治……你不开心吗……”

    不肯承认自己在外面时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星身上，完全没在意旁人，治仔细回想了一番，才发现偶尔瞥到的路过的行人都兴高采烈的样子，街道的装扮也有些不一样。

    戴着日轮耳饰的少女很快就剪好了一张花纹繁复的窗花，欢快地贴在了窗上。

    窗花的红色，像火焰在燃烧。

    她悄悄瞄了眼一旁的面板，它自动跳转到另一个界面。

    小孩握着门把手，突然有了一种立马将门关上的冲动。

    他才不放心。

    飞鸟星：“……”

    至于之前为什么不告诉他……

    太宰治下意识接过来，仔仔细细叠好，忽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不给我剪刀吗？”

    “只是吃的比较多，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突然开口。

    “笃笃笃”

    ——这下他是真的相信她是个大胃王了。

    此时已经入夜，他们坐在落地窗旁，星只留了一盏橘黄色的小灯，但并不黑暗，因为不知为何，今晚的月亮格外皎洁明亮，如霜般倾落在他们身上。

    随即她马不停蹄地做好早饭，就蹲在小孩门口等他醒来了。

    飞鸟星已读乱回：[啊？哦。大晦日啊，挺好听的，没事我就继续睡了……]

    星认真解释：“我怕治伤到自己。治拿着去折飞机玩吧。”

    说着说着，他忽然察觉到了不对，“……这不是霓虹过年的习惯吧？”

    剪窗花，贴福字，这些事情，明明是……

    ——他不会觉得奇怪的。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我没有……担心你。”嘀嘀咕咕地说。

    Z10064：[……宿主，今天是除夕。]

    睡得头发炸毛的女孩瞬间就清醒了，直接一个弹射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