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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关键分,场下的望月加代越看越紧张,十根手指不安分地攥住外套。

    “再来一球!”佐佐木怜耶自信满满地夸奖起自己,恶劣地朝对面吐舌头,“永远也别想接到~”

    在候场区头脑风暴了一会,九里绘忽然有了灵感,喊道:“小葵!”

    赛间休息,中尾葵如释重负地躺倒在地,被有栖川和九里绘拖到了旁边的板凳上。

    乌野:南椿,大比分1:0

    前排的井理和月见里做出了抱住后脑勺的动作,以此来遮挡视野。

    道宫结的发球轮在南椿的副攻诱导下拦网失败。

    “怜耶!”雪菜萝丝低声吼她,“新人都不认识你,你先别用那种语气。”

    她用魔法打败魔法:“要是你今天失误了,就准备好退部申请书吧。”

    乌野的首发队伍出现变动,主攻手为月见里,副攻手由佐佐木替换中尾。

    下一刻,她们隐约听到了头顶传来的某种破空之音。

    “我会一直看着你——”九里绘眯起眼睛,“看着你…不准退缩哦。”

    井理世诚从打盹中苏醒过来,对她说:“少熬夜                                                看点《蓝色〇狱》的漫画。”

    雪菜萝丝额头顶着井字转身:“干嘛!?”

    “而且你看那边。”古川珍指过去,“我们的教练已经夸过我了,相比起胜负,她更喜欢这种友谊排第一,公平公正排零点五的方式。”

    中尾葵站到发球区。

    她没有什么强烈的上场愿望,只是喜欢排球,就放弃了学生会的职位,将自己从体育废一步步练起,能出现在替补席就已经很满足。

    *

    跳飘球得分,南椿:乌野,0:1

    半空中,她的表情完全失去了控制,满脑子想的是“幸亏没人会记录自己的丑照”,接着掌心包住球,向下猛扣。

    第一局接近末尾。

    月见里纱希知道自己没什么运动细胞,在队伍里排垫底,比不过一年级。

    “可…可要是输掉了呢?”月见里纱希头一回如此读不懂空气地打断了温馨的氛围。

    “那什么是零啊?”道宫结眨巴两下眼。

    教练双手抱胸,略加思索。

    中尾葵习惯性代入了一下,差点崩溃到现场刨土坑。

    “加油想啊。”她轻声鼓励。

    “!!?”

    没什么经验的望月加代不敢吱声,她看向乌野的队伍,所有人都保持着急促呼吸的频率,凝望着远处的排球,等待宣布结果。

    海野辉英不可思议地戳了戳正在打瞌睡的井理的脸颊,雪菜萝丝流出了动感且感动的泪水。

    “‘别想着输掉以后的事情’,聊到这里。”九里绘淡定地回道。

    “怜耶。”道宫结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部活不来,黄金周躲门外,训练赛迟到,可谓罪状深厚。”

    南椿的自由人退至边线盯着排球的轨迹,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避开:“界外!”

    “即使不在场上,终有一天,团队也需要你的力量,月见里纱希。”

    月见里替换井理上场,按照轮转换位,乌野的后两位发球选手是擅长跳发的道宫结和中尾葵。

    第一球交给了佐佐木——乌野唯一钦定的关键发球员。

    “谁?”有栖川的反应最为真实。

    33章——意外与明天,两个都会到来

    连续得分。0:2

    全场陷入了沉默的三秒。

    “是乌野的分。”古川珍甩掉手上的汗渍,指着中尾葵说,“我看清了,是她的发球擦线。”

    熙熙攘攘的声音最先从南椿学生群中响起,人群四处散开后,一个披着乌野外套,挑染了粉蓝色头发的女生骤然出现在那里。

    *

    下一球,九里绘的一传到位,雪菜萝丝将球托给了本局进攻次数最少的有栖川由梨,扣球得分。

    “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队友。”九里绘强调道,“‘我们的’队友,乌野的选手。”

    第二次发球,自由人的手提前碰到球面,却脱离掌控飞了出去。

    “嗯……那个。”望月加代匆忙翻出了记录册,向南椿解释,“她是我们的替补队员佐佐木怜耶,因为有事所以现在才到。

    “!!”佐佐木怜耶顿时炸毛,“我才没有在模仿漫画,怜耶大人是恶役啊,是恶役知道嘛!”

    “我认为,害怕比赛,且导致比赛输掉的那些人,可以滚出去永远别再上场了。”她脸上的笑意不减,此刻显得更加富有攻击性。

    九里绘回想起了新生赛的例子,她就是用了中尾葵害怕发球失误的忧虑让她将跳发换成了普通发球。

    道宫结编不出来了,硬着头皮讲完:“总之输掉的事,等输掉后再说吧,在这期间就什么都不要想。”

    “刚才你们聊到哪了?”她十分自来熟地问。

    古川珍满不在乎地摆手:“我只是将事实给复述了出来,这是你们应得的,你没什么需要感谢我的。”

    教练肯定地朝她颔首。

    没有边裁或是裁判这类的中立角色,局点的关键分判断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佐佐木怜耶跑到乌野休息区,脱下外套说:“服装ok,热身也ok,怜耶大人随时都可以上场!”

    “这样的团队,我很喜欢,也不会反感。”九里绘弯下眼睛。

    “你怎么敢先骂完我再夸我的啊,混蛋!”雪菜萝丝恼羞成怒,别过脸,“混蛋!大笨蛋啊啊!!”

    听到声音的中尾葵神经紧绷,不敢转身。

    尚且没想通她们在激动什么的九里绘任由她们吵闹,看了会在旁边教中尾葵摆pose的有栖川,将心里的话补完。

    乌野这边商讨下来,打算让月见里代替井理直接上第二场。

    意识到这点的南椿自由人迅速从现在的位置往前挪。

    “九九九九、九里——”

    闻言,佐佐木怜耶的嘴角颤抖:“退……”

    九里的位置因为到了前排而下场,交接的时候,她和海野辉英相视无言,痛快地击掌。

    能够听到她嘴里的碎碎念:“中尾同学心慌了怎么办,中尾同学心慌了怎么办……”

    “那有什么嘛,毕竟不受欢迎和平等地嘲讽所有人,就是我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佐佐木怜耶继续任性。

    所有人都有理由说是自己方得的分,在这种时候,就需要有声音来打破僵局。

    “那就被扳回一分。”道宫结说,“全县都知道我们不是强队,而且,我们一定有比别人更长的路需要走。”

    “咦!…哦,是结学姐啊,好久不见~”

    话已至此,两方主将友好握手。

    “你进步了好多!比国中那个坐冷板凳还死板的雪菜萝丝强了不少!”古川珍忍不住笑出声,“下次有机会,让我试试看你的托球啊。”

    一秒冷场。

    手掌准确地击打在球的下方,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闷响,飞向空中。

    “退就退!”佐佐木怜耶的眼眶蓄起了泪花,假装没在害怕。

    佐佐木怜耶摘掉了最后一根耳钉放入背包,即使无人回应,也全然没有被打击到的模样。

    “不行。”倔强的九里绘插话,“仅仅是你一个人满足,满足不了我们所有人。”

    距离第二局比赛开始没多少时间了,道宫结从背后伸出手,按在佐佐木怜耶的肩膀。

    “说好的独裁者呢,说好的人形自走不定时炸弹呢,原来是爆炸后开满鲜花的那种炸弹嘛!”海野呐喊。

    开学初,胆量极小的中尾葵被佐佐木怜耶吓得以为自己犯了错,刻意躲开好久不敢归队。

    《互换身体后和西谷打上了排球》

    过了一会,道宫结向南椿的休息区走去,对古川珍说:“谢谢你刚才的出声。”

    月见里纱希看见九里绘的眉头紧锁,就猜到她又开始努力构思措辞了。

    南椿的指导老师扶住眼镜框,迟疑道:“刚才…算界内还是界外?”

    “砰!”排球在落地后弹出了很远。

    佐佐木怜耶的左手轻轻托住底部,感受着球的重量与质感。

    哨音响起,中尾葵全身都在用力,感觉比平时还跳得更高了些。



    中尾葵:“好、好霸道的说法……”

    古川珍想起了另一件事,她朝着乌野休息区挥手:“喂,肉丝——”

    古川珍:“…你是天然呆吗?”

    ——球体没有发生旋转。

    九里绘瞄了一眼在旁边表情不太好的中尾葵。

    半空中的排球飘晃不已,但在某一时刻突然失速下坠,直接触地。

    脑海里浮现出中尾莲今早诉说的场面,现在连她都能理清真相了。

    “哔——”南椿的裁判同学吹响了结束的哨音。

    “因为大家都贯彻着坚持和努力在变强,并肩作战的我们才是一支队伍,而不是空有队伍的名头,就强迫别人做出贡献。”

    “哎,果然还是老样子,平等地嘲讽所有人。”雪菜萝丝叹气。

    比分来到了24:22,乌野领先,提前拿到局点。

    体育馆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

    “说得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比赛总是会有输掉的时候呢……”佐佐木怜耶抱起双臂若有所思。

    双手比心:“全世界最天才的发球员,佐佐木怜耶大人——堂堂登场!!”

    女生准备完毕,嗓音开始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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