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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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偏不倚，时风眠恰好路过，对她施以援手，还请伤心的她到包厢吃了一碗面。

    时风眠头脑也恢复冷静，她抚了抚衬衣上的一丝凌乱，然后低头看了看腕表：

    榻榻米向下凹陷，时风眠背后抵着墙壁，而贺兰毓趴在自己身上，两人之间近在咫尺，她两手还扶着对方纤瘦的腰肢。

    贺兰毓神色正常，有问必答。

    片刻沉默。

    可能环境温度有点高吧。

    要不是她，对方也不会摔倒。

    对方显然也想到了。

    突然，时风眠眼尖地发现，群众有一个人正在蓄力，目标正是贺兰毓。

    “没有。”

    路人打算扑过来，却紧急“刹车”。

    分明是对方压着她，怎么现在颠倒黑白呢？

    “……”

    而且，那种被观察注视的感觉，时风眠隐约觉得重新出现了。

    何止是见过一面，必然情意深厚。

    不过，因为出门没有提前计划，路上还是发生了意外。

    那一刻，时风眠猜想，抱起她应该也很轻松。

    她点到即止，留给彼此隐私的空间，然后自斟自酌，轻抿了一口小酒。

    时风眠皱着眉，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躁意。

    时风眠有点恍惚，那一声“宝宝”犹在耳边。

    当着正主的面，还敢往她老婆身上扑。

    贺兰毓自然没有问，她以茶代酒，陪着喝了一杯。

    窗外春雨绵绵，玉兰花树开得烂漫。

    但是出乎意料，贺兰毓捏着页脚，没有多问一句，神情平静地将它递了过来。

    时风眠正想拨另一个号码，忽然对面贺兰毓朝自己走过来，身前覆下了对方的影子。

    柔韧、灵活度很好的样子。

    因为看出这一点东西，时风眠心里倒是有数了，她觉得自己顺水推舟，贺兰毓就会毫不犹豫签下离婚协议。

    “我帮你找找。”

    等会儿记者赶到，她们想走也走不掉了。

    但是，人的口味总会变化，她没有特意瞒着。

    当时风眠进门时，就看到贺兰毓坐在餐桌前，她将发丝挽起，身着灰蓝的露肩不规则上衣，白色的长裙，妆容也透着精致。

    她低头看着手机，想给司机发送短信，但是可能是白天误操作了，现在怎么都找不到号码。

    时风眠含笑着点头，“多亏有你啊。”

    她们仍然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虽然她此刻装得很好，看似轻飘飘的两个字，时风眠还是敏锐看出了起伏的情绪。

    时风眠：“……”

    这时，保安抵达现场。

    “最后喝一杯。”时风眠微醺了，她红唇勾了勾说。

    贺兰毓目光定定看着她。

    时风眠低头将资料整理，重新放回了袋子里。

    “我刚才没有注意，都怪我，还好你没事。”

    她没有深想，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就跟对方一同走了出去。

    时风眠暗自舒了一口气。

    “你压着我了。”

    “久等了。”时风眠笑了笑，然后就在对面坐下。

    “陈姐到了，我们走吧。”

    时风眠不由得看了对方一眼，其实自己本身的口味，跟“从前”有点不同。

    或者，只是某个姓名。

    闻言，时风眠目露疑惑。

    满室的热气逐渐散去。

    显然是特地给她点的。

    “说起来，这次合作的安氏新闻闹得沸沸扬扬，自家小姐从小流落在外，不久前大张旗鼓将人接回家。我记得你曾经在青藤大学就读，她……跟你也算是同学。”

    时风眠差点被噎住，“管家还说了别的事吗？”

    房间里的温度逐渐增高，头顶暖色灯光笼罩，若有若无的酒气，环绕四周。

    “嗯。”

    “……”

    过了一会儿。

    看着贺兰毓白皙匀净的手，她下意识将手机递过去，对方坐在身边，手指灵巧地点了点。

    贺兰毓心里有点闷滞，也察觉两人之间的隔阂。

    这还是贺兰毓第一次约她，虽然只是为了感谢，但是几天没见，气氛还是有些微妙的冷意。

    时风眠目光微顿，随即收回。

    贺兰毓其实很轻。

    她意识到错误连忙道歉，然后悻悻地收回爪子，将裙角从自己手肘下解放出来。

    两人相对而坐，一片安静。

    “这么巧，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墨涟居是仿古中式装修，飞檐翘角，夜晚的小庭园里罗松挺拔，流水淙淙。

    时风眠半托着脸颊，眸光流转，轻笑道：

    “……”

    “……”

    她避重就轻地讲述，三言两语就将这件事带过去。

    时风眠觉得对方有点变了，却不太敢确定，所以仍然保持着话题的边界感。

    “好。”

    贺兰毓抿了抿唇，“见过。”

    贺兰毓看着她，“应该是我，没有打扰你吧？”

    这也是管家告诉贺兰毓？

    “我找不到陈姐电话了。”

    此情此景，很难不让人想多。

    她觉得对方不可能先知道消息，现在听闻，心情一定会非常震惊。

    对上时风眠冷若冰霜的目光，路人退缩了，转身钻入了围观的群众里。

    贺兰毓神情微滞。

    她略作思索，语气带着几分调侃道：

    “没什么。”

    纸张散落，有一张落在对面。

    对方可是对白月光念念不忘。

    没有等回应，就牵住对方的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但是为了处理“紧急”文件，准备推拒安氏的合作，她才耽误了一点时间。

    时风眠将随身带的资料袋，放到了桌角，因为在路上一边看，顺手就拿过来了。

    街道上晚风交织细雨，

    贺兰毓起身后，整理了下仪容。

    电光火石之间，时风眠伸手接住了她。

    两人初见还算是温馨平和，当初贺兰毓被养父拉过来相亲，让落魄的家少一分压力，但是贺兰毓的反抗，导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贺兰毓的声线偏冷，遥不可及，说起情话却别有一番滋味，勾人摄魄，说不出的性感迷人。

    时风眠回过神来，这时候菜已经上桌了，贺兰毓口味喜甜口，她面前则摆着几道辣菜系。

    下一瞬，她循着贺兰毓视线看去，发现自己正恬不知耻地压着对方裙角。

    既然时风眠毫不知情，那就当自己过去的别样感情随风已逝。

    啧，真是嫌命太长了。

    吵吵嚷嚷的人群顿时安静一瞬，他们都看清了站在贺兰毓身边的女人，顿时看向路人的眼神充满同情。

    她面前放的茶杯只剩一半，热气消散，显然是等她有一会儿了。

    时风眠突然说这件事，她并没有反感，心想也许对方继续追问下去，自己会作出合适的回答。

    身体反应快过大脑，她推开贺兰毓，挡在了面前。

    时风眠得了空，对她说：“往这里走。”

    “怎么不继续？时氏集团的法务部两小时内行动，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紧接着，她嗅到一缕淡淡的冷香。

    时风眠桃花眼微眯，借着暖色光线看人，贺兰毓面容隐匿在阴影里，身上也沾染了一丝香甜的酒味。

    对方表现得太从容，也可能是藏得太深。

    即使贺兰毓带上墨镜帽子，还是有人认出了她，一时间大门外被路人挤得水泄不通。

    “怎么了？”贺兰毓问。

    贺兰毓先俯身将它拾起，刚想还给她，忽然无意间一瞥，紧接着神情微愣。

    贺兰毓心跳漏了一拍，接着脸烧起来了。

    “好了，信息发过去了。”贺兰毓将手机还给她，说。

    不过，时风眠看不清，她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今天跟一位‘熟人’谈合作，由于某个原因，大概也不会谈拢……”

    “我听管家说，我们初次见面就是这里。”

    贺兰毓仿佛没事发生，从她身边经过，耳廓隐约透着红晕。

    但是，时风眠仿佛真的是随口一说。

    贺兰毓不予置否，她正想起身，突然身体失去平衡，往时风眠坐着的榻榻米方向倒下去。

    她严重怀疑，选择该地就是管家的建议。

    对面的巷口僻静，停着一辆熟悉的迈巴赫。

    “为什么是这儿？”时风眠抿了口清茶，随口问道。

    本来，时风眠收到了贺兰毓订座的信息。

    贺兰毓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她心里从来只有音乐，能让她感兴趣的一定是有血有肉的人。

    时风眠没有喝多，两人吃完饭又坐了会儿。

    再次见面，二人各怀心事，一顿饭下来，吃得相当正式疏离。

    她心神有点恍惚，手边不小心碰到桌角，接着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她心里暗暗揣测，火锅的热气蒸腾，氤氲了视野里的画面。

    现在自己已经想通，再见到对方，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她可以从容自然地面对时风眠。

    时风眠目光意味深长，佯装惊讶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她感觉心里的烦闷散去，感到了平静安宁。