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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式感是有必要的,它不仅能够提升观赏性,最重要的还是选手在现场的体验。

    “纱奈是我这辈子最信任的朋友了!”

    耳边响起了女生们大喘气的声音,一眼扫过,她们的反应里没有出现抵触。

    于是,她紧紧地,带着一丝期许和眷恋,将那颗球抱在了怀里。

    待冲动上头的余热散去,西村纱奈体会到了窘迫。

    回忆起那段时光,西村纱奈首先记起的一定不是充满着汗渍泪水和胜败的排球赛,而是发小第一次接住她扣球时,那副欣喜和兴奋的目光。

    怎料九里绘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我了解了。”

    “我恐怕,已经对排球…都感到乏累了。”

    “我知道你的家教很严格,叔叔阿姨不让你出门和同学一起玩,禁止你和异性说话,还要考好看的分数。”

    西村纱奈怔愣在原地。

    “你凭什么要用这副口吻来指责我,是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了吗?还是你认为别人就不应该有失误的时候!?”西村纱奈一脸不悦,当即质问。

    经理学姐委婉提醒:“……问的是比赛上的目标啦,像打进县内八强这种。”

    “人人都会有失误的时候,可失误后的悔恨,或是失误后的窃喜,我的眼睛还是分得清的。”她说。

    这个问题萦绕在所有人的心中,一时间居然没人能够说出答案。

    意识到自己打破了情绪稳定的界限,她不敢去面对周围人的目光,只能看着紧紧盯着她的九里绘。

    “因为这里是体育竞技!是比赛!!”

    《互换身体后和西谷打上了排球》

    “纱奈觉得,和朋友一起玩有趣吗?”发小嗓音清澈地娓娓道来。

    但毋庸置疑的是,两人的争吵绝对不能由外人肆意插手,或者用别的方式来糊弄过去。

    为了发小口中的一句“享受到不孤独的快乐”,她再次向排球走去。

    “——我托的球,你凭什么没有扣下去?!”

    “你懂什么……”西村纱奈的声色中夹带了些许鼻音而变得模糊,“一直以来我都有在努力做到最好,为排球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怎么会是区区一场比赛就能看出来的!?”

    西村纱奈误以为问的是打排球这回事,下意识回答:“当然啊,不然我怎么可能打到今天。”

    有个很醒目的白发黑皮混血搂着矮个头的短发女生聊天,和当时担任女排部经理的学姐问起:“今年有多少新人啊?”

    “糟糕,怎么听上去那么像告别呢……不行,我是不会和纱奈告别的。”发小握住她的手,说,“就算你不打排球,考不出好看的成绩,没办法每天都见面,我们也永远会是朋友啊。”

    26章——警惕和文化沙漠吵架

    四年前,国中新上任的体育老师将球类考试纳入了期末的考核名单,可以自行选择项目。

    排球部的宣传摊位被安排在一起,与热闹的男排部相比,女排部面前称得上是门可罗雀。

    后来,发小带她认识了女排部的成员,认识了更多校内校外的排球爱好者……

    “乌养教练曾带领男排进入过全国呢。”

    在短暂的愤怒和冲动过后,意识到这点的西村纱奈被愧疚和歉意占据了内心。

    曾经从幼稚园起就无话不谈的她们,说是因为排球而疏远了也不为过。

    顺利通过了期末考核后,她依旧保持了打排球的习惯。

    西村纱奈在新生赛上的表现很惹眼,她在各方面发挥稳定的同时,还兼顾了教会新人该如何享受仪式感。

    西村纱奈望向那两张陌生的面庞,却觉得在某种程度上分外眼熟。

    “纱奈,期末考试和我一起选排球吧!”发小说,“考试内容是两人互相垫球,我想来想去,果然只有和纱奈一起完成才能安心。”

    雪菜萝丝结束了她在中间当隔板的历程,不在意地说:“果然吵架还是很有用的嘛,偶尔吵吵还是有好处的,矛盾一下子就迎刃而解了——”

    她撇撇嘴想了半天,回忆西村纱奈教过她的赛间鼓劲法,拍肩膀认真说:“下一次!继续加油!”

    吵架,处理得当的话亦是交流。

    可九里绘才是那个更加让人胆怯的存在。

    这是团队项目的魅力所在。

    “诶!

    “你逞什么强啊!”

    “那就好……”发小放心下来,说,“我还以为,纱奈是为了我而强迫自己打排球的。”

    思路陷入混乱的西村纱奈及时赶到九里绘身后,说:“等等,我没有说完!”

    “我累了……”她攥紧拳头,“打排球,让我觉得很累,所以没有用上全力。”

    “……”九里绘仰起头看着西村纱奈,神色恢复冷静,“我的话都说完了,你得给我一个答复,同样的,我会先给你解答。”

    因为她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退缩这个词,不在乎别人,最在乎自己,好像无比坚定地认为自己就是全世界的中心。

    正当发愁之际,就看见许久没有主动发起聊天的发小兴冲冲地跑向她,抱着从筐里拿出的排球,递到她跟前。

    然后强装镇定地猛锤地板,喊出那句:“混蛋,一点也不痛!!”

    西村纱奈,就读于乌野高校三年级升学班。

    搞什么嘛……这不是有话题可聊嘛,这不是能够恢复到从前那般亲密无间的关系吗?

    排球?

    “因为你偷懒了。”九里绘冷冷地说,嘴角下拉,“接球扣球拦网,三局下来你在每一个部分上面都有懈怠的迹象。”

    ——西村她真的懈怠了吗?

    两年前,乌野高校的社团招新日。

    雪菜萝丝失望地垂下高高的脑袋:“排球已经不受欢迎了吗……”

    从那天以后,西村纱奈开始打排球,每天都会打,她觉得至少不能让自己成为拖累,眼睁睁看着发小在期末考试拿到零蛋,不然发小会被整个社团笑话的。

    “你就因为一场比赛就想彻底否定我的一切吗,你这个自大的家伙!”西村纱奈愤怒地控诉道。

    “我说的累指的是……”西村纱奈悄悄瞥向旁边的道宫结和雪菜萝丝,干脆拼一把。

    她的发小啊,最沉醉于排球的那一年,就是那样的表情。

    了解排球的起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在升入国中后沉迷于此,并加入了学校的排球部。

    和发小一起进行双人对练,会在丢球和砸在彼此的脑门上时开怀大笑,会在不慎摔伤小腿和划处伤口时,眼泪汪汪地等待对方给自己抹药。

    不对。

    “纱奈,你觉得有趣吗?”

    就好像刚才无事发生。

    这一句话,让西村纱奈选择保持沉默。

    “在球落地之前,比赛就没有结束。你的做法和临阵脱逃半途而废有什么区别?倒不如一开始就别参加比赛!”

    “明明有反击和救球的机会,你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地做出了放弃的动作。”九里绘的声音逐渐拔高,她直视着对方的双眼,眼中闪过愤怒和不甘。

    眼看着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雪菜萝丝预感不妙,生硬地冲上去堵在中间,说:“你们好好吵,别揍我啊!”

    西村纱奈这样想着,那一刻,发小手中脏兮兮的排球仿佛生出了焕然一新的面孔,变得尤其耀眼和夺目。

    无惧、无畏,如同她在比赛场上每一次无视伤痕和疼痛的救球。

    为此,西村纱奈仔仔细细地钻研了下自己的想法。

    西村纱奈徘徊了校园两圈也没有找到感兴趣的社团,却不由自主地在排球部面前驻足留步。

    她对篮球和足球毫无兴趣,网球和棒球之类的也……好吧,顶多是无感,她对体育运动都没什么想法。

    这样的语气、这种态度如同火星迅速蔓延,将西村纱奈激怒:“什么…?”

    “我看看,道宫同学和雪菜同学是吧。”学姐苦笑,“到现在只有你们两个递交了申请书。”

    “我是西村纱奈,1年级5班,目标是想要在排球部结交到新的朋友。”入部介绍的时候,她如此说道。

    *

    如火中烧的场面在僵持之下似乎冷却了不少。

    每一次碰拳、拍背、称赞和鼓舞士气,都象征着对比赛的尊重和对胜利的渴望。

    “真的假的!”雪菜萝丝满眼都是期待。

    由于每天忙于训练和处理训练完攒下的疲累,导致两人之间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少。

    思绪瞬间被拉回,九里绘的怒音在室内回荡。

    随后,周边的世界再次变得静悄悄的了。

    “所以长大后,我担心你会感到孤单,擅作主张带你认识别的人,想让你交到朋友——除了我之外,更广阔、更丰富的朋友。”

    九里绘怒号:“胜败不重要,可是你这种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认为自己注定会输的态度,是在比赛中最恶心的东西了!!”

    “还好啦。”道宫结宽慰道,                                                “不管受不受欢迎,都不影响打排球吧。而且有个很厉害的乌养教练会带男女排一起训练。”

    不对不对不对。

    直到毕业前夕,她确定了自己和发小不会去同一所高中。

    “纱奈要开开心心地把排球打下去!享受到不孤单的快乐!”

    *

    道宫结往前迈出半步,站在所有成员的前方。

    其实还隐瞒了相当一部分的事实。

    九里绘听罢,放下手中的水杯,直起腰杆重新仰头面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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