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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克觉得那碗有点眼熟。

    伊万“哦”了一声,“确实是这儿,就那次我请你帮我出个外勤,我老婆说在这边看到了会飞的勺子,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听说过了!”

    大蓝鸟在心里琢磨着刚刚的事情,回过神来就听伊万调侃他:“怎么不要个联系方式?”

    因为他是夜翼,也是布鲁德海文的格雷森警官。

    “哦,真难过珍妮今天没有时间过来聚会。”一个警察笑眯眯地对旁边的朋友开玩笑,“瞧瞧,这是谁,我们最受欢迎的格雷森警官!”

    “上次你不是帮我出了外勤吗?”同事什么都没发现,开开心心地凑上来,“下班后正好我和其它几个同事有个私下的小聚会,不会花多长时间,你要来吗,我请你喝一杯?”

    *

    ——临出门前,一只勺子扭扭捏捏地挡在了门前。

    他有些担忧。如果他会受伤,代表会出一些事件,而且这是白天。如果是夜晚的受伤,无非是他作为夜翼遇上一点险境,可是白天的话,有其它人卷入事件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好在他还是忍住了,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

    同事感觉自己像在听故事,他看了看皱着眉也很英俊的迪克,又看了看对散发着忧郁气息的帅哥目不转睛的收银员姑娘,悄声道,“理查德又在散发自己的魅力了。”

    关于小精灵莫名其妙拦着他的原因,他心里已经有了一点模糊的预感。

    这条路并不是迪克回家的路,他一边跟同事接话,一边不着痕迹地注意着四周。

    《[综英美]看不见的童话》

    他之前有过因为夜巡导致太困差点赶不上上班的时候,但是今天这次绝对不是因为他睡过头了。

    他拿到那个碗怎么就忘了问问ta是从哪来的?

    迪克盯着被做成花朵形状的勺面,“我会受伤,是吗?”

    *

    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自远处赶来,一路小跑,终于赶在上班时间前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迪克意识到自己没有做自我介绍。他抱歉地一笑,取过蜡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迪克迷惑.jpg

    迪克:“……”

    架子空空的,没有多少东西,只有最下面一格有东西,放着一摞碗。

    小精灵不肯说,把白纸推开,拒绝写字,最后垂头丧气地让开了路。

    所以ta是找到了这家商店,一路躲藏,偷偷把碗拖回了他的公寓楼下吗!

    ……他当时还奇怪过这碗是哪来的。

    虽然艾芙听着也还好啦。

    迪克揉了下眉心,走过去拿起碗端详。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和,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样子。

    而同事的邀请在下班后。迪克本来下意识地打算拒绝的,他害怕刚好错过下班路上发生的事情……但是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没有小精灵的拦门,他是很有可能同意这个邀请的。

    花朵勺面旋转起来,像一个陀螺。

    在刨除小精灵本身的干扰后,迪克理智地分析出他该同意这个邀请。

    钟表的时针在迪克对周边环境的警惕中一分一秒地走了小半圈。

    迪克心不在焉地婉拒:“这只是一件小事……”他忽然止住了话头,在短暂的停顿后,硬生生地把话转了个弯,“但是我不介意喝一杯。”

    可能正因为拒绝了这个邀请,他反而不会遇上该遇上的事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之前听人说看到有勺子在追着猫打,好像就是在这条路上。”

    迪克刚从卧室走出来,一张白纸就飞到了他面前。

    收银员报了一个数,然后说,“其实你要我可以送你,老板觉得这个太奇怪了,本来打算把一整批碗都处理掉来着,就是最后舍不得,还是放那了。哦,本来还有一朵小花被放在架子上的,老板害怕,给扔了。”

    “嘿!我可是你一问就答应下来了,这可不算不容易吧?”迪克抗议道。

    同事面上立刻浮现起惊喜的神色,“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蜡笔指指迪克。

    她神神秘秘地道,“那只碗是自己走掉的!”

    其实挺好的,小精灵拦住他出门,不是因为有人在布鲁德海文哪里埋了炸弹,或者什

    这点模糊的答案在他与同事小聚完,回到家门口的一路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之后越发清晰起来。

    小精灵对二十六个字母的书写掌握的非常快,很快就到达了小学生的水平,除了拐弯的地方看起来还是不太好之外,已经对人类的眼睛十分友好了。

    “我们店也发生过这种灵异事件。”收银员姑娘说,“看那边——”她指着角落的商品架子。

    小精灵没有意见。但是ta在纸上重新写了“na”的单词,打了个叉,又打了个勾。

    [早上好!]

    迪克转头看向她,收银员轻易地从英俊的警官先生脸上看见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困惑。

    “……这碗多少钱?”

    格雷森警官凝重地出了门。

    “那可真不一定。”收银员看着理查德警官英俊的脸,没忍住接了话。

    理查德警官无奈地举手做出投降的手势,示意几人放过刚刚的问题。

    写着Goodrning的白纸骄傲地抖了抖。

    小精灵一笔一划,认真地在纸上重复了他写下的单词。

    勺柄末端分支出的叶子装饰不自然地抖了抖。

    “……”迪克问,“这是否定的意思吗?”

    迪克不会为了躲避受伤和危险选择不出门。正相反,他会选择主动迎上危险,解决危险,避免更多人因此受伤。

    事情大概率会发生在这场小小的下班聚会上。

    迪克看着占满整张纸的一长串古怪字符,意识到小精灵的名字大概很长。他放弃了尝试让ta把名字翻译成英文的行为,“那我就叫你艾芙可以吗?”

    勺子的刷新频率实在过高,以至于迪克有段时间怀疑跟自己住的并不是一只小精灵,而是一只魔法勺子……

    “别开他的玩笑了艾米。”邀请迪克的同事笑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人邀请来呢。”

    迪克与他从童话里走来的室友开启了相安无事的合租(?)生活。

    小精灵在白纸上画了一串曲里拐弯的字符。

    大蓝鸟立刻严肃起来,“是又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吗?”

    小精灵很少阻止他出门,上一次阻止他出门的原因是不想他受伤,同时暴露了ta的魔法——与预言有关。

    这花纹,这颜色,这形状,除了完整的底托,这不就是当初公寓楼下小精灵给他拖过来的碗吗!

    看着同事走开,迪克敲了敲桌面。马上就是下班时间,他今天出完外勤并没有碰见什么需要注意的事,如果有事发生只能是在下班之后到他回家的时间了——不然小精灵完全可以在他下班后夜巡前那段时间拦住他。

    蜡笔在纸上打了个对钩。

    这是迪克教ta的,是就打勾,错就画叉,非常简单,小精灵轻松地记住了。只不过学会这个后ta就没有再戳过人类的手心,稍微有点令人遗憾。

    “理查德—                                                —你在走什么神?”

    “早上好。”

    约摸是接话的速度慢了一点,迪克收回目光。

    有时候是一朵花,有时候是一只千纸鹤,有时候是一支蜡笔……更多的时候会是一只勺子。

    “这是……你们的文字吗?”

    他随口用了之前听过的消息当做借口,他后来特意问过艾琳娜,还来这边转过。

    迪克松了松小跑过后困住满身热气的领口,吐出一口气。好险,差点就迟到了。

    “不久之前老板发现这里的碗少了一只。”收银员叹了口气,“查过监控后,他才知道没有任何人偷偷拿走那只碗。”

    “看错了吧。”艾米说。

    迪克问过小精灵:“你有名字吗?我总不能一直小精灵、小精灵的叫你。”

    布鲁德海文警局。

    蜡笔指指自己。

    “理查德!”

    他淡定地忽视了之前“总不能一直叫你小精灵”的问题。

    这绝对是小精灵干的好事。

    艾米付了烟钱,几人走出商店。

    大多数时候他在外上班,或者加班,又或者无偿加班,而室友却基本一直呆在家里,走过最远的路也就是去公寓边的树上睡觉。

    “是吗——看来我们这最深藏不露的还是你呀,伊万!”

    一群人笑笑闹闹地向目的地走去。

    他之前有把一些简单的词语写在纸上教给小精灵,让ta自己慢慢练习。

    迪克每次从外面回来,门口都会稳定刷新出一个飞在半空欢迎他的物品。

    *

    *

    迪克差点条件反射地给同事一个背摔。

    由于尝试了哄小精灵写字、画图,浪费了一些时间,他姗姗来迟,卡着点儿进了警局。

    能不能不要出门呢?

    迪克:“……”冤枉啊。他这回真没有。

    “我是理查德·格雷森,这太长了,你可以叫我的昵称迪克~”他下意识地对着蜡笔wink一下。

    大蓝鸟笑眯眯地回应ta,“今天可以写这么长的单词了,真厉害。”

    他们正好路过一个商店,艾米想要买包烟,此时他们正站在收银台旁聊天。

    出去吧出去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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