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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沙发不好睡而已。”
林疏寒现在心情复杂，他有一万句话想说，但最后只能压制住自己满腔的欲望，费力的把这个比自己大一圈的家伙搬回家。
林疏寒直勾勾的看着袁驿的脸，最终缓缓露出了清晨第一抹微笑。他摇摇头，说：“没有。”
有温热的呼气吹过，脖子痒痒的，林疏寒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林疏寒拖着袁驿往前走，像拖着装满圣诞礼物的袋子的小朋友，又沉重又甜蜜。
并不是舒服的姿势，林疏寒轻轻拽了拽袁驿，袁驿丝毫未动，林疏寒只能就这样把被子盖在他身上。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说。
终于，袁驿摇了摇头，雪花落在地上。
林疏寒跟他面对面站着，他盯着一枚落在袁驿头顶发梢的雪花，那雪花没有融化，已经黏在他头发上十几秒钟了。
袁驿轻轻吻走了落在林疏寒睫上的雪，满意地咂咂嘴：“真好看，还很甜。”
问完又有一点恼火，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一个醉鬼谈感情，林疏寒下意识再次松开手，他不想面对。
“好。”林疏寒给他盖好被子：“你说得对，我现在不应该亲你......我还没有表白，你也没有拒绝，今天的事醒来之后你就全部忘掉，好吗？我会认真的告诉你我的心意，如果我们能在一起，我再，我再找补回来。”
所以......林疏寒转了个方向，把昏昏沉沉的袁驿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疏寒把手里的帽子套在袁驿的头上，遮住了那一缕头发，他恢复思考，仿佛才明白袁驿刚刚动作的含义，他的心跳开始加速，然后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在心中按耐已久的问题。
“我骗你了，”袁驿继续摇头，并且开始踉跄着往后倒：“都是假的。”
“谁知道呢。”林疏寒也跟着笑了，醉酒的袁驿真的很不一样，软软的，呆呆的，很可爱。
他现在有一肚子问题想问袁驿。
她们也会在厨房里忙碌，也会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沐浴阳光，甚至会出现在那个紧锁的卧室里，睡在他的床上。而自己......
林疏寒转过身。袁驿西装整齐，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只有刚刚压在他身上的右侧衣领上依稀能看见几道褶皱。
叮的一声，林疏寒的思路被打断。电梯门打开，一楼到了。
袁驿是怎么知道的？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疏寒嗯了一声，他无奈的想，袁驿也许什么都不懂。他把手放在袁驿的脊背上，轻轻拍抚。
转头盖被子的时候，他看见袁驿原本张成大字型的四肢蜷缩在一起，缩成了一个球，只占了床铺的小小一隅。
心里像是有硬糖碎成了细片，又甜又痒，还夹着之前的话带来的刺痛，林疏寒双手无意识地攥紧衣角，他忍不住又想追问，却只能看见那人的头重重一垂。
林疏寒睁着眼睛在沙发躺了很久。
“骗人。”袁驿笑了，笑的特别傻气，整个人都散发着甜：“雪有什么好看的。”
林疏寒回过神来，又看了袁驿好一会儿。
“你......你喜欢我，所以才总是帮，帮我。”袁驿的话断断续续。他开始不看林疏寒的眼睛，视线落在脚边的石头上。看着看着，他左右摇晃的幅度更大了，林疏寒只能伸出手臂稳住他。
力气恢复了一些，林疏寒重新站起来，他一鼓作气的架起袁驿，走到袁驿的卧室前，他转动手把，门却锁着。
就要炸穿他的胸膛。
“那你讨厌吗？”林疏寒听见自己这样问。
他先把袁驿平平整整的放在床铺上，又把被子提起来，张开手臂抖一抖，再抖一抖，让整个被子变得更蓬松。
袁驿轻微地抖动了一下，看上去就像在挣扎。
离开房间之前，林疏寒跪在床上，他眷恋的把头靠在了袁驿的背上，他知道机会难得，隔着被子，林疏寒双臂张开，把蜷缩成一团的袁驿抱了个满怀，他轻声说：“晚安，my crave。”
“真抱歉。”袁驿举了举手里被拆解下来的被罩和床单，走向阳台的洗衣机。“新的我等下铺好。”
林疏寒这回是真的很惊讶了。
林疏寒眸色暗了暗，继续说：“你摇头了，是拒绝对吧，可是，拒绝我之后为什么要占我便宜呢？我没有同意，你得还回来。”
袁驿缓缓回头，他的脸上浮现出歉疚的颜色：“昨晚我喝多了，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吵到你了？”
雪其实并不大，银色精灵落在地上，只留下薄薄的一层白，林疏寒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很快就在掌心消失不见。
他想，如这雪是下在他心中，那么这十几秒钟下的雪已经可以埋下整个自己了。
然后他看见袁驿也笑了，他点头，然后继续手里的动作。
对着一个逻辑清晰的、正在醉酒的、自己暗恋的人。
他看着躺在沙发上睡得深沉的袁驿，戳了一下他毛茸茸的脑袋，继续自言自语：“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不管我想做什么你都会同意？为什么就不能试试看呢？给我个机会不好吗？”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心思的？”林疏寒把袁驿背到沙发上，自己则脱力的跌坐在地。
林疏寒看着袁驿的背影，上扬的嘴角慢慢变成一条直线。
袁驿没有动作，似是在思考。
袁驿重新把头低下去，再次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林疏寒身上。
袁驿紧跟着说：“看初雪是因为.....嗝......是因为你喜欢我。”
这扇门是不能随意踏入的地方，相处的日日夜夜，林疏寒能感觉到，这是盛着袁驿秘密的禁区。
伸手探了探袁驿的呼吸，平稳而舒缓。与此相对的，林疏寒的心跳依然毫无章法，引得他呼吸混乱。他闭上双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睡着的袁驿不会给他任何反应。
林疏寒心中瞬间警铃大作，他头皮发麻，一动都不敢动，一句话都不敢说。
可这间房子也许也住过别人，比如那个漂亮的女生。以后也会住进别人，比如他的妻子和孩子。
他的眉头舒展开。“雪好看。”他回答。
“没关系，我来就好，昨晚......”林疏寒试探着说。
醉酒的人逻辑怎么会这么清晰？不都是倒头昏睡吗？难道说，是装的？
他最近一直住在袁驿家，袁驿从来没有表现过一丝不满意，他每天用他的厨房做饭，在袁驿不在的时候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帮他处理一些自己能做的小事，坐在客厅里看他买的专业书和笔记......他对这个房子除了袁驿卧室的每一寸都异常熟悉，仿佛他住在这里是天经地义。
林疏寒视线直直注视着那扇门，袁驿摇着头拒绝的样子和他吻着自己的嘴唇交错出现，最后全部越来越远，变成了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温暖画面。
突然，他感觉到眼角一凉，紧接着又感受到了温暖的触感，像是电流击中了他的左胸口，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不止。
袁驿再次摇头，小熊头套被他摇的歪歪斜斜，看上去很滑稽。
林疏寒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那......那你呢？你也喜欢我吗？”
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你喝醉了，你什么都不记得。”手中的塑料水瓶被猛地捏瘪，发出清脆的喀嚓声：“都不算的。”
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他想。
袁驿受到惯性，脚步也停了下来，他嘀咕了一句，然后把身体站直。
袁驿高挺的鼻梁出现在他眼前，紧接着是渐渐完整的正脸。
林疏寒一手抓住袁驿，将他稳住，他迫切的追问：“什么假的？哪句话是假的？”
第二天，袁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抱着一团东西走出林疏寒的卧室，跟坐在沙发上的林疏寒打了个照面。
林疏寒不喜欢被骗，就算是袁驿也不行，他停下脚步，头向后仰。
身后男人的声音响在耳边：“为什么想看雪？”
林疏寒的心顿时凉了一半，一热一冷之间，他的心脏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林疏寒再三确认，最终确定：这是装不出来的。
“全是假的。”袁驿重新趴到林疏寒的肩上，下巴抵住林疏寒的锁骨，头还是止不住的摇晃。他缓了一会儿，说：“你说的对，雪好看。”
眼前的家伙语出惊人，先是直接戳破自己的对他的喜欢，又不明不白的拒绝，然后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紧接着又亲了自己一口，最后竟然倒头就睡着了。
“如果你不拒绝，我就也亲你了。”
但这人身子不稳，烈酒的气息是冬日压不下的浓。更重要的是，他眼神迷茫，还有一丝怨气点缀其中，仿佛是在真心实意的询问：为什么不回答我？
袁驿这人真厉害，他想，醉成这样都能保持头脑清醒。
] “是沙发不好睡而已。”
林疏寒现在心情复杂，他有一万句话想说，但最后只能压制住自己满腔的欲望，费力的把这个比自己大一圈的家伙搬回家。
林疏寒直勾勾的看着袁驿的脸，最终缓缓露出了清晨第一抹微笑。他摇摇头，说：“没有。”
有温热的呼气吹过，脖子痒痒的，林疏寒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林疏寒拖着袁驿往前走，像拖着装满圣诞礼物的袋子的小朋友，又沉重又甜蜜。
并不是舒服的姿势，林疏寒轻轻拽了拽袁驿，袁驿丝毫未动，林疏寒只能就这样把被子盖在他身上。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说。
终于，袁驿摇了摇头，雪花落在地上。
林疏寒跟他面对面站着，他盯着一枚落在袁驿头顶发梢的雪花，那雪花没有融化，已经黏在他头发上十几秒钟了。
袁驿轻轻吻走了落在林疏寒睫上的雪，满意地咂咂嘴：“真好看，还很甜。”
问完又有一点恼火，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一个醉鬼谈感情，林疏寒下意识再次松开手，他不想面对。
“好。”林疏寒给他盖好被子：“你说得对，我现在不应该亲你......我还没有表白，你也没有拒绝，今天的事醒来之后你就全部忘掉，好吗？我会认真的告诉你我的心意，如果我们能在一起，我再，我再找补回来。”
所以......林疏寒转了个方向，把昏昏沉沉的袁驿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疏寒把手里的帽子套在袁驿的头上，遮住了那一缕头发，他恢复思考，仿佛才明白袁驿刚刚动作的含义，他的心跳开始加速，然后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在心中按耐已久的问题。
“我骗你了，”袁驿继续摇头，并且开始踉跄着往后倒：“都是假的。”
“谁知道呢。”林疏寒也跟着笑了，醉酒的袁驿真的很不一样，软软的，呆呆的，很可爱。
他现在有一肚子问题想问袁驿。
她们也会在厨房里忙碌，也会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沐浴阳光，甚至会出现在那个紧锁的卧室里，睡在他的床上。而自己......
林疏寒转过身。袁驿西装整齐，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只有刚刚压在他身上的右侧衣领上依稀能看见几道褶皱。
叮的一声，林疏寒的思路被打断。电梯门打开，一楼到了。
袁驿是怎么知道的？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疏寒嗯了一声，他无奈的想，袁驿也许什么都不懂。他把手放在袁驿的脊背上，轻轻拍抚。
转头盖被子的时候，他看见袁驿原本张成大字型的四肢蜷缩在一起，缩成了一个球，只占了床铺的小小一隅。
心里像是有硬糖碎成了细片，又甜又痒，还夹着之前的话带来的刺痛，林疏寒双手无意识地攥紧衣角，他忍不住又想追问，却只能看见那人的头重重一垂。
林疏寒睁着眼睛在沙发躺了很久。
“骗人。”袁驿笑了，笑的特别傻气，整个人都散发着甜：“雪有什么好看的。”
林疏寒回过神来，又看了袁驿好一会儿。
“你......你喜欢我，所以才总是帮，帮我。”袁驿的话断断续续。他开始不看林疏寒的眼睛，视线落在脚边的石头上。看着看着，他左右摇晃的幅度更大了，林疏寒只能伸出手臂稳住他。
力气恢复了一些，林疏寒重新站起来，他一鼓作气的架起袁驿，走到袁驿的卧室前，他转动手把，门却锁着。
就要炸穿他的胸膛。
“那你讨厌吗？”林疏寒听见自己这样问。
他先把袁驿平平整整的放在床铺上，又把被子提起来，张开手臂抖一抖，再抖一抖，让整个被子变得更蓬松。
袁驿轻微地抖动了一下，看上去就像在挣扎。
离开房间之前，林疏寒跪在床上，他眷恋的把头靠在了袁驿的背上，他知道机会难得，隔着被子，林疏寒双臂张开，把蜷缩成一团的袁驿抱了个满怀，他轻声说：“晚安，my crave。”
“真抱歉。”袁驿举了举手里被拆解下来的被罩和床单，走向阳台的洗衣机。“新的我等下铺好。”
林疏寒这回是真的很惊讶了。
林疏寒眸色暗了暗，继续说：“你摇头了，是拒绝对吧，可是，拒绝我之后为什么要占我便宜呢？我没有同意，你得还回来。”
袁驿缓缓回头，他的脸上浮现出歉疚的颜色：“昨晚我喝多了，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吵到你了？”
雪其实并不大，银色精灵落在地上，只留下薄薄的一层白，林疏寒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很快就在掌心消失不见。
他想，如这雪是下在他心中，那么这十几秒钟下的雪已经可以埋下整个自己了。
然后他看见袁驿也笑了，他点头，然后继续手里的动作。
对着一个逻辑清晰的、正在醉酒的、自己暗恋的人。
他看着躺在沙发上睡得深沉的袁驿，戳了一下他毛茸茸的脑袋，继续自言自语：“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不管我想做什么你都会同意？为什么就不能试试看呢？给我个机会不好吗？”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心思的？”林疏寒把袁驿背到沙发上，自己则脱力的跌坐在地。
林疏寒看着袁驿的背影，上扬的嘴角慢慢变成一条直线。
袁驿没有动作，似是在思考。
袁驿重新把头低下去，再次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林疏寒身上。
袁驿紧跟着说：“看初雪是因为.....嗝......是因为你喜欢我。”
这扇门是不能随意踏入的地方，相处的日日夜夜，林疏寒能感觉到，这是盛着袁驿秘密的禁区。
伸手探了探袁驿的呼吸，平稳而舒缓。与此相对的，林疏寒的心跳依然毫无章法，引得他呼吸混乱。他闭上双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睡着的袁驿不会给他任何反应。
林疏寒心中瞬间警铃大作，他头皮发麻，一动都不敢动，一句话都不敢说。
可这间房子也许也住过别人，比如那个漂亮的女生。以后也会住进别人，比如他的妻子和孩子。
他的眉头舒展开。“雪好看。”他回答。
“没关系，我来就好，昨晚......”林疏寒试探着说。
醉酒的人逻辑怎么会这么清晰？不都是倒头昏睡吗？难道说，是装的？
他最近一直住在袁驿家，袁驿从来没有表现过一丝不满意，他每天用他的厨房做饭，在袁驿不在的时候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帮他处理一些自己能做的小事，坐在客厅里看他买的专业书和笔记......他对这个房子除了袁驿卧室的每一寸都异常熟悉，仿佛他住在这里是天经地义。
林疏寒视线直直注视着那扇门，袁驿摇着头拒绝的样子和他吻着自己的嘴唇交错出现，最后全部越来越远，变成了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温暖画面。
突然，他感觉到眼角一凉，紧接着又感受到了温暖的触感，像是电流击中了他的左胸口，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不止。
袁驿再次摇头，小熊头套被他摇的歪歪斜斜，看上去很滑稽。
林疏寒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那......那你呢？你也喜欢我吗？”
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你喝醉了，你什么都不记得。”手中的塑料水瓶被猛地捏瘪，发出清脆的喀嚓声：“都不算的。”
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他想。
袁驿受到惯性，脚步也停了下来，他嘀咕了一句，然后把身体站直。
袁驿高挺的鼻梁出现在他眼前，紧接着是渐渐完整的正脸。
林疏寒一手抓住袁驿，将他稳住，他迫切的追问：“什么假的？哪句话是假的？”
第二天，袁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抱着一团东西走出林疏寒的卧室，跟坐在沙发上的林疏寒打了个照面。
林疏寒不喜欢被骗，就算是袁驿也不行，他停下脚步，头向后仰。
身后男人的声音响在耳边：“为什么想看雪？”
林疏寒的心顿时凉了一半，一热一冷之间，他的心脏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林疏寒再三确认，最终确定：这是装不出来的。
“全是假的。”袁驿重新趴到林疏寒的肩上，下巴抵住林疏寒的锁骨，头还是止不住的摇晃。他缓了一会儿，说：“你说的对，雪好看。”
眼前的家伙语出惊人，先是直接戳破自己的对他的喜欢，又不明不白的拒绝，然后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紧接着又亲了自己一口，最后竟然倒头就睡着了。
“如果你不拒绝，我就也亲你了。”
但这人身子不稳，烈酒的气息是冬日压不下的浓。更重要的是，他眼神迷茫，还有一丝怨气点缀其中，仿佛是在真心实意的询问：为什么不回答我？
袁驿这人真厉害，他想，醉成这样都能保持头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