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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珠珠愣了一下，回道：“是的，我听套马车的小厮说的，不会有错。”
这种独特的编法只有她会，方珠珠一眼就能看出来，先前她们姐妹二人还一起去集市上卖过各种各样的草编小动物，以赚些铜钱饱腹。
哪怕是死了，也拜托他把方珠珠的尸骨带回来。
方珠珠说：“我要把这里烧了。”
李长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去问张福：“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她在看房里的人，房间里的几人也在看她。
方珠珠就是方梨的妹妹，卫河墨来汀州之前方梨还请求他，一定要帮忙寻找她妹妹的下落。
《在聊斋里破案》
卫河墨也恍恍惚惚抓住程子君的手狠狠一扭，程子君语气委屈：“墨宝儿……痛。”
素梅语气讨好，又带着微不可见的警惕，“公子怎么突然问起旁人来了，这里难道还有公子认识的人？”
外面的人眼皮都不动一下，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有些客人嫌玩得不尽兴，就会把服侍在门外的婢女男仆也拉进来一同享乐，进来了云香楼，人人都是可亵玩的物件。
卫河墨蹲在她面前，和她平视，笑眯眯摸摸她的头顶，“小孩子就不要想那么多烦恼的事情了，放心吧，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把你们
素梅自然看出她的满脑子雾水，“放心吧，尽管很不可思议，但确实不是蒙骗你，你一去便知道了。”
方珠珠说得哀切，挺直的脊背一点点弯下去，被无形沉重的大山压着。
素梅想想也是，内心不免又有些酸涩，方珠珠的姐姐就算死了，也记挂着她，要救她，可是她孤零零的，又有谁在乎呢？
方珠珠见他们不反驳，似是默认了，心也 落定了。
更何况，素梅也知道她姐姐已经死了的事，怎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众人：！！！
果不其然，方珠珠一看到这个兔子，就失态了。她猝不及防冲过去抢走了那只草编兔子，卫河墨刚一眨眼，手里就空了，把他给吓了一跳。
按照云香楼的规矩，不接受姑娘赎身，进来了就要一辈子待着里面，不管出多大价钱也不行。可是方珠珠还不算名册上的雅妓，只是一个小婢女，不能赎身的规矩对她也不适用。
他赶紧回神，心疼给程子君揉了揉。
方珠珠哭得泣不成声。
她轻轻抚摸兔子的耳朵，依稀还有些草的韧性，可以看出是这段日子才编出来的。
他们都被方珠珠要火烧云香楼的举动惊住了。
“姐姐，姐姐她还在是不是，她为什么不来找我？”方珠珠这时才真正像个孩童一样，无助又委屈地双手掩面哭起来，泪水透过指缝不断渗出来。
素梅不敢相信：“珠珠，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我都不知你竟然还想了这么多东西。”
“可是，我出不去的，云香楼不会放我们这些人出去的。”
“可是哪里会这么容易倒呢？看看这里来往的人，都是身份贵重，和云香楼的主人交往密切的人。一旦爆出什么事来，他们互相掩盖，又哪里会有人管我们的死活？”
方珠珠又惊又诧，她姐姐早就死了，哪里来的受她姐姐委托来寻她的人？
“当时我并不相信，可是一连好几天我都碰到那个姑娘，左思右想，反正正好也要来汀州，不如试试看。”
“只有云香楼倒了，我们才能真正恢复自由。”
至少是这个月以内。
卫河墨也被方珠珠敏锐的直觉惊到了，不过仔细想想，自打一进来包厢，他们的举动确实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嫖客。
方珠珠有条有理阐述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人用各种不干净的手段拐卖来的，每个人相当于云香楼的把柄，老鸨不会让楼里的人有机会出去乱说的。”
素梅听到卫河墨的这一番话，内心犹疑不定，方珠珠确实是在东阳镇被拐走的，看卫河墨一行人的打扮也不像是故意消遣她的模样。
她眼睛忧色重重，不知道素梅会怎么样。这里的客人大多有怪癖，姑娘被伤得血肉模糊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才会有下人在门外候着，就是随时等着去叫大夫免得把人折腾死了。
“说实话，女子在这样的地方生存不易，希望公子能说到做到。”
她渐渐止住了抽泣，一字一句说道。
若只是单说这一句，他们不会如此讶异，主要是方珠珠还把自己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列出来了。
他虽然说的小声，可是方珠珠的耳朵尖，还是听到了，不过这一句叹息倒是让她的防备心稍稍放下一些。
李长生作为最年长的，看不得一个小姑娘被磋磨成这个样子，“真是受苦了……”
素梅内心有了决策，认真看着卫河墨说道：“公子若是知道了她的下落，可愿意把人接出去？”
方珠珠看她一眼：“我如果告诉你了，你肯定一天到晚都紧张表于神色，不叫人看出不对劲就怪了。”
方珠珠在外间的角落里等候，神情晦暗，她听着周围若隐若现的痛呼哀求声，还有男子令人厌恶的□□，心里一阵打鼓。
她们两个相互照顾，在这冰冷华丽的楼里互相取暖，素梅自觉自己作为年长的角色，把方珠珠当成自家妹妹，自然想保护她。
卫河墨迟疑片刻，“是你姐姐的魂魄拜托我来找你的，她确确实实已经死了。可是她一直记挂着你，是因为你，所以她的执念才能支撑着她存留到现在。”
别看她好像很笃定的样子，其实也是试探性地询问，她相信姐姐总不会害她的。
张福迟缓摇头。
素梅被噎了一下，想想自己的性子，讪笑道：“也是。”
方珠珠确实没想到这一点，在她看来，没有人会不想出去。可是经过卫河墨一提醒，她也发现了自己的错漏之处。
素梅悄声对方珠珠说：“里面的人是受你姐姐的委托，前来寻你的。”
方珠珠明白素梅一向不是那些说大话的，也不会害她，收敛了心神，跟着她的脚步，暗中观察起房间里的四名男子。
她暗恨道：“我悄悄打听到，今天云香楼背后的主人和一名极其重要的客人在顶楼，他们都该死。再者，若是这么多人都死在云香楼，背后的势力定要找他们算账，届时也顾不上搜查我们。”
素梅不得不想多一点，她在云香楼的日子见识到太多恶心的东西，这些男子色欲熏心，珠珠虽然年纪小，可也能看出容貌清丽，难免有些人就好这一口。
卫河墨：“这是自然，我已经答应了她的姐姐，怎么敢出尔反尔与鬼神作对呢？”
卫河墨看她们如此悲切，嘴唇张了张正想说话，下一秒就被方珠珠震惊到了。
“小方姑娘，就算你把火烧起来，可是怎么保证所有的姑娘不会告密呢？但凡有一个说出去，你们所有人的下场可想而知。也许你并没有想过，不是所有人都敢反抗。”卫河墨温和地看着眼前这个稚嫩的女孩。
她微微转头，不愿看人看出自己微红的眼眶，“公子稍等，珠珠她就在外面候着，我去唤她进来。”
方珠珠看出来卫河墨他们和那些来玩乐的嫖客绝对不是一路人，从他们丝毫不含色欲的眼神，还有李长生坐姿神态中透露出的正气，她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她眉头紧锁，这对方珠珠来说是个好机会，他们说受了珠珠姐姐的委托寻人下落，那就意味着方珠珠可以逃离这个魔窟了。
那就是，确有其事？！
卫河墨察觉到素梅的表现不寻常，看来方珠珠不仅还活着，而且素梅就知道她的下落。
卫河墨把一个黄绿色的草编兔子小心翼翼托在手心上，这是方梨交给他的，说若是方珠珠不信卫河墨他们，可以把这个拿出去给她看。
她也知道方珠珠的过去，明白她有个姐姐在被卖的路上死了，所以才年纪这么小就单独一人被卖到这里来。也许是经历的磨难多了，方珠珠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稳重，很多次素梅支撑不下去想要寻死都是她在劝导，否则素梅活不到今日。
她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嘴唇抿得发白，连忙迎上去，看见的却不是什么皮开肉绽的人。
卫河墨亦真亦假说道：“其实我并不认识她，只是很奇妙，那天路过东阳镇，莫名有个看不清脸的姑娘对我哀求，说自己被人所害，唯一的妹妹也被奸人掳去。她说希望我能帮她找到妹妹的下落，如果能办到，她能给我一次保命的机会。”
素梅笑得眉眼弯弯，拉着方珠珠的手把她带进去。
“嘎吱——”方珠珠一直看着的门突然打开了。
她这话一出，惊得素梅神色大变，惊疑不定地来回打量几人。
方珠珠语气迷茫：“这是我姐姐编的……”
卫河墨第一眼见到方珠珠就有些诧异，她的身量虽然还是小孩的模样，可是神情和双眼透露出的漠然无一不显示出她的成熟。
“这段时日云香楼要把老旧的柱子翻新，所以仓库里积压了大量的桐油，等夜间云香楼没人警惕的时候，我就把它们都倒出来，一把火烧了，再悄悄把姑娘们都叫出来，乘乱离开这里。”
卫河墨抓住了方珠珠话中的一句话：“今天晚上，顶楼会有重要的人在那里？”
李长生和张福对视一眼，不明白这个小姑娘怎么一下子就看出他们的身份了。
“你们是官府的人对不对？”
听到她的一番话，素梅缓过神来，她一开始得知卫河墨一行人是官府的人之后，确实生出了“终于可以逃出去”等诸如此类的想法。可现下听方珠珠一分析，她的那点希望火苗也黯淡下去。
] 方珠珠愣了一下，回道：“是的，我听套马车的小厮说的，不会有错。”
这种独特的编法只有她会，方珠珠一眼就能看出来，先前她们姐妹二人还一起去集市上卖过各种各样的草编小动物，以赚些铜钱饱腹。
哪怕是死了，也拜托他把方珠珠的尸骨带回来。
方珠珠说：“我要把这里烧了。”
李长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去问张福：“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她在看房里的人，房间里的几人也在看她。
方珠珠就是方梨的妹妹，卫河墨来汀州之前方梨还请求他，一定要帮忙寻找她妹妹的下落。
《在聊斋里破案》
卫河墨也恍恍惚惚抓住程子君的手狠狠一扭，程子君语气委屈：“墨宝儿……痛。”
素梅语气讨好，又带着微不可见的警惕，“公子怎么突然问起旁人来了，这里难道还有公子认识的人？”
外面的人眼皮都不动一下，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有些客人嫌玩得不尽兴，就会把服侍在门外的婢女男仆也拉进来一同享乐，进来了云香楼，人人都是可亵玩的物件。
卫河墨蹲在她面前，和她平视，笑眯眯摸摸她的头顶，“小孩子就不要想那么多烦恼的事情了，放心吧，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把你们
素梅自然看出她的满脑子雾水，“放心吧，尽管很不可思议，但确实不是蒙骗你，你一去便知道了。”
方珠珠说得哀切，挺直的脊背一点点弯下去，被无形沉重的大山压着。
素梅想想也是，内心不免又有些酸涩，方珠珠的姐姐就算死了，也记挂着她，要救她，可是她孤零零的，又有谁在乎呢？
方珠珠见他们不反驳，似是默认了，心也 落定了。
更何况，素梅也知道她姐姐已经死了的事，怎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众人：！！！
果不其然，方珠珠一看到这个兔子，就失态了。她猝不及防冲过去抢走了那只草编兔子，卫河墨刚一眨眼，手里就空了，把他给吓了一跳。
按照云香楼的规矩，不接受姑娘赎身，进来了就要一辈子待着里面，不管出多大价钱也不行。可是方珠珠还不算名册上的雅妓，只是一个小婢女，不能赎身的规矩对她也不适用。
他赶紧回神，心疼给程子君揉了揉。
方珠珠哭得泣不成声。
她轻轻抚摸兔子的耳朵，依稀还有些草的韧性，可以看出是这段日子才编出来的。
他们都被方珠珠要火烧云香楼的举动惊住了。
“姐姐，姐姐她还在是不是，她为什么不来找我？”方珠珠这时才真正像个孩童一样，无助又委屈地双手掩面哭起来，泪水透过指缝不断渗出来。
素梅不敢相信：“珠珠，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我都不知你竟然还想了这么多东西。”
“可是，我出不去的，云香楼不会放我们这些人出去的。”
“可是哪里会这么容易倒呢？看看这里来往的人，都是身份贵重，和云香楼的主人交往密切的人。一旦爆出什么事来，他们互相掩盖，又哪里会有人管我们的死活？”
方珠珠又惊又诧，她姐姐早就死了，哪里来的受她姐姐委托来寻她的人？
“当时我并不相信，可是一连好几天我都碰到那个姑娘，左思右想，反正正好也要来汀州，不如试试看。”
“只有云香楼倒了，我们才能真正恢复自由。”
至少是这个月以内。
卫河墨也被方珠珠敏锐的直觉惊到了，不过仔细想想，自打一进来包厢，他们的举动确实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嫖客。
方珠珠有条有理阐述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人用各种不干净的手段拐卖来的，每个人相当于云香楼的把柄，老鸨不会让楼里的人有机会出去乱说的。”
素梅听到卫河墨的这一番话，内心犹疑不定，方珠珠确实是在东阳镇被拐走的，看卫河墨一行人的打扮也不像是故意消遣她的模样。
她眼睛忧色重重，不知道素梅会怎么样。这里的客人大多有怪癖，姑娘被伤得血肉模糊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才会有下人在门外候着，就是随时等着去叫大夫免得把人折腾死了。
“说实话，女子在这样的地方生存不易，希望公子能说到做到。”
她渐渐止住了抽泣，一字一句说道。
若只是单说这一句，他们不会如此讶异，主要是方珠珠还把自己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列出来了。
他虽然说的小声，可是方珠珠的耳朵尖，还是听到了，不过这一句叹息倒是让她的防备心稍稍放下一些。
李长生作为最年长的，看不得一个小姑娘被磋磨成这个样子，“真是受苦了……”
素梅内心有了决策，认真看着卫河墨说道：“公子若是知道了她的下落，可愿意把人接出去？”
方珠珠看她一眼：“我如果告诉你了，你肯定一天到晚都紧张表于神色，不叫人看出不对劲就怪了。”
方珠珠在外间的角落里等候，神情晦暗，她听着周围若隐若现的痛呼哀求声，还有男子令人厌恶的□□，心里一阵打鼓。
她们两个相互照顾，在这冰冷华丽的楼里互相取暖，素梅自觉自己作为年长的角色，把方珠珠当成自家妹妹，自然想保护她。
卫河墨迟疑片刻，“是你姐姐的魂魄拜托我来找你的，她确确实实已经死了。可是她一直记挂着你，是因为你，所以她的执念才能支撑着她存留到现在。”
别看她好像很笃定的样子，其实也是试探性地询问，她相信姐姐总不会害她的。
张福迟缓摇头。
素梅被噎了一下，想想自己的性子，讪笑道：“也是。”
方珠珠确实没想到这一点，在她看来，没有人会不想出去。可是经过卫河墨一提醒，她也发现了自己的错漏之处。
素梅悄声对方珠珠说：“里面的人是受你姐姐的委托，前来寻你的。”
方珠珠明白素梅一向不是那些说大话的，也不会害她，收敛了心神，跟着她的脚步，暗中观察起房间里的四名男子。
她暗恨道：“我悄悄打听到，今天云香楼背后的主人和一名极其重要的客人在顶楼，他们都该死。再者，若是这么多人都死在云香楼，背后的势力定要找他们算账，届时也顾不上搜查我们。”
素梅不得不想多一点，她在云香楼的日子见识到太多恶心的东西，这些男子色欲熏心，珠珠虽然年纪小，可也能看出容貌清丽，难免有些人就好这一口。
卫河墨：“这是自然，我已经答应了她的姐姐，怎么敢出尔反尔与鬼神作对呢？”
卫河墨看她们如此悲切，嘴唇张了张正想说话，下一秒就被方珠珠震惊到了。
“小方姑娘，就算你把火烧起来，可是怎么保证所有的姑娘不会告密呢？但凡有一个说出去，你们所有人的下场可想而知。也许你并没有想过，不是所有人都敢反抗。”卫河墨温和地看着眼前这个稚嫩的女孩。
她微微转头，不愿看人看出自己微红的眼眶，“公子稍等，珠珠她就在外面候着，我去唤她进来。”
方珠珠看出来卫河墨他们和那些来玩乐的嫖客绝对不是一路人，从他们丝毫不含色欲的眼神，还有李长生坐姿神态中透露出的正气，她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她眉头紧锁，这对方珠珠来说是个好机会，他们说受了珠珠姐姐的委托寻人下落，那就意味着方珠珠可以逃离这个魔窟了。
那就是，确有其事？！
卫河墨察觉到素梅的表现不寻常，看来方珠珠不仅还活着，而且素梅就知道她的下落。
卫河墨把一个黄绿色的草编兔子小心翼翼托在手心上，这是方梨交给他的，说若是方珠珠不信卫河墨他们，可以把这个拿出去给她看。
她也知道方珠珠的过去，明白她有个姐姐在被卖的路上死了，所以才年纪这么小就单独一人被卖到这里来。也许是经历的磨难多了，方珠珠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稳重，很多次素梅支撑不下去想要寻死都是她在劝导，否则素梅活不到今日。
她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嘴唇抿得发白，连忙迎上去，看见的却不是什么皮开肉绽的人。
卫河墨亦真亦假说道：“其实我并不认识她，只是很奇妙，那天路过东阳镇，莫名有个看不清脸的姑娘对我哀求，说自己被人所害，唯一的妹妹也被奸人掳去。她说希望我能帮她找到妹妹的下落，如果能办到，她能给我一次保命的机会。”
素梅笑得眉眼弯弯，拉着方珠珠的手把她带进去。
“嘎吱——”方珠珠一直看着的门突然打开了。
她这话一出，惊得素梅神色大变，惊疑不定地来回打量几人。
方珠珠语气迷茫：“这是我姐姐编的……”
卫河墨第一眼见到方珠珠就有些诧异，她的身量虽然还是小孩的模样，可是神情和双眼透露出的漠然无一不显示出她的成熟。
“这段时日云香楼要把老旧的柱子翻新，所以仓库里积压了大量的桐油，等夜间云香楼没人警惕的时候，我就把它们都倒出来，一把火烧了，再悄悄把姑娘们都叫出来，乘乱离开这里。”
卫河墨抓住了方珠珠话中的一句话：“今天晚上，顶楼会有重要的人在那里？”
李长生和张福对视一眼，不明白这个小姑娘怎么一下子就看出他们的身份了。
“你们是官府的人对不对？”
听到她的一番话，素梅缓过神来，她一开始得知卫河墨一行人是官府的人之后，确实生出了“终于可以逃出去”等诸如此类的想法。可现下听方珠珠一分析，她的那点希望火苗也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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