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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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大人今日不与展大人一道？”

    阿杨向来不贪恋那些好看的皮相，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通身的气质，还是因为那让他听了很舒服的声音，又或者是因为那双眼睛，只看见她，阿杨就一下子想到了很多的东西。想到今天河里看见的那尾漂亮的红鲤，想到那片曾经让他在树下痴等了快两个时辰的红枫映着夕阳的样子，想到那株他在深山里看见的甚至不敢走进打扰到的兰花。。

    比如那汴京烤鸭，鸭子个大皮薄、肥嫩丰满，烤出来皮酥脆而肉嫩美、丰腴醇香，肥而不腻，从用的鸭子蜂蜜到烤鸭片肉的手法，无一不精。

    老妇人边上，站着个带帷帽姑娘，身边跟着个丫头，正问着价格。

    明月当空，红鞋子在月光下一现，她的人已坛掠出五丈外。

    阿杨走上去，挡开那姑娘，插在前面:“这栗子多少钱一斤，快给我来上两斤，我可冷死了。”说着丢了片金叶子。

    阿杨惯是没脸没皮的，受了这一声调侃，笑嘻嘻地问展昭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

    那是一条很漂亮的红鲤，背上好像发着光一样，在水里慢慢摆尾游去，身姿优美。一下子抓住了阿杨的眼睛。

    叹了口气，他转过身，看向后面那两个吓得抱成一团的姑娘:“这时候不早，二位姑娘家住何方，不若让杨某。。。”

    阿杨顾及身后的人，不敢与她僵持，提剑冲了上去，剑光如惊虹掣电，破开黑夜。那老婆婆只能专注闪躲，无力顾及其他。

    “无事，让这公子先买吧。”

    “林、林姑娘。”阿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不是他第一次受谢，却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要怎么反应:“没、没事，举手之劳罢了。”

    她拿下帷帽，对着阿杨盈盈鞠了一躬。

    对自己可能会干出什么很有数的阿杨还是决定不要上去找教育了。

    老婆婆喃喃道：“这么好的糖炒栗子一个就可以毒死三十个人，少侠有什么不满意的？这撒了一地，岂不是很可惜！”

    阿杨在水下游了一圈，天色暗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了，才遗憾地从水里爬了上来。

    “就是，你这人，好生无礼！”那姑娘还未开口，她身边的丫头冲着阿杨就嚷着。

    “杨少侠？”听见询问声，阿杨才反应过来，扬声唤人。

    公孙大娘惯用的双刀恰好在那个被夺去的篮子了，没了兵器，面对着迅猛的攻势，有些无力招架，转身跑了。

    平南王自觉脸上无光，向官家递请，官家借此发挥，把这案交由包拯，明面上插手武林事宜。可此事的确是江湖人士以武犯禁，朝廷走正规流程查案，故没有人发现西厂藏在这下面的更大的动作。

    阿杨双手反复攥成拳头又松开，只觉得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耳朵在发烫。

    跟着香味走了过去，看见一个很老的老太婆穿着身补满补钉的青色衣服背上就好像压着块大石头，好像己将她的腰从中间压断了。

    不过绣花大盗案子也是要好好查的，陆小凤一进京，展昭就收到消息，正要出门去找他交换一下消息。

    正想叫唤，就看见有人刚好从府里出来，就上去问:“不好意思，玉堂兄可在府？”

    阿杨不知怎么移不开视线，愣愣得没有反应，只听着那姑娘用好听的声音讲话。

    阿杨也不在意，和白玉堂往酒楼去了。

    那带着帷帽的小姐打扮的姑娘，反倒比较快缓过神了，虽然声音还带着丝颤抖，但条理清晰:“有劳杨少侠了，府上护卫还在巷口不远处，还劳烦您叫唤一下。”

    “展大人，久仰大名。”其实阿杨对展昭不是很清楚，就是听说书人提到过他名字的程度，现下见了人，觉得有趣，又想着回去让那说书人把那事迹再说上一通。

    阿杨是一个只要你见过，就很难忘记的人。他的身上有一种超然的自由感，随心所欲，甚至脱离常理，除了他自己，什么都留不住他。甚至是他被叫做阿花那些时间里，他也只觉自己是世界的一个旅者，只要来奋力快活得玩上一遭就好，只要想走，什么都留不住他。

    “看来展某实在是不招白五爷待见。”一身着红色圆领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带着笑意，看着很精神。

    “敝姓林，父为杭州左副都御史，此随母来京送幼弟入学，暂局外家，今日之事，多谢杨少侠出手相助。不知杨少侠落脚何处，改日必登门拜谢。”

    月光照在她脸上她的脸满是皱纹。看来就像是张已揉成一团，又展开了棉纸。她手里还提着个很大的竹篮，用一块很厚的棉布盖着。一个孤苫贫穷的老妇人，已到了生命中的垂暮之年，还要出来用她那几乎完全嘶哑的声音一声声叫卖她的糖炒栗子。

    怕吓着人，阿杨特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起来后理了理头发，用内力稍稍烘了一下，等到身上不再滴水，看天上已经挂起圆月，准备回客栈了。

    阿杨第二天足足睡到午时，睡饱了觉，简单收拾了一下，往开封府去了。

    那姑娘的声音极好听，阿杨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只可惜没看出什么来。

    穿红红衣的人阿杨见过不少，可是能把红衣服穿得如此不骚气的，展昭却是第一个。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秉绝代姿容，具稀世俊美。

    那些穿上红衣服就各种风华绝代夺人心魄艳冠天下之类词往身上堆的，学着点啊，看看人家，一身红衣穿得多正直，多英气。

    “陆小凤来了开封，熊飞要去问些事情，午饭怕是来不及吃了。”白玉堂还不等展昭出声，就替他答了。

    站在开封府门口，阿杨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敢进去，敬重包大人是一回事，但是把自己的狗头凑上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阿杨，这就是那南侠展昭。这是阿杨。”白玉堂简单介绍了一下。

    “杨少侠，我今早听包大人提起你。”说着有些失笑，那傲气的锦毛鼠竟被带的做出这种事情来，只叹进日事务繁忙，不能亲眼得见。

    阿杨这才认真看向着姑娘，看不清脸，虽身形有些羸弱，却自带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

    昨日夜里二人分别时，就约午饭，白五爷惯是会享受的，汴京烤鸭桶子鸡，鸡蛋布袋烫面角，花生糕大京枣，若说这哪儿能找着最好吃的，就是开封人士都不一定有这锦毛鼠明白。

    然后猛的用力夺过篮子一剑抽了过去。

    那人还没有开口，就看见白玉堂从府墙上翻了出来。

    当然，到底是在查绣花大盗的底细还是在把事情往红鞋子引，就没有人知道了。

    阿杨翻了翻篮子，在里面看见双短剑，剑上系着鲜红的彩缎。这才知道，那人原来就是那让蛇王痛苦了十年的公孙大娘。

    一行人在门口停下，那姑娘下了轿子，气息已经稳多了。

    栗子撒了不少，那老婆婆来不及避开被打倒在地，然后忍着不适站了起来，避开落下的剑光，灵巧得不像这个年纪应有的样子。

    阿杨对官服什么的不太清楚，只觉得这个人能把这在他眼里意义不凡的红衣服穿得这么正经，顿时心生好感。

    都道是“一城宋韵半城水”，阿杨沿着清明上河一路走着，货船来往不绝，河边的茶馆小贩一声接一声地吆喝，远远走了很久，河来往的大多是些精巧的花船画舫。

    这时，阿杨才看见她的样子。

    “正是如此，展某就先告辞了。”

    两人吃了半成饱，出去街上又吃了不少小吃，白玉堂中途被叫走了，阿杨咬着串糖葫芦到处逛着。

    公孙大娘的身子凌空翻出，阿杨担心身后的人，没有追上去，抬头看到了她的鞋子。

    那姑娘方才在阿杨身边隐隐感觉到水汽，知那人许是刚刚落了水，也不计较什么，抬手拦了拦自己的丫头，示意她收声。

    “阿杨你可来了，再迟一会儿，我就自己去了。”

    “这。。这位少侠，老太婆这栗子，十文钱一斤，这实在找不开啊。这凡事讲个先来后到，这位姑娘。。。”



    平南王被绣花大盗盗取了十八斛明珠，王府中那每人身上都带着威力极强的诸葛神弩的八百卫士，如云的高手如云，剑法已得到了白云城主的真传小王爷，和戒备森严的王府禁地，都成了一个笑话。

    刚准备穿过小巷，就闻到一股糖炒栗子的香味。

    那红鲤也是很灵性，许是知道有人看着，也不下潜，在近水面的地方摇曳着姿态。不知不觉间，阿杨又被那鱼儿带回了热闹人群和船只之中。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河边的小摊上支起了灯笼。

    阿杨看着水里柳树的倒影伴着水波摇动，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水面里还是在地上。

    阿杨笑嘻嘻地谢过，凑到那老妇人身边，掏了把栗子闻了闻，又热又香，满意得点了点头。

    那红鲤慢慢远去，阿杨足下一点，轻轻跃到一只画舫顶上，眼睛转也不转地注视着。

    阿杨看着鲤鱼往下潜，从船上爬下，敛起气息跟着潜了下去，起初还能看见那漂亮的，好像发着光的鱼背，却又忽然不见踪影。

    阿杨跟着小轿，一直把人送到一等将军府的侧门。

    在泛着光的水面上，在一片粼粼闪动的波光里，有红色闪过。

    只是这绣花大盗犯事，刑部官府记录不全，更多还是靠江湖流传的消息。只是这消息传着就容易失真，需要调查，展昭这几日对照着东厂的消息排查，忙得脚不沾地。

    “那猫儿无趣得紧，我与阿杨出去耍耍，有事叫人找我便是。”

    她像是有花的精魂，只站在那儿，通身的气质，就与凡人不同。

    说起美食，很多人都会下意识得往偏的小店找，但是实际上，有的吃食，不是大的酒楼做不出它的味道，阿杨和白玉堂都是极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