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的错处(花下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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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子准备去问问看钱氏，齐湘儿怎么会认识钦差大臣，最后也不忘警告齐湘儿。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会双面绣，倒是可以补乾隆帝的一件披风。

    小妇人的眼中看不到的是他身份的特殊，不知道他肢体残缺，只当做是一个普通的长随给了她一些建议，她感激不已，囿于给不出回报，只能一口一个谢。

    除了柳儿那个丫头会无条件相信自己，其他人听她念叨这些玄乎的东西，说不定会觉得她脑壳有病。

    “多谢木玉先生。”

    此人说话带着点京腔，那应该就是钦差大臣的随行，在心中记住了李玉的模样，婆子对着齐湘儿说道，“你有事情我也不拦着你，今儿就算了，我回去会与你婆婆说这些事，到时候另约时间入宋府，到时候齐夫人可莫要再弄出风疹。”

    齐湘儿被李玉点破，面露懊恼之色，轻声说道：“我确是不大机灵的。”

    有人救场，齐湘儿松了一口气，立即说道：“嬷嬷，您看这样可以吗？我这边还有事，不如另约时间进府，今儿就算了，你说得消除风疹的药我也不需要，那只怕价格不菲，晚些时候我自己吃些常用的药物就好。”

    等到上了茶水以后，李玉行云流水地做起了烹茶，分茶等事物。

    李玉微微一笑，“这位夫人，我家大人有请您一叙。”

    转念一想，那披风太过于贵重，不方便让小妇人带回家，也不方便留着小妇人到知府里做活，这念头一起很快就自行消散了。

    齐湘儿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眼睛一亮，“不是宋同知的错处，但是宋家公子犯下的案子，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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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笑了笑，“齐夫人，我跟着我家主子爷见过的人多了，刚刚那位婆子一开始应当也不确定，是你太过于轻易让她抓住了腕子，加上神色露怯，才让她确定是你做了手脚。”

    李玉开口说道：“夫人若是有心帮忙，不如帮我另一件事，我家主子爷让我请夫人喝茶，也是想问问看，夫人是有什么难处不愿意进宋府，这宋同知可是有什么不清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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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湘儿有些为难了，宋公子的妻子要弄租妾，这事本事是合律法的，只是钱氏和牙行婆子练手坑自己罢了，而且坑自己的事情尚未发生，又怎与李玉说？

    对她而言，万万没想到当时顺利的事情，此时居然出了差错，齐湘儿咬牙不肯改口，只说这是冷风吹起来的红疹，“这大概是风疹，只要是皮肤露在外面就会如此，藏在衣袖里的肌肤自然是无碍。”

    李玉和齐湘儿两人行路去了附近的茶楼，李玉要了一间靠窗的雅间，一进门就推开了窗。

    牙行的婆子眼睛尖，看着李玉浑身上下的行头，就知道对方来头不小，在外一看那马车，心里头一惊，他们做牙行中人的，把府里头大大小小的马车都记住了个遍，这马车是知府家的。

    李玉这种人精之中的人精，只需要稍稍说上几句，就足够齐湘儿化用，齐湘儿恍然，结合自己浮光掠影一样的两个预知梦，大概知晓了今后该如何行事。

    李玉可没打算和这个女子牵扯这么深，笑着说道：“夫人有这心就够了，东西就不用了。”

    齐湘儿听到了牙行婆子的话，脸色又是难看两分，想着自己好歹有了预知梦帮忙，掐着手心的手指又松开了。

    齐湘儿说道：“我这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就绣活衬得上不错，还有一些帕子……木玉先生换着用。”

    李玉安抚说道：“若是夫人不够机灵与果断，也想不出山药皮的法子。夫人今后说法更加笃定一点的好，就算是没理，也要坚信自己有理，这样反过来还会让对方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李玉躬身行礼，而齐湘儿也连忙行礼，李玉帮她解围已经足够了，仰头说道，“多谢大人。”

    忽然听到了黑靴踩在地面上的加重声音，齐湘儿和牙行婆子扭头一看，发现了李玉。

    齐湘儿怎会愿意？脑子在飞快地转动，她的伎俩被人撞破，那应该怎么逃脱这一节？

    “夫人免贵是姓齐？”

    齐湘儿这才知道自己做手脚真的被眼前人发现了，她怎么没想到要弄全身？此时已经来不及弄虚作假，齐湘儿额头的汗水都出来了。

    这婆子当然是诈齐湘儿的，她手里头没有见效那么快的药，只是想要继续判断齐湘儿为什么不肯入宋府，难道知道了婆母的计划？

    齐湘儿跟着李玉出了巷子，而乾隆用手撩起了帘子，“木玉，你带着人去茶楼问一问，我刚刚得了消息，府里头送来了折子，我得先回去看看。”

    “是。”齐湘儿放下了茶盏说道，“再谢谢您，贵人您见过我的狼狈之处，我也就有话直说了，没想到以为万无一失的手段，居然被人轻易地看了出来。若不是木玉先生，我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怕就要直接入宋家了。”

    齐湘儿说道：“宋家有一处牡丹花丛生得很是绚烂，也不用在花房里养着，就会开春秋两季，让人啧啧称奇，是因为花下埋着尸骨！”

    或许她一开始就应该去找小叔子，小叔子生出的心思让她恶心，但是关键时刻却也可以反过来庇佑她。

    “夫人，不必啦。”李玉笑着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缺这些帕子。”

    李玉失笑着说道：“夫人太客气了，今儿都不知道说了多少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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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湘儿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我还会双面绣，观音像绣得很好，只是绣得太慢，您若是方便，等我绣完了一幅，托人给您送到北京城里去？”

    乾隆帝放下帘子的动作微顿，之后帘子缓缓滑落，遮住了外面的景致。

    李玉原本是不赞同帝王南巡的，这位主子爷堪堪继位，每当此时民间就会有生事之人，君不见那苗疆之乱就是因此而生，而此时得到齐湘儿一口一个谢，李玉忽然明白了主子爷的想法，这种在民间的感觉要比在宫里头自在得多。

    乾隆帝不好这些风雅之事，但是曾经的雍正帝是喜好这些的，李玉当差的时候，少不得学这些东西，此时让齐湘儿看得发怔，只是大人的随从就有这般的气度，她顿时心生局促。

    李玉看着齐湘儿的表情，心想着自家主子爷要失望了，“夫人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也没关系，我原本以为这宋同知是欺男霸女之辈，我家主子是钦差，手拿尚方宝剑，自然是要斩不平之处。”

    而帝王在民间，有一种秘而不宣的愉悦感，觉得这天下盛景皆是自己的麾下，倘若是顺手帮了一个小忙，那种隐秘的愉悦感会加重。

    婆子没想到这小媳妇如此倔强，按道理这种不见人的小媳妇，稍微吓唬一下就会说实话，于是又想了一个法子：“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愿意去宋同知的府中？欢欢喜喜地进入宋同知的府邸，没有一丁点的不愿意？你若是愿意，我正好知道秘方，你吃下了这种药丸，差不多一刻钟，脸上的风疹就会消失，咱们今儿先去了府里，见了府里头的贵人，把绣娘的契子给签了。”

    道谢之后，小口呷着茶水，齐湘儿没正经学过礼仪，因为李玉的动作，下意识地拘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