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瓦福能源调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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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觉得这次事件是”邪教组织对圣城的攻击和献祭”。但现在看来，密教表面的疯狂掩盖了                                                他们的精心策划，他们有特定的目的。

    这些零散的线索像是拼图的碎片，还看不清全貌。但卿鸢已经意识到，梦魇瘟疫只是密教计划的一部分，远不是全部。

    在一周前的记录里，她梦见莱斯利的跟班莫妮卡在宿舍里被杀死的全过程。她记得，感染者在杀死莫妮卡之前，对她进行了简易的身体检查，甚至还采样了她的血液。

    老王听出来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摸摸鼻子闭上了嘴。

    “普通居民被按在地上时，感染者的左手按着他的后颈，而不是肩膀…”她停顿了一下，回忆着梦境中的画面，”他们似乎很清楚该如何精准地控制住一个人，即使实在梦中。”

    卿鸢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他们真的只是想唤醒远古邪神吗？

    外加卿鸢也有自己的考量，她用异能算过，这些噩梦不仅仅是创伤后应激障碍那么简单。

    瓦福能源？莱斯利他们家族主导的三大企业之一？

    卿鸢站在原地，目光在黑色轿车和男人的脸之间游移，不确定他们找是出于什么目的。

    “是的，我是。”卿鸢语气坚定得，仿佛老王再问一句就要给他一剑。

    早晨七点，卿鸢照常去晨跑。

    “等等。”卿鸢突然想起什么，快速翻动笔记本。

    目前，她已经成为了中心城安保，每天都在试图通过职务之便追查密教的消息。

    卿鸢辛辣直白的讽刺并没有引起男人任何的情绪波动，他只是再次开口：“上车吧，也许我们能提供一些帮助。不过，其实你也没得选，不是吗？”

    冷汗浸透了睡衣，卿鸢大口喘息着，右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胸前的衣服，好像只有手上用力才能顺畅呼吸。

    卿鸢皱起眉头：”这次噩梦里，那个脑部异化的感染者为什么反复在3号和5号实验室游荡？”她回想了他们几人在实验室的经历，确认这是她之前不知道的事。

    卿鸢带着这样的想法再次穿越到污染的世界。

    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是一个画面突然在她脑海中闪现——那是昨晚噩梦的新片段，之前被她忽略的细节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亲眼目睹了密教的威力后，卿鸢放弃了内心最后一丝奢望。

    床头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五点二十分。

    这些反复出现的梦境中，一定有她没有发现的暗示。

    “卿鸢小姐，”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冷淡，”瓦福能源调查部有些问题想请你协助调查，请上车。”

    “连续几周的梦境，每个场景都在暗示某些特定的地点和细节…”她喃喃自语，”这不可能是巧合。”

    男人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像是看到鱼儿上钩了：”卿鸢小姐，不要急，你会知道的。”

    “容我冒昧。”卿鸢系上安全带，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

    就在卿鸢盘算着怎么去安保部骚扰的同事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一辆漆黑的轿车停在路边，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陌生却莫名熟悉的面孔。

    卿鸢抓起笔，在笔记本上快速写道：”假设1：密教通过操纵感染者在搜寻特定的人。”

    卿鸢越想越觉得非常可能，虽然不知道密教为什么要找穿越者，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不得不承认穿越者就是不知道会在哪一天，以意想不到的方法死去。她死了就算了，但不能连累家人。

    翻开前几页的记录，她开始用不同颜色的荧光笔标注重复出现的元素。黄色代表人物，粉色代表地点，绿色代表时间，蓝色代表异常细节。

    “是吗？”卿鸢故作轻松地耸耸肩，“那你们找来的可是有点晚了。”

    更多细节开始涌现：有些感染者对着某些居民点头示意，然后把他们带到聚集地；另一个则在本子上快速记录着什么；还有人专门负责看守某些特定的聚集地…

    又是那个梦。

    她选了景色最宜人的人工湖作为今天的跑步地点，跑到第三圈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感染了梦魇瘟疫的居民们在圣城的大街小巷中游荡，每个感染者都有着不同的诡异能力。

    有些人运气好，在屋内躲过一劫，最后却死于感染者们放的火。不敢出来面对感染的他们，最终在屋内活活烧死。

    细细想来，其实感染者们重点翻找的地方，也是最有可能出现穿越者的地方：无思者普遍会被送到警局、医院或者实验室等机构。

    可她半夜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卿鸢合上笔记本，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圣城平面图上，实验室、他们的宿舍、医院、警局这些地方都被标记出来。

    “他们趁机在做人体实验。”卿鸢倒吸一口冷气。

    她得先下手为强。

    在感染者闯入实验室的最初十分钟，他们并没有立即展开攻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拿出硬币，她的技能也给出肯定的答案。

    窗外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

    如果调查部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异常，那么拒绝合作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复杂。更何况，她现在没有任何调查的手段和方向，说不定这是个突破口呢。

    看着占卜结果，卿鸢知道密教和她之间肯定是不死不休了。

    卿鸢起身，从书桌抽屉里取出她按照记忆复原的圣城平面图。

    卿鸢发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严重的被梦境影响了，毕竟她这段时间几乎每两三天都会做一次噩梦，最夸张的一次她连续五天一个正经的觉都没睡过。

    没有感染的居民和还没有病发的居民们像是被豺狼追逐的羔羊，四散逃窜。偶尔被抓住的人被按在地上，瞬间身体就开始剧烈抽搐，最后整个人如同布娃娃般瘫软在地上。

    噩梦，正是她心烦气躁的另外一部分原因，或者说，主因。

    在梦里，她只是一个摄像头，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身边人一个接一个倒下，比亲历袭击的那一天更无力。

    卿鸢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现在她在暗，密教不知道她是穿越者，这无疑是绝佳的机会。

    当时的实验室几乎全部被征用来研究梦魇瘟疫的患者了，密教自己搞出来的病毒，他们肯定比教廷的人更熟悉，这不应该啊。

    她拿起放在床头的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她在网上咨询的医生说，记录噩梦的细节可能会有帮助。

    “看不出你是这么恋家的人啊。”老王狐疑地反问。

    脑部感染的患者站在走廊的转角处，手里拿着一份不知道是什么的材料。其他感染者则在他的指示下，有计划地分散并且寻找什么东西。

    回到宿舍，卿鸢面对冷清的小房间，没有任何娱乐的心情，随便收拾了自己以后就入睡了。

    卿鸢灵光一闪，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血液、研究…密教是不是在找穿越者？

    放弃幻想的她以最快速度搬入宿舍，只是理智上知道这么做是对的，可情感上…难免烦躁。

    “没怎么。”卿鸢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从家里搬出来，还不太适应。”

    阳光渐渐驱散了晨雾，卿鸢顺着人工步道慢慢向前走。3号和5号实验室有什么特别的吗？

    卿鸢干脆利落地拉开车门，坐进后座。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让她想起了噩梦中的实验室。

    卿鸢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反反复复地梦到这些，梦到了又有什么用呢？

    “请稍等。”她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平静得多，“我要先请个假，无故缺席可不行。”

    窗外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此刻的景色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男人似乎看出她的警惕，微微一笑：”不用担心，只是例行询问。最近你的一些举动，有些显眼。”

    她要为袭击中无辜死去的人们报仇，密教要研究穿越者，双方都要对对方下手。

    《穿越克苏鲁后被迫登临神座》

    在污染世界中，她和莉莉这帮学员已经在联合工业方面的救援下离开了圣城，回到了她名义上的“家”里。

    凌晨四点零八分，她如约在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老王不是个能憋住心事的人，收队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就发问了：“你…最近，怎么了？”

    “也许。”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我得重新看一下调查卷宗了。”

    老王眯着眼仔细打量刚刚收剑入鞘的卿鸢，总感觉这人这两天不对劲。或者，更准确点说，她已经不对劲一段时间了。

    她用红笔在相应位置画了个圈，又在旁边标注了日期。这已经是第七个重复出现的可疑位置。

    卿鸢的回答并不是全然在说谎，自从经历了圣城遇袭事件，她回到原生世界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家里搬了出来，住进了特情局的宿舍。

    卿鸢握着笔，开始在本子上写下今晚梦境的细节。

    卿鸢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快速权衡着利弊。

    卿鸢闭上眼，试图阻止这些画面在脑海中继续播放，但那些场景已经被刻在了她的视网膜上。她还记得浓烟刺鼻憋闷的味道，记得小巷中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记得感染者四肢移动的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